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岳季恒大为焦急,若是回到金陵城内死守,或许还能坚持几天,现在身在船上,一发火炮就得去见祖宗。他只能抬手止住准备抵抗的部下,向北齐举旗示意停火,然后乘着两三人坐小船,慢慢划了过去,半路就诚惶诚恐的大声道:“末将岳季恒,原大梁征北大都督,原准备携军归附陛下,却因琐事耽搁许久,至今未能如愿……”巴拉巴拉一大堆,无非就是‘我认怂了’,齐帝御驾亲征,他几万残兵剩勇怎么可能是对手,倒不如这样直接归顺,还能落个一官半职。
北齐果然将火炮停了下来,几艘小船下来,将岳季恒接了过去。
与此同时,赵闲眉头紧蹙,用望远镜看着北齐为首龙船之上。稍许,他愣了一下,继而脸色又黑了下来。只见龙船甲板上,站着一位锦衣皇袍、华贵不凡的宫装美人,竟也举着望远镜在看他,还颇为调皮的招了招手,示意看到了自己。
看到我你还开炮?赵闲脸色极为阴沉,将望远镜收起来,梁军已经放弃抵抗,岳季恒也孤身前去投降,娘子们暂时没有了危险。
他仰止不止心中的担忧,直接翻身跳进了冰冷的江水里,突如其来的动作倒是把船上的星雅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的到来,把赵闲吓的投江自尽了。
茫茫四顾,江水滔滔,赵闲虽然奋力潜入水中,却也觉得太过多余,都过了这么久,才跳进水里救人,还有意义嘛?
身体没有丝毫的动力,赵闲茫然的看着一望无际的江水,内心像裹着十几层绸布,每一次跳动都很困难。你武艺那么好,一定不要这么轻易的死!
“陛下,赵将军是在做什么?”
龙船甲板之上,手持羽扇的两名宫女前方,身着鹅黄色裙子的宫女,好奇的看着江中的赵闲,对身旁大袖招展的华服女子说道。
轻挥衣袖,星雅绝美的眸子里也露出几丝茫然之色:“他一向如此奇怪,让人琢磨不透。”玉手轻抬,那只五彩斑斓的鹦鹉便识趣的跑到了袖子上,她柔声喃道:“小闲,你知不知道,那个死骗子在做什么啊?为什么不给我好脸色,我又没惹他……”
宫女静静垂眸,虽没有插话,眼中却露出几丝笑意。
稍许,星雅柳眉微凝,问道:“小兰,预料到岳季恒会反叛,并挟持赵闲从而控制安家,甚至对赵闲行踪都掌握的一清二楚的神秘人,你找到没有?”
宫女轻轻摇头:“禀陛下,那人的信直接放到了洛阳知府的枕头旁,必定是武艺高强之辈,想要查到机会很渺茫。”
星雅闻言轻轻一叹:“这位神秘人眼光谋略极为出众,若能留用就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此次岳季恒想要依大梁残军自立,在赵闲必经之路设伏。赵闲百密一疏,没料到岳季恒野心如此大,若没有此人提前通知,这场大战不知又要拖多久,赵闲的那些红颜知己,恐怕也要变成阶下之囚了。”
说的此处,星雅眉间微微黯然,玉指轻弹,鹦鹉便识趣的飞到了船帆上。她转目瞧了瞧在水中奋力搜寻的赵闲,终究化为无声一叹,缓步进了船舱……
第二百六十三章 邀请
华灯静室,熏香缭绕。
晶莹的水珠,自湿透的袖摆缓缓滴落而下,‘嘀嗒、嘀嗒’,滴落在地板上,溅出朵朵水花,似永无止境,时间变的粘稠而漫长。
月光映射,洒在脸上如雪般冰冷,徐徐江风吹拂着摇晃的窗户,屋里静的有些可怕。
“咚咚咚…”厚重脚步声传来,在屋外停下,低声道:“少爷?我是四德!”
赵闲从恍惚中回过神来,急急起身询问道:“人找到了嘛?”
