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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力压下心底的一丝异样，再次抬头看向天空。刚刚那个虚闪过后，天空中的裂缝已经合上看不出一丝痕迹，那个大虚也被关在了裂缝的另一面……要不是这遍地的残骸，和自己疲惫不堪的身体，几乎让人以为曾今出现的裂痕是个错觉。
喜助和海燕已经联手干掉了最后的两只虚。刚刚才与瀞灵廷取得了联系，很快就会有救缓队过来，到时候善后工作就没自己的事了……
“阿淳——”一声近乎凄厉的声音打断了四枫院夜一逃避的胡思乱想。
※ ※ ※
刚刚从地上爬起的朽木白哉还有些搞不清情况。
正在看烟火表演……虚圈来袭……突然得到斩魄刀、学会始解……杀死了好多虚、体力透支……浦原让我休息……夜一向我大喊……然后白光……阿淳……
阿淳！
迅速起身四处环视，就看见不远处的望川躺在一片血泊里！
急急地掠过去，近看他的状况更是惨不忍睹。周身大大小小的伤口暂且不提，看到他的头部才真正让人触目惊心——左半边脸满是血肉模糊，近看更是像一堆糨糊；同时似乎被什么用东西钉穿——他的左眼窝已经完全深陷下去了。
朽木白哉小心翼翼的跪到望川身边，尽量避开他的伤口将他抱起——那根本就是徒劳，此时望川身上已经找不到一处完好的地方。
“阿淳……你不要吓我……之前你不是要吃棉花糖的吗？我马上就买给你，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其实他已经能够感受到怀里的人的灵压正在渐渐消散……可他不甘心！
如果他的实力再强些……如果他可以早一些找到千本樱、早一些学会始解……如果哪怕是他的动作可以再敏捷一点……是不是就不会……？
怀里的人似乎动了动，朽木白哉几乎不敢相信地低头。
只见此时的望川睁开了他唯一的右眼——他曾有一双漂亮的湖绿色的眼睛，而今却只剩下一只了……然而就算是满脸的血污，也不曾将那份清澈的颜色染脏。
对方张开嘴无意识的开合着……直到朽木白哉将耳朵贴近他的嘴唇，才听到那一声谓叹：
“少爷……”
之后还说了什么已经完全听不见了。
就再朽木白哉想要听听他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怀里的人的灵压陡然一窒，然后便再也察觉不到了……
不、不！！！不会的！！！
“阿淳——”
第15章 第十五章
接到瀞灵廷的紧急通知，卯之花烈队长匆忙起身向流魂街的出事地点赶去。
路上遇到同为此次事件负责的十三番队长浮竹十四郎。
两人交换了眼色——今天是夏季祭，自家的孩子和十三番的三席都在流魂街玩。离事发地点先当近啊……希望不要出事才好。
然而快到白道门时便感觉到强烈的虚残留的气息。
只是为什么这次瀞灵廷的警报如此之慢？那些虚显然在护廷十三番出动前就已经被人解决了。但是残存的气息就如此之强烈……到底出现了多少虚啊！
据说传回信息的是二番队的四枫院夜一……是小纯子的朋友吧？希望他们平安……
虽然越接近事发地点不安的感觉就越强烈——
突然远远听到一声凄厉的悲呼：
“阿淳——”
卯之花烈的心几乎瞬间停跳了好几拍。这还是朽木家小少爷的声音吗？难道？！……不！小纯子是自己从小看到大，几乎是当作自己的女儿（……）养大的，我绝对不允许！
想都没想，远远地便拔出拔刀——“肉雫唼！！！”
突然出现的巨大不明生物，将望川与抱着望川的朽木少爷一同吞了进去。
•；
这时才堪堪赶到的浮竹队长同样无比震惊看着这里如此凌乱狼藉的地方，急忙询问自家队员：“海燕，你不要急吗？有没有受什么严重的伤？”
“……没有，队长。”此时的志波海燕和夜一、浦原正在接受来自四番队的紧急治疗。
确定自家队员没有什么大问题后，浮竹队长看周围的一片狼藉，才皱着眉头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多虚……”四枫院夜一仍心有余悸地说。“而且一开始我们就试图联系瀞灵廷可一直无法联系上，直到刚刚……”
“这点我们会调查的。”
……
留下浮竹带领他的十三番队处理搜查现场，卯之花带着先前苦战一番的几人先回四番队的综合救护诊所。
“那……白哉和望川……”四枫院夜一不放心的问。
“他们会没事的……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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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就是老师说的……”伸手轻轻扶过遮住左眼的绷带，“所谓‘特别的节目’？”
“其实你的表现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带着眼镜的青年静静的看着眼前坐靠在病床上浑身缠满绷带的人，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老实说，你让我很失望……望川。”双眼隐藏在镜片的反光后面，给人带来无形的压迫感。
听了蓝染的话，望川低下头沉默不语。窗外的阳光照射进来，右眼的睫毛轻颤，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分明，让人觉得那每一丝的颤动仿佛都是从你的心脏抚过，莫名的心动。
蓝染伸手扶上少年的脸，望川微微后仰躲闪了下。蓝染却坚定的拂着，不让他避开。知道躲不过望川只得呡唇不作声。
