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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他们见到的是满眼苍凉,盗匪丛生,民不聊生。
天灾加上战乱,使得意大利各处都荒芜了。乡间的小路上,尘土漫天,道路的两边随处可见匍匐在地上、饥肠辘辘的穷人。一块面包就可以换来一个奴隶,两口酒水便可以招募一个侍卫。
为了破除谣言,屋大维同意他的朋友们举行一个凯旋式。骏马拉着成堆的金子和各种财宝,那是夺取自布鲁图和卡修斯的战利品,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屋大维驾着单人战车,穿着金色的铠甲,带着桂冠,挥手向欢迎的人群致意。他的头部上方,是卡尔维秀斯举着的熠熠生辉的银制鹰帜。在正午阳光的映衬下,他看起来非常英勇神武。
民众一如既往地呼喊着他的名字,对他报以最热情的欢迎。这样盛大热闹的气氛一时掩盖了本身的萧条。
人民的狂热和激情并不能使他忘记自己的烦恼,凯旋式结束,他立刻回到了元老院,召开元老会议。
接下来他要做的事,大概会将民众的欢呼,变为咒骂吧!
Chapter72 元老院
屋大维要做的,第一件就是安置退伍士兵,为此他拍卖了战利品和公敌的财产,以分给士兵们。但是,在派遣士兵去殖民地和分配土地的问题上,他遭到了严重的阻碍。
阻碍首先来自元老院内。卢奇乌斯·凯撒毫不介意侄孙的感受,当场发话了:“屋大维·凯撒,你要这些城市的原住民接纳从战场上下来的士兵们,那么,无疑会酿成一场灾难。他们的土地、他们的房屋、他们的奴隶,他们的一切,随时都可能被士兵们夺取,甚至他们本人,可能也会被迫离开家乡,流离失所。我警告你,我会竭力反对你通过所谓分配土地的法律。”
“当然,卢奇乌斯·凯撒,这是您的权利,虽然这项法律无论如何我都会执行下去。”屋大维从容地说道,“我的这项法规是经过慎重考虑后才提出的,英勇的士兵们为了共和国的利益而战,他们有权获得胜利的奖赏,而平民们将获得相应的补偿。因此,我相信众位议员们和尊敬的执政官们,也会赞同我的意见!”
台下的议员们发出嗡嗡的议论声,许多有资历的议员都露出极其不悦的神情,年轻的屋大维太像当年的凯撒了,高傲而自负,面对他们的难看的脸色也波澜不惊。
不过,屋大维注意到,包括雷必达和下级执政官伊索利库斯在内的后座议员们都显得谨慎而安静,卢奇乌斯·安东尼则没有出席。法案肯定会很快通过,他默默地想着。
占卜官们宣布今天是个吉时,保民官们开始计算选票。会议厅的大门突然开了,十二名扛着法西斯的扈从鱼贯而入,后面跟着高级执政官卢奇乌斯·安东尼。
尽管卢奇乌斯·安东尼尽量想让自己看起来威严一些,可他的形象实在是不敢恭维,虽然身着推罗紫滚边的托加袍,不过整件袍子都皱皱巴巴,还可见点点污迹。看样子是临时从哪里随便找来的。
出于礼仪,所有的议员们都站起来向他致意。他没有回礼,却赶紧趋步上前询问卢奇乌斯·凯撒:“舅舅,高级执政官该坐哪里?”
议员们的笑声响彻了整个元老院,卢奇乌斯·凯撒一阵怒气往上涌,“你说话的口气与马尔库斯第一次当上保民官一模一样,要不要我专门写本书给你讲讲这些问题?你进入元老院已经四年了,还像个刚出修辞学校的学生!”
