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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曹操所请,那我岂能拒绝?便是前往一行又如何?”
“陛下,那夏侯惇言此事机密,据其所言,哪怕是在曹军当中,也唯有其一人所知,而之所以让我亲自来报禀陛下,也是知晓我与陛下之关系,似乎曹操只是希望这事情越少人是知道越好。”
周瑜微微苦笑,其实对于卫涛会是答应他并不在意。
不过若是寻常相会,那么想着卫涛的武艺不凡,加上只要注意,弄不出什么麻烦,所以倒是可以不担心。
但如今这几近于私会,一旦其中是有什么阴谋那么事情可就没有那么简单了,所以哪怕是周瑜也是有犹豫,犹豫着该不该将此事告知卫涛。
最后周瑜也还是没有隐瞒,毕竟周瑜的身份的确是有不同,但如今卫涛乃是一朝天子,这等事情却是不能够隐匿。
“陛下,与曹操一战乃是大势所趋,除非是一方是为立即投降,不然定是无可改变。所以与曹操这么一会,其实真的说来,好处虽然是有,但却未必是如何巨大,更不可能是阻止眼前之战。还请陛下三思而行。”
熟知卫涛性子的周瑜其实已经是在劝说卫涛。
不过卫涛却是立即微微摇摇头,而后就是一笑。
“公瑾,我也许多未曾能够与孟德兄长一谈,昔日我初为从军之时,就是想要相助孟德兄长做一番之事业,匡扶大汉之危局,复我大汉之河山。如今我之志向不改,不过是不为刘家天下,而是为百姓之天下耳。然我亦是知晓,孟德兄长乃非常人,我还想与之一言,故而是定然会一往。也罢,其既然是想要与我单独一会,公瑾你便是立即为我回复,我自当与其一会也!”
周瑜对此只能默然以对,既然卫涛决心以下,他也无法是阻止,默默地是为告退。
很快就是有消息传来,曹操定在半月之后与卫涛相会一面。
无论是曹操,还是卫涛,都是心性不凡者,既然已经想应下此事,双方都没有是准备借此弄着什么事情。
除了一处曹操提前下令建好的亭子之外,离着最近的士兵也会是在三十里外就是停下,方圆三十里之内,也就是唯有卫涛和曹操在。
卫涛悄然来到此处之后,直接就是下令自己的护卫停驻在外,自己一人独自往前。
卫涛到此事情,可以说其麾下所有谋臣将领除了周瑜外皆是不知,可是说这个时候乃是白龙鱼服,最是危险的时候。
可,曹操也是如此。
两人骑马隔着一亭相对,亭子之中早早备下的炭火正是细细燃烧,这一副画面多多少少是让人有一种别样的感觉。
“孟德兄长,久违了。”
微微的沉默过后,却是由着卫涛先行开口,看着曹操鬓发斑白,卫涛不由得微微一叹。
“一别之后,兄长更见操劳。那天子之事我亦知也。兄长可以选择放手,也可以选择继续维持,无论如何或者是为天子,或者是为忠臣,可如今兄长这般却是让人看之不透。区区一个名号而已,对于兄长的影响当是不大,不至于引得麾下谋臣武将于此时更为所动才是。”
一见曹操,卫涛便是如此之言,不过这不是什么话语言斗,而是卫涛欲言之事。
“哈哈……”
可听到卫涛此问,曹操却是一声长笑。
“我为何如此,子羽日后若能败我自然是可知也,若是不能却是与我无干也!”
第四百一十五章 最后再相谈
对于自己所为,曹操一笑过后就是再也没有是做多言,曹操不说,卫涛也不会多问。
到了这个时候,其实无论是对曹操,还是对卫涛,这都是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意义,纵然是刘家天子,其实也不过是与一笼中之鸟无异,根本不再被人放在心中。
“坐!”
