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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早在我祖先家里,自古如此。
尽管那木雕神像在狭窄的神龛里
十分简陋,但人们比现在诚心。
……
唱到这里,老人的声音突然高亢起来,充满对神灵的礼赞:
只要供上一串葡萄,或者给神像戴个
谷穗花环,就足以博的他的欢心。
还愿者捧来供神的饼,他的小女儿
手捧着纯净的蜂窝在后头跟,
哦,克瑞斯,把青铜标枪引离我身!
仁爱的和平,手持谷穗而来吧,
从你白袍的衣裾里倾泻果实。
歌声结束,老人优雅地站起来,鞠了一躬,人群中立刻爆出一阵掌声,也有人在小声议论:“他唱的是什么啊,听不太懂。”
“好像是说打仗吧。”一个衣着朴素的老妇人说:“真不知道为什么要打仗?”
她身边的阿格里帕捅捅屋大维:“你想过这个问题吗,战争不过是为了荣誉和征服。”
“而在民众看来,战争是有野心之人的争权夺利。他们更希望回到萨杜恩时代,”屋大维说:“我想,之所以有这么多人去参加战争,也是因为凯撒许诺给他们一个没有战争的世界。”
他拿出几个第纳尔银币,蹲下来放在老人摊开的袋子里:“老人家,多谢你带着我们这么精彩的音乐。”
这时,一阵缓缓的马蹄声向这个方向移动,接着就有人喊:“就是他,抓住这老头。”
人们看到一匹黑色大马上坐着一个戴面具的军官,后面跟着十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兵,驱散了人群,然后不由分说的就要抓人。
阿格里帕大步踏过去,站在老人前面:“不行!你们为什么抓他?”
骑马的军官摘下面具,看了他一眼:“与你无关,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
屋大维站起来,缓缓的说:“你们好大胆,竟敢全副武装公然在城里骑马,还不明不白地抓人,真当法律是废纸了?”
军官的火气顿时上来了,扬鞭指着他们:“敢冒犯总督大人的侍卫,小子,你们就和这老头一起去享受监狱的滋味吧。”
屋大维笑着转向阿格里帕:“别人都说希尔提乌斯心狠手辣,我们也可以体会一下了。”
军官叫嚣着:“一起带走。”士兵中有一个却是认得屋大维的,他小声伏在军官的耳旁说了一句,军官立刻从马背上跳下来,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和蔼了。
“咳咳,真是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您是凯撒的外甥。”他和颜悦色地说道:“我还以为,您这样尊贵的青年贵族,不会在这种混乱的地方闲逛的,而且……”
屋大维没工夫听他瞎扯,挑眉问道:“那么不抓我们了?”
“当然当然,”他堆砌满脸的笑容:“这完全一场误会。对,完全的误会?”
阿格里帕忍住笑,手指了指那位老人:“那他呢?”
“也是一样的。”
“长官。”他旁边一个士兵提醒道:“可是有人举证据说,这老头是一个贼。”
军官瞟了他一眼,“那一定是你弄错了。”接着又转向屋大维,不住地道歉:“真是对不起!”
屋大维说了一句“行了,回去复命吧”打发了这一群侍卫,阿格里帕扶起那位向他们道谢的吟游诗人,又留下几个银币。
人群逐渐散去了,他们穿过广场,转向另一条繁华的商业街。
“回去需要提醒希尔提乌斯改进他的侍卫的素质。”
两人聊着刚才的见闻,这时候一个身影从他们身边一阵风似的跑过。背后,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响起来:“有人抢劫!”
这一声立刻引起了集市上人们的注意,立刻有人围过来,那人见机不妙,急忙往一条人少的小巷子里跑去。
屋大维向阿格里帕递了个颜色,阿格里帕立刻退到人群另一边,而他自己则三两步追了上去,一把抓住那个人。
那人见他赶到,抡起拳头就像他头上劈来,他转身抬起左手,架住了这一击。
“格斗功夫不错!”屋大维说道,同时伸出右手,原来在刚才一瞬间,他已经探到对手的腰间取下那只钱袋。“偷来的东西该还给那位女士了。”
风帽下看不清那人的脸,他的嘴角微微牵动着,看见这边已经被断了退路,转身向巷子另一头跑去。
可是他没跑出几步,一个身影出现在巷子尽头,在他还没看清出敌人是谁之前,阿格里帕便一拳击中了他的胸口。他踉跄地退后几步,身形一歪,便倒在地上。
阿格里帕大跌眼镜:“不会吧,这么不经打!”
