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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苏晚被一阵低声呜咽吵醒,惊觉手背上尽是冰凉,含糊的声音辨不出字句,却显然是那汐的声音。
他在哭?
莫不是在哭自己?
正自猜测忽然觉得肩上一紧,像被他一把抓住继而是昏天暗地的剧烈摇晃,“你醒醒,醒醒,不要吓我!”
“那汐!你冷静一下!”苏晚被晃到七荤八素齐齐上涌的时候,摇晃终于停下,听来是影制止了。耳边静了几秒,又传入那汐的哭声,苏晚蓦地想笑,这个静若深潭千娇百面的家伙,也会有将所有情感暴露在外的时候?是真的触及心底还是装的太多终于要有种方式发泄?
“如果我醒,你真的什么都答应?”顺着他的咆哮低声接下去,只听见他不假思索的确定,继而是戛然而止的静寂。
苏晚长出口气,想再说什么,只觉全身疲乏无力,喉咙干涩尽是浓重的腥咸味,张了张嘴,只吐出一个字,“渴。”
呆若木鸡的两人立时像被雷劈一般疯狂的奔至桌前,影正欲将水端过去,对上那汐灼灼殷切的目光,迟疑少卿,不自然的将杯盏交与他,“我去叫蓬莱氏。”
苏晚闭着眼什么都没看见,然,单凭听就将此种尴尬了然于胸,一时间胸口被顿涌的郁气堵上,有些喘不上气,呼吸立时重了。
那汐赶紧将茶盏放下,将她整个揽起,不停的摩挲她的后背帮她顺气。口中念念叨叨,“你的魂回来了,这点小伤养养就好,不打紧不打紧的。”
苏晚闻言脑中倏然闪现出一片红艳的曼珠沙华,难不成自己真的又来了一次魂不附体,不过没人收便又回来了?记忆混乱,一时间也辨不清那些是梦那些是真,索性不再想,觉得胸口郁闷好了许多,又说:“渴。”
那汐小心翼翼的照料着,含笑的眸中尚有未干的泪光。
蓬莱氏很快便急匆匆赶过来,给苏晚切过脉之后,抹掉纵横满面的老泪笑道:“没事了,没事了,丫头回来了,回来了就好。”
昨夜,影回到偏宅正看见苏晚被刺的画面,怒发冲冠失去理性竟忘记要留个活口作盘查用。将人尽斩后忙去叫蓬莱氏,才知院中旁人都被吓了迷药,以致这边如此大的动静都浑然不知。
蓬莱氏赶到时,苏晚已然断气,传说回魂草配上银狐的血方能招魂,老头子立时将自己压箱底的一株草药拿出来,小狐狸也是毫不含糊,听影说了一遍,不知是否真懂,反正他下刀的时候它是不避不闪眼都没眨一下。
如是过了半天,影和蓬莱氏都要放弃了,觉得这事应该告诉那汐,才有了才刚这一幕。
众人感叹那汐将苏晚唤回,当事人正有些不好意思的想要寒暄几句,缓过几分气力的苏晚反驳道:“我早就醒了,只是太累,睁不开眼。”气若游丝的一句磕磕绊绊吐完,看那汐冷哈哈的尴尬神情颇为满意。本想和他争执一下才刚允诺做不做数,一来快要天亮了,二来,她觉得身上尽是血的腥味,便让影将冬香春香叫来给自己擦擦身子。那汐略有踯躅见苏晚点头,方不放心离去。
冬香春香本就睡得不沉,听说苏晚醒来,立时欢天喜地批了衣服出来分头准备。
影直到两人进屋,才退到外间,经这么一出,他怕是真的要跟自己形影不离了吧?苏晚眼底闪过一丝忧色,转眼对上两个丫头含泪的眸子,笑笑不知说什么才好。
蓬莱氏嘱咐过不要让苏晚多说话,两个丫头纵有万语千言也都齐齐忍住,帮她退了上衣,轻手擦洗。
温热的毛巾附上后背舒服之极,苏晚微敛着眸子,趴在大枕头上,听见两人低呼之后便不再动了,笑说:“伤口已经能不疼,不必担心。”
半晌,只听冬香战战兢兢回答:“小姐,不是,不是伤口,是,是……”一语顿住倒不知如何形容才是,早上帮她处理伤口的时候明明还没有的啊,可看春香如出一辙的表情也不是眼花。索性拱了拱愣住的春香,她这才晃神接下去,“小姐,您……您这背上多了个奇怪的图。”
