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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
杨宇霆一摆手,用毋庸置疑的口气说道:“奉天周围有从关内撤回来的十几万大军,还有吴俊生的五万黑龙江兵,一个四十五师还能翻了天去?倒是老将发丧的消息公布后,关东军这两天一直蠢蠢欲动,不能不防。”
“只要明天辅臣顺利上位,东北大局一定,日本人就没有可趁之机了,邻葛兄不必担心。”
常荫槐笑了笑,又抛出了自己夹带的私货:“特别会议闭幕之前,还请邻葛兄提出成立东北铁路督办公署的议案,中东铁路为中苏合办铁路,一向不接受东北交通委员会的指挥;如果成立了东北铁路督办公署,就可以将它纳入管辖之内……”
东北铁路是个烫手山芋,和苏俄、日本纠缠极深,常荫槐历任京奉铁路局长,交通总长,对东北路权最为看重,一心想在这上面挣一个大大的面子,当一回民族英雄。
“路权牵涉中苏外交,事关重大,议会上七嘴八舌只会吵吵嚷嚷,这件事放在议会上讨论可不是明智之举。先把铁路的事情放一放,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和你商量。”杨宇霆微微一笑,突然问道:“瀚勃(常荫槐字),我有意推荐你担任黑龙江省省长,你看怎么样?”
吴俊升遇难,黑龙江地盘也空了出来,杨宇霆这次要抢先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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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零章 有奇无正;虽锐无恃
( 请牢记 )( 请牢记 )常荫槐离开杨宇霆公馆的时候,肖林也刚刚从张作相府上告辞出来。
张延枢代父送客,陪着肖林一直出了张府大门,没有长辈在前,郎舅两个又小声聊了几句
“大哥,父亲今天说的很清楚,绝无半点夺权之意。”
北方部分地区习俗,姐夫不叫姐夫,直接叫哥,张延枢也是如此称呼肖林:“他老人家的心思你明白,我明白,就怕汉卿不明白,请你一定把父亲的原话带给汉卿,不要有什么疑虑。”
今天肖林来访,张作相当着一家人明确表示,绝不会出任东三省保安总司令,至于联合议会上的那些风波,他事先也毫不知情。
“二弟放心,我会敦请汉卿尽快与岳父会晤,以稳定奉天大局。”肖林还是一如既往的沉稳,眼中却闪着丝丝亮光。
和张延枢拱手作别,肖林登上汽车,向警卫连长黄东军摆了摆手:“开车,去大帅府东小院后门。”
说完话,肖林将眼睛一闭,身子向后靠在座位的靠背上闭目养神,尽力压抑着内心的兴奋,外表看上去很是平静。
历史的车轮由自己亲手拨动,一切尽在掌握中,怎不令人心潮激荡。
随着联合议会的进行,确定了张作相的态度,肖林已大概猜出了历史的真实进程,虽有杨宇霆等人一力打压张学良,但在张作相的力挺下。少帅最后还是继承了奉系的指挥权。
这个结果实在令人感慨。张作相此举堪比尧舜,大有古风,只可惜所托非人,他肯定想不到,区区几年后,东三省大好基业就被少帅败了个干净……
将来的事情太远,还顾不上,当前局面下,如何完成东北政局平稳过渡才是关键。决不能逆历史的潮流螳臂当车,反而要顺水推舟。尽量让少帅上位的过程更顺利些,如此,于人于己于国家,都有利。
正在算计思索着。耳边隐隐听到了哀乐的声音,从车窗向外看去,已经到了大帅府的外围,肖林敲了敲司机的椅背,等汽车停在路边,推开车门跳了下来。
绕开大帅府正门向后走去,黄东军带着两名卫兵跟在后面,刚刚走到无人的背街处,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向着肖林追了过来。
回头一看。来的是特务营新任政治委员李普安,他和王铁胆都是长沙黄埔分校的同学,绿脚兵军中的年轻骨干,因为性格稳重缜密,得肖林青睐,委以特务营政委重任。
李普安到了肖林跟前,压低嗓音小声说道:“军长,内线急报,今晚杨宇霆设私宴与常荫槐聚饮,两人密议超过两个小时。”
“奥。这就开始庆祝胜利了?”
