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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高老爷子也不知其中虚实,也不计较,只是深深的看了李行之一眼,蓦然间,才发觉眼前这孩儿更多了几分不凡气象,举止言谈之间,更显得随意洒脱!
“人没事就好,你且随我去见一个人罢!此时与你有关,也正好去看看那人想说个什么!”老爷子面色一整,更有几分哂然、不屑。
前庭大堂,一个面色沉郁、穿着富贵的老人,盘坐在地,面带审视的打量着李家的大堂摆设,似叹似笑,偶然间,又多出几分或羡艳或复杂莫名的神色。
突然,他手上的杯盏一顿,看向旁边的李家奴仆,带着些许的不耐烦,高声道:“李高李老爷子这是去干什么去了,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旁边奴仆面无表情,正想回答——
“哈哈——周老弟这就等不及了?”
语气之中的昂然之意,让富贵老人眉头微皱,脸上多了几丝讶异,又似乎想起了往日那个李家、那个李高老大哥。
他叹了口气,想到:李家毕竟没落了,即便是以前,也不一定及得上钱家,而且……
若非如此,他也不必急于前来了结此事。
相对于阴狠不择手段的钱家,他更喜欢跟在仁厚些的李家后面,可惜,成王败寇——世事如此、徒呼奈何!
“李老哥这一来一去,像是年轻了十数岁,真是让小弟我想起了当年啊!不知李家又出了甚么喜事?”富贵衣着的老人脸上也露出一丝笑意来,不过,莫名见,不知为何,语气却多了几丝叹息无意。
李家老爷子不答,只笑着指着他身后的少年人道:“这就是我那多年未见面的孙儿,今日之事与他有关,也就干脆把他也叫过来了。”
老人这才看见走在李高身后,气息不显的少年人。
他瞳孔猛然一缩!竟没想到天地间,还有这等气质非凡的俊秀人物!
不知为何,一个瞬间,心中就生出一丝的懊悔来,似乎今日不该来这一趟一般。
不过,商人终究重利,像周姓老人这样历经世事沉浮的老商大富,心智更是难以动摇,一愣神之间,脸上便露出笑意来,“老大哥好福气啊!李家果然生得好个俊秀人才!可惜我那孙女儿没了个福分——”
这话说出来,语气却是真诚。
不知为何,李行之却从对方的眼底看到了一丝惋惜——是因为他孙女、是因为李家、还是因为他这个人?
这时,李高老爷子却没李行之介绍起来,“这位是长安富商周家的老爷子,你还为出生的时候,与周家女儿有一门亲事,不过,现在嘛——”
他转头看向面色不露的李行之,心里微微点头,心中却有些愧然——若不是李家衰落,何以让才归家的孙儿受得此辱?!不过,面色仍是不动,话语之间,却比之先前,多了几分生硬。
李高老爷子却没有想到,李行之这个来自后世的灵魂,价值观全然的不同,什么离婚退婚订婚不结婚的故事,听得多了去。
周姓老者听得李高老爷子这么直白的把话说出来,心中微微讶异,面上适时的露出些愧色,口中只道是他孙女儿与某某私定终身、对李家不起云云。
两位老人都看着李行之,似乎要等着他来拿主意。
“反正还没结婚,趁早退了,你好我好大家都好!”李行之嘴唇轻轻的沾了沾茶水,淡淡说出一番话来,让旁边两人俱皆惊异。
“好!这才是我李家儿郎!”
旁边一直看着李行之的富贵老人猝然起身,大呼道:“生有儿孙当如此!此来惭愧,更小看了哥哥气度,略备薄礼望哥哥收下!”
