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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邮递员来了吗?”
“来了,晚上八点来的。”
“他长什么样?”
“中等个头,比我稍微高一点,不胖,长得很黑,象是南方那边的人,说话口音带着卡拉奇那边的口音,我弟弟在卡拉奇为一个老爷开车,我去看过他几次,听得出那边的口音。”
“你说的是卡拉奇?”
“是的,卡拉奇,先生,很好的地方。那个邮递员很凶,来了就问夫人在不在,接着就直接上楼了,走的时候也没有和我照面。”
“邮递员上楼的时候,你在哪里?”
“我在厨房收拾,先生。每天总有做不完的事情,先生。”
“你听到楼上有什么动静没有?”
“没有,先生。什么也没有,邮递员什么时候走的我都不知道。”
“然后呢?”
“一般我会等夫人在九点用完茶后下班回家的,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袭击了我,就在刚才不久,先生,我被打晕了。”
“夫人平时和什么人来往?”
“夫人平时禁止我们打听她的朋友,但是夫人有很多男朋友,经常来,有时候还塞钱给我,依我看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
齐闻风估算了一下时间,他们到这里的时间是晚上八点四十五分,如果那个“邮递员”晚上八点来,就算八点零五分走的话,从水路也走不了多远,现在的时间是晚上九点三十五分。一个半小时走船的话,又是晚上,能跑出三五十公里已经很不错了,应该还追的回来。
齐闻风让赛义德派人把看门人也送回总部去,让他再就萨而娜平时往来的关系挖出点东西,这个看上去老实巴交的家伙,肚子里的东西还是不少的。
中央情报局伊斯兰堡站在下午就注意到了伊斯兰堡出现了不平常的骚动,这种内部的骚动要比公开的军事政变更加令人难以琢磨,尤其是这个信奉伊斯兰教的非北约盟国在反恐战争上的重要地位,任何发生在伊斯兰堡的不正常情况都会受到华盛顿的高度重视。
之前没有任何预警或者先兆,但是确确实实发生了。进出城的公路被截断,机场进行了更加严格和彻底的盘查,街头充满了武装的军人,按照常理,这将是一次军事政变的预兆,这种游戏是那些将军们非常喜欢玩的。然而到了晚上,广播电台和电视台依然没有出现一个穿着上校制服的人来宣读政治宣言,例如废除宪法,解散议会,逮捕腐败的政府总理,国家进入紧急状态,成立救国军事临时会议等等。除了那些军人们,伊斯兰堡一切如故。大使也打来过几次电话表示关心,并且已经通报了国务院和白宫。
通过内线得到情报,一种是例行治安演习,谁都知道这种敷衍人的解释纯属放屁。而从另外的渠道则得到比较可靠的情报,在卡拉姆基地发生了一次人为的爆炸事件,重要的雷达资料失窃,整个巴基斯坦情报系统现在乱成一锅粥,而政府的一些官员却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情,他们就想看着那些平时趾高气扬的情报人员出丑。这条消息的到了MI6(英国军事情报六局)在巴基斯坦分支机构的证实。
“亨利,是你们干的吗?”伊斯兰堡站站长查而顿说话向来直来直去,根据美英两国的秘密协定,两国的情报人员在特殊情况下,可以直接交流情报。
“不,不是我们,我想我们要做什么事情是不会瞒着你们的,也瞒不了。”英国大使馆的三等秘书亨利,真实身份是MI6在巴基斯坦的负责人。
“你这里掌握着什么新的情况?”
“查而顿,我的老朋友,我想我们和你们知道的一样多,那些巴基斯坦人并没有我们想象的傻。”
“这个老狐狸!”查而顿心里想“该死的英国人在南亚经营了上百年,这里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甚至背后通常有他们的影子。”
“你们打算插手吗?”
“不,没有伦敦的指示,我们所能做的就是看看而已,再说在巴基斯坦和中国人作对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
“我想华盛顿也是这么想的。”
“再见,查而顿,做个好梦!”
