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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说废话,待我取你的脑袋!”
两个人话不投机,在月光之下,便厮杀起来。
这袁山曾受高人所传,是个步下的好汉。若论长拳短打,不在薛雷之下。可是,做贼心虚啊!动起手来,不由左顾右盼。过了二十几个回合,一个没注意,只听“喀嘹”一声,袁山身首两分,栽倒在地。
袁山一死,薛雷倒有点后悔。为什么?他心中合计:袁成霸与我薛家为仇,伪造反信,欲抄杀我全家。一计不成,又派亲信来暗杀我全家。如果留得袁山命在,将来上金殿动本,看那袁成霸老贼如何抵赖!可是,人已死去,后悔也晚了。拙擦净血迹,宝剑还匣,便朝古庙走去。
这阵儿,天光己经大亮。薛雷直奔到老夫人窗外,轻轻敲门:“奶奶,奶奶!”
可是,连叫数声,无人答应。他推门一看:老夫人和单秀英已踪影皆无。
薛雷转身出院,又四处寻找。可是,不但没有找到,而且,连自己的战马,盔甲、战袍和兵刃,也全然不见了。
薛雷越找越急,心里暗自思忖:半夜里,袁山来暗杀于我,天亮之后,又失踪了老奶奶和单秀英。哼,这准是袁成霸设下的毒计。想到此处,高声叫骂道:“袁成霸呀袁成霸,等我得胜回朝,定要剥尔的皮、抽尔的筋,把尔碎尸万段。”
正在这时,忽听有人答话:“薛雷,休要如此猜想。你的家眷并非袁太师所害,而是被青云山的寨主请去了。”
薛雷顺声音一看:但见正殿屋脊上蹲着一人。问道:“你是何人?”
“我是青云山的二寨主,在这里专等拿你!”
薛雷一听,五内俱焚。俯身拣起一块砖头,照着房上之人就揍。
那人也不着忙,将砖接到手中,反手又朝薛雷砸去。
薛雷闪身躲开,再往房上一看:那人又踪影皆无。
薛雷略定心神,提剑走出庙门。抬头一看:那人手提单刀正站在门前。
二人也不多言,便战在一起。战了几个回合,那人抽刀便跑。
薛雷找人心切,撒腿便追。追出十多里地,那人又突然不见了。
薛雷收住脚步,向四外一观:但见两旁是莽莽的森林,前面高山上修起一座山寨。寨中大旗飘摆,四周搭着吊桥,门前还有喽兵。
薛雷走上前去,高声喊叫道:“喽兵们听了!快快报于你家寨主,就说大唐扫北元帅薛雷到了,叫他快把我全家放了出来,如若不然,本帅要踏平你们的山寨。”
喽兵闻听,赶紧往里禀报。
工夫不大,就听一声炮响,寨门开放。霎时间,涌出一哨喽兵,雁翅式排开。紧接着,正当中闪出一匹黄骠战马,马上端坐一人。
薛雷定睛一看,此人身高八尺开外,虎头燕额,肩宽背厚,腰粗胸肥,面如赤金,重眉毛,大环眼,狮子鼻,血盆口,高颧骨,大耳朵。身挂黄金甲,绿征袍上绣着朵朵团花,左袖穿,右袖掖,半披半挂。看年纪,也有三十多岁。
薛雷看罢,上前一抱腕,问道:“你可是青云山的寨主吗?”
“不错,某家正是青云山的大寨主马金鹏。”
“马寨主,我是大唐朝的扫北元帅薛雷,前去北国救驾,行走路过此地。听说,喽兵已把我的亲眷掳到山上。请你高抬贵手,将他们放出。莫误了朝廷的大事。”
“哼哼!薛雷,别拿元帅吓唬某家。我不吃朝廷俸禄,也不受你这个元帅的管束。你的家眷是在我的寨中,不过,要放她们出寨嘛,可没那么容易!”
薛雷早已怒不可遏。可是,他既无战马,又无兵刃,只带一柄宝剑,无法交战啊!因此,只好又说软话:“马寨主。你占山为王,不过是为图些金银。我把带的银两倾囊给你,准可以了吧!”
马金鹏一声冷笑:“嘿嘿,你可说错了。本寨主占山以来,专杀贪官污吏,赈济黎民百姓。唼兵自耕自养,从不打家劫寨。你用几两臭银子,就能买回她们的性命吗?”