招呼了奴仆,大步便往门外行去,走到李行之旁边,突然,身形一顿,小声沉然道:“近日小心钱家动作!”话音即落,人已远去。
李高老爷子看着远去的人影,脸上露出些疲惫,大叹一口气,看着李行之,惭道:“是爷爷让你受了欺——”
李行之不接话,抿了口茶水,说道:“刚才周老到我旁边时,说要小心钱家,也不知道是什么事。”
李高老爷子听得这话,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吐到嘴边,化成一声大笑,“好一个钱家,好一个钱不庸,莫不是看我老了?岂不闻老而弥坚,我倒要好好与你斗上一斗!”
话及到此,豪气冲天,全然不似暮暮之人。
只是旁边一个少年人,面目沉静,品着香茗,心中却想着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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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大厦将倾
第二日,李行之出去一趟,带回来一个剔透的小小少年人。/
“二郎,你在‘福地洞天’中虽然待了几年,但在这外面,却还不到一年之数!不过,我也已经寻回了亲人,这里就是我们的新家了!”
李行之叫开大门,在周围几个奴仆好奇的目光中,带着王二郎步入李家大堂之中。
大堂内,火炉炭红、温暖若春,一个老人脸上皱纹深刻,轻提着小笔,在一垛厚厚的账簿上,不时的勾勾画画。
突然,听到脚步声,笔一顿、眉头微皱,抬起头来,看到眼前人物,却又云散雾开,笑道:“孩儿回来啦!怎么不在外面多玩些时候?”
这时,李行之让开了身子,才露出身后的一个更小是少年来。
“这是?”老人上下打量着这个和他孙儿好似有着一般气质,只少了分飘逸不羁、多了几分沉凝的小少年。
“这是我认的弟弟。当日流落异地,正与他相依为命,只是后来失散了,到今日才找到他。若不是他,孩儿现在未必能站在这里!”
“原来是我孩儿的救命恩人呐!你既然是我孩儿的弟弟,便是我李府上的人,你也叫我一声爷爷罢!”
小少年声音有些嘶哑的唤了一声,“爷爷!”
“好!看来我李府上又多了一门喜事!”话说着,在怀着摸了摸,摸出一个小金龟来。金龟光泽有些暗淡,显然被主人带在身边有些时候了。
“收下吧!”李行之看着老爷子拿出平日里喜爱的精致小金龟来,眼睛一闪烁,对着二郎轻声道。
“谢谢爷爷!”
李府又多出一位小小少爷来,李家众人都是惊异莫名。惊讶归惊讶,可是,因为李家办喜事,众人又吃了个满嘴流油,小兜内也鼓胀了几分,才是欢喜不已。
他们倒是希望这样的好事多来几次,哪怕李家再多出几个不知来历的少爷来,也没什么关系。
大宴摆开,只在自家欢庆余日……
夜深、寒渐重!
奴仆收拾了残羹冷炙,也都下去歇息了,整个李府,一下子就回到了清寂时候。
李府书房,黄灯隐绰不熄,一个老人眉头紧皱,看着眼前发黄的账簿,不时的喝上一口温热的茶水,提神。
吱嘎——
门开了。
寒气随着消瘦的人影,浸入书房。
“爷爷,还是早点休息吧,又什么事明日再计较!”李行之端着一小碗酸梅米粥,走了进来。
“我看完这个账簿,就去休息。东西放下,你先回房吧!”苍老却中气甚足的声音从老人口中发出,带着些不可置疑的坚决。
李行之把小碗放在旁边,走到旁边,眼睛瞟向桌上的账簿。老人没有理会还站在旁边的李行之,低下头,又开始看起了账簿。
书房里一时安静了下来,只剩灯火不时明灭闪烁,偶尔发出些“荜拨”的声响来。
良久,老人把手中的账簿合上,眉头紧紧缩成一团,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没多久,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抬起头,忽然看见还呆在一旁的李行之,一怔,眼中闪过一丝的慈爱,带着丝丝笑意说道:“怎么还在这里?”
