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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世间其他女子,面对这么一个俊雅风流的公子的这番挚诚表白,必定芳心大动。
但我,一个骄傲的剑灵,一个早已经不属于凡人的女子。见证了太多其他人的爱恨离合,对“情”与“缘”二字,自然有着我自己的理解和向往。
我淡淡一笑:“红玉虽然身为剑灵,虽然与世间凡人女子有异。但是,红玉却仍像其他女子一样,甚至比她们更加刚烈,更加骄傲!我想要的那个人,他必定是跟我心意一致,不会因为垂怜于我而委曲求全。我想要的那份情,也必定不是一厢情愿,而是两心相许两情相悦。没有任何勉强,没有任何委屈,没有任何强迫。所以,公子对我的情意,红玉感激于心之却不能接受。”
柳肃子听完之后,霎时无言以对。我匆匆扔下一句“告辞”,就回到兰生为我安排好的卧房内。
关上门,心内却感到无法平静。
而刚刚坐定,却听到窗外一阵悠扬玉箫声随着清风飘来,柔缓轻扬,音调绮丽。
我一愣,望向那扇红木窗子。是柳肃子试图用箫声引我出去跟他交谈?
而就在这时,门被人叩响。听着这叩门声,我似乎闻到了不能再熟悉的气息。
我也知道有些事是躲避不过,就好比我本认定我只要留下书信给紫胤,他便不会下山前来找我。可没想到,他却还是寻到了我。
我只好去开门,紫胤的身影迎着案上的烛火移了进来。
我抬头望着他轻轻说:“紫胤。”
他却先沉声问道:“那位公子可是一直等你出去?”
玉箫声不绝于缕,显得十分执着顽固。
我真的很是尴尬,就笑道:“紫胤,你先坐!其实,这位柳公子今日助我和兰生打镜罔。”
男人却沉沉问:“并未有话要与我说?”
我心头激跳,就站在他身后深深说道:“紫胤想必是看到了我的留信吧?”
紫胤却从衣袖内掏出一封书信来,举到我面前:“这一封?”
我浑身一震,他竟然把信都带来了?既然他读了信,又为何仍是执意要下山寻我?
他问我:“何时开始有这样的心意?”
一言末了,他已经伸手将书信送到案头上的烛火前。烛火很快将书信烧着。
我忍着心内激跳,轻唤道:“紫胤……”
他神色冷清地看着那书信渐渐烧成灰烬,然后才望向我:“这便是你发自内心的意愿?”
我曾在留信中说,红玉无需紫胤挂牵。望紫胤潜心修炼,早日飞升神界,继续恩泽天下苍生,拯救广袤生灵。
而此刻的他,却当着我的面,烧了我留给他的告别信。
我的脸颊一阵发烫,心跳也无法抑制地加速。呼吸之间,连空气都是灼烧一般。
见我沉寂不语,紫胤就转身坐下,淡淡说:“红玉为何不言语?既然如此,我倒是想问问你,你如何得知我此时最大心愿就是飞临神界?”
我低声说:“紫胤清修多年,当初正是为了救济苍生、除魔卫道才修成剑仙,修仙讲究机缘,千万人中又有几人会有紫胤这般的仙骨资质?再还有,这数百年的坚韧磨练和考验意志,你承受了多少寂寥?多少孤单?这条路漫漫而遥远,假如因为一些事而放弃,岂不是前功尽弃?”
一番话出去后,我依旧无法令自己心意平静下来。
而柔弱灯火中,我看到紫胤徐徐起立,并朝我走来。他一步步走向我,慢慢逼入我渐渐湿润的视线内。
还未等我完全回神,我就被一双强有力的手臂牢牢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中。
真的是他吗?真的是他的怀抱?
温暖澎湃的洪流淹没了我,我的眼中只顾不断流泪。模糊中,我的身躯在紫胤的怀内发颤。
透过他的衣袍,他的体温居然不是冰冷的,而是那样温暖。我甚至能听得到他坚实厚重的心跳,是那种带着温度的涌动。
经历了数百年的焦心等待,这种感觉既陌生却又很熟悉。陌生得令我有一种恍若幻境般的幸福,却同时又熟悉得好像发生过无数次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携手看红尘(1)
一阵令我眩晕的激烈心跳过后,我才恢复了正常的呼吸,问:“紫胤,你这是……这是为何?”
紫胤拥着我的手臂渐渐放松,但来自他身体的温烫却没有消失。他最终是放开了我,专注的目光落在我眼内。
我的心曾经深陷于他这双寒峭如雪、深沉似海的浅色双眸,而此时这双瞳眸却完全没有了昔日的寒冷坚硬,而是暖意涌动,柔情流满。
他轻叹:“痴儿……为何尚未知晓我的心意,就擅自留下书信下山,还说要让我安心继续修炼,早日飞临神界。可你知否,如果心中依旧窥不破放不下,甚至终于尝到世间至情,又怎能做到飞临神位?”
窥不破?世间至情?这些话真的是出此他口中?我浑身血液翻腾,脑内似乎开始空白。
他扶住我的肩,目光从为离开过我的脸。
我终于颤声道:“紫胤,你莫要玩笑,红玉……红玉从未见过你这样……”
而男人低沉却柔和的声音却继续响起:“能否飞临神界,能否位列神尊,能否获得永生,紫胤已经不再看重,亦不会刻意追求。我眼下最为看重最为在乎之事,就是不想还留在我身边的人再次离开。此后漫漫岁月、滚滚时光,我只希望你能安好。而能令你安好的唯一最好方法,便是你可以守在我身边。红玉,你之前曾言,你不愿放下各种爱恨,更愿寻得一人陪你看遍这锦绣山河。而如今我也觉得,不论是人还是仙,最大的魔障便是刻意逼迫自己放下,逼迫自己去窥破。那次白鹿精怀香曾言,我身为仙人都没有完全窥破,又有何资格去指责他人?我自己都被困在魔障之中,又如何拯救天下生灵?”
