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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往直前-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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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检查站都是重兵把守,有的需要出示证件和采访手续,有的需要打开后备箱或拿探测器检查。在检查的过程中,旁边就是重型装甲车或坦克,远处的炮楼还有士兵端着机枪,虎视眈眈地看着我们。
    好不容易抵达了提克里特,与伊拉克向导碰头后,他带领我们开往萨达姆的墓地所在地。萨达姆被绞死之后,按穆斯林的规矩,是要入土为安的,伊拉克当局出于尊重他族人的考虑,把他埋葬在出生地提克里特奥贾村。
    到了奥贾村,我们被领到一个三岔路口,正对着路口有个会议厅模样的建筑,外面是一个大院。向导告诉我们,萨达姆的墓地就在这院子里,他的两个儿子库赛和乌代,还有一些嫡系亲信,有的在战斗中被打死,有的被活捉后执行了死刑,都被埋葬在这里。
    在进入提克里特之前最大的一个检查站,冀惠彦(左一)、我、潘林华(左三)和李冰(右二),与检查站军警合影。这也是我们的“公关策略”——请同行的美女记者们与伊拉克警察微笑合影,似乎更容易被放行。
    这个院子已经被封锁了,外面是高高的铁栅栏门,还设了水泥墩,挡着不让车进去。据说萨达姆刚下葬时,这里还是开放的,当地人隔三岔五地来祭奠他,还有学校组织学生来这里瞻仰他们的前领导人。
    后来,随着教派冲突越来越激烈,两派之间流血事件不断,伊拉克政府试图将萨达姆的墓迁走,清除是非之地的祸根,可是当地政府和长老坚决反对。双方僵持了一段时间,达成了一个妥协:中央政府不搬迁墓地,但是封闭起来,不开放,当地政府也要保持这个地带的清净和安全。
    向导帮我们联系了一个退役军官接受采访,他对这个村庄很了解,可以介绍一下情况。等待采访对象的过程中,摄像冀惠彦和荣欣已经扛着机器,准备去拍摄。
    冀惠彦搬了个小梯子,站上去,隔着铁栅栏门往里拍。这时,那个退役军官来了,我站在门口采访他,荣欣的摄像机对着我们拍摄。
    采访进行到一半,突然,一辆大型皮卡警车呼啸着开过来,停在我们面前。两个一脸严肃的警察跳下来,用阿拉伯语对我们的伊拉克联络人说:“谁让你们在这儿拍摄的,你们从哪来的?”并且示意我们立刻停止拍摄,要检查护照和采访证。
    警察检查了一番,结论是不允许采访拍摄,而且我们未经许可,“摊上大事了”,得跟他们走一趟。我们的翻译和向导等几个伊拉克人都吓得浑身发抖,伊拉克的警察局进去之后就吃不了兜着走。警察收了我们的护照,让我们开车跟着他们。我让阿布赶紧想办法,但阿布看上去很放松,似乎心中有数。
    警车拐了好几个弯,停到了警察局门前。警察要求我们把车靠边停,人不能下来,只让伊拉克翻译跟他们交涉。
    就在我们茫然无措的时候,只见一辆白色的越野吉普车从远处疾驰而来,那刺耳尖锐的啸叫声,就像F1赛场上赛车拐弯时轮胎发出的声音。那辆车径直开过来,忽然一个急刹车,停在警察面前。
    车门刚打开,就传来一大通音调极高的阿拉伯语,叽里呱啦地冲着扣押我们的警察咆哮。司机是一个30多岁的阿拉伯人,留着络腮胡须,头戴阿拉伯头巾,身穿白色长袍,戴着美国飞行员标志式的墨镜。只见那白袍男子表情愤怒,话语激烈,音调很高,以我的阿语水平虽然听不懂,但也知道是在骂人。
    那两个刚刚还趾高气扬的警察,一见这白袍男子就一脸笑容,弯下腰频频点头,任凭他数落了五六分钟。最后,白袍男子从警察手里夺回了我们的护照和证件,铿锵有力地说了句:“亚拉!”这句我倒是听清了,就是阿拉伯语“滚吧!”