反复摩挲着少年还缠着绷带脸颊。无形的压力从他身上扩散；压向还坐在床上的少年。
“不要去奢望不属于你的情感。有些东西是早已注定的，那并不是你乞求就可以实现的。”看着手下的少年眼里最后光亮泯灭，终于满意的露出一丝笑意，“那些所谓的羁绊只会绊住你前进的脚步。”
站起走到窗边，挡住了大部分射进屋内的阳光，使得室内变得暗淡下来。
良久终于转过头，脸藏在逆光里隐晦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不要让我失望啊……望川。”
低垂的眼睑投下一小片阴影，没人知道此时的望川在想些什么，有那么一瞬，就连蓝染都以为眼前的人沉寂到好像下一秒就会消散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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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是血的小小孩童倒在雪地里，身下蔓延的鲜血已经染红了这一片雪地。虽然那些伤很狰狞，但其实自己还是有力气站起身的。
可那又如何呢？这样恶劣的天气，这样残破的身躯……就算能站起来又能走多远呢？
•；
他躺在雪地里，却奇异的并感觉不到冷，反而感到无比的清醒、视线前所未有的清晰。往日所默默忍受的饥饿、辱骂、鞭打好像都已经远去……
他看着天上不断飘下的白雪。
啊……真美……如果可以，就这样埋葬在这洁白的雪里对自己来说其实已经可以算是最好的结局了吧？
“一世千年一世殇，一语相思一语狂；一种逍遥载酒远，只谓兴亡亦沧桑~！”
一阵奇怪的歌声由远而近，此时他的神志似乎已经不再清醒，睁大的眼睛也仿佛冻僵了般找不到焦距。只能隐约看到一个火红的身影凑到面前——
“咦？你怎么会躺在这里？嘛~不过反正我正缺个徒弟。呐，你愿意跟我走吗？”
【呐，你愿意跟我走吗？】
这句话、还有那只伸到他面前的手……
这便是他一生的救渎。
※ ※ ※
“唉？你醒啦？了不起！受了这么重的伤，小小年纪居然有毅力坚持活下来~嗯嗯~~不错不错，不愧是我看上的徒弟！”
“……”
“对了，你叫什么？”
“……”
“嘛~方正我是在雪地里捡到你的，那时天上又正在下雪……好吧，那就叫你上雪好了！不许对我起的名字有意见！”
“……”
“宝贝徒弟快看，这是师父给你添的新衣服！怎么样？好看吧？”说着拿出那件一看就价格不菲的雪白绣有暗纹的里衬。后来才知道那是极难得到的天蚕丝制成，水火不侵。
“看徒弟，这次师父带什么给你了？嘿嘿，这可是我拜托铸剑大师溟铁子特地用传说的天外之石铸就的宝剑‘画翦’！！怎么样？你师父我厉害吧？哈，不要太迷恋我啊~~”明明大声说笑着却掩饰不了眉宇间的疲惫。
“徒弟唉……师父教你的‘降心诀’记住了没有？没背完不许吃饭！”等到步入江湖方才清楚“降（jiàng）心降（xiáng）魔”是何等的令人趋之若鹜。
“徒弟……”
“徒弟……”
……
·
时光流逝，等到那时的小小孩童不再，而今的他已长大可以不再依靠别人而可以让人依靠的时候……迎接他的还是那个满身鲜红的青年。
时间像一把刀，在那人的眼角留下细细的痕迹。
十年可以改变很多，可以将一个孩子变成青葱俊朗的少年；十年可能什么都改变不了，依然是那不正经的语调，可是却掩盖不了那层浮华背后的疲倦与心伤。
等他以为他已成长到足够强大、可以与那人比肩时，他本以为他可以许诺永远，可再见时却只能说着永别。
一身红衣似乎可以永远游戏人间的青年第一次停下了他的步伐……第一次可以真正拥抱眼前的人，而他身上的鲜红却悄然染上了他的白衣。
“上雪……上雪。我一直都知道你的感情……可是我忘不了他……我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坦然面对，但是……却输得很惨……”扶上这个几乎自幼看到大的孩子的脸颊，“上雪……你已经长大了……那就原谅师父一次任性好不好？”
不好、不好……，我还没带你去看遇雪山的雪，还没带你去喝我当年埋在树下的梅子酒……我还未曾对你好过，你不可以、不可以……
指尖轻轻抹在面前少年的眼角：“上雪这是为师父流的眼泪么……哎呀，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啊……况且、况且……我只是比你先去一个美丽的国度罢了……”
不……有你在的地方才是天堂。没有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上雪……”似乎是真的疲惫了，连声音都微弱起来，“答应师父，好好练武……为我、为我……报仇吧……”哪怕只是这样一个拙劣的目标，我也希望你能活着。
“……”
“答应我……”
“……好。”好，我会为你报仇，就算拉上全世界陪葬也在所不惜。
“不要让我失望啊……”
“嗯……”绝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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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让我失望啊……”
似乎与记忆中的声音重合。几乎情难自禁回答道：
“好。”
……
•；
“那么你去虚圈吧。也许那里对你来说更适合。”
“……是。”
第16章 番外の白哉篇
朽木者，
四大贵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