“唉呀,我薛家一门忠烈,既不是贪官,又不是污吏,你为何与我作对?”
“住口!你们薛家人哪,比贪官污吏还要狠毒。只有把你薛家人斩尽杀绝,方解我心头之恨。”
那位说,这位寨主怎么与薛家结下了仇恨?原来,大寨主马金鹏,正是西川关总兵马龙之子、马金铃的胞弟。当初,西川关失守的时候,马金鹏正在山上学艺。他下山以后,得知爹爹阵亡、姐姐失踪,便来青云山授奔他叔父马祥。
马祥年轻的时候,专爱抱打不平。只因打死太师张云龙的外甥,便躲到青云山落草为寇。开始,他招兵买马,聚草屯粮,意欲反到京城,斩锄张云龙。后来。昕说张云龙一家已死在薛家将的手下,因此,熄灭了起兵反朝的念头。从那时起,便让喽兵自耕自种,自食其力。所以,颇受百姓赞扬。
马祥终身未娶,孑然一人。马金鹏来到青云山,就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儿子。
前几天,喽兵来报,说有一年迈的道姑。领着一位小将,要见寨主。
马金鹏把她接进聚义大厅。举目一看:这位道姑,原来是自己的姐姐马金铃。姐弟失散多年,偶然相逢,自然是悲喜交加。
马金鹏看了看这位小将,问道:“他是何人?”
马金铃说:“他是你的外甥薛林。”
马金鹏又问:“我姐丈现在哪里?”
提到姐丈,马金铃一肚离合悲欢之情,顿时变成了一腔怒火。她把薛斗杀死父亲、抛妻弃子的往事,宗宗件件诉说了一番。
马金鹏听罢,这才得知了详情。他对姐姐说道:“姐姐,不必悲痛。留得青山在,不愁无柴烧。你先住在这里,单等机会,定报此深仇。”
自从马金铃来到青云寨,马金鹏便暗暗派出探子,四处打探薛家人的动静。薛雷和老夫人刚离开长安,探子便尾追其后,监察他们的行踪。老夫人遇雨,住在庙里,探子又连夜回寨报信。
马金鹏得报,喜出望外。当下点齐唼兵,赶到庙中,便把老夫人、单秀英以及几个随从,尽数捆绑起来。但是,并未见着薛雷。马金鹏怕留下后患,便把他的战马,盔甲,兵刀一齐带走。并且,留下二寨主等侯薛雷。
书接前文。薛雷来到山寨前,原想多说好话,求他放还者夫人一行。但是,马金鹏却寸步不让。二人话不投机,便杀在一处。
薛雷本是马上的战将,手提宝剑在步下作战,十分别扭。马金鹏骑在马上,也觉得手不应心,有劲使不上去。
开始,薛雷有些心虚,可是,战过三五个回合,他就壮起了胆子。怎么?他己看出:这位寨主武艺平常,纵然在步下胜他,也不费事。只见他抡开宝剑,抽撤盘旋,越战越勇。
马金鹏招架不住,撒马奔旁边的树林里逃去。
薛雷救人心切,哪里肯放?于是,拼命追赶。他刚追进树林,坏了。怎么?“扑通”一声,掉进了陷阱。
原来,马金鹏早安排好了擒拿薛雷之计。所以,在阵前交手的时候,并没使出真正的本事。薛雷一落陷阱,马金鹏就吩咐道:“来呀,把他搭上来,绑了,”
马金鹏话音一落,就见从树林中蹿出一群喽兵,先把薛雷钩到坑外,又把他捆绑结实。尔后,把他推上山去。
薛雷一边行走,一边思谋:我薛雷出世以来,闯过了多少大风大浪?万没料到,今天竟落在山贼草寇之手。堂堂扫北元帅,受这些鼠辈的宰割,真羞煞人也!
喽兵推推搡搡,把薛雷带进聚义大厅。
寨主马金鹏稳坐交椅,问道:“薛雷,你死到临头,还有何言?”
薛雷昂首挺胸,说道:“你设下埋伏,将我绑来,决不是英雄所为。不过,我不计较这些。既然被你拿住,那就任杀、任剐好了。不过,我倒想问个明自,薛家和马家,何时结下这样大的冤仇?”
