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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今日李文轩不能来亲自来赴宴所带来的结果，便是会让已经当场的宾客生出其它不好的想法。一直以来，标榜自己是李文轩门人和亲戚双重身份的郑仁基，将会被彻底的否定，而郑家人也会再一次被人们小觑，失尽颜面。
那时候，将会出现的场面便是宾客们陆陆续续地找借口离开，毕竟他们当中不少人可是想要借此机会来结识李文轩，而不是冲着郑家兄弟的面子前来赴宴。至于这当中还有一些是不请自来的宾客，目的性就更加强了。
拍了拍自家弟弟肩膀的郑仁吉，是要让他进去道：“既然两个表妹都已经来了，那么想必李大人定然是会后到。再说，他亲口答应了你，就不会失信，毕竟这样的人物可是决计不会信口雌黄，而是一诺千金。你先进去，让为兄替你在这里恭候他吧！毕竟，你今日才是主角。”
知其兄长是一片好意的郑仁基，可是在没有见到李文轩的人来以前，心中就不着落。自己同样是知晓，应该去里面陪宾客说一说话，毕竟这一番前来赴宴的人中不乏多数大大小小地在朝官吏。双手抱了一个拳的他，自然也不能怠慢了众人道：“有劳兄长了。我这就进去。”
“快去，快去。这里有人替你看着，不会出事儿。”反倒是催促起他的郑仁吉，相信只有他才能稳住今日的台面，而自己丝毫没有这一个大面子道。
转过身的郑仁基。步伐要比平日里面快上不少，匆匆地又到了府中。曾经和他同在钦天监一起共过事的小吏们，见到他这一进入大厅，赶紧围拢了过去。其中一脸络腮胡子的小吏，满脸堆笑的讨好，算是代替众人说出了心声道：“今后。我等还得劳烦郑大人多多地提携才是。你和鲁大人可是同出一门。我们是否有出头之日，还得靠你顾念多年的情谊，在鲁大人的面前多替咱们美言几句。若是能被你引荐给李大人认识，那可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
“好说，好说。”郑仁基的脸上挂着假笑，只好用模凌两可的话来应付。自己心里面是想着，你们实在太势利了。想当初大家同在一处共事的时候，也不见你们对我有多好。现如今，瞧见我得势。找到了靠山，纷纷地都想来找我牵线搭桥，为你等谋一个好前程，且有那么容易？
就在同一时间里面，聚集在院子当中看戏的不少女眷们，理所当然的是把郑仁基的娘子李月娥，楚家姐妹是当做了今日的中心。算是走夫人路线的相关人等，自然是要各自的婆娘们发动必要的攻势去打通路子。毕竟郑仁基这一放外任，免不得会用到不少人。办少事，甚至采买不少东西，而拉近楚家姐妹的关系，也无非就是冲着李文轩去的。
至于鲁用等人的娘子，女儿什么得女眷，倒是在说话方面要硬气。毕竟这一方面是自家男人比郑仁基的位置要高不少，而另一方面是她们都知晓各自的男人或者爹，早已经是拜在了李文轩的门下，无需再通过她人来引路。
即便在她们各自面对楚家姐妹的时候，也不至于刻意的放低自身姿态。毕竟还是清楚她们二人只不过是李文轩的一般妾侍。若是她们姐妹换成是林若曦，赵甜儿两人之一，情况可就要天翻地覆，使劲的巴结和恭维，毕竟她们可是时常能够出入紫禁城，陪着当今方皇后在一起聊天，看戏，品茗…。。。的命妇。至于皇亲国戚，功勋贵族家的夫人，王妃，郡主……地位和身份显赫的命妇，时常也是和她们聚集在一起做着同样的事情。当然，物以类聚，人与群分。若是找不到一定的组织，便会被人给边缘化，失去自我的认同。