张作霖刚刚发丧,政治博弈胜负未分,杨宇霆和常荫槐却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这杯庆功酒喝得实在太早了。
杨宇霆等人在今天的会议上,成功给张学良安排了一个奉天督军。在他们看来,张学良既然被迫接受了这个安排。东北政坛的大局已定。
官场如战场,骄兵必败,杨宇霆军政治理有一套,搞起权力斗争和阴谋诡计却根本不合格,难怪会在旧时空里败给纨绔少爷张学良。
好像,杨宇霆最后就死在张学良手上……肖林有些记不清楚。
张作相是个出名的老好人,杨宇霆扶植他上台,未必没有借机揽权的意思。但权力斗争就是一场残酷的淘汰赛,事实证明,杨宇霆也不是合格的掌舵人。
内部的权争都无法取得胜利,如何应对复杂多变的外部环境?
张作霖一死,奉系已经成了山中无老虎的局面,时势造英雄,肖林现在虽然还是一只小鱼小虾,但假以时日,未必不能成为那只称王的猴子……
看他面色变化,李普安寻个机会问道:“军长,老帅还是发丧开吊之中,杨宇霆却擅自饮酒作乐,如果将这件事公开闹大,有没有利用价值?”
李普安这几日往来奔走,深知现在正是东北政争的紧要关头,心思一动,提出这个建议。
“这个主意倒是不错……”肖林连连点头。
饮酒虽是一件小事,但张作霖尸骨未寒,按照老礼来讲最少也是个大不敬,搁在当前敏感的时局下,利用好了会是一件攻敌的利器。
但转念间他又否定了这个计划,语气一转说道:“不过杨总参总归是自己人,不宜用这些阴谋诡计。特务营做的都是特殊的情报工作,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必须要分清。对敌人可以不择手段,对内部却要尽量采取正规渠道处理矛盾,这其中的分寸你一定要把握好……”
这番话说的和气,其实却是很严厉的敲打,李普安后背上不由得渗出了一层冷汗,诺诺连声,不敢多言。
“算了,我知道你的用意是好的,下不为例就是。”肖林安慰了两句,又解释道:“政治太过复杂,非常时往往需要非常手段,对错之间没有明显的界限,情报部门不能随便参与。从今以后,这就是一条死规矩,情报工作的重点转到日本人身上。”
李普安是兴隆难民营出身,忠诚度不用怀疑,但情报机构的定位是个全新的课题,如果不在他们头上套个紧箍咒,不加控制的特权难保会滋生出什么样的怪胎。
有奇无正,虽锐无恃,难以控御也。
话说回来,对杨宇霆这场权争是必胜之局,没必要节外生枝。
杨宇霆和常荫槐在家中饮酒,缺乏证据,难以指认,最后还可能搞成一场闹剧,对大家都没什么好处。
如果真的闹开,势必也会暴露埋在杨宇霆公馆里的钉子,费尽心机才步下的这颗棋子,就这么浪费了实在可惜。
杨宇霆人才难得,肖林希望能救他一命,以人尽其才。不过杨宇霆出于和南方国民政府抗衡的考虑,和日本人一向走得很近,在他身边埋下一条眼线,将来起到的作用肯定更大。
心中有事,脚下信步走来,不知不觉已经踏入了大帅府东小院的后门,这几日肖林常来常往,府中的卫兵早都熟悉,也没人拦阻盘查。
踏上小楼二层,挑起花厅门口挂的珠帘,迎面正碰上张学良期待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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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一章 东三省保安总司令(上)
