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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信中所附的表A中列出的人居住在罗本岛监狱的单人牢房'3'里,完全和岛上的其他囚犯隔绝。也正因为如此,我们无法向你提供一份包括本要求所代表的所有本岛及其他监狱中的囚犯的名单。
在被定罪和投入监狱以前,我们都是著名政治组织的成员。我们的组织与政治迫害及种族迫害进行斗争,要求给予这个国家的黑人、混血人种和土著人充分的政治权利。我们完全唾弃各种形式的白人统治,尤其是分离发展政策,我们要求建立一个没有邪恶的种族压迫的民主的南非,在那里所有的南非人,无论其种族和信仰,都将在平等的基础上和平并且和睦地生活在一起。直到今天我们未变初衷。
我们这些人无一例外地由于所从事的政治活动而被判刑。我们的政治活动主要是为了使我们的人民能获得自决的权利而斗争,这种权利在整个文明世界都被认为是不可剥夺的天赋人权。人民抵制种族隔离政策和被不公正法律的情绪所鼓舞,而正是种族隔离政策和不公正法律破坏了民主政府赖以存在的人权和基本自由的原则。
过去,南非政府曾经在某些情况下,将远未服完刑期的政治犯释放。因此我们希望你参考克里斯蒂安·德·威特和J.C.C肯普将军和其他一些因挑起1914年叛乱而被控叛国罪的人员的案例。他们的案情无论从哪一方面讲都比我们更严重:12000多叛乱者拿起武器,至少导致322人伤亡;城市被叛乱者占领,大量政府装备被毁坏,私人财产损失累计达500000兰特(南非货币单位——译者注)。这些暴力行动都是由白人干的,这些白人享受充分的政治权利,属于合法的政党,拥有自己的报纸可以公开发表观点、他们可以自由地在全国漫游去促进自己事业的发展,寻求对自已理念的支持。他们什么事都无理地诉诸暴力。奥兰治自由邦的叛乱首领,德·威特仅被判处6年监禁外加4000兰特的罚金,肯普被判7年并被罚2000兰特。其余的人得到的裁决就更轻了。
尽管案情严重,德·威特仅在宣判后的6个月内就被释放了,余人也未监满1年。这个事件发生在半个多世纪之前,但就对待这类犯人的态度而言,现在这个54年之后的政府将对那些比当年更有理由采取暴力的黑人政治家们的处罚,显得比当时的政府更加顽固不化。现政府一直拒绝我们的要求,压制我们的政治组织,对著名的政治活动家和产业工人进行严格的限制。
滥捕数以百计的其余无辜者的行为给许多家庭的生活带来了困难。并拆散了一些家庭。最终,它导致了这个国家史无前例的恐怖统治并切断了一切进行建设性抗争的渠道。在这种情况下,使用暴力就成为了那些不畏审判的自由战士们不可避免的选择。没有一个讲求道义而且正直的人有其他的路可走。袖手旁观其实是对少数人统治的政权投降和对我们事业的背叛。普遍性的世界史和特殊性的南非史都告诉我们,有时使用暴力是完全合理的。
博塔政府通过在判决后不久就释放了造反者这一行动对上述事实进行了承认。我们坚信我们的案情也并无不同,因此我们要求使我们得到这种应得的权利。正如上文所述,有322人在那次叛乱中伤亡,我们提醒你注意,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在我们采取的破坏行动中特别采取了措施防止出现伤亡情况,而这一点无论是审判我们的法官还是关于利沃尼亚案件的起诉书都是明确承认的。
