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自然的抖着,条条细弱青筋蜿蜒在月白的手背,愈发刺目,仿佛劲道再大一些就会承受不住,绽放出妖艳猩红。
须臾,她深吸口气,沙哑的声音自喉头缓缓吐出,“我不是东西,由不得你们故作慷慨。”转身冷目对着他,惨白脸色在阴晦小巷中透出死气沉沉的灰败,“我要走,用不着谁带,我要留,用不着谁批准!”
唇上点点梅花开的晃眼,落在眼底刺进心里引得悸痛,影蹙眉看她,长舒口气,淡淡的苦苦的,笑了,“不管你是走是留,让我陪着。”
不是问句,不用她拒绝。
苏晚定定扬着头,眸光中的凌厉渐渐软下来,蓦地打开他想要拥过来的双臂,“我饿了,回家。”心中难免愤愤,这个男人总能看穿她脸上的细枝末节,总能准确判断出她心理防线最匮乏的瞬间,与她实在是灾难般的存在。
只是会不会因这灾难抵了旁处的苦?苏晚拼命睁着眼,希望风能将她不愿看见的晶莹吸干了去。
年后不久,苏晚一行便从客栈后院搬了出来,除冬香和春香其余三个被光尽数解决,敢做大少爷的眼线,苏晚只能说她们学艺不精,这么短的时间被戳穿怨不得别人。
当天去看光备出的新宅,竟大的吓人,若不是回廊布局都很简单,苏晚绝对不怀疑自己会找不着门口。光听完她的感慨,很干脆的说:“少爷说苏小姐路痴的严重,拆了好些别院的围墙才有了现下的格局。”苏晚忘了当时怎么打发掉此种尴尬,只记得嘴角笑的酸痛。
苏晚和蓬莱氏合计一晚,无论做什么都要有经济基础,既然做老本行太冒风险,索性真的开了作坊卖烧饼。有了苏晚强大的宣传企划案,不出半月,蓬莱饼阁也算有了点小小声望,虽然地处较偏僻的地段,往来顾客倒是不在少数。如今又有了在罗府的一出,蓬莱饼阁蒸蒸日上的大好走向势不可挡。
然,苏晚也没想到这么快就会有求医者上门。
苏晚和影回去时,便见那人坐在堂上,未施粉黛一眼看去虽不出众也算清丽隽秀。蓬莱氏坐在那女子对面小心招呼着,鼻头上还沾着没擦净的面粉,苏晚看来倒像是故意而为之。
“呦,晚风,你总算是回来了,那,姑娘,这里只有二掌柜晚风懂些医术,你们家小姐的事还是问他吧。”言罢,睥一眼后面的影,大惊之下拉了他去后院问话。
苏晚女扮男装面上是这蓬莱饼阁的二当家苏晚风,实际,大小事宜全她一人处理,而作为掌柜的蓬莱氏真真的名义代言。
那女子忙着起身,竟是扑通跪在地上,声未起泪先落,抽噎半晌才哽咽道:“求二掌柜救救我家小姐。”
介个……太诡异了吧?
诺大骄阳什么名医神医没有,偏生到个烧饼作坊给小掌柜行大礼。她眉梢抽了抽,脸不红心不跳的将那女子扶起,近看之下竟觉有些眼熟。问了几句,听说她们小姐出了满身红疹,请了好些大夫都说治不好,可再过十天就是那家老爷寿辰,她们小姐还要去献舞,眼下怕得罪了权贵,又怕脸上留疤断了以后的生路。
话是听不出什么破绽,人家说听了罗府的事,才慕名而来,苏晚搪塞之余却是因了此人几分相熟的面容起了兴趣,答应明日抽空去看看她们家小姐。
见人走远,躲在偏房听墙角的蓬莱氏一下子跳出来,斜眼睨她,“你不会真的去吧?”但见苏晚蹙眉凝神的模样,不免讪讪在她眼前晃晃,却被一巴掌拍飞,登时落下个红印子。
苏晚没工夫理会师祖,看向影,“你不觉得那女子眼熟?”影对各种面孔向来是过目不忘,只是无用之时不会去想,此时经她一问,也觉出奇怪,“她是那弹琴的女子!”