“你说的很对,可是我除了我担任平民护民官以外,没有多少机会可以出席这样的议员大会!”卢奇乌斯·安东尼不慌不忙地答道。
屋大维忍住笑意,说道:“尊敬的高级执政官,请您到这边来,把您的椅子放在最前面一排,方便我们大家能看到您。”
高级执政官听从了他的吩咐,坐到了最前面,议员们的骚动不那么明显了,然而他们的笑声也越来越浓了。
这场突如其来的喜剧冲淡了会场的严肃气氛,屋大维仍然是会议的主持者,投票继续。卢奇乌斯·安东尼在和普兰库斯交头接耳地说着什么,然后,他又做出了一件令人惊讶的事,“我认为,士兵是国家的士兵,而不是属于屋大维·凯撒一个人。这项法律将由元老院来执行,我们无法忍受安排殖民地和分配土地这项工作只由小凯撒来完成。”
会堂里面持续的嗡嗡声突然停止了,可以明显地感受到空气中一种紧张不安的情绪在回荡。
“卢奇乌斯·安东尼,是元老院授予我这项权利的。”屋大维语气缓和地说,“元老院将国家政权交给了三人执政团,为此通过了一项为期五年的法律条款,因此,我的所作所为是有法律依据的。”
卢奇乌斯·安东尼针锋相对地说:“不,所谓的三人同盟本来就是不合法的,这是你们私下的盟约,与元老院无关。在座的每一个议员,没有一个人为此投过赞成票。
“难道我们允许把国家交到这样一个不合理的同盟中吗?他们的所作所为,每个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小凯撒,我更愿叫他屋大维。你们都知道,他深受凯撒的影响,他以自己是凯撒的儿子为荣。
“他痛恨共和党人,包括我在内,他也痛恨我,因为我也是一个共和党人。他为什么痛恨?因为布鲁图和卡修斯杀死了凯撒,拯救了国家,使得它没有落入一个暴君的手中,把民主还给了罗马的人民。为凯撒报仇只是他的一个借口,他的目的,是夺取罗马人民天赋的民主,把他自己送上独裁的王座。”
他结束这番关于民主的演讲,说到了自己的看法,“我以高级执政官的身份,建议元老院立即终止所谓的三人同盟。我的兄长,马尔库斯·安东尼,将会自动辞去非法的职位,接受元老院任命的符合他身份的任务。至于你,屋大维·凯撒,可以保留阿波罗大祭司的职位,其他的,就交由议员们决定了。”
会议厅里静得连空气都凝滞了,屋大维耐心地听完这些话。看着卢奇乌斯·安东尼得意的笑容,他转向议员们,朝他们一鞠躬,“尊敬的议员们,既然执政官大人认为同盟不合法,为了避免引起更加严重的后果,我请求各位准许我辞去自己的一切职务。在两位立志全心全意为民众效劳的执政官的治理下,如今罗马显现出前所未有的生机。相信不久,她就会恢复往日的繁荣昌盛。此时卸下重任,我感到非常放心。”
这番带着极大讽刺意味的话让议员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没有人会把卢奇乌斯·安东尼的话当回事,而屋大维的应对策略更让人摸不着头脑。他看起来更像是跟大家开玩笑,不是吗?
“你什么意思?竟要辞去行政长官的职位?”雷必达瓮声瓮气地询问道,“你可不能在罗马遭遇饥荒,士兵民众随时都可能暴动的关键时候辞职!罗马需要你!”
“事实上,马尔库斯·雷必达,罗马没有我也会治理地很好。执政官和大法官们会负起责任,我相信他们会竭力全力为罗马的民众和各项事务服务。”
“简直是一派胡言。”菲利普斯怒不可竭地吼道,“你知道,我们罗马已经进入了紧急状态。”
“如果元老院同意,我会完成那些棘手的任务。比如,以私人身份调解元老院与士兵们的协议。”屋大维对除了卢奇乌斯·安东尼的议员们说道,“不过,我不能保证,他们不会给罗马制造更大的麻烦。”
越来越多的议员喊道:“你不能辞职!”
“我已经辞去了所有的职务!”
“大家安静一下。”庇索以首席元老的身份出面控制混乱的局势,“小凯撒,我们需要就这个问题进行讨论。”
卢奇乌斯·安东尼冷冷地说道:“既然屋大维·凯撒主动辞职,现在就可以让新闻官向民众们宣布,三人同盟结束了,现在是执政官的时代了。我宣布,由高级执政官继续主持会议!”
