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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大人来教?难道殿下觉得自己做不了小皇子的师傅?”罗轻容似笑非笑道。
“这可是我亲儿子?我怎么能忍心?”习武可不是一般的苦,这宫里的皇子哪一个不是请了最好的师傅,可学成的只有自己一个,原因还不是自己是那个最不得宠的一个?想到这里,梁元忻心里一滞,似乎明白了至德帝的苦心,“我以前常听自己的乳嬷嬷说‘不养儿不知道报娘恩’,现在是什么意思我大概知道了。”
“嗯,臣妾也听过这句话,殿下以后多陪陪父皇吧,朝廷里的事每日都有,是做不完的,”罗轻容叹了口气,至德帝的身体也是被繁忙的朝政给拖垮的,若是可以,罗轻容真希望梁元忻能够闲下来喘口气。
“你说的也是,放心,用不了多久咱们便可以松口气了,”梁元忻抚了抚罗轻容的头发,安慰道,现在朝廷的事与他来说已经是驾轻就熟,有至德帝保驾护航,朝臣也被他一一收服,现在最让他头疼的就是辽东的梁元慎了。
看罗轻容睡着,梁元忻才疲倦的从产室出来,他扫了一眼已经晕在地上的两个女人,没有精力再去跟她们纠缠,“将黄良娣和桑孺人抬下去让太医给看看,”说罢他招过炎公公,“这东宫上下的奴才都归你管?”
“是,”黄良娣跟桑孺人闹起来惊了太子妃,这里面到底有没有猫腻儿炎公公在深宫半辈子了还是能嗅出些气味来的,他一缩脖子道,“小的知道该怎么办,殿下放心,这几天东宫管保连只蚊子也飞不进来~”
“我要那两个女人好好活着~”
罗轻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因为做褥期间不能吹风,正间偏殿被捂的密不透风的,罗轻容由着泥金泥银帮她擦试清爽了,又通了头绾了发才命人将小皇子抱了过来,看着儿子渐渐会展的眉眼,昨日的经历就如同一场梦一般所有的痛苦和疲累在孩子娇嫩的容颜前都变得那么的不值一提。
“咱们小皇子真漂亮,奴婢就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孩子,”泥金伸过头赞道。
“嗯,我也没有见过,”生产完才一天,罗轻容尚没有恢复,索性将孩子放在她的床头,自己侧身躺着不错眼的盯着孩子看,他的眉毛极淡,完全不像自己的梁元忻,鼻子小小的,嘴巴也很小,确切的说,一切都小的可爱,“果然跟殿下说的一般,不像他,其实也不像我~”
虽然心里爱极了这个小小的婴孩,罗轻容却口是心非的报怨道,“这眉毛怎么这么淡?都看不见了?”
一旁侍立的乳母有些听不下去了,赔笑道,“回娘娘的话,小皇子还太小,眉毛没长出来呢,您看他的头发,有些周岁的娃娃也没有这么浓密呢,过上个月把,眉毛啊,眼睫毛啊都会长出来~”
“是么?”其实长不长的,在罗轻容眼里儿子就是这世上最漂亮的人,她用手指轻轻描摹着儿子的眉眼,有了他,自己的人生算是圆满了。
“娘娘,余太医过来给娘娘请脉了,还有娄太医,要给小殿下请脉~”
“昨天谢谢余太医了,”隔着屏风罗轻容弯腰道谢,若没有余太医,只怕她未必能活着跟儿子相见,“大恩不言谢,余太医这份恩情轻容记下了~”
“娘娘使不得,这是微臣的本分,”余太医慌的跪下还礼,“是娘娘和小皇子福泽深厚自有皇天庇佑,微臣不敢居功~”
不论他居不居功,有余太医在,才保得太子妃母子平安,这是不争的事实,不过余太医这么知道进退罗轻容还是很满意的,她招手让泥银将已经准备好的赏赐给余太医捧了出来,“我知道太后和殿下那里都各有赏赐,但这些是本宫的一番心意,还往余太医不要推脱~”
正文二百三十、
'更新时间' 20131029 07:45:00 '字数' 3167
梁元忻冷冷的看着跪在他面前的黄良娣和桑荞,“你们还有什么可说的?”
