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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两个小时必定能到的路程,足足用了三个小时唐信才开车来到了福河镇。
小镇平凡,道路不宽,市井喧闹,开车能走的大道,因过年前的熙攘而变得艰难,唐信本不想开车进去,但转念一想,这情况。还是他来开路吧。
根据何嫣的指示,唐信开车来到了镇区偏僻的村道上。
透过车窗望去,真有点儿穷乡僻壤的感觉。
远眺是山野苍茫,近处沿道两旁是平房砖瓦。
门前有个小男孩穿着棉袄在地上自娱自乐。手里拿着弹珠挖个坑,就玩的忘乎所以。
何嫣停车下来后,看到那个小男孩,笑眯眯地叫了一声:“铁娃。”
好乡土的乳名。
唐信也推门下车,看到铁娃茫然地回头一瞧,见到何嫣,欢天喜地跑去,边跑边喊:“二姐!二姐!”
何嫣也不嫌他一身脏兮兮的样子,伸手将他抱起,结果腰弯下去就没直起来。抱不动了!
“你又重了好多!二姐抱不动你啦。”
铁娃也不介意,回头看了看唐信,何嫣刚要介绍,唐信却蹲了下去,拿起弹珠玩了起来。
铁娃跑过去从唐信手里抢回来自己的弹珠,警惕地瞪着他。
何嫣哭笑不得,也不管唐信如何,拿上行李包就朝家中走去,包里,除了些换洗衣服。就是她买给家里的年货。
分明可以听到屋子里一阵惊喜的喊叫,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唐信在房外和铁娃进行了长达五分钟的谈判,才让这倒霉孩子答应让他加入,俩人一起玩弹珠。真有点儿童心未泯,梦回孩提。
通过何嫣家中的两间平房。唐信可以看出来她家境贫寒的窘境。
她的家庭资料,庞不为早已摸清。
祖孙三代,就这两间房。
甚至娶了老婆的大哥,也住在这里。
姐姐已经嫁人,家里最小的是铁娃,剩下就是何嫣。
正和铁娃上演激烈对碰的唐信突然抬头一瞧,一个虎背熊腰的壮汉冲进了何家。
没过片刻,屋里传来刺耳的吵闹声。
树欲静而风不止。
“何老头,今天你不还钱,那何嫣就得嫁我,就这么简单,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你欠我家的钱,八年了!要不是我家仗义,你儿子能娶老婆?这账不能再拖了。”
那大汉扣住何嫣的手腕朝外拖,似乎是要抢人?
何家上上下下一屋子人全跑出来,老人抹泪,何嫣的父母底气不足,哥哥嫂嫂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瞧着。
“唐信!”
何嫣拼力气肯定不是大汉的对手,只能恐慌地朝唐信求救。
拍拍手,唐信站起身,这一大家子都朝他望来。
“你法律白学了?叫我干嘛?自己不能解决?”
唐信一点儿要动手的架势都没有。
何嫣瞬间醒悟,回头朝那大汉喝道:“胡东,我家欠你钱,这不假。可你想让我嫁你抵账,这是犯法!就算我父母同意,也是犯罪!你如果强迫我,就是强奸罪!至少要判三年!”
胡东整个人呆住,没想到何嫣有理有据地说出这么一番话。
唐信在一旁心中默默嘀咕:千万别说你爸是镇长,局长,处长什么有背景的二逼!
经济纠纷,哪里都有。
可欺男霸女的人,其实挺少见的。
唐信可不希望撞上这种二逼货。
要不然还要浪费时间踩人,无聊之极。
所幸,胡东被三年徒刑给吓了一跳,没脖子一拧一意孤行。
“那好,你现在还钱!八年前,说一年后还,这拖了七年。我借你家的时候是十万,现在,怎么滴也得还十五万!”
听到十五万,何家的人全都蔫了。
何嫣甩开他的手,直接走到唐信面前,郑重其事地说道:“借我十五万。”
唐信眨眨眼,反问道:“你能还得起?”
