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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师傅方便面!还有面包”
“滚,老子飞了几千公里就拿这个招待”齐闻风脱了一只鞋子扔了过去。
“抱歉啊抱歉,这次谈判太机密了,不敢请厨师啊,不过我知道你老兄的厨艺是一流的,你来了我也不怕饿肚子。这也是我请总部调你来的真实意图。”舒欣一脸怪相。
“妈的,你这是找厨子啊”齐闻风很不情愿的从沙发里爬起来,在冰箱里找了些蔬菜和肉,叮叮当当做起饭来,舒欣则幸灾乐祸的抱着手在一边偷笑。
很快,热情腾腾的烤肉和炸鸡就端上了桌子,舒欣迫不及待地掰了一条鸡腿下来,大嚼起来,连连称赞,“老齐万岁,总算吃到人类吃的东西了!”齐闻风又好气又好笑“那你们这些天怎么过来的?”
“轮流做饭”舒欣一边说话,嘴巴也没有停下来。
“你们做什么吃的?”
“轮流泡面,最多加几根香肠”舒欣几乎没有空腾出嘴来说话“妈的,要不是现在有任务,就这饭,来几瓶啤酒就爽了!”
“回去慢慢爽吧!”
终于舒欣抚摸着肚子,心满意足地躺在沙发,一边剔着牙,一边哼着小曲。
“吃满意了?”
舒欣笑着点点头,“好,洗盘子去”齐闻风命令道。
“洗盘子?”舒欣一脸的沮丧“大哥,你好人做到底吧!”
“什么,我刚刚在巴基斯坦玩好命,紧接着就飞到这里来,就是给你当老妈子?”
“别别,大哥,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很好的消息。”
“你还能有什么好消息?”
“你们家馄饨找到女朋友了。”
齐闻风差点把那只鞋子也扔到舒欣头上。
“真的真的,我看见了,是一只很可爱的比格。”
“你还有正形没有啊”齐闻风快崩溃了。
“恩,说正经的,确实有条好消息?”
“不是你那缸热带鱼下崽了吧?”
“那不算,我们加工资啦!”
“这个我走前就听说了。”齐闻风不以为然。
舒欣故弄玄虚“那时候还不确切,知道加了多少么?”
“多少?”
“30%!”舒欣说出了一个自认为能震撼一下齐闻风的数字。
齐闻风只是“啊”了一下。
“你就这么啊了一下?”舒欣对自己的包袱没有得到应有的反应而感到失望。
“就算加100%,我也买不起房子啊!”齐闻风对自己城市的房价已经感到绝望了。
“那你一辈子住宿舍好了,对了,我们出差津贴也加了。”舒欣是乐天派
“多少?”
“每天加15美圆”
“…………,总算能多吃几个汉堡当夜餐了。”
齐闻风洗了碟子,又烧了咖啡。舒欣头一次感到出任务也能这么享受,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他伸着懒腰,一边从果盘里抓了一个苹果:“老齐啊,哪家姑娘嫁给你真是福气!”。
“哼,你娶了谁,就是谁的晦气,该找个厉害的女人来治治你!”
“我?得了吧,不能出得厅堂入得厨房进得睡房的年轻美貌小鸟依人的贤惠女子,本大爷是一律无视的。”
“祝你终生独身快乐!”
“等着瞧,非找个这样的给你们看看!”
“这样的姑娘是不少,但人家未必看得上你。现在是曼尼教流行的年代。”齐闻风正色道“我房间在哪儿,太累了。”
“三楼右手第一间,今天你不用值班了,我顶着。”
“这么好?”