苏晚心中疑惑被证实,那,她口中的小姐就是红袖没错了吧?六少爷的女人要去给老爷子献舞?那家这寿宴倒是有几分看头。影看着苏晚嘴角的笑愈发诡异,思量着是不是和那汐说一声。只听她忽然撩了眼眸盯着自己,“你以后就跟着姑娘我混了,别老惦记着老情人,否则,严惩不贷!”
影有些石化,倒是一旁拼命吹着小手的蓬莱氏忽然冒出来,很是谄媚的眨了眨晶亮的小眼睛,“敢情消失这么酒是被别人勾搭走啦?这下你惨咯!”哭笑不得的影顿时冷汗连连,以后的日子会很不一样吧?
五十四章:所谓腐女
更新时间2011615 10:51:58 字数:2781
那家府邸,独开别院,绿荫掩映竹径通幽,小桥流水素雅别致。一袭青衣的那汐负手立于桥上,汩汩水声荡入耳中,难得静谧。
小径上零碎急促的脚步声起,欧阳白老远见到那汐,忙把匆匆神色收住,连同步子一并放缓,“少爷。”抬眼见那汐脸上无波才又说:“老爷从宫中回来,正在正厅发火,家中几个少爷都过去了,你是不是……”欧阳白不敢多言,收住话音,垂首静待。
那汐微抿了薄唇,倏尔伏在栏杆上,“叫光来。”
“老爷那边……”欧阳白劝谏的话没出口,对上那汐冷然笑容,转口应下。
欧阳白一溜小跑离了院子,无缘无故将光手上的事全交与了他和光,事情大小不问自知,只是单为一个女人便让他如此不宁,是不是太优柔寡断了些?两道弄粗大眉皱吧了下,脚下却没有停下半点。
桥栏上不知何时落下知红嘴鹦哥,仰头看着欧阳白的背影,张嘴吐人舌,粗噶的音调甚是滑稽,“你被手下怀疑了。”
那汐斜斜勾起一弯浅笑,“为了个女人确也不值。”
鹦哥无聊的啄着身上翠羽,似是鄙视一般,又言,“此女旺夫,命格好的晃眼。”
那汐伸手一弹它的小脑袋,鹦哥措手不及,失去平衡尖叫直落下去,待双翅扑腾之时以及水面,带起水花点点。鹦哥不敢再说什么,落到一处高枝佯装晒太阳不再下来。那汐似笑非笑扬声道:“看不穿便是看不穿,什么晃不晃眼?”垂下眼眸似是将袖子看透了一般,入眼尽是臂上狰狞可怖的血痕。
推算未来的代价,他果真还是道行太浅。
光得到传话赶来的时候,那汐整个人泡在池子里,浓黑如瀑的长发飘在水面,随着清波荡来荡去,白皙的肩膀藏在碧波下若隐若现,乍看去,好像溺水而亡的浮尸。
光皱眉,只听竹枝上悠哉的鹦哥多嘴道:“他在装死。”
“几天不见又长进不少。”光寻音望向层叠绿枝中精致的翠鸟,连样子都比前日玲珑了。
“还好,被他放了两回血,没死成。”鹦哥答得痛快,好似前几日被割脉放血的是厨房母鸡,与它全不相干一样。
那汐自湖中旋了个身,粉雕玉琢般的精致面孔猛的扬起,斑驳水珠散在空中,更衬的他一张俏脸好似尤物。若不是身络肌肉线条紧致,便是美人出浴的勾魂画面。
男人长得太好看,果真妖孽。光移了目光,想起某人娃娃脸,倒是和他这般妖冶型相得益彰,配得恰到好处。
栏上的衣物随气流翩然飘去,那汐落于光身侧时,以用衣服好歹裹住。“布置的如何了?”
“无须担心。”光淡淡回答。
那汐点头,看光一眼,抿住唇角,转身离去,倏尔驻足,“我去正厅看看。”凉凉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光望着那道身影似是不急着离去,伏在栏上看池中成群而游的金鲤,有生命,就会害怕孤单吧?
西郊一处府宅门前,租赁的马车徐徐停下,苏晚朝车外瞥了一眼,不禁赞叹六少爷那明的大手笔,至少从外面看这宅子比她住的那处小不了多少。
从车上跳下,贼嘻嘻的冲随后下来的影笑笑,自是在提醒他,卖身契中的一条:掏银子的事要往前冲,收俸禄的事要抛脑后。
影打点好车夫,将她的药箱往肩上提了提,“小姐可满意?”