六十二章:乱点鸳鸯(上)
更新时间2011626 10:10:48 字数:3017
苏晚背对大镜子手握小镜子,左看看右看看也没看出自己后背是幅什么,自两肩开始蔓延至下腰,方块三角圈圈叉叉遍布其上,似全无关系,又似连在一起。努努嘴,挑眉看向两边的丫头,“你们确定,我昏迷的时候没有?”苏晚觉得那线条太像纹身,若真是,那自己的背就正经给毁掉了,没有一点美感不说,简直乱七八糟一塌糊涂。
冬香春香相顾摇头。春香给她穿好单衣,“若是当时有,说不定老爷子还能知道是什么。”冬香没心没肺的建议,“那就把老爷子叫来看看好了。”春香老实不客气的在她额上狠戳一下,“小姐那地方是随便看的么?总这么不着调。”苏晚嘴角抽了抽,笑的有些难看,换药看便看了,那是没办法,这样子叫来看,亏冬香想的出来……“算了,反正不疼不痒,等我伤好了,画下来再说吧。”要想给各院神不知鬼不觉的下迷药,于这院中几人并不是件容易的事,若非敌手神通广大那便是有了内鬼。
两个丫头打点好床榻扶她睡下,正欲告退,苏晚不放心的叫住两人,“背上的事,先不要告诉别人。省的都跟着瞎操心。”两个丫点头,转身出去,隐隐听见影低声问苏晚睡了没,继而有帘起帘落的声音,影也是属猫的,走路全无动静。
苏晚想了半晌忍住心中疑问,在他将帷帐放下时笑了笑,闭眼睡去。
那府四少爷的偏院,光单膝跪地垂首听着那汐训斥,一言不发,周遭是各种瓷器陶器的碎片,那汐从小到大这般生气的时候五个指头便能数全,最好的选择便是任他发泄完毕。
冷眼盯着身前恭谨的光,那汐想不出还有什么欲加之罪没有数落上,抿唇呆了片刻,只得将手中最后一个茶杯狠狠摔出,继而负手在屋中来回转圈圈。
光又将头低了低,放下眼皮。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那汐拧着眉,暴走状态下的诸话均不经大脑全然失却了平素的胸怀丘壑。
一直缄默不语的光看火候差不多了,低声附和一句,“的确不能再这样了。”
“你的意思?”那汐停住脚步,努力平复心中动荡的情绪。
“应该坐下。”见那汐满脸不解,继续道:“再走下去,会晕。”平淡的语气和不知死活的建议让人哭笑不得。
那汐一怔,反倒真的乖乖坐下了。
到底是相伴他十几年的兄弟,知怎么劝解也知怎么管制。
光起身拍拍裤子,“少安那边问过话,看不出是哪路人,已经派人出去查了,想要苏小姐命的人固然不少,可能知道她在骄阳的也不会太多。”踢开满地碎瓷,拉了近手边的椅子坐下,“只是,能知道她身份的,不一定能马上动的了。”
那汐啪的拍在桌上,紫檀木的雕花茶几自中间裂开,自此废了。“那就以彼之道还至彼身。”
光无奈,“肯为了女人如此的,除你四少还有何人?”想起这几夜影在此给那汐疗伤的尴尬场面,只是个女人,真的要如此?
六少爷偏院,忽悠一个萧条人影自空中跃下,转眼消失在夜色中。床榻上睡着的那明倏尔睁开眼,反手披上单衣,轻拧眉宇稍稍有些不满的低声斥道:“不是告诉你最近不要回来了么?”
床边的身影往栖到那明身侧,顺手揽上他的脖颈,“人家想你不行?”
“胡闹!”那明将身上不安分的手拉开,又怒出几分。
女子眨眨明眸咽下喉头苦涩,自怀中摸出一张纸,“苏晚后背突然现出这张图。”言罢甩在那明身上。
那明伸手将欲走的女子拉住,再无二话将她压在身下便是一场翻云覆雨。
次日一早那汐便提了好些苏晚喜欢的零食过来探望,见影在树上小憩,索性将东西放到树下圆桌上,“我要娶她。”
影自树上落下,在他对面落座,“罗婉儿呢?”
