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姚玉露正慢悠悠地做着刺绣,手中的针脚下的很细,听了吕舫萧的话,将刺绣放在桌上,抬头问道:“记得,怎突然提起她来了?”
“她是和小主同批进宫的,如今竟被罚去了苦行司。”吕舫萧带着震惊说道,也不由得为这位年轻的少女有些惋惜。
姚玉露听了皱了皱眉头,她才刚入宫几个日子,也没听出过什么大错,怎就被罚到了那个鬼地方?要知道进了苦行司半条命便是交代了,难活过半年了。
姚玉露疑惑地问道:“怎会这样?”
“听说和萧淑妃有几些关系。”吕舫萧压低了声音说道,她也是从宫内的老人儿那里听来的,想来也是,这宫中能有这般权力的也不外乎这几个人了,皇后想来贤淑温婉定不会做这样的事,玉妃虽是嚣张了些但也懂得分寸,这样狠心的事怕也只有萧淑妃做得出了。
“果然是她。”姚玉露听了,心中暗道:上次袁顺常得罪萧淑妃的事已过了那么久,又不过是些本可以放下的小事,竟是被这般追究了下来,看来萧淑妃真是个记仇之人,一个小小的顺常她都不肯放过。
转念一想,怕也是这些日子心中不快,拿袁顺常杀鸡儆猴罢?袁顺常却是惨了些,年纪轻轻便是毁了一生,被当做了撒气的包裹,扔在了那惨无人道的苦行司。
“袁顺常地位不高,竟和萧淑妃有过过节?”吕舫萧也没闹得太明白,好奇地问道。
“不过是那日同萧淑妃穿了形似的衣裳,还是初见皇后时的事儿了,没想到到今日竟追究了下来。”
凝儿和芜儿在一旁听得更是心惊胆战,只听凝儿说道:“没想到这点事就被罚到了那地方,那儿可比地狱还可怕。”
说着,凝儿似乎想到那里都禁不住发抖,众人沉静了片刻,姚玉露端起茶杯慢慢饮了口茶,说道:“看来这袁顺常的性命是难保了……萧淑妃,怕也已是激起太多怨恨了。”
“那又能如何呢,皇上那般宠她,她什么都不怕。”芜儿喃喃地道。
“这些日子宫里发生了不少变动,咱们还是该多小心点。”吕舫萧感叹道,看着这宫中萧淑妃多年独宠的局势竟就这般被打破了,怕不知道还有多少血雨腥风在后面。
“说的是,话说,我怎么没见你们去领这月的份例?”姚玉露突而想起还未见这月宫中所给的份例,突而问道,这上月的份例都将要用光了,眼下却是连简单的食材都未拿来,不禁心生疑惑。
众人听了姚玉露这样一问,均是失了声不再说话,屋内好一阵沉静,只有小玄子小心翼翼地说道:“回小主的话,已经领完了,就一点点月例和米,再无其他……”
内务府克扣份例是宫中常有的事儿,却不想这次竟是扣下的这般多,甚至都不比奴才们多多少,这样下去,怕往后西殿的日子都难过了。
第九十七章 奔波生计
“小主别气,一会奴婢去找他们理论,实在不行就去告诉皇后娘娘!”凝儿义愤填膺地说着,愤怒的情绪让她白皙的小脸胀得通红,两条柳叶般的眉毛也是拧在了一块。
姚玉露却是毫不见怒色,手中把玩着手绢,沉闷了半晌才说道:“罢了,我不过是个答应又怎得罪得起内务府的人,只是苦了你们跟我在这月玫宫受罪。”
姚玉露说着,脸上竟是真真带了几分愧色,她心里对着殿内的宫女内监真是有些愧疚,若是主子得宠,伺候的人出去也是面上有光,受人追捧;可若是这主子失势无宠,殿内的人在宫里也将被人欺负踩压,抬不起头来。眼下姚玉露这般境地,可殿内的几个人依然是忠心耿耿,干起活来也是一丝不苟,她虽说是小主,看来是比奴才们高了一等,可她心里都将这些人当做了朋友,此刻的愧疚也正是如此而来。
“小主这说的是哪里话,奴婢可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小主平日待奴婢们那般好,奴婢都是记在心里了。”芜儿正色道,神色中带着不容反驳的坚定。
“是啊,奴婢也是一样。”
“是啊,奴才也是一样。”
另三人齐声答道,不带些许犹豫。
姚玉露看着面前这四人,心中满是欣慰和感动,都说宫里人情薄凉,可这西殿倒好像是个个例,她心中暖暖,凝视着众人道:“往后我姚玉露有的,定也不会少了你们,虽是日子怕比不上别的主子那里,但也不会亏待了你们。”
方才失落的气氛倒是一下子消失了,阳光照进西殿,殿内只是一股惹人的暖意,徒流过每一个人的心。
“小主,不如去找玉妃娘娘说说这事。”吕舫萧想起还有姚玉露的姐姐玉妃,虽然姚玉露自从到了西殿后姚玉娇从未来过,偶尔也不过送一些不痛不痒的东西过来,但毕竟还是姚玉露的姐姐,自己姚家的人这般受了亏待,多多少少也会帮一些吧?