详察此信所附的表格你会发现,如果引用德·威特案例作为标准,我们早已应当获释。在表中所列的32人中,有8人被判终身监禁,10人被判10—20年徒刑,5人被判2—10年徒刑。
在被判终身监禁的人,有7人已经在监狱中度过了4年零10个月,另一个也已度过了4年零4个月。在被判10—20年监禁的人当中,刑期最长的是比利·奈尔,他已经服完了刑期的1/4。乔·加比·萨姆森·法达那和安德鲁·马森德是这些人中最早被判有罪的,他们分别被判了12年、8年和13年,而至今都被囚了6年。这些人中最后被宣判的是杰克逊·弗扎尔和约翰内斯·道格拉,2人分别被判了12年和7年。弗扎尔已经服完了刑期的1/4,而道格拉到1969年3月19日正好度完了一半刑期。那些被判2—10年监禁的人每人至少已服满了刑期的1/4。
当审视罗比·里布兰特、赫尔姆、皮尔纳、斯道斯和其他一些人的案例时,我们要求获释的呼吁就更强烈了。里布兰特是一个南非联邦的公民,在德国和南非联邦作战期间从德国来到南非,随即致力于成立一个半军事化的地下组织来推翻政府,把南非建成纳粹德国的翻版。他被以严重叛国罪判处死刑,后改判终身监禁。赫尔姆、皮尔纳、斯道斯也由于严重叛国罪被捕入狱,据称他们在南非联邦及其盟军作战期间和敌人合作。然而,现政府刚刚上台就释放了上述诸人和其他一些被控叛国和从事破坏活动的囚犯,尽管这些人是由于被许多南非人视为背叛国家的案情而被捕的。相比之下我们提醒注意,我们的活动自始至终由最高尚的理想所激励,这个理想就是人们可以在人民进行正义斗争时贡献力量,这种斗争的目的是将自身从一个以非正义和不平等为基础的政府的统治下解放出来。
我们还希望提醒你,在1966年,你的前任释放了斯巴克·德凯勒、斯坦芬尼·肯普、阿兰·布鲁克斯和托尼·图。这些人起初被控和爱德华·约瑟夫·丹尼保斯(他的名字也列在附表上)合伙进破坏活动。(肯普、布鲁克斯和图在另一项指控中服罪,审判单独进行)。而丹尼尔斯和德·凯勒被重点指控,并干1964年11月17日被判有罪。分别判处15年和10年监禁。肯普、布鲁克斯和图在另一项指控中被定罪,分别判处5年、4年和4年监禁。我们了解到德·凯勒在仅仅服完他10年刑期中的大约两年或更少后即获释放,而肯普、布鲁克斯和图也在刑满之前获释。
我们没有一点抱怨那些有幸获释、脱离了艰苦的铁窗生活的人之意,并很高兴地知道他们已过上了正常的生活。我们提到他们的案子仅仅是为了表明我们的要求是合理的,并强调政府应该使政策保持连续性,给予其公民以同等的对待。
我们的案子和德·威特、里布兰特的案子有一点重要的差别。他们在叛乱平息和德国投降后立即获释,而这时他们已无法对国家安全构成威胁。
因此,可能有人会争辨说,我们的革命计划是针对未来的,出于安全考虑需要给予我们不同于前述情况的对待。此外,对我们的判决没有改变,我们的梦想也依然和被捕前一样。这些似乎都表明我们的案子和以前的情况并不相同。但是,我们相信你不会试图如此考虑问题,因为这种说法中暗含一些险恶的东西。这些东西意味着如果现在出于安全考虑要求我们待在监狱里,那么如果将来情况没有变化或变得更糟的话,我们即使服完刑期也不能出狱。而最明显的事实则为:今天严重威胁着国家的种族斗争及冲突正是由于目光短浅的政策和政府所犯的罪行而引发的。
唯一能够避免灾祸的方法不是将无辜者关入牢狱,而是放弃你们那些引人愤怒的行为,寻求理智和开明的政策。是否会有不幸的抗争和流血事件出现完全取决于政府。对我们愿望的持续压制和对强制性法律的依赖将我们的人民越来越多地推向暴力的一边。无论你我都无法预测国家在这场斗争中将付出的代价,而显而易见的解决办法是释放我们,并召开一个圆桌会议来探讨一个易于接受的出路。