“卢奇乌斯·安东尼,你没有这个权利!”卢奇乌斯·凯撒站起来说道,“既然屋大维已经辞职了,那么从他卸任的那一刻起,你的职务也被解除了。因为你的职务是三人执政团任命的,屋大维辞职了,你也得跟着他恢复平民的身份!”
“不,不,不!怎么会这样!”卢奇乌斯·安东尼大惊失色,捏紧拳头咆哮着。
“坐下吧,你能不能安静点!”庇索说道,“我们开始投票吧。”
卢奇乌斯·安东尼乖乖地坐了回去,不多久庇索宣布,“如果执政团辞职,我们将重新选举执政官,罗马又将面临着无人治理的混乱局面,元老院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因此,我们不允许小凯撒辞职。”
屋大维在投票结果出来之后说道:“我很感谢元老院的厚爱。在此,我也要向诸位提个醒,那些不赞成我担任行政长官的人,最好三思而后行。根据三人执政团的协议,马尔库斯·安东尼出征东方为罗马获取财富,而我则负责恢复罗马的秩序。目前的政治形势,你们都相当清楚,与当年苏拉担任独裁官时相似,她需要一位有魄力的人恢复秩序,那个人就是我。一旦法律重新发挥作用,国家机器恢复本来的运转,到时候,不需要你们提醒,我自然会功成身退。但是,在我将所有工作完成之前,无论面对多大阻力,我绝不会退缩。我警告你们,别再跟我提罗马以往的繁荣昌盛!”
“什么繁荣昌盛?”他以雷鸣般的声音吼道,吓得在座的每一位听众都心惊肉跳,“我再说一遍,什么繁荣昌盛?在罗马的历史上哪里出现过什么繁荣昌盛?我只看到所谓精英分子在为所欲为地维护着自己的特权。他们有特权去统治一个行省并在那里强取豪夺;他们有特权让那些与他们互相勾结的商人们去盘剥普通民众;他们有特权让那些贵族子弟继续着自己的富贵梦;他们有特权废除那些合理却有损他们自身利益的法律;他们有特权自己生活腐化而又去指责平民勤俭的习俗。”
议员们个个坐得笔直、神情沮丧。一向温和的屋大维以这样严厉的态度滔滔不绝的讲着大道理,这还是第一次呢!
“议员们,如果你们觉得正因为你们自己是精英人士,罗马的所有财富和特权就应该始终把握在你们手中的话,那么我会毫不犹豫地将你们从元老院里除名的。我要建立的是一个财富分配更加合理和公平的社会。我会通过相关的法律,平民中那些有真才实学的人也有机会加入到我们的社会管理中来,进入我们所谓的上流社会。此外,近期针对粮食危机,我要制定一项法律,以牟取暴利为目的的囤积粮食并哄抬价格的行为,将严格打击。对于有能力靠自己劳动生活的人,将不能再指望政府发放的免费粮食及日常用品过活了。就是这样了,今天会议到此结束。”
“希望诸位能够鼓足勇气,同舟共济渡过我们面临的困难。”面对众议员异样的眼光,屋大维挥手说了最后一句话,在卡尔维秀斯的陪同下,穿过柱廊,通过罗马广场向帕拉丁区走去。他可是急着回家去看自己的妻子。
他在阿米莉亚大会堂拐角处看到了克劳狄亚的轿子,掀开轿帘,她正靠在垫子上闭目养神。
“夫人,如果你是在这里等待我一起回家,我认为,没这个必要。特别是目前的情况下。”屋大维握住她的手,说道。
“我亲爱的丈夫,我要让你失望了,我并不是专门等你。”克劳狄亚冲他一笑,“事实上,我刚从庞培花园来,我和我母亲进行了一番很有意义的谈话。”
“富尔维亚?”
“是的,你相当清楚,在你和父亲离开的这几个月内,谁是罗马的主宰?”克劳狄亚直言不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