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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来自那些迈阿密的哥伦比亚毒枭,那么现在整件事情就比较明白了。事情
应该是这样:
“索耶和其他人精炼毒品,然后在指定区域里销售,基本上是学院和有
点零用钱的中产阶级小孩。这些家伙很厉害。维金森和陈看起来像是刚从大
学兄弟会里出来混的。索耶负责本地人,可能是他高中就认识的小孩、没有
考上大学的小孩。那说明了他的长发和那张失败者的长相。”雨又开始洒进
来,里德停下来启动雨刷。 “至少迈阿密来的那些下流男孩知道他们在干什
么。凡翠拉这样的小城镇里,一群南美毒贩会显得相当抢眼突出;城里每个
缉毒刑警都会盯住他们的屁股。”
“目前为止我都同意。”威塔克说,点着头,“继续讲。”
“所以,在索耶和同伴卖掉他们配额的那部分货之后,就把其余的产品
运到这个毒品联盟来,让他们在迈阿密沿街叫卖。你想他们有没有把毒品走
私出去?”
“没有。”威塔克说,仰头从鼻孔喷些鼻部喷雾剂。“在哥伦比亚,每
个人都是毒贩。为什么他们要来到这里?我们在讲的不是古柯硷或海洛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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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耶和他的同党所提炼的只是轻而易举的事;你只需要懂得一些基本化学就
可以做生意了。”
“没错。”里德说,“我敢说他们制造的是X ,一种小颗粒的迷幻药,
还有大量高品质的古柯硷、海洛因及吗啡混合注射物。”
里德看着威塔克又多喷些药剂到鼻孔里。 “你喷那个快喷上瘾了;”里
德警告他, “去年你花了一年才戒掉它。”
“噢,是吗?”威塔克说,表演似的又多喷一些进去。“也许我该跟索
耶联络一下,看看他的药铺里卖的是哪些药。我敢说它们马上就可以治好
我。”
里德在红灯前停下来,两人都转向对方。 “去他妈的哥伦比亚人!”里
德说,身体跟淋湿的狗一样抖动。
“断手指和哥伦比亚人。”威塔克说,眼中有着和里德一样的焦虑。“很
棒的组合,啊?像老婆一样紧跟在你身边。”
余下的路程一片沉默。
他们抵达警局后,威塔克又累又病,叫里德把他留在门口的车子边。里
德走进局里,找值班主管问问有没有新发展。
“你们到哪里去了,里德?”值班主管粗声粗气地说,“你的人把犯人
跟丢了;安·卡莱尔在家里被人袭击。”
里德的身体冲向柜台, “她受伤了吗?什么时候发生的?”
“几个小时前。”这个人说,“我想警车大概都撤走了,亚伯拉罕处理
的。”
“他在哪里?”