“再见,亨利,晚安!”
一份来自兰利的传真电报刚送到查而顿的办公桌上,上面只有三个字“别管它”。
齐闻风是晚上十点在高尔夫球俱乐部的餐厅里吃晚饭的时候接到的通报,一艘被遗弃的摩托艇在下游约五十英里的地方被发现,船上的人是在燃油耗尽的情况下弃舟登岸的,河岸离公路有五公里,现在当地的治安部队正在进行拉网搜捕。
在吃完最后一个肉丸子,喝下咖啡不久,直升机降落在高尔夫球场的草地上,齐闻风发现这不是下午的那架陆军的Mi17直升机,从飞机上跳下来的赛义德得意的告诉他,陆军的飞机没有夜航能力,这是穆沙拉夫总统的专机,也是巴基斯坦唯一有夜航能力的直升机。现在,它随时为他服务。
十五分钟后,飞行员告诉齐闻风他们,已经到达目标上空了。直升机在低空盘旋,齐闻风看到地面上星星点点的灯光,这是地面搜索人员的手电光,看上去人数真的是不少。
飞机降落在公路上,这段公路已经被完全封锁了。齐闻风和赛义德刚下飞机,一个当地保安部队的上校就迎了上来。他告诉他们,在公路附近的乱石堆里发现了一具中年男子的尸体。
几辆吉普车的大灯把凶杀现场照得雪亮。一具穿着讲究的中年男尸横在一堆乱石里,齐闻风注意到他身上的伤口,一把薄而锋利的刀子准确的割断了气管喉管和颈动脉。
“你们从他身上找到些什么?”
“从他身上的证件上看他是拉合尔工程技术大学的教师,我们已经去核对他的身份了。”
“教师?”
“您看,这是他的证件。”
赛义德接过证件看了看。“确实是个教师。”
“我们还在附近发现了这个,藏在一块石头下面”上校从随从那里拿过一套皱巴巴脏兮兮的制服。
“邮递员的制服!”赛义德喊了起来“难道这个就是邮递员?”
“不是,肯定不是,按照看门人的说法,邮递员是个三十多岁没有礼貌的家伙而不是五十多岁文质彬彬的大学教师。我看是邮递员先生在路边拦车,等有车停了就把车主杀了,再驾车逃跑,有地图吗?”
“有,先生。”上校取来一张军用地图。
“这里到拉合尔怎么走,还有多少路?”
“公路的话三个小时能到,还有几条小路,需要的时间会更加长。”
“那么他可能还没有到拉合尔,赛义德你通知总部让拉合尔方面进入戒备状态,封锁边境,封锁一切到达拉合尔的道路,有必要的话对全城挨家挨户搜查。”
“已经安排了,刘先生。”
“非常好,现在,上校先生,集合你的人,然后分成几个小队沿着路追,截停每一辆你们所见的车辆。”
“明白了,先生,我这就去办。”
情报局很快核实了死者的身份,倒霉的汗教授,在拉合尔工程技术大学教授物理,在伊斯兰堡看望住院的父亲后准备连夜回拉合尔,目前没有间谍嫌疑。这间接证实了齐闻风的猜测,这只是个运气不好的替死鬼。
齐闻风和赛义德乘直升机赶到拉合尔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了。整座城市都处在沉睡之中,除了还在忙碌中的军人和警察们。齐闻风感到有些困,在连续喝了几大杯黑咖啡后,才觉得精神好了一些。他打电话给许多询问情况,许多也没有睡,他告诉齐闻风,国内很关注这个事情,已经准备派遣一个支援小队准备在和巴方通气后派过来。齐闻风则告诉他现在暂时还不用加派人手,他已经在边界上了,等国内再派人来,黄花菜都凉了。
凌晨三点,拉合尔市警察局长,也是三军情报局在这里的秘密负责人,进来报告,巡逻队在一个哨卡前方三英里左右的地方,发现了一辆被遗弃的小汽车,车上有一些血迹。现在车已经被他们往拖往城里,准备检查。齐闻风详细地问了发现车子的位置,并且让他在地图上把详细位置标注出来。