“殿下,嫔妾,嫔妾,”黄婉玉哀哀的看着梁元忻,谁说嫁给他便可一世荣华?与每一个清冷的长夜比起来,什么样的荣华富贵都是一场笑话,“嫔妾认罪,是嫔妾不小心撞了太子妃~”与其这么活着,还不如早早去了,也可以离开这无情的深宫~
“你呢?桑孺人,你怎么说?”
“嫔妾冤枉啊,殿下也知道的,嫔妾一直就病着,从不出来抛头露面,是黄良娣无端寻衅跑到臣妾的远翠阁来,嫔妾气不过,才拉了她去找太子妃评理的~”桑荞跟黄良娣想的不一样,既然她一心求死,那最好不过,刚好给自己当个替死鬼也不错。
“所以呢,她无端寻衅,你正好顺水推舟闹到太子妃那里去,因为你根本不希望太子妃这一胎能够顺利生下来,可眼看八个多月了,你却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梁元忻目光如刀,桑荞在东宫如影子一般,时间久了,除了罗轻容每次分赏东西的时候,大家几乎都忘记了有这么个人存在,可就是这个女人,差点儿害的妻子一尸两命~
梁元忻竟然将她当时的心思都说了出来,桑荞骇然的看着梁元忻,犹不甘心道,“到底是谁人诬陷嫔妾,嫔妾已经是个废人了,难道还不满意,非得致嫔妾与死地么?”
“你的姑妈已经都招了,至于是谁命令她这么做的,你心里也有数吧?”罗绫锦,什么时候他们竟然走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梁元忻也没有想到她的手竟然伸得这么长,人在辽东居然还能暗中布置一切,“昨天整个桑家人都已经下了大狱,谋害皇嗣是什么罪名,你读过史书,也知道刑律,应该不用我跟你多说~”
“殿下!是你逼我的,你毁了我,是你害了我,我不过是想讨还一个公道!”听说自己家人被拘,桑荞彻底疯了,她想过这件事最坏的后果,就是自己被发现,陪上这条性命,可是若是要了罗轻容母子的命,看着梁元忻心疼难过,就算赔上自己的性命又如何,但她没有想到梁元忻会发现背后的事,因为自己的莽撞害了桑家百十余口,她还有何面目到泉下去见自己的父母兄长?“你不能杀我的父母,他们是无辜的,是你,是罗轻容,你们害了我,毁了我,我报仇难道错了么?”看着梁元忻那张淡然的脸,桑荞睚眦俱裂。
“我害了你?”梁元忻气极而笑,却懒得再跟这种疯女人讲什么道理,在进东宫之前,他是问过这几个女人的,没有一个人愿意听他的意思拿了丰厚的嫁妆另嫁,“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来人,送桑庶人走~”
“殿下,嫔妾,”亲眼看着桑荞被龙井和毛峰灌了毒酒,黄婉玉已经吓得腿脚俱软,“嫔妾有罪,求殿下饶命~”她已经没有了刚才的“豪情壮志”,认为受了极大的委屈,宁愿死也不要再呆在这宫里,看着在自己眼前倒下的桑荞,黄婉玉终于发现的生命的可贵。
“你起来吧,”看着吓破了胆的黄婉玉,梁元忻满意的亲手将她扶了起来,“不知者无罪,你也只是被桑荞利用了,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样吧,从今日起你就到不逾堂抄经,半年后再出来吧~”
留着黄婉玉继续做自己的宠妃,他才可以挡住源源不断送进宫的女人,梁元忻可舍不得就这么随便将她浪费了,尤其是黄婉玉经此一事,必定会老实许多。
“你不会怪我轻轻放过黄婉玉吧?”梁元忻一边逗弄着已经会睁眼的儿子,一边偷觑罗轻容的脸色,已经半个月了,罗轻容恢复的也不错,面色也比以前红润了许多,颇有几分珠圆玉润之感。
“殿下这么自有你的道理,臣妾相信殿下的决定,”两人经历了这么多,现在罗轻容决定无条件的相信梁元忻,将所有的信任交付与他,罗轻容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
“这次的事其实是罗绫锦动的手脚,”梁元忻决定还是将真相告诉她,“可是太后年纪大了,我不好跟她说~”
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背后没有人指使,罗轻容不相信桑荞会脑子一热跟比自己位份高的黄婉玉吵了起来,还拉着她不顾泥金的阻拦哭闹着要自己做主,可知道是罗绫锦时,她还是有些心疼,毕竟两人一样流的是罗家人的血,“殿下做的对,这件事既然处置了桑家人,就到这儿吧~”
与其跟齐太后摆出真相,让老人家伤心一场,甚至因为他们揭开她最疼爱的外孙女所犯的罪行而逼得她不得不拿出态度来,以致对东宫生出怨怼,还不如就这么了解了,若是齐太后有心,自己查出真相,反而比梁元忻将证据送到慈宁宫要好一些,宇清殿也是一样的,这些事情还不够一击即中。
“那个黄良娣,我也打算留着,”梁元忻痞痞一笑,“而且以后还会继续‘宠爱’下去,娘娘不会怪罪小的吧?”