那汐咬唇,“我不能再让她受伤。”固执的回望,目光决绝,只在影看来,实在幼稚。
他伸手接住一片淡紫色花瓣把玩,“你不知道那府是最危险的地方?”
那汐皱眉,“至少那府他是我的,不必整日对着你。”
影无奈笑笑,“你难道不肯相信她一直都是你的女人别人根本抢不走?”如果只是形影相伴便能住进她的心,他愿放下所有黏在她身边。“我倒是很想抢到自己身边,你也看见了,她并不会跟我走。”单挑眉毛看他,不论如何杀伐果断,儿女之情上仍旧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小子罢了。“你既然肯让我来守她,便知我们是兄弟。”
“兄弟妻不可觎不知?”那汐怒火中烧,紧紧攥起拳头。
“罢,说不明白,苏晚是苏晚,谁都不能强迫她怎样,要娶她,你就去跟她说好了。”他不过守护,从未想过占为己有,也算觊觎?
那汐哼一声,抱起东西,才迈出一步便又停下,“如果,我是说如果,她愿意嫁入府中,你就回来吧。”
影努努嘴,不置可否,俄顷,笑问:“不怕我抢你女人了?”
那汐回身一笑,“你不怕被她喀嚓掉,我无所谓。”苏晚有多野蛮,他还是很清楚的。
“喀嚓掉?”影会意过来,脸上一红,这俩人私下里还会探讨这种话题?
“宝贝,我来看你了!”那汐喜笑颜开推门而入,刚撩开帘子就被一个大抱枕打个正着,好吧,他家宝贝在起床气的篡夺下,总是很有准头。
想来是刚才一番话解了心中淤积许久的疙瘩,那汐上扬的唇角就是放不下来,只是乖了,蹑手蹑脚,不敢再出声。
苏晚从帷帐中探出顶着一脑袋鸡窝的脸,睡眼惺忪嘟囔道:“喂,我的背毁容了,过来看看!”
那汐不明所以,忙将手上东西放下凑到床边,见苏晚两手拉着衣领,低头不动,轻轻捏住她尖翘的下巴,“怎么了?”苏晚嘴巴,嘟的老高,眨巴眼却说不出所以然,做都做了,看看还怕什么?然,每次两人耳鬓厮磨似乎都是一个硬来一个无奈,要让她自己动手在这男人面前宽衣解带却不知如何是好了。
那汐看她脸蛋皱的像小包子,笑容又柔了几分,双手捧住她的脸轻声问:“你说背怎么了?让我看什么?”他的确是没听明白,却见苏晚眉宇更深,转眼就要暴走的样子,脑中飞速旋转揣度她的意思,怕是再问就要挨揍了。
倏尔笑笑,“转过身去。”
苏晚知他懂了,侧过身子,鼓着腮帮解释道:“我是没办法,你可别以为本姑娘勾引你。”
那汐嗯着连连点头,“明明都是你等着被我勾引,我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那就好。”话是如此,苏晚怎么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什么叫等着被勾引?难不成每次她都是做好了万全准备?
眼下衣衫已经被那双大手利落的褪下,苏晚抓了个枕头紧紧抱在怀里,“你看看那是什么?”
除了渗着点点殷红的纱布,她的背还不是一样的洁若月华光如凝脂?感觉气息有些乱了,那汐忙将衣服给她穿上,“是要我看伤口?就算将来留个疤也不大紧的,不用担心。”
苏晚错愕转身,“没见到背上那些奇怪的图形?”
那汐摇头。
苏晚更疑,跳到镜子前照了半晌,背上真的什么都没有,那还是昨晚乱七八糟的壮观场面?将昨晚的情形一股脑倒给他,好在还有证人,要不然她定要以为自己花眼。正自等着回应,侧眼对上某人那啥的目光,立了眉毛,“不许看了!”
那汐望天,“不知是谁让我看的。”适时收住话头,用衣服将她裹住,讨好道:“早上凉。你说也说不清楚,等下画给我看如何?”
“可我只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