“废话,怎么说咱们都是弟兄,再说吃那么多,哪容易睡得着啊,对了,主角们明天上午十点抵达这里,他们的助理九点到,我们要在七点做好所有的准备。”
房间布置简单而温馨,收拾得相当干净。靠窗的书桌上放着一把Glock 19自动手枪,几个弹夹和一个腰部快拔枪套,一把蜘蛛战术折刀,一个袖珍强光手电,一台对讲机。齐闻风把对讲机打开,调到舒欣告诉他的频道,把手枪放到枕头下面,其余的东西都收到了外套口袋里。接着就放心地睡了。
齐闻风在凌晨五点准时醒了过来,长期的训练和实战造成他的生物钟可以和时钟保持同步,随时入睡,按时醒来。远处的天空已经开始泛白,大地依旧沉浸在黑暗中。空中的云层很厚,看来今天不是一个什么好天气,他心里暗暗骂了一句。根据他的经验,在他迄今为止的职业生涯里,但凡碰到坏天气,那么这一天就不会那么顺利地度过,当然这个是相对来说的。齐闻风换了一件干净的衬衫,他喜欢闻干净衣服上留着的淡淡的洗衣液的味道,这会让心情变的好些。
收拾停当后,齐闻风走到一楼客厅,舒欣和其他几个人正在喝咖啡,看到齐闻风下来,舒欣拉开自己身边的一张椅子,用手指了指。又倒了一杯咖啡给他。咖啡味道不错,不是速溶的那种,桌上的面包烤的焦黄酥脆,抹上黄油和果酱,是一顿不错的早饭。齐闻风其实喜欢在早上吃一碗牛奶麦片粥,这是他在国外出差时的标准早餐,虽然不能像黄油面包那样提供足够的卡路里,但对他胃来说是会很舒服的。在这个农村的农村,一群不会做饭的大男人中间,不用啃压缩干粮喝瓶装水,他已经很满足了。
除了舒欣,还有四个齐闻风所不认识的年轻特工,看穿着打扮,很像当地的华侨。也许是某个部门布在南非的棋子。这个齐闻风没有问,也不大算去搞个清楚,没有特殊情况,他是不会和其他单位的发生什么横向联系。舒欣向齐闻风介绍他们也只是上面派来做外围警戒的小A小K小Q小J。虽然齐闻风见过很多稀奇古怪的代号,但是这四个正好凑成一把好牌,这让他觉得很好玩。
吃完早饭以后,四张王牌每人带着一只狙击步枪离开的房子,按照舒欣的计划,他们埋伏在距离房子五十米的狙击阵地,每人负责一个方向,由在三楼的了望哨做指挥支援。将任何可能的威胁消灭在四百米外。
舒欣和齐闻风稍微收拾了一下客厅,接着又把二楼的会议室,代表休息室,随从休息室做了一次检查。会议室不大,最多也就五十平方,两个特使只能各带一个做会议记录的助手,并且不作什么录音录像,所以也无须什么扩音录音设备。整个二楼都“清扫”了一遍,没有什么暗藏的窃听什么,装了也没用。舒欣在三楼安装了一台频谱干扰仪,除了他们几个对讲机的频道可以通话外,一切无线电设备都将失灵。
距离首批安全官到达还有一个小时,两个人倒有些无所事事了,坐在厨房继续喝咖啡,每隔几分钟,暗哨就通联一次,毫不例外的都是太平无事。
齐闻风喝下今天早上的第三杯咖啡,端着空杯子,有些担心:“舒欣,我觉得这个事情,总有些蹊跷。”
舒欣放下杯子“说说看。”
“你看吧,那边大选刚结束,按理说应该是开庆功宴,分赏群臣,一个党内大佬,内定的行政院长忽然不明不白跑到国外,还是和大陆建交的国家,搞什么慰问侨民,是个有脑子的就会怀疑。”
“恩,有道理,继续说。”
“现在虽然取得大选的胜利,但是,政权还没有交接,所有的行政资源还在那人手里,如果他嗅到什么不对,利用手上的情报间谍资源,侦察到这次会谈,然后大肆公开曝光,绝对有机会推翻这次大选,来个咸鱼大翻身。毕竟,这是‘通敌’行为”
“是啊,上面应该有所考虑的吧。”
“再者,即使政权交接了。国民党也没有取得议会的三分之二多数的议席。这次会谈的任何结果在议会表决都会毫无争议的因为没有足够法定票数而成为一张废纸,换言之,今天的会谈所有的结果,都建立在一个虚幻的平台上。”齐闻风对这次会议抱着看笑话的态度。
“或许,他们只是想表示一下诚意吧,毕竟这今年,我们这边动作都挺大的。”