姚玉露却是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想麻烦旁人,倒是想出了个主意,只看小玄子愿不愿意帮我了。”
小玄子在一旁听着,连忙躬身上前道:“小主尽管吩咐。”
“眼下这点份例也是难过日子了,我想做些刺绣和打络子,你托着太监帮忙卖到宫外,不知可行否?”姚玉露眉目一转,缓缓说来了这样一个主意。
“虽说宫内对内监出宫卖些东西追究不多,可是小主毕竟是主子,怎能做这些活计?”吕舫萧凝着眉毛说道。
“这情况了还谈什么身份,不过是谋生罢了,要么咱们一西殿的人日子怎度下去呢?”姚玉露淡淡地笑着,笑中仿佛把一切都看得很淡然。
“这……这如何也是不妥啊。”吕舫萧越发为难地感叹道,她不是看不清眼前的形势,可是这样哪行得通,还未听过哪个宫的小主为了生计而刺绣打络子的。
“小主,是奴才不中用,让小主心急这些事情,一会奴才就去找内务府,说什么也要把这月的份例要来!”小玄子的怒斥道,越说越是为这样的不平待遇怒气冲天。
姚玉露摇了摇头,说着:“如今我已经是这宫中落难的人了,便不要再招惹是非才是。”
见姚玉露这般坚持,吕舫萧不再多言,沉思片刻说道:“那奴婢就帮小主一起刺绣,打络子,还能多给小主分担一些。”
还未等姚玉露回应,凝儿、芜儿又接着道:“奴婢也是,定不会独让小主受这样的累。”
“奴才也一定找好内监卖出去,小主便放心吧。”
姚玉露看着这一屋人坚定地表情,知道自己再劝无意,何况眼前的情况这也是最好的办法了,凭她一己之力怕是做破了手也难有多大的效果,只是更感贴心,说道:“你们的心意我都记下了,入宫能遇到你们也是我此生幸事。”
“小主又说这样的话……”
一屋的人突而从悲伤的气氛中释怀出来,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力量引领着这宫中的没落人儿,就这样不知不觉地欢快了起来,将那些闲锁杂事都抛到了脑后。
到了傍晚时分,季水冬和许才人又是一起来了,许才人虽如今已为才人,但依旧是蹦蹦跳跳地冲进了西殿。
季水冬还是像往日一样,不进殿内毫不敢失了规矩体统,迈着细碎的步子跟在许才人身后。
许才人一阵风儿一般进了殿内,姚玉露正在打络子,见二人进来便忙放下手中的活计,站起身来迎着,只听许才人说道:“姚姐姐,这几日忙的都未来看你,是宁儿的错呢。”
姚玉露听着许才人这般娇嗔地说道,更是溢了一脸的笑道:“宁妹妹又瞎说,如今你承宠了自然忙些,这样忙起来我也替你高兴。”
三人寒暄着,忽而季水冬见到了桌子上的络子,本打络子也不是什么奇怪事儿,可桌上却整整齐齐地摆着不少络子,她心生疑惑,这宫人打络子不过是消遣,但并不会做这样多啊,再看看姚玉露端在腰前的双手,手指微微有些发红。
“姐姐,你打这么多络子作甚?手指都红了。”季水冬有些担心地问道。
“没什么,消磨时间罢了。”姚玉露回着,神色略略有些尴尬,但还是这般说着。
“消磨时间何须做的手都红了,凝儿,是怎么回事?”季水冬与姚玉露相处的时候也算久了,一看姚玉露那神色便是知道其中有些蹊跷,正色问道。
“内务府给小主的份例那样少,连平时的开销都不够了,小主才……”凝儿嘟囔着道。
还未等凝儿说完姚玉露便带着厉色喝止道:“凝儿,胡乱说些什么。”
一旁的季水冬和许才人已是满脸惊愕之色,她们怎也没想到姚玉露此刻竟是这般落魄的境地,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
“奴婢多嘴,请小主恕罪。”凝儿看着姚玉露这般严厉的神情,也是惊了一跳,连忙认错道。
“姚姐姐,凝儿说的可都是真的?这些内务府的臭奴才,简直是墙头草!待宁儿去找他们问个清楚!”许才人怒得瞪圆了双眼,在她心里姚姐姐可是她在宫中最亲的人儿了,眼下姐姐这般被人欺负她怎会不气!