无论身处于什么时代当中，总是会有为了提高自身档次，彰显出本身高贵的官宦家女人们，自然也会以能够结交到当下最为得势那一家的正儿八经的女主人为荣。第一次感受到了妻凭夫贵的李月娥，过去可没机会受到过这种被当成焦点的待遇。自己今日一天所听到的恭维话，可是要比她前面二，三十年听到得恭维话还要多。就连大嫂都一改过去和她说话的方式，显得亲切和柔和的多了。
同样是受到一小部分人恭维的宋金桂，心里面是很受用，毕竟自己可是郑家兄弟不可不扣的亲姨娘，而更是楚寒露和楚寒月的亲娘。若不是看见了丝绸庄王家的女人，一时有一些飘飘然的她，竟然把给两个女儿说正事儿的事情给忘记了。
站了起身的宋金桂，先是走到了大女儿的旁边，用手示意了一下，然后又挪动了一下步子转身，用眼神是示意了一下小女儿，跟着自己来。心领神会的楚家姐妹，跟随她们的娘亲是离开了看戏的院子，去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
“我叫你们出来，自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和你等商议。你们小弟也老大不少了。我就想着要给他说一个女人，以便好好地管住他的人和心，免得整日的不着四六。我们楚家就他一个男丁，而延续这一脉香火的责任还得靠他。现如今，娘看见你们姐妹都有了好归宿，甚是欢喜，时常连做梦都在笑。唯一放心不下的事情，便是寒天的婚事。”没有拐弯抹角的宋金桂，当着自己两个女儿的面是明明白白道。
实在是太了解自己这一个小弟的楚寒月，明白过来了她话中的另一番意思，冷冷一笑道：“母亲是打算把那一家的好闺女说过我这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弟弟？你这样做，可真是把人家的闺女害得不浅啊！”站在旁边，没有出声的楚寒露，听完大姐说得这一番不太中听的话，却没有异议，毕竟心中可清楚是大实话。
第539章 说亲（五）
为了能让自己小儿子能够娶得一个有财女子的宋金桂，可不去计较这么多。自己的目的非常明确，那便是让她们姐妹二人之一出来替楚寒天保媒和说亲。同样清楚自己大女儿的嘴巴时不时也刻薄的她，挑明了话头道：“王家就两个女儿，无儿子。虽说大女儿是招了一个上门女婿，但是王家老夫妻最喜欢剩下那一个未出嫁的小女儿。她们家的那一个小女儿，倒是乖巧懂事，很是合为娘的心意。不管怎么说，楚寒天都是你们的亲弟弟。你们两个当他姐姐的人，总不至于见着他去把一个窑姐给娶回家吧！那时候，可就不是丢我一个人的脸面，而连同你们一道也丢了。想必你们也不愿意听见旁人在那背地里说三到四吧！”
听得出母亲这话是软硬兼施的楚寒月，没有就此一口答应下来，继续冷笑的直接就戳破了那一层窗户纸道：“想必母亲是看中了了那王家的钱财才是真，而至于那王家的小女儿是否真如你所说那般乖巧懂事，也未必。若是奴家猜得不错，你是想他们王家一半的家产以嫁妆的形式带入进楚家。让我和妹子出面去说亲的目的，无非就是好给对方施加压力，使其不好拒绝，毕竟我们代表得是李家，而不是楚家。”
稍微停顿了一下，完全不似自己妹子那般纯善的楚寒月，双手交叉在胸前，摆出一副做买卖的姿态道：“要我和寒露出面去说和，也不难。我们姐妹二人若是帮着你促成了这一桩亲事，你倒是打算拿出多少的谢媒钱给我们呢？”
“死女子，你好意思和为娘谈钱？你从小到大，吃得，穿的。用的，哪一样不是为娘无私供养你的。现如今，不过就是让你为你亲弟弟出一把力就要好处，那么我是不是应该讨回我在你身上花去这二十年的养钱呢？”脸上是显露出很是不悦的宋金桂，也不客气的回击道。
