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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小林和杜月笙都愣了一下,接着杨司令把烟重新放回了口袋。
宋教仁这个时候问道:“请问司令来找我有什么吩咐?”
杜月笙从旁边拖过椅子,杨小林一屁股坐在上面:“请你出来做事而已,你这里面怎么跟蔡松坡的司令部一样?就这一把椅子么?”
宋教仁扶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刚刚搬过来,地方也不大,而且我在北京的朋友基本上都被司令赶走了,也没什么人来,这一把椅子是我用来看书的。”
他的话语里面有着一种无法描述的怒意,像他们这些人现在都憎恨杨小林,这也是杨小林非要把黄兴的武馆给迁出北京的原因。像宋教仁这些书生,恨自己他们也只能恨在心里,盯着一点没什么问题的。但是对黄兴那种大侠不一样,万一哪天他多喝了几杯想不开,很容易出流血事件。
杨小林也没在乎他话里面的那意思,手指了一下床沿:“坐那行吧?你们两个坐那里。我们慢慢说。”
宋教仁走到床边把被子往里面推了一点,然后才坐下。
看来他对杨司令的态度真的不友好,这门虽然让进来了,可连杯茶水都没有。
杨小林的双手在膝盖上一拍:“这一次我来找你,是因为西北的事情。俄国现在的局势不稳,西藏的问题也需要解决,还有印度那里,英印军始终是我们的大麻烦。我想在西北设立一个专门的机构,由杜月笙来负责,希望你能去帮忙。”
宋教仁没有马上说话。杨小林注意到他的手在床沿好像不自觉的用力了,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可是杨小林知道他的内心还是有想法的。每一个人都想让自己有个舞台,宋教仁也不例外,当自己把舞台给他的时候,他很想上去。
但是杨小林知道,宋教仁可能不想和自己这帮人一起唱戏,或者说他不愿意唱自己为他准备的剧本。
有两分钟的时间他都没有开口,杜月笙在旁边笑着说道:“宋先生。是我向司令提出请您去帮我的,前几天我看到您写的关于俄国局势的那篇文章,杜某真的深受触动,同时也对先生的才华相当佩服。杜某很想有机会和先生共事。一起为中国出一把力气。”
杜月笙说的相当客气了,宋教仁发出一声叹息,可还是摇头:“多谢司令好意,但是对于将来宋某人已然有了注意。我不愿意再涉足政坛。”
杜月笙还想劝说,杨小林用眼神制止了他。
“给我一个理由,还有。你不从政你留在北京干什么?”
宋教仁这一次回答的很快:“我打算开一个律师行,以后虽不至于像二位这样名垂青史,可生活绝对没有问题。至于司令要的理由,我可以直说,我对你们现在的这一套做法很不认同,道不同则不相为谋。”
杨小林的手在桌子上拍了一下:“我知道你们现在对我有看法,说实话,我也有一肚子的话想说。这里没记者也没有旁人,你要是有兴趣我们就在这里说个明白,我认为我做的事情是完全正确的,中国现在五亿人口,用你们那一套根本不可能,我在基层实行民主保证大多数人的权利已经做的非常不错了,我不知道宋先生又什么更好办法?”
宋教仁看看杨小林的脸色,马上站了起来:“好!既然司令这样说,那我也把我的想法说出来。其实你如果就实行你的那一套做法,我没有任何的意见,民主在中国能不能走的通没有人知道,可是杨司令你的功绩确实有目共睹!你继续做,没问题我绝对支持你。”
说道这里他话音一转:“可以你干嘛玩这个改革?上层集权,下层民主,您能不能给我一个回答,这两种截然对立的制度你怎么保证他们不会发生冲突?当中央和地方出现矛盾的时候,下面的老百姓不愿意听中央的声音的时候,你的集权还能保证么?当集权控制不了地方的时候,你那所谓的地方民主会让中国变成一盘散沙!”
杨小林的眼睛看着他,宋教仁没有丝毫的畏惧,继续说道:“你没有办法保证基层和中央不冲突,当这种冲突一发生,两种截然不同的理念你怎么调和?这是第一个问题。第二个问题,就算你杨司令先生的声望足以让全国都听你的,可是以后呢?以后中国如果失去了你这个强权人物,中央的集权还能保证么?”
