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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性命向你们保证，我绝不会让你们的掌门仙尊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话虽这么说，布布心中却暗讽道，什么相不相信他会不会加害掌门仙尊，若你们真的这么关心他，他又怎会寂寞孤独的走到今日？说是关心……哼，不过是怕玉千尘若真的死了，就没有人再来为他们撑起蓬莱罢了。
果然，得到布布的保证之后，一群蓬莱之人立刻又如来时一样浩浩荡荡的下了勾陈殿。
轻叹一口气，布布缓步来到结界旁。雨然告诉过他，玉千尘这结界看似什么都能隔绝在外，事实上，只是隔绝了他不想听的一切，譬如蓬莱众人的呼唤，攻击的声音，法术交叠的声音等。可若是玉千尘心中的所想，却是哪怕只有最细微的声音，都能传到他心里的最深处。
譬如说，关于雨然的事。
“仙尊，你可知，为了保护仙界，趴趴就要死了……”贴服在结界上，布布只是轻轻的说了这一句话，结界的光芒竟然就霎时间闪动了一下。
“仙尊，若是你再不愿意醒来的话，怕是就再也无法见到趴趴了，这样……也没有关系吗？”他继续道，结界的光芒闪动的更快了。
“还是说，你已经爱上其他的女子，已经将趴趴真正放在了徒儿的位置？”
结界的光芒渐渐黯淡下来。
“若真的是如此，那么，就不要去了……让雨然就这样的怀着希望，死去吧。”他的声音飘忽不定，仿佛正沉浸在无限的哀痛之中。
对不起啊趴趴，咒了你这么多次，但是是你说要用最能扣动仙尊心弦的人来编故事的，我当然第一个想到你嘛，为了仙尊能顺利醒来……你就先半死不活一下吧。
“既然如此，那么我先回去了……还要送她最后一程……”假意已经放弃，布布转身。
离去的瞬间，身后，传来细微的碎裂声音。
“然儿，怎么了……”沙哑道几乎说不出话的声音，实在无法让人与那冰心玉骨的绝世仙人联想在一起。
布布转身，绽开来到勾陈殿第一个笑容，“仙尊，您醒了。”
……
“然儿。”欧阳珩萧手臂上还停留着一只白色的鸽子，转头望向正在看书的雨然。
“嗯？”雨然抬头，向他绽出温柔的笑意，“怎么了？”
欧阳珩萧扬扬手中的小纸条，“有两个消息，一好一坏，你想先听哪个？”
“唔，什么消息啊？”雨然绕过桌子，来到他身边，想要接过他手中的纸条，却被轻轻隔开，“怎么了吗？”雨然不解的道。
“听我说吧。”她有些看不懂欧阳珩萧眼中的挣扎。
“嗯，先说好消息吧。”雨然没有再多问什么，柔声道。
微微垂下眼睑，掩去眼中的那一抹深思，欧阳珩萧道，“布布已经唤醒了玉千尘。”
“真的？”雨然似乎是松了一口气，“呼，我还以为来不及了呢……那坏消息是？”
“迄月没有终止进攻仙界的计划。”欧阳珩萧轻轻扬手，放飞了那白鸽。
“怎么会这样？！他不在乎布布的安全吗？！”雨然惊呼。
“不，”欧阳珩萧轻轻否认了她的话，“我倒觉得，他之所以坚持自己的计划，是相信自己一定会带回布布，他已经认定了布布只能是属于魔界的……”
雨然皱眉不语，好半晌才道，“可是……他不知道这样，布布……一定，会恨他吗？”
欧阳珩萧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道，“那么你呢……你决定去哪？”
“咦？”雨然疑惑的望着他。
“仙界与魔界，你去哪里？”欧阳珩萧望入她清澈而望不见底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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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更新时间2011128 23：53：55 字数：3411