印象中,紫胤真的是第一次与我说这么长的一段话。其实,相识数百年来,我与他单独相处的时间是在少得可怜,至于彼此间更是缺少长时间的深切谈心。
这番话犹如滚滚洪涛涌入我心,我心底原先那一道堤坝也摇摇欲坠。
我含泪深深问道:“紫胤这般说,就是承认自己已经动了情念?甚至不在意能否成神?可是,你真的舍得?真的愿意为了这飘渺无垠、无影无踪的‘情’字而放弃之前的修为?”
他却淡然一笑:“百年清修,百年寂寥。我自问对修仙是心无旁骛,初衷亦是可以潜心修炼早日登临神界。可是百年太久,久得可以让我的心被一些事不断冲击。到底修仙是为何?如若仅仅是修成不死之身而刻意忘情无情,甚至不懂得如何为世间至情,那修仙又有何意义?那时候,屠苏执意下山远赴蓬莱,完全将生死置之度外,而我却还是要执意挽留,不愿放手。试问我与他的勇敢果决相比,我又该当如何惭愧?一个十来岁的少年尚且知道随心而为,知道至情深情,而我身为他师尊,又有何资格去继续做他的师长?”
我脸颊生热,低声说道:“紫胤,可我会为你心痛的。我之所以选择离开,就是不想让你的修为功亏一篑。烟霞姐姐的经历想必你也清楚,她也是因为动了情心而遭到天谴,无法继续升神,甚至修为渐渐消损。你,也会像她一样吗?”
最后那句话,我感到心惊胆颤。
这样的情,这样的爱,背负着天道谴责,他是否能承受得住?
而我又可以安心接受这份深情吗?
眼泪还是不断落下,我无力地伸手攀上他宽厚的肩,头偎了上去。泪水很快湿润了他胸前的道袍。
案前的烛火轻摇不息,袅袅晃动的火光照着我和他相偎的影子,印在墙壁上,久久不淡。
待我们并肩坐在窗前时,才意识到东方已经一片鱼肚白。
而那阵执着的玉箫声,也已经早早消散了。
我这才意识到,我和紫胤的手一直都没有松开过。几许羞怯下,我就轻声笑问他:“你此刻想什么?”
他却反问:“你呢?”
我故意转了转眼珠子:“杏花疏影,一曲清音到天明。我是在想那个吹箫的人哪儿去了?”
紫胤神色有些僵硬,就沉声问:“那个山灵,确实为了你不愿离去?”
我正欲开口时,那消失了好一阵的悠扬箫声又重新响起。
我抬头望着紫胤那张冰块脸笑了笑:“那我还是去会会他吧!免得人家老师吹个不停,累坏了。”
某人一凝眉:“那也好。”
我却忍俊不禁起来:“太难得了!紫胤真人居然也有醋意呢!”
而紫胤却拉起我,说:“山灵他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既然他对你有意,那你跟他做个道别,说个明白话也是应该。”
我斜眼瞧了他一眼,忍着笑意问:“敢问紫胤仙尊,刚在在厅堂之上,你是否被柳肃子的话所惹恼了?”
紫胤听见我第一次唤他“仙尊”二字,就有些尴尬,就敛住笑容。
而我却还是不厚道地和模范起昔日他冷言冷语的模样来:“胡闹!想我堂堂紫胤长老,又岂会被区区一个小小山灵所激怒?”
紫胤有些无措,更有些无奈:“你还真是胡闹。”
我却把头埋进他怀内,笑叹:“你这句话都说了几百年啦!难道不许我偶尔学学吗?说人家胡闹,你还不是一样?”
他却重新握着我的手,温声说:“你可以和他作别。”
我笑着起立,然后福了福身:“红玉遵命!”
然而那人又加上一句,“速去速回。”
于是我很快走出房门,而院子中央,正站着一身白色长袍的柳肃子。
柳肃子见我走了出来,满脸惊喜:“红玉姑娘,你来了?”
我上前一步,大大方方的浅笑道:“柳公子,我打算跟紫胤一同行游山水,此次他就是来下山来寻我一起的。”
柳肃子眼睛微微一瞪,似乎有些难以置信:“你真的……决定好不言悔?”
“谢谢柳公子对红玉的相助和关心,红玉能识得公子这般的好友,也是一大幸事!紫胤对我的情意,值得我舍弃那份自由。其实,能与他一并看尽万里山河,就是红玉认为最美好的事了。”
柳肃子却仍是执着地说:“你是剑灵,我是山灵,我们都是灵,要说相配,我与你才最为相配!而他是高高在上的仙人,这种差别你可曾想过?仙人早已做到无情忘情,否则早就失去修为!你就不怕哪天他突然抛下你继续修仙,登临神界弃你于不顾?”
我却微笑摇摇头,说:“红玉不怕。因为他不会那样做。”
而眼前的俊秀男子带着怅然微笑:“你知道你昨夜回房之后,发生了什么?”
我蓦地一愣。
“我与紫胤真人比了三招。”
我听到此处浑身微微一颤:“不会吧?真的?”
至于这么做吗?我听了脸颊顿时生热。
而那边一个冷冽的声音却想起:“其实柳公子所言并未发生。”
我猛然回头,看到那一袭蓝色修长身影站在回廊处。
柳肃子见紫胤出现,就对我苦笑:“好吧,其实我是吓你的!”然后他又看向紫胤,无奈地说:“算我认输!但是我还想再次问你一句话。”
我心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