“爷爷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能不能和我说说?!”李行之看着老人,语气中带着坚定,说道。
老人一怔,眉头耸起,胡子微微一颤,稍一犹豫,便道:“也好!你也这么大了,也是该接触一下我李家的营生事物了,以后这一大家子,也是要传到你手里的!”话说着,便开始和李行之介绍起李家的产业来——
李家祖上曾得一张酒方,酿出来名传京都的“醉阳春”的绝品美酒甘露。
靠着“醉阳春”,李家迅速在长安立下足来,成立酒坊,名声越来越大;到了李行之爷爷的父亲那一辈,通过妥善的经营策略,李家从一家酒坊,发展到几家,最后发展成酒楼!
李家的基业,就从这酒楼开始了。
到了老爷子这一辈,李家大有发展,竟然挤入长安四大富商之一。可惜,后来的打击之下,老爷子大半辈子的心血付诸流水,只能堪堪的保住李家的基业不败!
说道这里,老爷子长叹一声,脸上颓然之色一闪而过,眼中的黯然,却扫之不去。
“本来我也以为可以就这样保住李家的基业,但是最近,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个悦来客栈,花样频出、酒品精致不凡,竟然硬压我李家‘出云楼’一头;再加上其他各家步步紧逼、丝毫不让,让我李家处境更为艰难!再这样下去,怕是……”
李行之随意的翻着往年的账簿,认真的听着老爷子的叙述,突然开口道:“爷爷放心便是,只要你不想让李家倒,没人能打倒我李家!”
老爷子听了,不以为意,只道是年少轻狂、初生牛犊不怕虎……
第二日,午饭时分,管事突然一脸焦急的走了进来,在老爷子身边耳语了几句。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老爷子脸色突然大变,浑身颤抖,小声低呼:“莫不是天亡我李家?”
老爷子顾不得吃饭,摇晃的站起身来,走出两步,又转头对李行之招了招手,快步往书房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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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两章
最后,谢谢轮回、醉酒、兽皇的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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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一车南来,出了潭州,取道洛阳,又往东去。//
车上,一个八字胡、苍白脸的瘦弱书生,冥冥静然。
后面跟着一行个壮汉甲士,当先两人,一个壮如熊、一个瘦如猴。
“我说孙二,这要什么时候才到啊!”旁边黑壮的人,在寒冬里,竟满脸是汗,苦着一张脸说道。
“洛阳书阁的护卫,不是打听到阿郎是去长安了么?长安很快就到啦!”
“哎——你说郎君好好的,不是说去南疆了吗?怎么又到长安去啦?!”旁边黑壮的家伙抱怨道。
瘦高如猴的人眼中闪着精芒,正要说些什么,突然,马车里传出几声咳嗽声,让后面的两人一噤,顿时,整个一行人,又恢复了沉寂,只剩风呼呼的吹,刮的几人脸生疼……
长安、李府,一辆满载风雪的马车驶到门前,出来一个黑发嫩肤八字胡的白脸中年人,从怀里掏出一张金色的名刺,递了上去。
李家的门房打开一看,上面写着潭州、李府、管家王文,藏书阁长老等字。
甚么潭州、李府,李家的门房倒是没听说过,到是藏书阁事物,无论在长安还是在洛阳,都是如雷贯耳啊!号称是天下读书人的福音!声势之大,让人不敢小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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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府,书房。
一老一少在看着账簿。老者认真查看、不时皱着眉头,少者却显得有些散漫闲逸,似乎不把那些东西放在心上。
自从李行之在李家老太爷的应允下,参与到李府的各项事务中来,到现在,李家老太爷无论什么事都要把他带上,让李行之苦不堪言,案上那些繁体写就、没有章法的一个个数字,即便是他一千余年后来的理科生,可是苦也!
管事的老伯,匆匆而来,甚急!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李高老爷子连饭也来不及吃,连忙唤上李行之,来的了书房。
“老爷,我们出云楼的大厨昨日竟然辞去,到了孙家的天然居做去了,最重要的是,我们李家‘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