何嫣脱口而出:“我每个月是一千底薪,就算每个月一千,一年是一万二,我给你打工十二年半就能还清!如果中途你解雇了我,我给你当保姆,洗衣做饭打扫卫生,总之,我一定还!”
哑然失笑,唐信点点头说:“那你写个欠条吧。”
何嫣三步并两步冲进屋里,片刻后跑出来把一张纸交给唐信。
欠条打好。
唐信从钱包里掏出个银行卡,让她去银行提款。
不到半个小时,何嫣又开车回来,步伐轻快地走到胡东面前,伸手道:“我家的欠条。”
胡东面色复杂,不是滋味地看了看唐信,又瞅了眼门外两辆高档豪车。
从兜里拿了张破旧的欠条递给何嫣,何嫣把一个小包甩给对方,冷冷道:“现在你把钱数清楚!以后别来打扰我的家人。”
胡东打开小包真数了数,十五叠钞票。
钱到手了,胡东却满腹怨气地离去,走之后还不甘地回头望了眼何嫣。
何嫣气势一弱,表情松弛下来,扭头想要邀请唐信在家里吃个饭,聊表心意,但唐信坐进凯迪拉克,朝她挥挥手,绝尘而去。
“那,那人谁啊?”
大嫂探头盯着凯迪拉克的车影,再一扭头,惊呼道:“铁娃,别碰。”
铁娃当即转身背过手,向前挪了一步,跟玛莎拉蒂拉开些距离。
“唉”
何嫣的父亲长叹一声,扭身走回房中。
何嫣看得出来,家人的眼神,以为她傍大款。
似乎,这都成了心照不宣的事情。
直到晚上,何嫣才跟父母解释清楚,唐信是她的老板,她不是给人当情妇。
还把自己的工资奖金都给了父母。
家人一想,觉得还算靠谱。
如果何嫣真傍大款,人家都送几百万的车,还在意十五万也打欠条?
第六十二章 “诗意”
元旦之后下了场雪,在年尾之时天寒地冻。
叶秋程慕都回老家过年,唐信又落得一个孤家寡人的下场。
所幸在南区的家里大扫除收拾归置一番,倒还不至于两手空闲自叹寂寞。
父母去采购年货,家里有车,多不多唐信这个拎袋子的帮手无所谓,他就待在家里自娱自乐。
市里有不少晚会与社交活动,给宏信也发来了请柬,唐信不去,交给萧卓珊去应付。
年二十九在家里吃过晚饭,正在厨房刷碗,唐信刚摘掉塑胶手套挂好,父亲唐彬拿着他的手机站在厨房门边:“电话。”
唐信接过一看,心思急转。
一分钟不到就挂了电话,唐信穿上大衣朝外走,满面微笑。
“诶,这大冷天,你干嘛去?”
谢婉玲在客厅嗑瓜子,扭头询问。
唐信翻个白眼,忍着笑:“孙道回来了,我出去和他转一转。”
父母俩都露出惊讶的表情。
孙道参军还不到半年,没道理当上军官,何况又是义务兵,春节有假期?
唐信也觉得这事儿挺古怪,可电话里分明就是孙道的声音,让人摸不着头脑。
寒夜之下,街头冷清,唐信开着凯迪拉克缓缓地在南大街上行驶,没过多久,恰好发现正双手插袋迎面而来的一道人影。
刹车,唐信走出,二话不与那人来了一个拥抱。
身体分开后,唐信上下打量孙道一番,这子,精神抖擞,看样子消瘦了点,不过感觉更精悍,穿着军装一丝不苟有那么点儿威武的味道。
不轻不重一拳打在他胸上,唐信笑骂道:“你该不会当了逃兵吧?还有,你穿这么少。不怕冷?”
孙道呵呵一笑,不还手不还口,真是把以前吊儿郎当嬉皮笑脸的气质全改掉了。
他眼神揶揄地在凯迪拉克上扫了扫。:“你现在太不简单了,啧啧,走,陪我去接个人?”
“林雪?”