“可能回家上床了吧?”这男人耸耸肩。
几秒钟后,里德又出了门回到车上,在市街上狂飙起来。
他开到安的房子前时,虽然已将近凌晨三点,却看到所有灯光还全亮着。
整段路上,里德反复思索整个情况。如果线民的话是真的,那么索耶、陈和
维金森也许是些无关紧要的小喽罗,但是和他们做生意的那些人却是草菅人
命的大头目。那个实验室只要有一天没有执行任务,他们就得损失一大笔财
富。而且还有其它值得考虑的地方:索耶和他的朋友在毒品交易里都是些新
手,只急着赚钱、搞女孩子、买好车。对他们来说,那只是个游戏。但如果
他们被逮捕,那么在后面作业的那些人,冷酷恶毒的罪犯们,无法确定这些
孩子会守口如瓶,会不会共犯摇身一变,成为检方的证人,全盘招供了。如
果里德的怀疑是正确的,这三个男孩现在是人家最容易下手的对象。一旦他
们无法再为那些人提供麻醉剂,他们就是可以牺牲的了——基本上是废物
了。
里德还考虑到安说她在索耶家看到手指的这件事。手指要怎么代入这个
公式呢?索耶和同伴有必要做掉某人,以便加入这些南美恶棍的组织,成为
他们的干部吗?里德很清楚,涉入较轻的犯罪的孩子们常常会继续犯下更严
重的罪。这些男孩有可能谋杀了一个路人,一个没有人会去报失踪的流浪汉,
然后切下手指来证明他们做案的成绩。汤米打开车门时感到一阵兴奋的冲
击。现在,这种推测有道理了。如果哥伦比亚来的毒枭们知道索耶和他的朋
友能狠到实际上犯下谋杀案,他们就更可能接受这群富有的笨男孩加入他们
的组织了。
“对!”里德喃喃自语,走向安的前门时,觉得自己抓到某些重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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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耶被捕而被判缓刑,一定让他的南美兄弟们不高兴。为了保护他的组织,
他在停车场射杀安;或者更可能的是,其中一个哥伦比亚人帮他射杀安。她
还没有得到授权去调查的这段时间久得够他们在她拜访他们之前把实验室收
起来。
这就是剧情——如果线民的话是真的。里德仍然谨慎,知道线民们都是
那么急着要编些故事来避免入狱。但至少这是个解答许多问题的推理。
他敲门等待,安没有应门。于是他走过湿草坪,到客厅的窗户旁边,看
到安的鼻子压在玻璃上,贝勒塔的枪口正对着汤米的头。
“狗屎!”他说,吓了好一大跳,脚陷进泥巴里。 “让我进去。”他喊
道, “你想干吗?轰掉我的头吗?老天爷!”
前门打开后,安从门后探头出来看,“我劝你别在我家附近徘徊,汤米。
我现在有点喜欢动不动就胡乱开枪了。”
“安,”他说,走向前抱住她,“没事了!我在这里了。告诉我究竟发
生了什么事。”
“汤米,她说,退后一步,枪垂在身侧,眼神激动,“是……是……”
“放轻松,安!”他关怀地说。她看起来跟汉克失踪时一样糟,“有没
有咖啡?”
安咕哝着什么汤米听不清楚,现在她的眼睛下垂了。她穿着像是汉克的
旧衬衫的衣服、白色棉裤,和一双白袜。她转身走向厨房,然后停在地板中
间,凝望着空中,好像忘记自己要去哪里。
“坐下来吧!”里德说,坐在沙发上扫视整个房子。他看见烟灰缸里的
蜡烛,地毯上泥泞的脚印。安的塑胶鞋丢在外套柜旁边。然后他注意到那张
灰棕色的卧椅,不禁浮现连尼·布雷德克坐在那里叼着烟的样子。里德看看
天花板,看见那个香烟熏成的丑陋棕色痕迹还在那里。汉克粉刷了墙壁,却
没有粉刷天花板。 “我自己去弄咖啡。”
安在沙发上坐下,坐在远远的角落里,拿起一个小枕头抱在胸前,双脚
蜷曲在身下,握着枪的手压进枕头里。安的手指已经握得麻木发痛。但她不
能离开它。那把枪已经变成她的手的延伸了。
里德回来后,把冒着烟的咖啡杯放在桌上,然后指着那把枪说: “在你
打中我之前,把它交给我。”
安的手指紧紧扣着, “不,汤米,我得拿着它。别管我!那让我觉得安
全。”
他伸手过去,强迫地撬开她的手指,固执地噘着嘴。 “把这该死的东西
给我,安!我不要坐在这里,面对着一把上膛的枪。”他终于把它从她手中
拿出来,放在咖啡桌上。他揉揉眼睛,伸伸腿,喝着他的咖啡。待脑子清醒
后,他转向她, “把一切事情都告诉我。按次序来,安。还有,慢慢说,才
不会遗漏什么东西。我要这整件事情在我的脑子里清清楚楚。”
安一开口就无法停止,每句话都是一长串。她告诉他,那个男人在走廊
里,说了什么话,她如何短暂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她丢开枕头,眼睛张得更
大了。 “那有可能是汉克,汤米。”
原本心不在焉的里德猛然惊讶起来。她到底在说什么?然后他把咖啡杯
用力地放到桌上。液体溅出来,泼到一本旧 《时代》杂志上。里德皱着眉,
用拳头揉着眼睛。汉克失踪后,她就让他们反复不停地绕着圈子团团转,追
逐着一个又一个没用的线索。有一次,安还说服他到奥斯拿去,挖掘一块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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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坚信那是他被埋葬的地点。 “不是汉克,安。你在说什么?”