“薛雷,不必着急。到时候,我自然会对你晓说。”
这时,就见喽兵来报:“埋人坑已经挖好,请寨主过目。”
马金鹏说:“好!把抓来的薛家人都拉到坑前,一起活埋!”
薛雷仰天长叹:“我薛家世代忠良,却屡遭灾难。苍天哪,何时才能睁眼明鉴?”
马金鹏凶狠狠说道:“休要罗嗉。现在,我就送你升天,和玉皇大帝打官司去吧!”
薛雷被喽兵推推搡搡,下了高山,来到树林中间的一个大坑旁边。薛雷撤目一看:老夫人、单秀英和几个亲随,都被绑在树上。周围有十几个喽兵,手拿铁铲,腰挎大刀。看那意思,正等着埋人。
马金鹏走上前来,说道:“今天你们落在我手,是因果报应。实话告诉你们,我父是西Ⅲ关的总兵,已死在你们薛家将之手。今天,冤冤相报,也不为枉杀。但念你们薛家世代忠良,因此,让你们落个全尸。你们有话快讲,免得后悔!”
纪鸾英一夜未见薛雷,还以为他已经被害,现在见他也被绑来,心里反倒安然了一些。
单秀英看看老夫人和薛雷,悔恨不已,心里白责道。都怪我怂恿老夫人离开长安,才遇到这样大的灾难。我虽死无憾,只是不该连累了他们祖孙哪!
薛雷见再不能生还,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这次挂帅扫北,身肩重任。只因自己一时莽撞,杀了袁英,才招来一连串的灾祸。现在,只好闭目等死了。
马金鹏见他们都不说话,便传下口令:“来呀,把他们推进坑内,活活埋了!”
一声令下,唼兵将他们解下,推进坑内,便挥铲填土。
土刚齐腿,就听树林中有人高喊:“快快住手,老寨主回来了!”
马金鹏一听老察主回山,赶紧吩咐道:“住手!”
再看坑里那几个人。他们见喽兵住手,慢慢睁开眼睛,撒目观瞧:但见林中走来一位老人。鹤发童颜,皱纹堆垒,红光满面,银髯飘洒;头戴鸭尾巾,迎门高搭三尖茨菇叶,半幅黄绸子缠顶,内套一身古铜色短靠,蓝绒绳十字袢巧打蝴蝶扣,灯笼穗儿散掖在肩头,腰系杏黄色丝弯大带,下垂灯笼穗儿,足蹬古铜色薄底快靴。
这位老人来到坑边,马金鹏忙上前施礼道:“爹爹,您回来了?”
“嗯!”老人面有怒色,“先把他们押到寨中,我有话要讲。”
马金鹏不敢违命,忙吩咐喽兵,依言而行。然后。跟着老人走进聚义大厅。
书中交代:这位老人便是马祥。昨天到十里外的一个山庄,找老友下棋。晚间,被大雨截住,便留宿在那里。跟他多年的小头目马魁,得知寨主半夜绑架薛家人的音信,心里暗想:老寨主的仇人,是薛家人给杀的。平时,他口口声声赞扬薛家将,今天,寨主要杀害薛家人。这不是恩将仇报吗?嗯,我得赶紧给他送个信儿去。想到这里,一大早就骑马去找老寨主。
老寨主闻听,非常着急。赶紧跨马回到山寨,才喝住了喽兵。
书接前言。老寨主进了大厅,就问:“你要活埋的,那是何许人也?”
“有薛刚的夫人纪鸯英、扫北元帅薛雷和他的夫人。”
“唉呀!这都是威镇天下的忠良,你为何要加害他们?”
“管他忠良不忠良!那是杀我父亲的仇人,我与他们不共戴天!”
“此话从何说起啊?”
“我父亲被他们杀死,我姐姐被他们害得含辛茹苦,流离失所。此仇不报,还待何时?”
马祥一听就知道。这都是马金铃告诉他的。既然他已得知真情,也不便再瞒了。于是,便劝说道:“儿啊。你不可听信一面之词。你生父被薛斗所杀不假,但那是误伤,并非有意。纵然你对薛斗有仇,也不能累及薛家满门。大丈夫做事,不能以情盖理。你以一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