曹操一个翻身下马,一指亭中就道,虽然已过‘知天命’之年纪,但曹操毕竟是曹操一代豪雄的风范却是未曾减弱半分。
见到如此,卫涛也不曾客气。
虽然卫涛不是那种矫情的人,但毕竟如今也是一朝天子,在面对着曹操的时候同样也不会是有半分懦弱。
亭子之中的炭火之上正是温着一壶酒,旁边更是有不少娇艳欲滴的青梅,显然都是刚刚才从树上摘取下来之物。
“青梅煮酒论英雄,遥想当时与孟德兄长相谈,还是十分惬意,不过时到如今,天下除了我与孟德之外还更有谁可为英雄?更何况就算当时之世,其余之人又有几个配称之英雄也?”
卫涛见到曹操亲自煮酒,不由得微微一叹,悠然而道。
“不过时至今日,我与孟德兄长一战却是不可避免。我知道兄长心中志向与我不同但也无有大异。虽明知无用,但我还请兄长是考虑一分。非是为你我利益之争,而是为整个中原百姓免去这一场之兵祸。至于魏王,我亦可是应之。而且若是兄长果然‘烈士暮年,壮心不已’。我可许下诺言。只要是兄长向外开辟之所。便是为兄长国之领地,世袭罔替,我可在此立下祖训,自我而起,绝不主动相攻。”
“子羽呀!子羽!我不如你也!”
听到卫涛这话,曹操只是微微一愣神就是回过神来,只不过在回过神之后,曹操却是指着卫涛大笑。
其实以曹操这般态度。对于卫涛甚是无礼,再是如何,卫涛也是一朝天子。
不过面对曹操如此态度,卫涛却是淡然而笑,若是卑躬屈膝,那么也就不是曹操了,更何况这一次私下相见,卫涛也正如同以往一般面对曹操,不是那个天子的身份,而是曹操后辈。
“孟德兄长。昔日我曾是就学于你,不仅是跟着你学习武艺。更是跟你学习兵法。日后我之所以能够连连战胜,被人称之为天下第一武将,全在于孟德兄长也!”
见到曹操如此洒脱,卫涛当下却是颇为感叹。
“若是可以,我倒真的是愿意相助孟德兄长一臂之力,不是为了匡扶大汉,而是为了驱逐外族,让百姓再不受外族之苦也!”
“子羽之意我自然是明白,能够言出一国,哪怕是高祖复生也不能为也!岂不闻非刘姓者不可封王乎?”
曹操这时候也是止住了笑声,而后就此神色一正容,所言也是极为的认真。
“不过可惜的是,纵然是得如此,我还是要对子羽说上一言。此一战必行也!”
对于曹操的话语,卫涛不吃惊。
曹操是枭雄也好,英雄也罢,但都是无论如何不可能接受他人的施舍,哪怕他知道卫涛其实并不是施舍,但对于卫涛这样与施舍也没有太大的差别的事情,也同样的不愿意接受。
这就是曹操。
“孟德兄长将我请来,必定是有事相言,若如此,还请孟德直言如何?”
卫涛微微沉默,对于这早就预料知晓了的事情,卫涛实在是无法继续言说,只能是在微微沉默之后是将话题一转。
“不错,的确是有要事,而且是关系到你我两人的大事。”
对于卫涛转开话题曹操也没有丝毫在意,同样是一笑,而后就此直接而道。
“你我之间一战是不可避免。如今整个天下的诸侯就是剩下你我,但以你我领地之所在,哪怕是集兵百万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而无论是你之新朝,还是我代表之大汉,此等大战乱之一起,剧烈程度恐怕远超以往,到时候恐怕不知道是有多少的中原百姓是为之受苦。更不用说,若是因此势弱,恐怕那些刚刚是被你所压制住的外族就是要起着几分异心。恐怕这也是你所不想见到的吧?”
卫涛微微凝眉头不语,这些事情卫涛自然是知晓,甚至可以说这些事情就是卫涛最大的弱点。
哪怕是面对曹操的攻势,卫涛其实也不愿意减低边防,以免是被外敌所趁。
但这却是曹操的优势,借着卫涛兵力是被牵制,卫涛哪怕是与曹操开战,恐怕也唯有是能够守御,而是无法出击。
“孟德莫非是心软了?不过行军打仗哪里可能总是不吃亏?就算这一次没有得好又如何?更何况只要是最后取胜便可,哪里有那么多公平?”