许才人说着,撩起裙角就要大刀阔斧地迈出门去,姚玉露赶忙起身将她拦下,季水冬也走上前去拉住许才人的手,说道:“宁妹妹,莫要冲动啊。”
“是啊,这宫中这样的事也是常见,我已经不放在心上了,宁妹妹也不要这般动怒。”姚玉露说得轻描淡写,似是这事发生在别人身上一般,自己却是毫不在意。
“姚姐姐!宁儿怎看得下去啊。”许才人被这二人一拦,竟是气得跺起脚来。
“是啊,便此刻不找内务府理论,姐姐你也不能忍气吞声啊。”季水冬说道,看得出来也是很心急。
“你们二人先坐下,这刚进了门就踟蹰在门口作甚?”姚玉露笑盈盈地将二人拉屋内。
三人进了暖阁,坐在床榻边均是未说话。姚玉露的脸上始终挂着浅笑,许才人却是气鼓鼓地嘟着小嘴,季水冬微微凝着眉头沉默不语。
空气仿佛凝结了一般,只有窗外偶尔的蝉鸣诉说了时间还在流动着。
“看奴婢蠢笨的,两位小主来了都忘记上茶了,奴婢这就去准备茶水。”吕舫萧见着这屋内的氛围越发静谧,只能这般说道就连忙起身去了。
“你们二人也别气了,这宫内的风气你们也不是不知道,眼下我无宠位低,这样也并不稀奇。”姚玉露拉着二人的手,轻声劝道。
“可是。。。。。。”许才人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季水冬拦住了,二人相比还是季水冬的心思略成熟些,她看得出来姚玉露的难处,现在的处境又怎还敢多惹是非呢,便是说道:“姐姐的意思,水冬都明白,我那里份例倒还算多,往后我有的定将给姐姐一半。”
“既然两位姐姐都这般坚持,宁儿也不好多说,我也如季姐姐一样,宫中的东西样样留一半拿给姐姐。”许才人信誓旦旦地说道。
第九十八章 才人喜酸
姚玉露被这二人这一番话感动的不行,所以说这后宫中真同你交好的人不是在你风光的时候来庆贺你的,而是在你失意的时候陪在你身边的,她动情地说道:“妹妹的心意我领了,你们宫中侍候的人多些,用着也不宽裕,我拿着又岂能安心。”
许才人道:“姐姐,这点小事你都不肯我帮你做,我又能否安心呢?”
季水冬也附和着:“是啊,姐姐。”
姚玉露无奈地摇摇头道:“你们拿一半来我是定不会收的,眼下的情况其实也容不得我客气,给些米面能维持日子便好了。”
“这……”二人看着姚玉露那不容反驳的神色,哑然失声。
“好了好了,你们二人的心意我又岂会不明白?”姚玉露收起方才严肃的神色,又是浅笑道。
屋内的气氛并不如往常,安安静静的仿佛都能听见窗外的叶落之声,三人连说话也是轻声细语,少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