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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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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透过面具传出来,变得十分冷厉严酷,与在冷潸面前判若两人。

被打的两名汉子忙挣扎着跪在马前,年纪大一些的俯首道:“多谢魔君饶命之恩,小的不冤,一点都不冤。”

明钺甩手又是一鞭:“放屁!老子拿你们出气而已,不冤?你们犯了什么事?敢在老子面前耍花样。说!冤不冤?”

那汉子被打懵了,正要说“冤”,年轻一些的忙抢先道:“回魔君的话,不冤。”明钺“嗯”了一声,把脸转向他,轻轻晃着皮鞭,那汉子虽然吓得发抖,但明知怕也无用,只好道:“小的们先前虽然没有犯错,但就凭刚才我大哥答错了话,魔君教训我们,已经不冤了。”

明钺的面具上铸着一丝狞恶的笑容,道:“你很聪明,答对了。不过,穆老五,你大哥说错了话,你也跟着挨打,你岂不是很冤吗?”他忽然俯□子,对准穆老五劈头盖脸乱抽起来,一边骂道:“你少给老子来这一套,老子问你大哥,哪有你插话的地方?你不要以为你干的事我不知道,你那几个哥哥是怎么出的事?我告诉你,”他停下手,用鞭稍一点穆老大,“从今以后,再遇见失风的事,你要是死在他前头,我给你报仇,要是相反,你就赶紧自杀吧,免得老子费事。”说罢一磕马镫,飞驰而去,却又随手把皮鞭抛在地上,道:“拿去疗伤。”

直到人马都跑得看不见了,穆家兄弟才敢爬起来,穆老五一边嘟哝着:“魔君今儿是怎么了,风一阵雨一阵的。”一边拾起那条皮鞭,摩挲着金裹的鞭柄和上面嵌的宝石,道:“乖乖,这可都是真的呀。”

穆老大却逼上几步,问道:“老五,魔君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老二他们的死和你……”

穆老五赶紧打断他的话:“大哥你想到哪儿去了……”

冷潸再醒来时,只觉屋中似已掌了灯,一切都变得更加朦胧,却又不觉昏暗。这一次,他可是完全清醒了,透过床前那道淡烟也似的纱帷看出去,只见门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头向前一点一点的,好象正在打盹。冷潸见那人穿着一身浅褐色的衣服,看来不是那个叫“明月”的白衣人。

他挺身坐起,想仔细看一看周围的环境,不料枕衾一响,椅上人便惊醒了,一下子蹦到床前,叉手问道:“公子爷要什么?”

冷潸见他只是一个小孩子,不由问道:“你是……”

那孩子撩起纱帷,一边道:“小的叫雪鹿,白雪的雪,梅花鹿的鹿,是三爷的侍童,三爷出去了,吩咐小的伺候公子爷,谁知公子爷偏在这会儿醒了,三爷很快就会回来的,公子爷有什么事就吩咐小的吧。”

冷潸被他的乖巧逗得微微一笑,道:“我没事,雪鹿,你坐吧。”

雪鹿摇摇头:“这个小的可不敢,小的还是站着吧,这么着舒服。”

冷潸只好道:“好吧,雪鹿,你……你家三爷是,是怎么救了我的?”

雪鹿转了转眼珠:“这个,小的也不知道,三爷出去又不带着小的,三爷带您回来小的才知道,然后就是三爷一直在照顾您,也不用我们,有事才让鹦姐姐或是我替一下。”

冷潸点了点头,抬眼看去,只见四壁也几乎都是白色,屋顶正中悬着一盏很大的珠灯,照亮房间的似乎就是这柔和的珠光,而墙上所有的装饰也只是一幅竖幅的工笔长卷,挂在床头一侧的墙上。

画上画着一株桃树,落英缤纷,一个穿着湖蓝长衫的披发少年坐在树下垂首吹箫,而另一个白衣青年正俯身去拂少年身上的落花。少年只画出一个背影,而侧身而立的青年也只看得见一抹长眉和半边弯弯的眼尾。