苏晚一拳过去,“叫少爷!”心里暗笑自己倒是有那么点恶主的意思。
伸手扣了兽头门环,开门的是个十几岁的婢女,见到来人微微蹙眉正欲开口询问,便听院中传来一声“是苏掌柜到了吧?”
苏晚笑着点头,婢女立时将门拉开,“贵客请进。”娇柔的声音有些奶味,很中听。影眸子沉了一刹,继而往苏晚身边贴了贴。
苏晚背着手,顺道扫一眼院中几个洒扫的婢女,似乎都如开门那位一般低眉顺目弱不禁风。不及再看,叫做清露的女子已然浅笑嫣嫣迎了过来。
到底是女子深闺,影留在外间等候。苏晚半只脚埋进里屋,心里却像没了底忍不住扭头,见他一直看着自己,立时绽出笑颜,这才安下心来大步跨进去。
帘才撩开,便有浓重的熏香味扑鼻而来,苏晚忍不住一个喷嚏,立时叫清露开窗通风,却是床榻上冒出一句有气无力的阻止,“别!”惊愕不定的语调,就像开窗通风会要了她的命一般。
红纱帐将床榻围得严严实实,一时看不出里面是谁,只觉这般憋闷就算好人都会生出病来。压了嗓子劝慰道:“开窗换气对身体有益。”
等了半晌不见床内人允,反而传出闷声闷气的啜泣之声,身侧清露绣眉团簇,咬了唇隐忍半晌方用细弱蚊蝇的声音告知,她家小姐不知哪里有恙,身上恶臭之气难挡。
出疹子还冒臭气,莫不是腐了?苏晚点头,扬声道:“小姐莫怕,在下定会竭尽全力。”
外间的影端着茶杯,添了一盏接一盏,须臾,又见了底,身侧小婢机械的抬手才知壶已空了,“公子稍等。”话音落地甜甜的嗓音夹了些憨厚,和先前一人甚为相像,再看长相,都似双生姐妹一般。
影莞尔,“有劳。”
不等那小婢回来,苏晚自内室出来,脸色颇为凝重,嘱咐清露几句,最后要她下午派人取药。
待送走二人的清露再回房中侍候,立时被红袖潜了出去。一身厚重红裳的红袖翻身而起,虽是病容不改,眼神却不似才刚那般暗淡,生生多出许冷冽。挽上床帏,起身推窗,任明媚晨光洒在身上,她深吸口气,甘冽空气中夹着淡淡幽香,微闭了眼眸,挑唇看一眼斜倚在屏风后的男人,“把袖儿搞成这副鬼模样,就不怕留了疤老爷看不上了?”
男人笑而不答,骤然起身,“清露,给小姐准备水沐浴!”
一路上苏晚均是缄默不语,浅蹙了眉宇,如潭深眸说不出的沉。影忽然上前拉了他,淡笑道:“没人。”苏晚没好气踹开他的爪子,“万一有人,怕是明早就会有蓬莱饼阁二当家败坏风气的谣言传出来。”影无所谓的努努嘴,刚才一握探了她的脉息,没有不妥,那明用毒的本事出神入化,他只是怕她被阴了去。
换上另外一条大路,苏晚才缓缓问道:“院中那些丫头都是杀手吧?怎的都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那家六少爷那明,不仅是用毒高手,易容的手艺更是天下一绝,听说是照着一人的脸动刀子做出来的,是真是假,不得而知。”影略略回忆了院中女仆的模样,这群号称是千面娇娃的杀手组织,无论戴上哪张面具都要如出一辙。
“倒是能行很多方便,只是这样不是一下子就能被认出来?”
那家老头那浩海乃好色之徒,姬妾不说可以匹敌皇宫六院,单单一个成群倒是小觑了人家。偏偏膝下只有六子,苏晚眼里都是比之他们老子毫不逊色的阴谋家野心家,收敛些的看中了白鹭,放肆些的觊觎的就是整个天下。
“可是谁又知道,她们不是一张脸的时候,是不是也要杀人呢?”影淡淡答着,自己都不过是活在暗处多年的一缕虚影,换不完的面具看不穿的皮相,谁是谁谁知道?
苏晚还想再说什么想来在大街上,有些话还是忍住回去讨论的好。拐去店铺,搜罗了砒霜、断肠草等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