    说罢,那白袍男子一转身,和阿布行了一个阿拉伯男性间最亲密的贴面礼。我们惊魂未定地上了车。阿布解释说,白袍男子的父亲是提克里特一位威望十足的长老,我们被拉去警察局的路上,阿布给这位长老打了一个电话求援,长老就派儿子来摆平这件事。
    我们赶紧对长老之子表示感谢,他义愤填膺地说:“这帮人太不像话了!你们是中国的朋友,是我朋友阿布的朋友,到这儿来就是我们的客人,哪有这么对待客人的?到那里去采访拍一拍有什么不行?萨达姆是我们的领导人,让中国朋友了解一下我们领导人的现状,有什么不行?”我们见他那么激动,也好言好语地附和着,一路交谈,到了长老的庄园。
    长老是位年逾六旬的老者,身形消瘦,一脸威严,身着长袍,手拿念珠,老远看见我们就说:“哎呀呀!朋友们,欢迎欢迎!都进来吧!”将我们报道组全部请到大会客厅。
    厅里铺着厚厚的地毯,长老盘腿坐在沙发上,旁边有一个阿拉伯式古色古香的壁炉,沙发后面是一面旗帜,应该是他这个部族的标志。厅两边还有两排很长的沙发,坐着几位老者,可能也是分部落的几个长老,整个场面有一种隆重的威严感。
    我先代表报道组感谢了长老,随即向他表达了我们来这里采访的意图,并且询问他对于战争的看法。长老说:“这场战争怎么打起来的,其实我们不用讨论。但所有的外国朋友都应该到今天的伊拉克,来看看我们的生活,看看是比萨达姆时期更好了,还是更糟糕了。答案很明显,我们现在生活得更惨了。”他举了很多例子,比如物价飞涨、经常停电等,还说他的部族2000人中有很多年轻人失业,逊尼派受到排挤和歧视。
    这位长老是我在伊拉克见到最斯文的长老,虽然他对伊拉克战争造成的结果非常不满意,但也没有表达太多极端的观点。聊了一阵之后,我们赶着继续去采访,长老又派出他威武的儿子,开着那辆很狂野的吉普,把我们护送到下一站。
    下一站是在提克里特最大的清真寺,采访几位部族的领导,谈谈萨达姆流亡时的故事。这个故事有许多版本,众说纷纭。
    美军的说法是,他们根据情报,在一个叫纳米克的伊拉克人的院子里,发现了一个地洞,在地洞里把萨达姆活捉了。当时萨达姆惊恐万状,高喊:“别杀我别杀我,我是伊拉克总统!”这个镜头早已公之于众,大家都很熟悉了。
    但后来有人质疑,说萨达姆其实几个月前早已在另一个地方被抓捕,他进行反抗,被美军开枪打伤,失去知觉后被抓。美军为了宣传需求,把萨达姆抓到事先设计好的地洞里,在全世界电视机前好好地羞辱他一番。
    我们此次揭秘,其中一个任务就是要了解这段故事的真相。那天正好有一个清真寺的活动,我们有机会见到几位长老,他们有的是萨达姆的亲戚,有的认识萨达姆的保镖,有的认识传说中藏过萨达姆的纳米克,他们一定能告诉我们一些精彩的故事。
    我们抵达清真寺时,那里已经严阵以待,像是记者招待会一样,在寺门口摆了一排塑料的简易扶手椅,准备在那儿接受我们的采访。我赶紧跟联络人说:“这样不太好,太正式了,能不能找个房间,我们坐下来聊一聊。”
    于是,采访场地换到一个小会议室,我们坐在中间,周围坐了一圈当地人,有穿着红色阿拉伯大袍、头上绑着象征身份的黑绳子的长者,还有一些穿着西装的年轻人。这时,又冲进来几个拿着简易摄像机的小伙子,说是当地电视台的,要求在我们采访时录像。
    我突然有一种不安的感觉,这场面像是带有强烈政治诉愿的集会。几个德高望重的长老坐着,墙上有巨大的图案,上面有伊拉克地图,还有一些宗教的象征标志,这已经足够有压迫感了,突然又有人来录像,还要结束之后采访我。我紧张地问他们要采访什么,他们说,谈一下伊拉克现在的形势。我说,我是一个记者,这也是我关心的问题,但我个人无法就此发表观点。