车被遗弃在班德桥检查站前大约三英里的位置,位于城市西北方向,进城必须要通过宽阔的里瓦河,而作为建立在印度河上游冲积平原上的拉合尔,要比西北方的伊斯兰堡湿润得多,水系环境也要多很多。里瓦河两岸多是大片的沼泽地带。熟悉环境的都会想办法通过班德桥,这是进入拉合尔唯一一座公路桥,另一座是警卫森严的铁路桥。
桥两侧的检查站都报告没有可疑人物通过,事实上除了军警车辆外,已经不对任何人开放了。赛义德让人加强大桥两头的河岸巡逻,河虽然宽阔,但是没有到雨季,泅水还是能够通过大河的。
凌晨三点,一支巡逻队报告,在拉合尔老城,西苏拉大街旁的一条小巷里,发现一具男尸,经指认他是一名当班的巡逻警察,在之前的一个小时失去联络。依然是被刀子割开喉咙致死。
毫无疑问,人已经潜入拉合尔市区了。
拉合尔,旁遮普邦的首府,巴基斯坦第二大城市,拥有五百五十万人口!隐藏着一个极度危险的间谍,而这里距离印巴边界,只有短短三十公里!
现在,齐闻风他们要找的不是邮递员,也不是大学教师,而是一个警察!一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在一个小时里,他凭着警察的制服是通行无阻的,也许现在已经藏进了城里的事先安排好的安全屋,也有可能重新变换一个身份再寻机出境。
天色已经开始发白,黎明即将到来,远处清真寺的宣礼塔上,阿訇们用高音喇叭召唤虔诚的穆斯林们做礼拜的妻道声此起彼伏。如果真的有安拉的话,那么但愿安拉能把这个家伙给找出来,当然这只是齐闻风心里想想的,置疑安拉的存在,对于一个伊斯兰教国家来说是绝对不能容忍的,即便是政教分开的国家也一样。
这座花园一般的古城正在苏醒,大街上很快会充斥着各色人流,对于搜捕工作来说变得更加麻烦。行动指挥部要求,每个警察都不得单独行动,凡是单独行动而且没有同事可以担保其身份的,马上逮捕,如果拒捕的话可以开枪击毙,这是一个很危险的家伙。
上午十点,依然没有任何消息传来,边境已经彻底关闭,来往印巴两国的国际列车和公共汽车也以技术原因的理由停运了,但是据边界的警察报告,印方一侧明显加强了边界的军事力量,有很多运送武装部队的军车抵达,还可以看到远处有武装直升机在盘旋。边境这边也没有发现可疑的人物出现。驻拉合尔的印度外交代表处也没有出现什么异常情况,情报局在代表处附近的监视点开设了一个干扰站,防止有人用超高速无线电通讯器向代表处里传送情报。
齐闻风觉得有些烦闷,自己对这座城市并不熟悉,而在一个不熟悉的大城市中的五百五十万居民以及大量游客中寻找一个自己并不熟悉的目标的困难是相当大的。他灵机一动,想到了离开北京前,部长给他的几个秘密联络人的联系方法。对,去找找他们,这些人长期潜伏在这里作为前线观察站存在,长期的潜伏使他们建立了广泛的社会关系和情报网,利用他们的关系说不定可以获得什么信息。
中国机械进出口总公司驻拉合尔代表处的副总代表,总工程师谢诚实刚给自己砌了一杯新茶,地地道道的雨前,他在巴基斯坦呆了快十年了,想想十年来在巴基斯坦已经适应了一切,但是他依然受不了巴基斯坦人喝红茶的习惯,老巴们继承了英国人的习惯,喜欢喝加糖和牛奶的红茶,但是令他哭笑不得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