这一晚肖林十分忙碌,一直到深夜还没有休息。
陪着张学良拜访张作相,召集高维岳、裴春生等学院派讲武系的骨干,明天就要推举东三省保安总司令,东北权力之争的决战即将展开。
出乎肖林意料的是,杨宇霆这一晚的动作非常诡异,没有再次和张作相联系,反而忙于联络奉系元老派人物,亲自到汤玉麟、万福麟、鲍贵卿等人府上一一拜访,意图取得他们的支持。
这就有点主次不分了,杨宇霆图谋废少主、立新君,汤玉麟和万福麟这几个人分量不足,张作相不点头,杨宇霆等人免不了白忙一场。
自从奉系二次入关之后,奉系高层风云变幻,当权的大佬巨头几乎换了一遍,能和张作相身份资历抗衡的,几乎一个都不剩了。
入关不久,当年与张作霖争霸东北的冯德麟就因心脏病去世,奉军副司令孙烈臣抱病而亡,东北内政大管家王永江辞职后病逝,老大哥马龙潭去职归隐,原四方面军军团长韩麟春中风卧床,郭松龄造反被枪毙,姜登选又被郭松龄枪毙,李景林和张宗昌破门而出(以上五人为奉系五虎将),再加上张作霖本人和吴俊升被炸身亡,奉系元老派人物差不多凋零殆尽。
汤玉麟(热河都统)早和南京国民政府眉来眼去,万福麟(第八军军长)左右摇摆不敢背叛张学良。鲍贵卿(吴俊升的前任。原黑龙江督军)早在老帅在世的时候就已失势,挂着个安军事顾问、审计院长的闲职……杨宇霆纠集这么一帮人就想搞政变,能量还比不上肖林等人的青年军人联合会。
杨宇霆妄图权臣废立之事,已失天时;老帅的灵柩就停在奉天大帅府中,不占地利;政治联盟鱼龙混杂,更谈不上人和;这场政治博弈虽未开场,胜负已定。
肖林事先知道结果,一一对照之下早就胸有成竹。张学良庸庸碌碌,又身在局中,看不透其中的关节。眼看张作霖创下的基业即将断送,心中不甘不愿,又彷徨无计。
在真实的历史上,杨宇霆的安排虽然漏洞百出。张学良还是差点败在他的手中,幸亏张作相拱手让出大权,少帅才得以继承大统。
肖林仗着穿越者的优势,在本应发生的历史大船上顺手推了一把,鞍前马后的一场张罗,总算重新点燃了少帅的信心。张学良也变得积极主动,特意深夜拜访张作相,以商应对之策。
雪中送炭,难中援手,张学良将大半功劳都记在了肖林身上……
。。。。。。
七月的沈阳一样炎热。只有故宫中青砖碧瓦,树影婆娑,一脚踏入就觉得心旷神怡,躁意全消。
红色的院墙外,大清门前,立着一雄一雌两只石狮,扭着脸相对而视,栩栩如生。一辆汽车突然驶来停下,张学良和肖林一前一后跳下车来。
穿过宽阔的广场,第一道大殿就是崇政殿。东三省联合议会特别会议在这里召开。张肖二人一起踏入殿中,立刻引来一片寒暄招呼的声音。
放眼看去,在座的都是奉系军政两界的高层人物,其中还有一个特殊的大佬——孙传芳。
自二次北伐开始,孙传芳的残部一败再败。退到了冀东滦州一带,奉系撤向关外的时候。孙传芳的部队却死活不愿意出关,被阎锡山趁机收编。孤家寡人的孙传芳无奈逃到了奉天,寄人篱下,以待时机。
虽然虎落平阳,但孙传芳当年也是一方强豪,又是安的副帅,起码的礼貌尊重还是有的,故此以旁听的身份列席这场联席会议。
“汉卿,你的气色可不太好,重任在肩,一定要节哀顺变呀!……”孙传芳长辈身份,语气却意外的和蔼,他虽然并不看好张学良在这场权争中的前途,但稳妥起见,最好还是两边都不得罪。
“多谢叔父关心(孙传芳和张作霖是结拜兄弟),学良顽劣愚钝,实在担不起什么重任,东北的未来,还要靠各位叔叔伯伯来掌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