“我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背后说不定有问题。”
“大哥,别疑神疑鬼了,咱们老老实实在这里,当三天看门人,三天后,人一走。你看,冰箱里有满满一冰箱啤酒,咱们来个无醉不归。”舒欣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得了吧,那时候有命令让你回去修整就算不错了,老子最近可累惨了。”
“哦?你在巴基斯坦干了些什么啊,听说动静不小。”
“这个啊,翻来覆去被人算计呗,好在我人品好,最终还能逃出生天。你要是以后升官了,可以看看我写的任务报告。不过,别指望我现在告诉你。”
墙上的时钟刚指向九点,两辆黑色的凯迪拉克轿车就一先一后停在了大门口,每辆车上都下来了四个面无表情的男子。齐闻风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些人都受过相当专业的训练,虽然个头都不大,但是精悍结实。确实,特工,尤其是做要人保卫的,并不需要保镖长得高头大马的,这样过于扎眼的外形,反而为警卫工作带来麻烦。齐闻风和舒欣查对了他们的证件,并且用计算机核对了指纹和视网膜,确认这八个人都是事先被认可的安全助理。双方各派了四个人。两组人在一楼客厅各留了两个人,剩下的人,由齐闻风带着去二楼,又做了一遍安全确认。八个人对房子的安全状况表示满意,接着就不说话了,静静地等着会谈代表的到来。
三楼的阁楼上,有一个类似了望塔那样的四面装着玻璃的小房间,中间一个小柜子上放着一个高倍望远镜和一把狙击步枪。齐闻风坐在柜子上,开始用望远镜向四处了望。天依旧很阴沉,铅灰色的云层压得很低,好像触手可得的样子。“糟糕的天气,说不定会有雷雨。”齐闻风嘟哝着,四面没有任何建筑和高地以及任何遮蔽物,所以他能看得很远,除了一条连接着农场和公路的小道外,就是一片草原,连接着地平线。他试图把那四个暗哨找出来。四个暗哨确实有两把刷子,齐闻风费了蛮长的功夫才一一把四个人都找了出来,他心里倒有些高兴,这几个人挺专业的,希望他们的枪法和反应能力能向他们的隐蔽能力那样好。
两辆黑色的房车从公路方向带着烟尘朝这里驶来。齐闻风用望远镜看了一下,每辆车上仍旧坐着四个人,司机和助手席上的贴身警卫,后排的人看不清,但肯定是会议代表和他的助手没错。齐闻风用电台通报了暗哨和楼下的舒欣,很快就听到楼下开始动了起来。
车停在房子门口后,齐闻风听到楼下有杂乱的脚步声,还有打招呼寒暄的问候声,以及安全助理用电台互相通报的对话声。在众多沉重的皮鞋脚步身中,他竟然听到一双女式高跟鞋踩在木质楼板上的嘎吱嘎吱声。“居然还带了一个女助理,希望不是他们那边带来的,要知道女人的嘴是最不牢的,干特情这行的除外。”
不多时,楼下就安静了下来,齐闻风知道,会谈已经开始了,作为他,无权也不想去了解会议的情况,对他来说,他的工作只是拿着望远镜看看四周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除了天空中偶尔会飞过一只鹰,或者有几只羚羊之类的野生动物走过,这个农场冷清的好像在月球表面或者撒哈拉沙漠的中心地带,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生命的气息。齐闻风在这个玻璃“鱼缸”里就像与世隔绝一样。
一天时间,就这么过去了,中间除了舒欣送了一次午饭外,齐闻风就一个人呆在“鱼缸”了,喝着上午带的一暖壶咖啡,他暗自庆幸有先见之明,带了咖啡,不然时间更加难以打发。很多次他也执行过类似的潜伏监视任务,但那都是明确的目标,而且不会像这样,四周几乎没有什么活物,一切都好像凝固起来,天空也好,大地也好,时间也好。虽然一点不累,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