“母亲，你可别忘了。我和妹妹虽说是以娶嫁的方式去了李府。但是大家都明白，你就是把我们姐妹给高价卖了。现今儿，你们住的院子，吃穿用度的一切，那可都算是老爷替我们姐妹是成百上千倍支付给你的养育钱。没有咱们家老爷，恐怕楚寒天那一次折腾出的事儿就完不了，而现在也会还关在大牢里面，就更别提他什么得了吏目的职位，人模狗样起来。正是由于借光于我们沾到了李府的边。才是被外面的人高看一眼。”楚寒月是毫不留情道。
“你，你……”右手食指是指着她说不出话的宋金桂，万万没有想到她的变化会如此之大，而展现出来的样子，好似是一幅白眼狼道。
“姐姐，你怎可说出这一些话来？瞧你把母亲都气成什么样子了？”瞧不过眼的楚寒露，站到了自己娘亲的身边，一边搀扶住。一边打起圆场道：“母亲，你可别动气。”
丝毫没有打算就此完了的楚寒月。借着这一个事情是一股脑把前一些日子遭受的种种委屈，宣泄出来道：“我和妹妹嫁入李府时日不长，但是你们借口来看我们，而实际就是打秋风的次数可不少。每一次来，我们都未曾让你们空手而回。你们倒是满心欢喜，出去就横行霸道。而那知道我们过得日子？寒露怎么想得，我是不清楚。不过，要我出面来替楚寒天说成这一门亲事，那就得拿银子来。若是不然，万万不能。我可不想。被府中另外几房看成是吃里扒外，一心向着娘家的贼女人。”说完，她连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怎么生养出这样的女儿来了？她忘记了我对她有多好了。要不是我，她怎么可能入得李府去享受荣华富贵？这一个死没有良心的东西。不就是让她帮忙一下而已吗？推三阻四，不愿意也就算了，竟然还说出这一大车教训老娘的话来，真是反天了。”宋金桂是摆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而心中是明白她说得不假，却难以接受道。
“母亲，你不要怪姐姐。她有她的难处。我和姐姐是不同于府中那另外四房。赵甜儿和林若曦就不说了，毕竟她们二人的身份和地位完全不同于我们。即便是同为妾侍的苏媚娘和秋月都是孑然一身就跟了老爷。就算她们二人是明目张胆的存私房钱，也不会有人说三道四是为了拿给娘家人，而是只会认为她们会过日子，以防万一。哎……至于我和姐姐……不是我说你老一句，别有事儿，没事儿就朝府上跑。在背地里，我们可没少背闲话。”安抚了她一番的楚寒露，见到这里也没有第三人，说出其中的一些真相道。
这才明白了过来的宋金桂，双手拉着她的两手，自然是不会说出自己讲究奢靡的一面，而是把全部的责任都推给了楚寒天。佯装出一幅相当无奈的她，唉声叹气道：“你那一个弟弟，应该是最为清楚的。她一旦身上没了银钱，就得来找我要。若是我不给他，就得闹翻天不可。所以，为娘也不是没有办法吗？”
“小弟如今这一个样子，还不是你老给纵容出来的。你要是自幼就不娇惯他，也不会有今日养成的样子。”摇晃起了脑袋的楚寒露，当然是清楚娘家的破事儿道。
“好女儿。既然你姐不愿意，那么我也不勉强她。你小弟的幸福，我可就指望你了。”宋金桂是把希望落在了她的身上道。
内心充满排斥的楚寒露，一方面是非常了解楚寒天的为人，而不想作孽，误了别人家女儿的终身幸福，另一方面是相当顾忌李府中人对自己的看法。正如姐姐所说的那样，自己可也不愿意背上那“吃里扒外，一心向着娘家的贼女人”的骂名，婉拒道：“依我看来，还是再过上几年为好。那时候，小弟想必也逐渐懂事儿，再行娶亲也不迟。”
第540章 说亲（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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