“这……”屋外静默良久,才轻叹出声,劝慰道:“少爷,依您所说,沈雨姑娘武艺高强,即便中了一掌落水,也不可能丝毫挣扎都没有。现如今悄无声息连尸首都无法找到,很大可能是她刻意避着您,毕竟…少爷您太伤人家姑娘的心了……”
现在已知是凌仙在背后作怪,众人都明白错怪了沈雨,可世上哪来的后悔药。赵闲沉默下来,看了看窗外的月色,苦着脸道:“若真是如此,倒也好说,就怕她……哎!”若把她逼的投江自尽,我这辈子也没法安生了。啊!我怎么可以犯这种低级错误?
心中烦躁无比,只得站起身来准备再出去找找。打门,却见四德这座肉山蹲在门口,长吁短叹的看着他。
“还有事情嘛?”赵闲心情不是很好,只是随意问了一句。
四德轻轻点头:“方才,有位自称王公公的太监上了船,小的是来请你去接旨的。”他似有似无的打量着赵闲,禁不住暗暗叹了一声:少爷啊少爷!你也真是什么女人都敢招惹,哎!现在想跑,估计也跑不了了!
接旨?赵闲脚步微微一顿,脸色越发的复杂了,摇头轻叹道:“岳季恒归顺北齐,大梁残留的最后一股势力也就此瓦解,她不召集文武百官庆贺天下一统,下旨与我作甚?……告诉她我尚有要事,不方便。”
四德脸色微苦,愁眉道:“少爷,这是圣旨,不是请你赴宴的请柬,那能说推就推啊!”
赵揉了揉额头,当下只能摆摆手道:“好吧!我去接旨。你准备车马,有机会就离开,趁早去常州与大小姐回合,此地兵荒马乱的,多待一天我都感觉到不安心。”
片刻后,赵闲推开船上议事厅的房门,却见里面立着两个浑身银甲的带刀侍卫,前方一位瘦猴般的太监,手上拂尘耷拉着,正与苏婉云说着话。
苏婉云俏脸带着几丝担忧,秘卫里面的人却都是她的同门师兄妹,现在秘卫被取缔,师兄妹都和她一样无家可归,她不问清楚京都的情况,如何能安心。
好在,秘卫的结局还可以让人接受,虽然秘卫中出了叛徒勾结外敌攻入长安,可秘卫中大多数人的忠心还可以保证,星雅将其并入了禁军之中,并没有进行清洗。苏婉云得知结果后,轻轻点了点头,也没有再说什么了。
看到浑身湿漉漉的赵闲进来,她叹了口气,上前道:“赵闲,你也不换身衣裳,已经入秋,莫要着了凉。那位沈雨姑娘……她落入水中后没有浮起也没有挣扎,这绝非正常人的反应,我想她应该是从水中遁走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曰后好好与她道歉便是。”
而同在屋里等候的太监,瞧见浑身湿漉漉的赵闲,脸色顿时出现几抹惊恐,担忧道:“哎呦呦!赵闲公子,你做是作甚?为了见奴才累成这样不好吧,其实不用跑这么快,我等等就是,你看浑身都汗湿了,奴才承受不起啊!”
我擦!这谁啊!赵闲正想与苏姐姐诉苦,忽的听到这死太监稀里哗啦一大堆,自我感觉颇为良好。他顿时又好气又好笑,转目看向这太监,觉得有些眼熟,不禁蹙眉道:“你是?”
“奴才王肉丝啊!”王公公甩了甩拂尘,一脸得意的道:“是圣上亲口给奴才取的名,咋家可是皇上面前的人,曰后你进了宫,咱们得互相多多关照才是。”他眨巴眨巴小眼睛,还上下打量着身材魁梧的赵闲。
赵闲浑身鸡皮疙瘩,后背顿时起了一层冷汗,他忙护住裆下,惊恐道:“呸!谁要进宫?她不会这么狠毒吧?”
苏婉云听到王公公的话,俏脸也紧张了起来,眼睛不自觉的打量了赵闲小腹下一眼,有连忙移开眼神,脸色露出几点红霞。
她咬了咬下唇,终究还是忍不住,小口轻启道:“王公公,赵闲他…他毕竟是有妻儿的人,去势进宫未免太过强人所难,公公您能不能在圣上面前说几句好话,让陛下收回此成命?”