“我……”雨然才犹豫了一下，却听欧阳珩萧已道，“去仙界是么。”他温柔的笑着。
“咦？可是我……”心中一惊，刚想否认，却见欧阳珩萧轻轻抬手，“你是我的妻子，我怎能不知你在想什么？”那温柔的表情如同最温暖的春水，几乎将雨然淹没。
雨然只觉得鼻翼有些微酸，依偎向他，“谢谢你，珩萧。”她喃喃道。
欧阳珩萧不语，搂过她的肩头，“夫妻之间，说谢未免过于生疏了吧。”他笑道。
雨然“嘿嘿”笑了两声，望向他，“梓炎回去了？”
“嗯，他说庄内还有紧要事物等待处理，在你熟睡之时，已经先行离开了。”在雨然看不见的地方，那张传信的纸条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欧阳珩萧化作了粉末。
“何时启程？”怕压着他，雨然微微挣开欧阳珩萧的怀抱，道。
“自然越快越好。”欧阳珩萧早已经看透了她的心思，只是依旧的不动声色。
……
依旧云雾环绕，依旧清奇俊秀，就算是百年，千年过去了，蓬莱想必也依旧拥有这般浑然天成的美丽景观吧。只是过于高高在上，遥不可及，平白的少了几分灵气。
收回目光，雨然摇摇头，当初，若不是师父与主人在这里，她是决计不会留在这处处制约着礼法，时时须得注意言行的地方，这里只会让她觉得束缚，觉得压抑。比起虽然热闹却是规矩森严的蓬莱主殿，她宁可呆在只有师父、翠篱的勾陈殿，虽是冷清了些，却是自由自在，不用怕被管束什么。
怎么也没有想到，再回蓬莱，竟是以帮忙的身份，虽然不想见到师父，虽然……害怕师父鄙夷的眼神……但是无论怎样，师父所要保护的仙界，就是她要保护的。
远远看到那一抹银白的身影，却是第一反应就想远远逃开，那让她日思夜想的身影，却是怎样都只敢远观。噗通，噗通，仿佛在近一点心脏就会因为过于激烈而停止跳动。
他转过头，看向她的目光中满是惊喜之色，但是她踌躇了，她扯住欧阳珩萧的袖子不敢上前。玉千尘或许是因为过于激动而没有注意，但欧阳珩萧原本有些紧绷的面容却是渐渐柔和。
或许，是那日在梦中被布布编造的那雨然去世的谎言吓倒，玉千尘竟是有些失去了理智，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雨然面前，未假思索就将她揽入怀中，紧紧的，生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
许久不曾感受的那略带寒意的温度，让雨然一时间险些忍不住就想要将他抱紧。抬手的那一瞬间，她看见欧阳珩萧微暗的眼眸，顿时僵住了动作。闭了闭眼，她轻轻将玉千尘推开，深吸一口气道，“师父，徒儿已经长大了，该是明白男女授受不亲的时候了。”
玉千尘身形顿时僵住，有些呆呆的看着雨然，仿佛已经不认识这个一手带大的孩子了，神情有几分苦涩，“是啊，你长大了，已经……不需要我了……”
玉千尘，你还在期待什么？你不是一直在等着这一天吗？你不是一直都等着她理清自己的感情，分清男女之情与师徒之情的不同吗？现在她明白了，你为何会感到不舍？难道你也陷进去了吗？她才多大，她不懂，你还不懂吗？纵使她修炼成仙，也始终改变不了你们的关系……师徒相恋，天地不容，你，又在失望难过什么？
苦笑着，他倒退两步，“然儿……对不起，是为师莽撞了。”看向欧阳珩萧，他垂下眼，“欧阳公子，请恕我无礼。”
岂知，两人的心，都在滴血。
雨然无言，退至欧阳珩萧身后，握着轮椅的手有些颤抖。欧阳珩萧则平静的点点头，“无妨，在下知仙长只是见了徒儿一时情难抑制罢了。”
玉千尘身形轻轻一晃，皱眉，白衣衬着他的身影更加萧索。
