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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乐土匪闹民国-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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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艳又和温咏南不同,那篇文章我知道,她只是附议,温咏南才是第一主笔。”李叔白解释道:“苏艳放在平地泉就是为了守成,那里具有一定的工作基础,生活条件也不错,算是照顾了。”

“为什么要照顾这个苏艳?”任怀松不解。

“因为她太漂亮了。”李叔白的回答出人意料。

“漂亮?”任怀松的脑子一时短路,嗫嚅道:“难道说她和肖先生……”

“老任,不要乱讲话!”

李叔白正色提醒了一句,然后解释道:“相貌是女人的资本之一,漂亮的女人很容易受到各种照顾,她们从小就一帆风顺,不用付出太多努力就能获得成功。这是她们本身的性格,很难改变,所以过于漂亮的女人往往缺乏坚韧,不堪大用。”

“所以呢?”任怀松听得眼睛发直。在19世纪20年代,这种后世常见的理论还非常新鲜,简直可以说匪夷所思。

“所以要把她放在平地泉,在生活上照顾她,但逐步增加工作量,以增强她的抗压能力。”平地泉的土改工作即将进入第二阶段,也就是温咏南文章中提到的丈量土地,重新分配的阶段,在这个阶段必然要遇到许多全新的考验,苏艳的压力其实并不小。

“这都是肖先生的意思?”匪夷所思,只能在肖林身上找答案,大家已经习惯了。

“不错,我刚才只是鹦鹉学舌罢了。”李叔白笑着点了点头,又接着说道:“当然,她如果承受不住也没有关系,大不了以后不提拔,就放在那里当个花瓶。”

漂亮的女人总有用处,最起码赏心悦目。

“大受启发,大受启发,肖先生的御人之术竟然精妙如斯,我实在大开眼界。”任怀松也许是受了美女的刺激,又指着最后一份文件问道:“那康硕去固阳工作,又有什么高深的含义吗?这个丫头写的文章我看了,没有什么锋芒呀……”

固阳和清水河一样,也是有名的穷地方,以此类推,康硕和温咏南一样,也是派到艰苦的环境下考验,肖林对她也必有不满之处。

不过李叔白的解释每每出人意料,任怀松也不敢乱猜了。

“既然是艰苦地区,肯定是要考验。”李叔白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不过她和温咏南的情况不一样,派她到固阳就是一番磨砺,只要能干出成绩,回来就要大用。”

没有开垦的土地最肥沃,艰苦的地方出成绩,这个道理很简单。

不过,为什么她和温咏南的待遇如此不同,任怀松很不理解。

“这是肖先生的意思?”

“是的,肖先生很欣赏她。”李叔白的手指在那份文件上点了点说道:“这份,就是肖先生一手安排炮制出来的,要把这个康硕树成全系统的典型。”

全系统,这是绿脚兵系统的一个特定的称呼,指的不单单是农业口,二十整个肖林集团。

土改,几乎关乎到每个人的切身利益,和绿脚兵也息息相关,肖林要借着这个成功的典型进行宣传,安定军心,增强凝聚力。

 三九三章 黑化肥发灰

中国是一个传统的农业国家,土地在农民心目中的地位无可比拟。

经过清王朝将近三百年的统治,土地兼并非常严重,辛亥革命虽然打倒了满清,却没有建立有效的新秩序,地主和农民之间的矛盾是最主要的社会矛盾之一。农民占了人口的绝大多数,这是中国的现实情况,不解决这一矛盾,所有的努力都将成为无本之木,空中楼阁,只要轻轻一推就会轰然倒塌。

只有进行土改才能解决这一矛盾,让广大农民成为既得利益者,当遭到外敌入侵的时候,千百万农民就会主动保卫他们的家园,整个社会的力量才能糅合在一起。

对于绿脚兵来说,土改是最佳的政治思想工作,也是最牢固的维系纽带,其威力要远远超过以三民主义武装的国民党党军,当所有的士兵都在为自己而战,这支部队会爆发出惊人的勇气和力量。