整幅画色彩鲜媚典雅,笔致细腻生动,在周围一片白色的衬托下显得十分惹人注意,但冷潸看到这幅画的第一个印象,却是刻骨铭心的温柔。

仔细想来,竟不知那一缕温柔来自何处:落花是凄迷的,吹箫少年神态专注,白衣青年则悠然自得,但整幅画看上去,倒似一阕写着“柔情似水”之类的句子的词。

冷潸正专心地看着那幅画,门口忽然传来一声招呼似的轻咳,回头看时,明钺站在门边,静静地望着他。

雪鹿躬身叫道:“三爷。”脸上的惊恐让冷潸很是奇怪,因为在他看来,明钺并不是一个可怕的人,既使他的脸上戴着那么怪异的面纱。

明钺没有开口,只做了个“出去”的手势,雪鹿忙溜了出去。明钺等他关上了门,才向冷潸道:“你,还认得我吗?”

冷潸推枕而起,想要下床道谢,却发现床下并没有自己的鞋,连自己身上的内衣都已被换过了,只好在床上抱拳道:“三爷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

明钺似乎微微摇了摇头,仍倚在门边,轻声问道:“还记得我们说过什么吗?”

冷潸一窘:“好象,问了三爷的名讳,还……还说了些糊涂话,请三爷见谅。”

明钺的薄唇扭曲了一下,又变成一个笑容,终于慢慢走近床边坐下,一边道:“不是糊涂话,你还说了你自己的名字,你的名字也很好听,还有,你的兄弟们的名字。”见冷潸的脸色微变,他又加道:“你身上的东西我都替你收起来了,你是个会家子,我也不瞒你,你们冷家水字辈的名头,我早已知道了,见你倒还是第一次,我没想到,没想到你生得会是这个样子。”

冷潸见对方坦言不讳,自己反而不好意思,因为冷家自数代之前,便为名捕世家,近两代以来,虽不再投身六扇门中,却依旧与官府联系密切,帮助缉捕人犯,所以虽然侠名颇著,与武林中人却不甚来往,子弟行走间也多匿名潜行,以免发生不必要的麻烦。但明钺已坦承知其身份,冷潸又怎能再推托,只好拱手道:“惭愧,三爷想必是个中高手。”

明钺又笑了,他的笑一直是无声的,双唇业不开启,只弯成一个温柔的弧,然后才道:“我若是高手,你大概早就知道我的名字了;如果说一点不会呢,我也不会弄个脸罩戴上了。”

冷潸更加难堪,道:“三爷,我不是有意……”

明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还是叫我明钺吧,不是月亮的月,是金瓜钺斧的钺。”他忽然站起来,走到一扇窗边,道:“现在是夜了,你要不要看看真正的月?不过,它已经,残了。”

冷潸默默地点了点头,明钺伸出手去,推开了半扇纸窗,冷潸发现他选的地方正好使自己坐在床上业能看见那一钩残月。

那抹月很低也很黯淡,恹恹地压在一角飞檐上,导仿佛是夜空的一抹伤痕,一颗星在它旁边若即若离地闪着,不知是更象血滴,还是更象泪滴。





、第三章


初夏的风慢慢地流进屋中,带着一丝微凉,却只有淡烟样的纱帷颤栗了几下,浓郁的芍药的气息仿佛是沉在风的底层,比风更慢地倘佯着,正象它的名字一样:将离--而未离。

明钺站在窗前,留下的只是一个背影,他的身材很高,但并不魁梧,只是修长。冷潸又转眼看了看墙上的画:如果那个白衣青年真是他的话,那吹箫少年恐怕正是自己这么高。

也许因为衣服颜色的缘故,他竟没有去想那吹箫少年会不会是明钺。

明钺忽然向着夜色漫声长吟道:“同来望月--人何处,风景依稀--似旧年……”吟罢又是一阵静默。良久,才长叹一声,“啪”地关上窗,转身道:“夜风还凉,不要吹着了。”

冷潸仍象刚才一样默默地望着他,那一双美得不似一个男子所有的、仿佛永远带着泪意的眼睛令明钺蓦地打了个寒战,失声道:“你回来了……”说了四个字,却又咽住了,用力甩了甩头。

冷潸立刻转开头去,他知道自己触动了明钺心底的什么秘密,但他不想介入,每个人都有权保留自己的秘密,他自己也一样。

就在这一瞬间,明钺已恢复了平静,轻咳一声,道:“夜已深了,你还是休息吧,明天……”

冷潸轻轻插了一句:“三爷。”

明钺停住了话头:“什么?”