一旁的朱雀长老总觉得他们之间的气氛有些诡异，连忙前来打圆场，“雨然啊，回来了就好，这次仙魔大战事关重大，我们蓬莱有幸成为了仙界的据点，少时仙界的各位都要前来。这么一来吧，我们的客房可能就……”他欲言又止的看向欧阳珩萧。
“朱雀长老，但说无妨，这位是我的夫君——欧阳珩萧。”雨然淡淡的微笑着，似乎全然没有注意到玉千尘紧紧陷入肉中的指甲和他煞白的脸色。
“这样啊，那正好！”朱雀长老似乎是放下心来了，“那么雨然和你的夫君就住在仙尊的勾陈殿吧，仙尊喜静，身体又不好，不便让诸位仙家来打扰。”
身体不好？雨然这仔细的看向玉千尘——他，瘦了，自从上次陪同她去凡界，为她挡下了歹毒的攻击后，他就一直都没有好好的静养么？
初见时的绝世风采哪里去了？教导她时温和却又疏离的上仙哪里去了？眼前这削瘦的快要没有人形的白衣之人是谁？这隐忍着痛楚的白衣人是谁？
师父，你就这般的不愿意见到我吗？
朱雀长老见她半晌没有答话，不由稍稍的提高了音量，“雨然？你可愿意暂时住在勾陈殿？”
雨然依然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欧阳珩萧无奈摇头，替她答道，“若是仙尊不介意的话，我们自是没有意见。”
朱雀长老连忙又看向最近有些喜怒无常的玉千尘，“掌门仙尊，您看？”
玉千尘有些疲惫的挥挥手，“就住然儿从前住的房中吧。”
“好的好的。”朱雀长老终于放下一颗悬了半天的心，心中不由有些无奈，这接待的事，还真不是人干的啊！特别是原来很好说话的掌门仙尊，自从醒了之后就一直喜怒无常，让他们这些手下的弟子实在是无力啊。
……
众人聚于一堂，商讨着仙魔大战之事，依旧是玉千尘在率领。
“现在的局势，怎样？”
“仙界这里早已准备好，只待仙尊一声号令，所有天兵天将都可上阵为保卫仙界而战！”仙界领兵二郎神将以及他所带领的仙界众守将，皆是一副热血沸腾之像，只是不知道待到上战场的时候，他们还是不是会这般的士气高昂了。
“众仙也随时可以为保卫天界出一份力！”仙界仙人统领太白金星道，白色的胡子一抖一抖的，显示着主人的斗志高昂。
“众仙女们也可以随时上阵助诸位一臂之力。”七仙女齐声，清脆动人的声音回荡在偌大的主殿中。
相比较着仙界众人的斗志昂扬，玉千尘内敛了许多，眉宇间若隐若现着忧愁。或许别人都没有看见，但雨然看见了——纵然她怎样的强迫自己不要去看他，眼睛却仿佛有自己的意识，将目光转移到他的身上。
“师父，可是还有其他顾虑？”见无人询问，雨然忍不住开口问道。
玉千尘淡然的目光掠过她，缓缓点头，“凡界王族第九皇子，背离龙族血统，与魔界为伍，妄想通过这场战役控制天界。”他的声音还是那样的平稳，却是透着担忧。
“这……怎么会这样……”顿时，仙界众人像炸开了锅一样，个个脸色焦急的议论纷纷，有人焦急万分，自然，也有人仗着自己的一身仙力满不在乎的道，“凡界的第九皇子怎么了，我就不信我仙界之人还连小小凡人都对付不了？！”
玉千尘摇头，“不，万不可如此小瞧凡人，凡界之中，能工巧匠极多，由他们制造出的能绊住我仙界之人的器具，若是再配合上会些法术的术士，一个两个倒还好，人一多，我们的胜算却是要大减。”
方才还满不在乎的众人一听这话，皆是一惊——什么时候开始，凡界之人已经这般厉害了？那对他们仙界来说，岂不是个很大的威胁？！
还有，眼前这关，该怎样度过啊。
众人愁眉不展之际，一直默默听他们说话而没有出声的欧阳珩萧突然开口道，“不知，九皇子带了多少人协助魔界？”
“两万，其中似是有半数之人略懂法术，且其中有着许多身怀异能之人。”
“啊？两万？还半数都会法术？”
“什么？异能？这，这可比法术还厉害啊，法术的发动需要念咒，需要蓄气，而异能却是随意而动，这，这可该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