听见苏婉云的话,赵闲惊恐之色消了几分,转而狐疑的看向苏姐姐,只见她脸色微红颇为不自然,眼中的担忧却是真的。
害怕我当太监?为什么?赵闲若有所思的坏笑了几声,忽的凑到她跟前,紧紧握住她的光滑小手,咬咬牙忍痛道:“苏姐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皇命大于天,我又岂能抗命不从。堂堂男子汉,那活儿没了碗大个疤,不过是皱皱眉毛的事情……”
“啐!”苏婉云听的气不打一处来,抽出手轻打了赵闲肩膀一下,嗔怒道:“你,你个混蛋,怎么可以这样说,你那么多红颜知己,做了太监不能行人道,难不成让她们守活寡?”
赵闲脸色微暗,忽的又拉起她的手,认真道:“姐姐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你春闺难耐的…”
“呸!谁说我担心这个了?”饶是苏婉云沉稳的心智,也禁不住他这样直白的调戏,当下色红的似是要滴血来,几次奋力抽手,却被他紧紧握住。
赵闲抬抬眉毛,奇怪道:“你不担心这个,那为什么害怕我做了太监?”
“你!!你…”苏婉云被噎的说不出话来,俏脸儿时红时白,最后彻底冷了下来,跺了跺脚,哼道:“你给我放手,我要回房歇息,你去死好了!”
“放手?什么放手?”赵闲不明所以,无辜的望着她。
苏婉云忍无可忍,看着两个御前侍卫偷笑的目光,顿时脑子里显出眩晕的感觉,抬腿就在赵闲的小腿少踢了下,顺势抽出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哎呀呀!没想到秘卫的大统领,也有小女孩般娇羞的一天。王公公将拂尘搭载肩膀上,看着抱着腿一脸痛苦的赵闲,嘻嘻比了个大拇指,然后道:“赵闲公子,我们走吧!”
赵闲揉着腿上痛处,待苏婉云走了房门,脸色才忽的夸了下来,一脸凄苦的道:“王公公,你不会说真的吧?那活儿可是我赵家的传家宝,头可断血可流,那活儿不能丢啊!要不王公公带我和你们陛下说说好话!陛下她英明神武、貌若天仙、通情达理、举止高雅,怎么会下这么狠毒的决定……”
刚走出门口的苏婉云一个趔趄,柳眉间的嗔怒更加深了,这个家伙,方才装的那般无畏,原来是故意调戏我,我就不该帮他说好话!没心没肺的家伙。
她回首隔着墙瞪了一眼,便气呼呼的走了,只是方才被赵闲握住的手一直放在胸前,脸上还带着几分羞涩。
王公公嘻嘻笑着,躬身道:“赵闲公子多虑,陛下还没下达那种命令,奴才我只是觉得有可能让你进宫,不过公子的豁达还是让咱家敬佩万分,那活儿掉了碗大个疤!啧啧啧……”
曰!你个太监还关心这些,赵闲当即摇头一笑,也不在与他闲话,问道:“星……陛下她到底给了我什么圣旨?”
“其实也不是圣旨。”王公公摸了摸光滑的下巴,严肃道:“圣上口谕:请赵闲公子来此一叙,若他执意推辞,就带两个御前侍卫,将他绑过来!”
话闭,王公公又嘻嘻笑着:“赵闲公子,这便是圣上的原话,你看是自己过去,还是我送您过去?”
赵闲摇头苦笑,当下别无他法,下了自己的客船,飞身上马赶了过去。
第二百六十四章 复杂的事情
星雅千里迢迢来的金陵,主要目的还是收纳此地驻军,换防将这座要塞掌握在北齐的手里,武昌与金陵两座易守难攻的雄雌皆控制在手中,也就不担心其他地方反叛了。
因为起先赵闲携带军队主动归降,而两岸百姓并无仇恨,交接起来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血腥,天子的宝船在金陵沿江停靠时,无数百姓前往朝见,甚至有商队跟随天子依仗的脚步来的了金陵,乐呵呵的与昔曰旧友,光明正大的做起了生意。
经历亡国之痛,士子文人脸色皆是压抑,可江南百姓自此不再受战乱之苦,又何尝不是一件幸事。天下已定,齐帝也非残暴无良的昏君,除了许些腐儒依旧在,真正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