宋教仁问完之后站在那里,挺直了胸膛等着杨小林给他回答。
杨小林的嘴角笑笑:“说的很有道理,两个问题是吧?我马上回答你。”
基层的民主和高层的集权为什么不能统一?太祖当初就失败了。失败的原因就像宋教仁说的这样,两种截然不同的政治观念找不到可以联系的桥梁,以至于发生了后来的人民群众砸烂政府的事情。
想让这个制度贯彻下去,我们必须找到一个不管是基层还是中央,都必须要遵守的规则。杨小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宋教仁的跟前,轻声的说了两个字出来:“宪法。”
当初建国的时候,太祖制定了那一套规则。可是后来因为国际环境的险恶还有我们自身对国内矛盾的扩大,让这一套制度被无情的践踏了。政治斗争凌驾于宪法之上,群众运动也凌驾于宪法之上,以至于后来的公检法就是摆设,人民甚至喊出了砸烂她的口号出来。
当那里被砸烂的时候,制度就没有了,失败也就成了必然的。
“不管是中央还是地方,都必须无条件的遵守宪法的规则。对什么事情不满意我们可以更改宪法,但是宪法没改之前,所有人都必须遵守宪法规定的地位和规则。也就是说。基层的民主和中央的集权都是一种形式,宪法才是我们治国的根本。”
杨司令的手在桌子上敲了一下:“包括我在内,以后宪法会明确的规定总司令在什么情况下有出兵的权利。”
宋教仁的神情忽然有些呆滞了,他是搞法律的,杨小林的这番话给了他很大的触动。他自己都从来没有这样想过,如果法律成为一个国家的标准,那么是民主还是集权又有什么关系呢?这两个词好像真的就是一个形式了。
跟着孙文先生这么多年,孙文一直在讲民主,好像从来没有像杨打鬼这样提出治理国家不是靠民主和集权而是靠法律的观念。可是没有法律约束的民主还是民主么?那叫自由散漫为所欲为。没有法制保障的集权也不叫集权。叫独裁。
“关于你的第二个问题,我也可以回答你。我从不认为我在中国有多高的声望,也从没有想过利用这些声望,只是我在位置上。我就必须做好我要做的事情。至于你以后没有我这样的强权来维护集权了怎么办?宋教仁,我从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因为我相信,我的继任者会比我更出色!我坚信我们的下一代要比我们聪明的多。”
宋教仁最终选了跟着杜月笙一起去西北建立西北事务局。
有的时候其实立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需要一个理由,杨司令的理由显然说服了宋教仁,他觉得就算现在自己还没有看到结果。但最少应该给杨小林一个机会,也给他自己一个机会。
把中国建设成一个以法制为基础,然后基础的民主和高层的集权相统一的国度是一件让他十分向往的事情。他想看着这个事情做好,同时,更希望在中间能有他的声音。
没有人在寂寞和平庸中结束自己的人生。有才能的人都希望自己能有一个机会,而对于一些小人物来说,即便自己的人生对别人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但是他们也想着能让自己生活的好一些,再好一些。
贝西今年二十五岁了,在二十五岁之前他不知道为什么活着。每天都是干活,吃饭,吃饭,干活。作为一个包衣,这就是他生活的全部。头人老爷说,像他这样的包衣就是为老爷而生的,也要为老爷而死才可以。
老爷给他饭吃,让他有活干,他就应该听话,因为如果没有头人老爷的恩赐,他很快就会死去的。
当时他真的没有想过自己的人生会有什么变化,他最大愿望就是如果有一天他死了,老爷能像对待父亲那样,用一条草席把他包裹起来,然后挖个坑埋了,最好能再有个喇嘛给自己念一段经文,保佑自己来生的日子会好一点。
对于这一辈子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奢求什么,带着对头人老爷的感恩而生,而死已经是自己无法改变的命运了。
直到十几天前那个晚上,他的老爷被一群汉人士兵给打死了,他的才忽然发现,原来没有了头人老爷,自己一样可以活着。
第四十八章 那曲之战
当时那些汉人的枪就在他的眼前,一副副凶神恶煞的脸孔让贝西以为自己死定了,那个穿着军装的家伙用枪托狠狠的砸在他的背上,让他跪下,砸的他好痛,现在后背还有一块淤血。
贝西很庆幸自己当时选择了乖乖的听话,没有跟着管家再朝汉人开枪,这让他活到了现在。
从那天以后他就有了一份新的工作,帮那些汉人搬运各种物资。也就是从这个时候,贝西才知道原来不管自己给谁干活,都是有饭吃的。
这些汉人要比死去的头人老爷对他们好的多,给头人老爷干活,永远也不可能吃饱,而且干的慢一点就要挨鞭子,被打死的都有。这些汉人却不是那样,累了他可以坐下来歇一会,只要不掉队就可以。而且他们的伙食只是比那些士兵差了许多,没肉,可是管饱。
贝西被逮住的第一天晚上吃了三大碗米饭,他对天发誓,那是他一生中吃的最饱的一顿饭,吃完躺在床上他甚至有一种想法,如果自己能就这样死去,应该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义勇军挺近拉萨他跟着走,等义勇军撤退的时候他还跟着,和他一起从小长大的达吉普旺要他参加义勇军组织的藏民武装,贝西没有答应。他害怕战场,上一次是他第一枪拿枪,他发誓自己一辈子也不会忘记那子弹从身边呼啸而过的恐怖。
所以他只当一个民夫,达吉普旺天天去听义勇军讲课,回来之后就对他说,他们以前的生活悲苦是因为制度的压迫,拼死拼活的干活却没有土地房舍,那些贵族、官员、寺院的高僧、活佛之流从不参加劳动,却过着奢侈淫逸人间天堂般的生活。达吉普旺说这不公平,说要推翻这个吸食他们骨血的制度。
这些道理贝西不懂,他也不想去懂,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跟着汉人离开这里,到汉人的地方去干活。听说在汉人的地方,只要卖力气干活不光能吃饱,还有钱可以买衣服。
其实衣服什么的他真的不在乎,破了就缝补一下,就拿他身上这件来说,已经穿了十年了。又不是不能再穿,关键是他真的很想每顿饭都能吃三大碗。
马上就要过怒江了。在藏族的称呼中怒江叫那曲河,不管叫什么,过了那水面就是自己向往的地方。身上的那个箱子有点重,压的贝西身上的汗水把衣服都湿透了,他感觉自己的双腿像是灌了铅块一样,真的有些迈不动脚步了。
放在以前他必须继续扛着,因为如果放下来老爷的鞭子马上就会抽打到他的身上来。但是现在他却敢把箱子慢慢的放下,然后一屁股坐在上面,让自己稍微喘息一会。
达吉普旺从后面跑了过来:“贝西。怎么不走了?”
贝西摇摇头:“太累了,让我歇一会好吧?”
达吉普旺现在穿的还是以前那件衣服,不过他的身上却背了一把义勇军的枪,什么枪贝西也不知道,反正他现在是个军人。
达吉的眉头皱了一下,把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