屋大维走过来,“怎么回事?”
“他好像晕过去了。”阿格里帕说着,揭开他的风帽,露出了一张年轻的脸,这个小贼的年龄看起来比他们还要小些。
这时候钱袋的主人和围观的人群已经涌上来了。被抢的是两个年轻女孩,看起来是主仆俩,两人都是淡蓝的长袍,厚厚的面纱掩盖住了脸庞,但是长袍的样式上略有不同,稍高的那个有着一双湛蓝的眼睛,从风帽檐边落下一缕金黄的发丝;而另外一个则恭敬地跟在她身后。
那女孩取回了自己的钱袋之后,便向屋大维和阿格里帕道谢,随即她抬起眼,目光便直愣愣落到屋大维脸上。
“恕我唐突了,”她开口说道:“请问您是从罗马来的吗?”
屋大维用略带惊异的目光回望着她,觉得这双眼睛似曾相识,“是的。小姐,我们认识吗?”他似乎听到阿格里帕邪恶的笑声,但他还不会自恋到认为这个女孩想用这种方式同自己搭讪。
“您是盖乌斯·屋大维吗?”她小心问道。
“是的。”他回答,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请问你是?”
“你肯定不记得我了,我是克劳狄亚。”她说着揭下面纱,露出了脸庞。
立刻有人“嘘”了一声,在场的人在瞬间有种空气被抽干的感觉,她的容貌已经不是秀丽可形容的,而是美得如梦如幻,有人小声叫着“维纳斯、维纳斯”。
屋大维的眸中瞬间也露出惊愕的神色,她在自己记忆中留下的淡淡影子又回来了,美若天仙,耀眼逼人,可是比以往也有大大的不同,那种可爱已经幻化为特殊的魅力。“真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遇见。”
阿格里帕从未见过这么美丽的女孩,这回算是大开眼界了。他问屋大维,这位无与伦比的美人是谁。
“听她的名字就知道她属于克劳狄家族了。”屋大维说,“马克·安东尼是她的继父。”
“你好,我是马尔库斯·阿格里帕。”阿格里帕笑着说,“这么说,你就是那位酿葡萄酒的小仙女。”
克劳狄亚好奇地问道:“谁告诉你们我会酿葡萄酒的?”
屋大维便讲起他们和萨尔维狄乌斯在西班牙的故事,又询问她们从哪里来,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不勒斯。
“过去两年我在东方旅行,阿特拉斯老师留在雅典,我便独自回来了。”她简要说道:“今早我们离开西西里,刚踏上意大利的土地,今晚想住在这里。我已经让侍卫去寻找客栈,我和伊斯巴拉在城里四处看看。”
屋大维说道:“城中的大小客栈差不多快要住满了,我想,不如你同我们一道去总督府。安东尼和你的妹妹都在那里。”
“是啊!”阿格里帕也在旁边说道:“虽然那里人很多,但是总会有地方安排你们的。”
克劳狄亚同意了,阿格里帕突然指着地上躺着的那个小贼:“等等,他怎么办?”
“天哪,你们把他怎么样了?”克劳狄亚走到那边蹲下来,“脸色很苍白,不会哪里伤到了吧?”
“怎么可能,我只是很小心地打了一拳啊?”阿格里帕一脸无辜地说。
克劳狄亚没有理会他的话,抬头看了她的侍女,“伊斯巴拉,你去雇一辆马车。看来,我们得送他去医院。”
“我认为呢!”屋大维若有所思地说:“他应该去监狱而不是医院。小流星,你再仔细看看他?”