孙道微笑点头。唐信让他上车。
轿车开动,孙道了地方,却见唐信开去别的方向,询问之下,唐信只是笑而不语。
“给我。你咋回来的?千万别是贿赂上级。”
唐信只是笑。
依照孙道在当兵这件事上的态度,加上半年多后再次见面时的印象,他坚信孙道已经焕然一新。
孙道神态轻松,用一种啼笑皆非的口气诉缘由。
|我||】
“我回来就待两天,大年初一就走。上面让我过年之后进入国防大学进修,将来是留在部队还是去外交部,暂时还没定论。”
“这是为了个啥?你凭啥就被上面重点栽培?”
唐信难以置信。
就孙学礼的人脉,不可能给孙道营造这么好的出路。
孙道点根烟。微笑解释。
“我入伍之后一切都很正常。但是发生了一件事。外事作战任务中,抓了几名境外敌人,这帮人嘴很硬,撬不出情报,但从他们身上到了一个记事本,里面用的是阿拉伯文字。本来是交给外事翻译去处理,但在外事翻译到来前。军区这边先询问了一下有没有相关翻译人员,我自告奋勇自己懂外语。见到军区首长后他问我:你懂阿拉伯文字吗?我回答:应该懂。然后就让我试着翻译一下,接着,我就被首长点名要重点栽培。”
唐信瞠目结舌。
转念一想,又觉得顺理成章。
阿拉伯语,是仅次希腊,汉语,世界排名前十难懂的语言。
孙道有这份机遇,唐信打心眼里为他高兴,却又不解地问道:“那不把你留在部队,送大学里干嘛?”
“学习啊。翻译,我没问题,但是不懂意思。有些名词,我可以对应正确翻译过来,但详细的解释,就一头雾水。”
唐信这下算是了然。
就跟现下学英语一样,学会的都是一般正常交际用语,涉及各个领域的专业术语,当然要去理解才能明白,翻译是一回事,懂不懂是另一回事。
“行啊你,这以后肯定是国家栋梁啊。”
唐信发自内心感到兴奋。
孙道望着车窗外,弹弹烟灰十分感慨地道:“唐信,一个时前,我爸当着的我面哭得稀里哗啦,我长这么大,头一次见。不管怎样,我以后都不会让我爸妈失望。任谁也想不到,像我这样的人,居然有一天让军区和外交部的大官争来争去,呵呵,我真后悔以前上学时没好好用功。”
唐信收起笑容,扭头望去,明显发觉孙道眼角湿润,抚慰般拍拍他的肩膀,叹道:“人都要向前看,别总盯着过去。”
军区,外交部,是军政两个体系。
以孙道的价值,军区自然想留住,对外作战任务中分析情报,外事翻译不可或缺。
但外交部也需要这样的人才,有句话得好,师夷长技以制夷,不论华夏如何地大物博,终究还是第三世界国家,各个领域都要向世界奋起直追,更多的外交型人才,是国家一直大力培养的重点部分。
而孙道那番话,对唐信触动很深。
不论他将来是在军政哪个体系为国效力,单以待遇而论,其实还比不上他在外企当翻译的待遇。
但这不是劳动报酬的考量,更多,是一种荣誉感。
车开到薇雅园,唐信带着孙道来到停车场,把法拉利的钥匙丢给孙道,笑道:“喜欢不?要喜欢就送你。”
孙道眼神放光,手轻轻抚摸法拉利的车身,回头无可奈何地对唐信:“暂时无福消受,将来有机会,你再送我吧,不过今天开出去兜两圈,那是自然。”
罢,他坐进法拉利开动,唐信也开着凯迪拉克紧随其后。
林雪在自家区门口翘首以盼,明显经过悉心打扮,略施粉黛一副急不可耐的神色。手里拎着一个大袋子,东张西望好似忐忑不安。
法拉利停在她面前时,让她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向后退了几步,待穿着军装的孙道从车上下来,林雪揉揉眼睛难以置信地望去,再也抹不开眼神。甚至泪珠盈眶,呜咽地叫了一声:“道。”
孙道走上去轻轻将她抱住,唐信在一旁瞧见这俩互诉相思一副腻歪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