“臣妾如今是有子万事足,殿下宠爱谁与臣妾没有关系,这样吧,不如臣妾再给殿下挑上两个漂亮的宫人?左右东宫少了一位孺人也有些冷清~”
“轻容,”梁元忻不满的捏了捏儿子的小鼻子,“都怨你,你一出来,本太子算是彻底失宠了,小心我去禀明你皇爷爷,直接给你开府出去单过!”
“殿下胡说什么?他才多大?开府单过?”虽然知道梁元忻是在开玩笑,可这玩笑罗轻容也不爱听,“还有,这都多少天了,殿下竟然连个乳名都没有想出来?”大名要至德帝亲赐,可小名梁元忻这个做爹的竟然从自己怀孕想到孩子出生都没有想出来,也着实让人郁闷。
“我哪里是想不出来?是想出来的都被你否决了不是?”梁元忻将自己关在书房里想的名字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可都被罗轻容给挑出一堆毛病来,“今天下朝我特意去请教了岳父,岳父说了乳名就叫麒哥儿,”说罢便托了小麒哥儿在殿中踱步,“汝是吾家麒麟儿~”
麒麟是四灵之一,又是瑞宠,还有太平长寿之意,罗轻容不由颔首,父亲给给取的,自然是要它的好意头儿,“这个名字不错,比你想的强些~”
梁元忻幽怨的看了罗轻容一眼,现在他在罗轻容眼里越来越没有地位了,“麒哥儿爹跟你说,待你到了三岁,爹就给你开蒙,还有,爹再送你一匹小马,咱们一起出去打猎~”
“嘿,轻容,他冲我笑呢,看来咱们麒哥儿是个好武的,一听说骑马就高兴了~”
“好啦,你来了有一会子了,还不快走?小心传出被人知道了,”梁元忻一来,儿子便再也回不到自己手里,罗轻容也有些着急了,忍不住赶梁元忻走,“月子期内男人是不能进来的~”
“你跟我讲这个?”梁元忻嘻嘻一笑,嘴里咯咯的又逗了半天麒哥儿,才转头道,“谁说拉着我舍不得让我走的?那好,我可走了,不过这孩子,我也要抱走了,父皇念叨几次了,他不好成天过来看,你可小心了,待麒哥儿满月后,只怕都轮不到你带了~”
麒哥儿胃口好的很,乳母奶水又足,还未满月已经没有了初生时的瘦弱模样,小脸也白生生圆嘟嘟的,配上黑曜石般的大眼睛,笑起来的时候唇边还有米粒大小的酒窝,任谁看了都挪不开眼,至德帝也是因着是公公的关系,不好时常过来看,可一颗心都被引到了东宫,每天一见梁元忻就要先问了孙子的情况,才能开始说政事,而梁元忻也打算等孩子大些,就时常将他带在自己的身边,也可以多些与祖父相处的时间。
在郎贵人住的印月阁里,她正跟王嫔相对而坐,不久前她刚收到辽东的指示,那边万事俱备,只欠一股东风了,而这东风就等王嫔将它掀起来了。
“怎么?你害怕了?”郎贵人冷冷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