冷潸犹豫了一下:“明天……三爷的救命之恩,请容在下后报,明天,如果三爷允许的话,在下要告辞了。”

明钺的眉尖“突”地一跳:“为了我刚才……你的身体行吗?” 

冷潸道:“在下自信尚可支持。”

明钺抬起一只手,似乎要去试他额上的温度,却又停在半空,通过宽松的袖口,可以看见他腕上戴着莹白的护腕。他的手悬了一会儿,终于垂了下去,问道:“那么,你要去哪里呢?”

冷潸道:“回,我来的地方去。”他已经想起自己为什么会去那家客栈了,他的确是去找大哥的,不过找的不是大哥的人,而是有关他 的死的线索。

这也的确是他急着要走的部分原因。

明钺轻轻重复了一遍他的话:“回你来的地方?”似乎要把这句话仔细地玩味一番,然后点了点头:“好吧,明天,我会为你准备一切的,今夜你要好好休息。”

冷潸顺从地躺了下去,听凭明钺为自己盖好被子,放下帐幔。

帐外的光把明钺颀长的身影印在白绫的帷幔上,仿佛是用淡墨画上去的。冷潸又听见他那种缓缓的、带着一点异地口音的声音:“你还会记得我的名字吗?而不是……三爷。”

冷潸迟疑了一下:“明月,真,真好听的名字。”就在他说出这个名字的一瞬,一丝异样的感觉忽然掠过他的心头,仿佛有什么是与这个名字有关的,但又说不清是什么。

帐幔上的人影颤了一下,转身离去了。很久才似乎有人在很远的地方轻轻道了一声:“谢谢。”轻得就象是幻觉。

冷潸凝望着白中带着一丝淡青的帐顶,也轻轻叹了一口气: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我使他想起了什么人,是那画中的少年么?

夜的确已经很深了,那弯月似已变得更低更黯,根本没有冲淡沉重的夜色,而且,好象也没有什么人需要它。

明钺独自在院中徘徊着,沉重的脚步踏得院中的石板一片闷响,似乎他不是在走步,而是在以这种方式发泄自己心中的郁闷。

鹦哥儿捧着一只青磁盖碗走过来的时候,便正看见他这种困兽一般的举动,忙跟上去柔声问道:“三爷,出了什么事?是不是冷公子的病……”

明钺烦躁地挥了挥手:“不是。”

鹦哥儿松了口气,道:“不是就好,三爷请用点夜宵,有事明天再说也是一样的。”

明钺忽然停住了脚步,几乎有些恶狠狠地道:“明天?明天他就要走了,我还能做什么?你知道什么?”

鹦哥儿逃开几步,道:“三爷的意思是……”

明钺又沉默了一阵,下了决心似的一挥手,道:“叫卢先生到书房密室见我,让他带黑匣子来。”

鹦哥儿答应一声,转身去传话,一面忍不住疑惑:如果要杀冷潸,当初又何必救他?而且,又何必一定要用毒?如果不是要害他,又怎会让卢先生带黑匣子,那里面的确都是毒药啊。

卢先生本名雪庭,原是一方名医,不习武技,却因救治伤者卷入江湖是非,全家老少皆被杀戮,卢雪庭悲怒交加,以毒药毒死仇家,自行投案,被判斩刑,不料行刑前夜即被狱卒带出,一乘小轿,被送到了明月山庄,成了庄中大夫。而据闻次日行刑却如常进行。

他入庄不久,便已知庄中人所作所为皆非正路,但自己的性命既为人所救,而且明钺对他也颇为尊敬,无论人前人后,都以“先生”称呼,他又别无出路,只能死心效力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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