她望了屋大维一眼,身边少年却突然睁开了眼,说道:“小姐,您真是好人。真的不用去医院了,我是装的。”
“我没说错吧,”屋大维对她说:“这个小鬼不但抢劫,演戏的本事也是一流。阿格里帕,我们应该去叫希尔提乌斯的卫队。”
“嗯,”阿格里帕点头称是,“我想他们应该还没走远。”
克劳狄亚却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逗笑了,“看你的样子也不像坏人,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少年还来不及回答,一个衣衫褴褛从人群中挤进来,然后跪在屋大维面前,抱住他的双脚,苍老的声音带着憔悴:“大人,我求您不要送他去监狱。”
屋大维定眼一看,原来是广场唱歌的那位老人,他俯身扶老人站起来,“老人家,您先起来,无论他是您什么人,可是他犯了法,实不能姑息的。”
老人握住他的手,又要向下跪:“他不是故意的,这孩子一向是个诚实善良的人,我们实在没办法了。”
少年从地上爬起来,拉住老人:“爷爷,对不起。”眼泪便簌簌地落了下来。
克劳狄亚看到这一幕,上前轻轻地安慰着他们:“老人家,别着急。告诉我们是怎么回事好吗?”
“美丽的小姐,朱庇特和各种神灵一定会庇护您的。”老人叹了一口气,便絮絮叨叨讲起了他们的过去:“我们本来在法勒尔尼亚有一座农庄,过着很快乐的田园生活。可是战争毁了一切,我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加入了凯撒的军队,死在高卢;小儿子被征入在庞培军中,死在法萨卢。两个儿子死了,农庄也被元老和贵族们占去了,我不得不带着五个孙辈到处流浪,幸好我还可以弹琴,卡尔维秀斯会表演一点格斗术,半年前我们在那不勒斯安定下来,他到造船厂工作,现在只希望我这把老骨头能看着他们长大。”
那个叫卡尔维秀斯的少年接着说道:“小姐,我真的不想这么干的。最近那不勒斯人多,物价也跟着涨了,我们挣的钱根本不够生活。我就想着那些有钱人,反正是他们也用不了那么多……”
屋大维微怒:“所以你就选择了克劳狄亚,因为她这样的女孩子,你更容易得手!被抓住了还想用装晕来脱身!”
卡尔维秀斯立刻跪下来:“大人,真的不是……”他又转向克劳狄亚:“小姐,对不起,求您原谅我吧。”
克劳狄亚不忍地看着祖孙俩,拉住屋大维:“屋大维,听我说一句吧。我相信他们是有苦衷,这并不是什么大事。何况,他属于犯罪未遂,法律中关于未遂有减免的原则吧。”
阿格里帕也在旁边说道:“是啊,况且也是一件麻烦事,何必多此一举呢!”
屋大维终于有些不情愿地说:“好吧!”
祖孙俩立刻千恩万谢,克劳狄亚扶着那老人,说道:“我们可以看看您的家吗?”
卡尔维秀斯前面领路,他们四人和老人一起进入了一个狭小的巷子。他们住在一个出租的棚屋区,这些房子大体上都是简陋而又匆忙地赶造起来,不到一年之际,屋顶便会崩塌到房客的头上来了,房子特别高而又狭小,附有许多小房间和小型的工作场,就像蜂巢一般。
巷子里面地上污水横流、浑浊不堪,最后他们走到一座院子里,院子中央装置着取水用的喷泉的水,沿着中间的墙,有许多用木料造成的步阶,各房客的房屋门户就面对着这条走廊,各家之间单用木门或是布帘与中间隔开来,但那些也早已破裂,都有缝补过的痕迹。这时不断有面黄肌瘦的人吃惊地打量着这几个衣着华丽的人。
“天哪,世界上真有这么穷的地方!”伊斯巴拉感叹道,克劳狄亚示意她从钱袋里掏出的埃斯铜币扔给他们。
他们家在走廊尽头,里面也跟那些棚子一样,仅有一口锅和两架床,有四个大小不等的孩子躺在床上。卡尔维秀斯告诉她们减轻饥饿的最好方法就是少运动,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