笼络和控制,恩威并施,优厚的抚恤待遇……这一切都是必要的,但比起个人、家庭、乃至整个家族的切身利益来说,其作用相差不可以毫厘计。

肖林要的不是雇佣军,而是一支子弟兵。

在绿脚兵军中,普通士兵几乎都是农民,家里条件稍好一点的,受过些教育,提拔的往往都很快,。哪怕打仗的能力差一点,也会担任各种文职工作,最不济的起码是个高军饷的技术兵。

蔡普安就是一个这样的通信技术兵。

所谓通信技术兵。其实就是一个电话线路维护兵。绿脚兵和其他的部队不同,野战电话直接普及到营一级单位,无论走到哪里都要带着笨重的电话设备,还有大盘大盘的电话线缆,蔡普安就负责五十五师二团的野战电话维护。

他是去年刚刚入伍的新兵,平地泉城关镇赵村人,因为上过几年私塾,所以识文断字,入伍后进行了一个月的专业培训,就被分到一线部队。来到满洲里前线。

在冰天雪地炮火连天的战场上,有时度日如年一分一秒都那么难熬,有时又忙忙碌碌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半年多过去。绿脚兵打败了老毛子,蔡普安也成了第二年的老兵,还获得了一枚满洲里二次战役纪念章,风风光光回到了绥远。

只要参加过二次战役的都有这枚纪念章,虽然不如军功章那么威风,但戴出去也非常神气,无论是乡里乡亲还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任谁见了都会客气三分,几个同时入伍的老乡都对他羡慕不已。

没办法,谁叫你们没有分到五十五师或者五十六师。没赶到那场著名的满洲里战役。

在前线就听说家里分了地,只是父亲母亲一个大字不识,又舍不得在集市上花钱找先生代写家信,所以蔡普安也搞不清具体情况。不过听一个县的战友们说,平地泉正在进行土改试点,地租田赋都是二五减息,减到了七成五。

这可是个好消息。

早几年家里日子过得还凑合,勒紧裤腰带把蔡普安这个长子送去私塾,但后来光景一年不如一年,家里最后一块地也抵了高利贷。只能靠租种田地过活。减去两成五的地租,家里的收成增加了一半还多。(当时的地租普遍超过百分之五十,也就是说收获的粮食地主拿走一多半,佃农只留下一小半。)

蔡普安当然不知道,绿脚兵军中实行严格的信件监控。一来是防止泄露部队信息,二来是及时掌握士兵的思想动态。

不过这都是最高级别的绝密。除了执行的这项工作的情报部门,绿脚兵中很多中高级将领也不知道此事,更别提蔡普安这样级别的小兵。情报部门用特殊手法检查每一封信中的内容,少数无法恢复原样的,就以信件遗失为由搪塞过去,朴实的士兵从来没有怀疑。

等到过年的时候,部队给所有老兵都放了七天探亲假,蔡普安回到家里一看,变化之大令他吃惊非常。

父母还租种着地主的一块地,又从土改工作队那里承包了村子西边的三亩荒地,虽然在冬闲季节也忙忙碌碌的,每天总到农会里去听课,还赊来了几小袋“化肥”,说是靠这个东西把生地直接喂成熟地。

化肥,这是什么东西?蔡普安不太明白,父母却像捧着宝贝般的小心,害怕他们空欢喜一场,蔡普安找到了村子里的农会仔细询问。

农会这些人都是村子里的乡亲,知道蔡普安是绿脚兵现役军人,对他客气的有些过分,不过这些泥腿子出身的农民干部也说不清化肥是什么,就告诉他过些日子土改工作队要来村子里蹲点,到时回来找他们一问便知。