安独自在房子里的时候,为那张失去的照片困扰不已。她的丈夫在这世
上所珍爱的东西中,儿子是最宝贵的。如果他如同公路巡逻队原先所推测,
是自己演出那场失踪的话,那么他惟一无法舍弃的人应该就是大卫了。
看见这个刑警瞪着她,好像她失去理智了一样,安又开始拿不定主意了。
“我没办法把他看得很清楚;”她急促地说,“可能只有一秒钟。但那个男
人跟汉克的面容有点相似,而且身高和体重也都差不多。他身上有点什么东
西,让我觉得我认识他。我确定我认识那个闯进我家的人,汤米。”
“你当然认识索耶。”
安抓住他的手臂, “我不是那个意思,那不一样。我无法描述它,也许
是声音……我不知道。有可能是他的声音,而且他还问到大卫。”
“如果是汉克,为什么,安?问问你自己,然后告诉我,啊?”汤米站
起来,开始在沙发前踱步。
安觉得像个被骂的孩子。 “你这样对我太苛刻了,汤米。你应该是我的
朋友。”她抓回枕头,紧紧抱在胸前。
“嘿!”里德说,停下来把双手往上一摊,“你要是相信这些鬼玩意儿,
那么你就想办法说服我。我很想听,安。你就是讲得没道理嘛!如果四年前
汉克逃离抓走他的人——这么久了,我觉得那几乎不可能——为什么他今天
晚上要闯进自己的家,企图伤害你?”
“也许他并没有想要伤害我。”
“噢,真的吗?”里德说,“他只是闯进来,在黑暗中扑向你,试着强
暴你,但是他不想伤害你?当然,安。”她张大嘴呆瞪着他。里德继续说:
“今晚来这里的是吉米·索耶。他要把你吓出城,吓得你再也不敢指证他和
其他人。而如果那不是索耶,就会是某个更糟的人……某个会让索耶看起来
像个唱诗班小男孩的人。”
安没有真的在听。 “那不是索耶。我是说,那原本可能是索耶,但那人
太高大了,而且声音——”
“你说过他戴着面罩,安,所以他的声音闷住而变音。那是索耶。
就连那个手术面罩……你看不出来这一切都很吻合吗?索耶可能从他父
亲的诊所里拿到那个面罩的。”
“我不这么认为。”安慢慢地说,“任何人都有可能拿到那样的面罩,
汤米。现在就连修指甲师都戴那种面罩。”
她的思绪又再回到汉克身上。这几年来她自己一直都在否认,汉克讨厌
这份工作,当他没有获得副队长的升迁时,使他变得怨怼而孤僻。或者,她
想,也许不是工作的原因,她的丈夫可能已经涉入某种不法活动。他向来总
不满足于现有的东西,而当个警察,受贿的机会实在很多。
“那是汉克。”她说,肯定地点点头。“他来找大卫,他想要大卫。
他甚至带走他茶几上的照片。”她开始激动得说不出话,随即克制住自
己。 “你不懂吗?汉克想见他的儿子。”虽然里德仍然瞪着她,但安已看见
他有一点点赞同的样子了。 “这一切对我们所知的索耶怎么说得通?他只不
过是个满脑袋只知道毒品、挥金如土的有钱人家的小孩而已。”
“好吧!”里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