    我马上把阿布和伊拉克向导叫来,让他们帮我推掉这个采访。身为记者的第六感,让我的不安情绪变得非常强烈,整个房间都有种躁动的气氛。那十几个人很快地说着阿拉伯语,虽然我听不懂,但能从语音语调中感受到一种非常激昂,甚至极端的情绪,这样的场面根本无法做电视采访。
    我向编导李冰无奈地使了个眼色,她也一脸焦虑。突然,会议室里停电了,缓解了我们的慌张情绪。那种瞬间暗下来的感觉,使我们的紧张得到缓解。我们找到一个很好的借口,声称所带的摄像机只备了一个小机头灯,完全不够覆盖整个房间,采访无法进行。当地人立即开始张罗着启动发电机,现场一阵忙乱。
    突然,一个年轻人抓着我来到门外,说:“你知道吗,现在在提克里特市区里,我们正准备举行大规模的游行,我们的领导人在那里等你,你一会儿要跟我一起去。”
    我心知不妙,但为了稳住他,就说:“可以,但是得先结束我们的工作,这是个什么样的集会?”
    那小伙子立刻变得很焦躁,很不友善地拽着我喊:“你为什么不能去?你们中国记者来到这里,就应该参加我们的集会。我们对现任政府很不满,我们要推翻马利基政府,甚至不惜献出生命,这么有意义的事,你们为什么不参加?”他的语气越来越狂暴,给我一种压迫感。我紧张地环顾四周,想赶快逃脱。
    可是,还没等我逃开,又有一个穿西装的伊拉克人跑过来拽住我,拿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给我看。照片上是一个在街边擦皮鞋的人,看起来很像是伊拉克总理马利基。那人大声说:“你看,马利基,我们现在伊拉克的总理,一个擦皮鞋的人,现在在统治我们!你看看现在的伊拉克成什么样了,我们现在都是被奴役和压迫着!”
    我正一筹莫展时,阿布终于出现了,帮我解了围。我惴惴不安地回到会议室,电还是没来,不断有形形色色的人进来,小会议室里挤满了不明身份的人。我很想摆脱这种氛围,听向导说清真寺还有个大会议厅,环境稍微好一点,窗户大,透光性好,赶紧提议去那边,几位长老欣然同意。
    换到了大会议厅,那种压迫感稍稍得到缓解。我们表示只能采访两三位代表,他们推举了一位奥贾村的长老,一位律师和另外一位年长的部落长老。
    长者为先,我先问那位年长的长老:“战争过去十年了,能不能谈一谈你们认为这场战争为什么会爆发,现在又发生了什么变化?”
    翻译转达了我的问题,那位长老却似乎完全没听清我在问什么,开始滔滔不绝地演讲。我脑袋里“嗡”的一声,汗水瞬间就从两鬓流下来了。老先生竟然从一八几几年讲起,说他们伊拉克当时是一个什么样的王国,受到了帝国主义列强的压迫……他似乎有很强的倾诉欲望,一刻不停地说着。尽管他答非所问完全跑题,但出于礼貌,我不能打断他,只能很耐心地听着,心里有种采访失败大势已去的无奈。
    过了好一会儿,我看到摄像荣欣在给我使眼色,编导李冰也递了一张纸条过来,让我赶紧结束,得尽快离开这个地方,外面很危险。我立刻截住那位长老的长篇大论,表示感谢,试图结束采访。这时,那位律师突然说了句阿拉伯语,阿布很气愤地跟他理论起来。我赶紧拉住阿布,匆匆走出那会议厅。
    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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