卫涛一时之间也弄不明白曹操是何意思,当下只是笑着随口应付,不过这也是兵家常识,毕竟战争从来是没有公平。
“若是我给子羽一个公平如何?”
但出乎卫涛预料,曹操先是饮下一杯青梅酒,而后方才是缓缓而言道。
“无论是子羽,还是我曹操, 如今都是地跨数州之所在,若是真就无所不用其极,那么就是一边在前头应战,另一边还是派人绕后而袭之,如此令首尾难以相顾也,最后是借以取胜。”
卫涛还是不明白曹操之言,但曹操所言他的确是赞同,当下也是微微点点头而道。
“不错,正是如此,边境甚广,却是无有那么许多兵力守卫,说起来还是要感谢当初孟德的手下留情。不然派出一队人马绕袭幽、并、徐、司隶等地,恐怕我也要是焦头烂额,难以是可破孙权、刘备也。”
“哈哈……那却不需子羽谢我!若是我如此一为,子羽岂不是也会仿效之?不过是你我心中明白,所以皆是不动耳?”
曹操先是一笑而答,而后才是缓缓继续而言道。
“我所言之公平,乃是你我出得一军以决战,双方皆是不可调派援兵而来,谁是若败,则直接请降,将各州之地拱手送上,更不得因此是有任何丝毫之怨言也。不知道子羽以为是如何?”
“嘶……”
卫涛倒吸了一口冷气,万万没有想到曹操会是提出这样的建议,但卫涛面对如此却是一时不应,不敢应。
对于曹操,卫涛自问是了解的,英雄才能惜英雄。
可是卫涛无论如何都是没有想到,曹操会是说出这样的话来,哪怕再是如何知晓曹操心中所想,这时候都会是产生几分怀疑动摇。
曹操所求者何也?
“孟德如此所言是如何?莫不是拿我取笑?”
既然与曹操说到了正事,那么卫涛自然要与曹操按着正事的来商谈,将自己与曹操的身份同样是摆置在了一方诸侯之上。
“取笑?你当知晓,我断然不会如此而为。”
曹操笑笑,没有丝毫解释的意思,只是直接言道。
“你我各做三月准备,而后与豫州平原一战,此一战,双方可出士兵三十万,不可调派援兵而来,也不可再是动用粮草,全凭着双方之间的布置,若是谁若一败,就此直接认输投降,不能是有丝毫怨言之意。子羽可敢应赌乎?”
这一下,曹操是将所有的打算直接说了出来,而后就此直直地盯着卫涛淡笑不言,让卫涛实在不明白其心中所想。
卫涛同样是皱着眉头紧紧看住曹操不答,这等事情实在是事关重大,哪怕是卫涛自己都不好是轻易决定。
一时之间,两人俱是沉默以对。
“呵呵……”
卫涛终究是卫涛,沉默一阵之后,就此突然一笑,笑得很是轻松,笑过之后,神色就此一正。
“宁可为负天下,不可天下人负我。兄长此言传闻天下,却是想不到兄长却要与我公平一战。吾虽不知兄长所想,但既然兄长是有此兴致,又是岂有不应的道理?如此我便是应下如何。三月之后,我当亲自率军而来,相比到时候定当可与兄长一战也!”
对于卫涛所言,曹操没有丝毫算计成功之色,只是淡笑点头,好似早就想到会是如此一般。
然后曹操也不等卫涛再有所问,直接就是举起身前酒杯敬了卫涛一杯。
“子羽,今日过后你我再无兄弟之情谊,只有沙场之胜负。至此一杯,你我共饮如何?”
“请。”
卫涛同样是举杯而道。
只此一日,是为卫涛和曹操两人最后的和平,日后再是相见,当唯剩下刀剑而已。
两人俱是英雄人物,不做儿女情长,饮过一杯齐齐一笑,而后根本不言一语,皆是立时反身而去。
至始至终,无论是卫涛,还是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