我们主要的要求是:释放我们,在做出此决定之前按照对待政治犯的标准对待我们。这是指我们应得到良好的食物和适宜的衣着、床和床垫、报纸、收音机、电影放映机和与我们国内国外的家庭成员更多的接触。
按政治犯的标准对待我们意味着获得各种未被禁止的读物的自由和写作出版物的自由。我们期望得到工作的选择权,以便参与我们喜爱的工作,学习我们想学的手艺。在此我们希望提醒你,这些权利曾经被给予1914年的叛乱者和里布兰特及其同案犯,这些人都是被作为政治犯对待的。
监狱当局试图这样答复我们要求按照政治犯标准对待的要求:他们说我们被法庭判决违犯了国家法律,就像其他刑事犯一样,因此不能将我们按政治犯对待。
这是错误的论证,和事实完全相反。按这种观点,德·威特、肯普、马里兹、里布兰特和其他人一样是普通犯人,叛国、破坏活动和参加非法组织在那时和现在一样是刑事犯罪。那么为什么对他们区别对待?在我们看来我们和他们的情况之间唯一的差别是肤色不同。
白人之间在某一具体问题上也出现过严重的意见分歧,那些在这种分歧所引起的竞争中失败的人最终身陷囹圄。但在其他问题,尤其是关于种族的首要问题方面,胜利者和失败者意见是完全一致的。冲突一经解决,政府就有可能采取和解的态度,给予囚犯各种便利。但现在情况完全不同,这一次的挑战主要不是由白人,而是由那些几乎不同意政府的任何行为的黑人政治家引起。我们事业的胜利将意味着白人统治的终结。
在这种情况下政府将监狱看做一种惩罚报复而非教育改造的机构,不准备让我们将来获释后能过上体面和勤奋的生活,在社会中实现自身的价值,而是惩罚和折磨我们,使我们没有力量和勇气去追求自己的理想。这就是对我们疾呼反对种族专制的处置。这才是我们在狱中受到虐待的真正答案。我们在过去的五年中不停地挥锹抡镐,吃很差的食物,得不到必要的文化材料,被与监牢外面的世界隔绝开来。这说明了为什么那些通常其他囚犯包括杀人、强奸和有欺骗行为的囚犯都能享有的权利却没有被给予政治犯。
我们不因被判刑而悔恨。普通犯人在进入监狱时被编入C组,而政治犯则被编入D组,这是享受权益最少的一组。那些终于进入A组的政治犯也无法享有同组其他犯人所通常享有的权益。我们被迫用锄、镐干活,不许看报纸、听收音机、放电影、接触访问,甚至日用杂物都很少得到。
正如在本信第二段所指出的那样,我这个要求是代表被关押在本岛和其他监狱中的所有盟友提出的。我相信他们能无一例外地在政府可能做出的让步中分享好处。
1959年的《监狱法案》给予了你改善我们处境的权力。此法案条文规定你有权在我们宣誓后释放我们或给予我们缓刑。德·威特和其他一些人正是按照第一种方法获释的。作为结论,我证实我们在本岛的岁月是一段艰难的日子,几乎我们中的所有人都以各种方式体会到了有色人种囚犯所面对的艰难困苦。这些艰难困苦有时是政府对我们的问题漠不关心的结果,有时则是赤裸裸地迫害造成的。但是事情已有所改善,我们希望今后还将继续好转。我还想补充一点:我们相信当你考虑我们的要求时,你能记住激励我们的理想,记住构成和指导我们行动的信念。这种理想和信念是解决我国问题的唯一方法,他们和人类大家庭开明的概念是一致的。
你诚挚的
(签名)纳·曼德拉
监狱特派员斯坦恩将军也感受到了来自纳尔逊的压力。起初监狱特派员为给予狱方在罗本岛建立恐怖高压统治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