过完年回到部队上,接着就是一场全军大改编,原有的编制再次调整,增加了更多的兵种配合,蔡普安肩膀上背的线缆盘子也多了好几个。

五月中旬时分,家里又托人带信来,土改工作队选了自家的那三亩地做‘样板’,又给他说了一个邻村的媳妇,让他得空回家看一看。二十大几的小伙子,一听说媳妇眼睛就亮了,正好部队上稍有空闲,蔡普安请了三天假,从浑善达克驻地赶回家中。

马车火车加牛车,一天的功夫赶到家里,进村子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却听到一阵阵的锣鼓点从场院上传来。

“蔡家老大,回来了?”三四个花白胡子老汉背着马扎,晃晃悠悠地正往场院赶,见到蔡普安主动乐呵呵地打着招呼。

“三伯,您老这是去看戏呀?”蔡普安挺腰收腹,向几位老汉敬了一个时髦的军礼,配上一身英姿飒爽的新军装。过往的大姑娘小媳妇脚步都是一缓。

“是啊。看嘿(戏)去。”另一位老汉门牙早就掉了,说话漏风:“已经开场喽,赶紧的都。”

蔡普安有些疑惑,笑着问道:“这不年不节的,演的什么戏呀?赵老财家里有什么喜事?”

赵老财是赵村最大的地主,称得上家财万贯,也只有他家才能把戏班子请来。

“不是,不是,这是土改工作队送来的大戏,苏队长还要登台表演嘞!”三伯眼中闪光。兴奋难以压抑。

“苏队长?土改工作队的队长?”蔡普安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是呀,那姑娘生得尊(俊)呀,大家都想去看看。”说话还是漏风。

“苏队长是女的?”蔡普安更惊讶,干脆先不回家。跟着几位老汉一起向场院走去。

来到舞台下,热闹的锣鼓点刚刚停下,吱吱丫丫的二胡声调欢快,舞台下黑压压的都是人头,赵老财一家和几户小地主坐在前排,分外显眼。

不过,穿着军装的蔡普安还是引来了大家的注意,有乡亲热情地指点。

“蔡家老大,你家里人都在西边坐着呢。”

蔡普安没想到,竟然碰上自家父母和两个弟弟。

“爹。娘,我刚才想去家里的……”没回家直接来看戏,又被父母撞个正着,蔡普安有些不好意思。

“别说话,来这就对了。”老娘眼睛盯着台上,根本顾不上搭理宝贝儿子:“快坐下,和老二老三他们挤一挤。”

几块石头垫着,蔡普安有些不自在地坐了下来,心疼着崭新的军装。

什么戏,把老娘迷成这个样子。蔡普安也有些好奇。

正在此时,舞台上通往后台的布帘一挑,一个婀娜的年轻姑娘碎步走上台来,舞台下立刻响起了一阵惊艳的喊声,给客串表演的苏艳送上了一片碰头好。

她就是苏艳?蔡普安的眼睛有些直。这姑娘好像从画上走下来的一样,和部队里看到的电影演员一样俊。

台上剧情进展。苏艳眼波流动,喜悦而欢快。

“人家的闺女有花戴,

我爹钱少不能买,

扯上二尺红头绳,

给我喜儿扎起来,

扎呀么扎起来……”

喜儿、杨白劳、黄世仁纷纷登场,这出戏的背景就放在中国北方农村,仿佛大家身边的故事一样,台下的观众渐渐入神。

地租、田赋、高利贷,看戏的农民们一个个扪心皱眉,被戏中人的悲喜而牵动,向坐在前排的赵老财投去了敌视的目光。

舞台上,黄世仁一脸无奈地向杨白劳耐心解释:“杨家老弟,这些年兵荒马乱的,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呀!”

这是肖林故意做出的改动,地主和农民就像交警和司机,天生就有矛盾,却未必是你死我活。暴力土改联合农民将地主彻底打倒,只是为了合法剥夺地主的土地,所以往往美化农民,丑化地主。

但实际上,农民未必都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地主也未必都是黑心的豺狼。

肖林实行的是温和的改良派土改,和暴力土改完全不同,他试图调和缓解租佃之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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