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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进步组织都不应再给她提供讲坛,而且命令她立即退出。”最后,委员会要求温妮“不要再给别人造成她是代表人民利益讲话这一印象”,而且委员会建议所有“进步律师”都不要再帮助她。
当有人通知温妮会议决议之后,她的第一反应是拒绝承认其权威性,并要求得到所有出席会议的人员名单。“她看起来认为自己凌驾于社会之上,不论是对‘危机委员会’还是对社会她都表现出极度的蔑视。”有人对奥利弗·坦博这样说。委员会恳请坦博予以指导,怎样对待“正在我们眼前发展的这一令人恐怖的新局势”。并问他是否有什么办法使温妮改过自新。温妮威胁说要召开记者招待会,宣布退出非国大,这一步骤将对整个反种族隔离制度的事业造成毁灭性打击。在曼德拉获释后,温妮不厌其烦地运用这一近似敲诈勒索的手段来对付她在非国大内部的对手们。
但是,运动领导人们得到了卢萨卡非国大总部的支持,并且至少得到纳尔逊的默许,因而没有退缩。2月16日,南非两大主要的合法黑人政治及工会组织——“联合民主阵线”和“南非工会大会”举行记者招待会,宣布正式把温妮开除出运动组织,因为她“滥用了黑人社会对她的信任和信心”。他们说,“曼德拉夫人的举动使她与各阶层被压迫人民以及整个群众民主运动越来越多地发生冲突”。声明实际上指控她绑架并殴打了四名年轻人:“有些人打着与种族隔离制度斗争的旗号违背、侵犯人权,我们不准备对此保持沉默……同此,群众民主运动与曼德拉夫人和她的行动拉开了距离。”“我们号召我们的人民,尤其是索韦托地区的黑人同胞们,用一种尊严的方式拉开这种距离。”温妮保持沉默,但她永远不会忘记也不会原谅“联合民主阵线”中促成她倒台的那些人。1990年2月她的丈夫将获释,她会伺机报复他们的。
正是在这种暴风雨般的背景下,1991年2月4日开始对温妮进行正式审判。地点是约翰内斯堡的兰特最高法院,隔壁便是卫理公会教堂的主楼,对其权威她亦不屑一顾。温妮和曼德拉都坚称,只要她能“有一天在法庭上”讲述自己的故事,就能证明对她的所有指控都是假的,她是清白无辜的。她终于有了这一天。审判持续了14周,一直到5月中旬才结束,对整个非国大以及曼德拉全家来说,简直是一次痛苦的经历。这次审判在非国大全国执委员会成员中划了一条线,把忠于曼德拉一家和忠于更广泛的非国大利益的成员分成两部分。开始,纳尔逊说服他的老战友们支持温妮,并试图使整个执委会支持她的事业。温妮的支持者想把这次审判描绘成另一个纯粹出于政治目的对她进行种族隔离迫害的例子。开始时,非国大执委们站在温妮一边,但不久就改变了立场,宣布不再支持曼德拉夫妇,并在政治上与温妮拉开距离。最后,执委们甚至对白人种族制度法庭来审判非国大主席的妻子都不再表示异议。
温妮组织了一支辩护律师队伍,成员引人注目。辩护队伍的领头人是乔治·比泽斯,他曾为上世纪六十年代对曼德拉的审判进行辩护,在反种族歧视圈子里很受尊敬。乔治是非国大和曼德拉的常务律师,因此选他为温妮辩护毫不奇怪。但温妮还想展示对她的政治支持超出了非国大,于是她聘请迪克冈·莫塞尼克,著名的“泛非洲人大会”领袖(他成为泛非大的副主席)来协助比泽斯。她还坚持请达利·姆波夫加入辩护队,那时他只是一名29岁的律师方面的生手,姆波夫唯一的声望来自他是温妮并不秘密的情人。
审判开始时,温妮的政治崇拜者组织活动对她表示大力支持。“妇女联盟”的成员穿着非国大的黑色、金黄色和绿色服装,出现在法庭土为她喝彩,其中一些人占据了审判大厅的后面几排座拉而且一直待在那里,就像希腊悲剧中的合唱团。在法庭外面,他们唱着:“民族之母,我们与你同在。”“温妮,我们爱你!”“非国大万岁!”温妮还组织了“支持温妮·曼德拉特别委员会”,其中包括她长期的朋友和崇拜者。审判开始时,许多高级非国大官员和共产党领导出席,他们是应曼德拉的要求而来的,但不久她的支持者就减少到几十个人。在举行了一次记者招待会后,她的支持委员会也解散了。除了曼德拉之外的所有非国大高级官员都不再露面了。
非国大官员态度的转折点出现在2月26日,当天她的支持委员会在约翰内斯堡市政厅举行了其唯一的一次记者招待会。尽管人们都盼着温妮和曼德拉出席,但他俩并未露面。相反,非国大最高官员们举行了一次秘密会议,通知曼德拉夫妇,非国大再也不能被温妮利用来满足个人政治目的了。反对温妮的斗争,也是间接地反对纳尔逊本人的斗争已经开始。非国大官员提醒温妮,即使还是白人主持的审判,那也是温妮自己的事,而不是非国大的事。面色严厉,举止很像德国人的法官米盖尔·J·斯坦格曼作为自由党人也毫无名气。根据南非的司法制度,由于温妮被指控犯有谋杀罪,斯坦格曼一个人就可以听证她的案子,进行审判,并进行宣判。然而非国大对斯坦格曼本人和温妮受审的方式未发表一字的批评。
审判一开始,温妮和她在非国大里的朋友看起来似乎完全破坏了整个审判进程。八名同案犯中有四人获得保释,没有露面。然后,起诉方的最重要的证人麦克韦从他当初被绑架的卫理公会教堂的牧师宿舍失踪了,谣言传说他被非国大秘密部队绑架了。(很久以后人们才知道,这一次他是自愿离开牧师宿舍,他躲到了赞比亚。在那里麦克韦声明说温妮贿赂他不要出庭作证,他在非国大特工人员的协助下秘密穿过边境。)麦克韦的神秘失踪吓坏了起诉方的另外两名主要证人克卡塞和莫诺,他们告诉斯坦格曼,他们太害怕了,不能出庭作证。他们最终作了证,但那已经是3月初的事了。
他们的证词听来令人毛骨悚然,对曼德拉来说也是一种折磨,他出席了大部分审判过程。克卡塞和莫诺告诉法庭,俱乐部的人命令他们叫温妮“妈咪”,她亲自主持了对他们的审讯。她试图从他们口里逼出“口供”,证明维恩有同性恋行为。这时温妮不出意料地大喊大叫起来:“你们不配活着。”克卡塞向法庭描述了温妮如何带头对他们四个人拳打脚踢,她用拳头打他的眼睛,并用皮鞭“多次”抽他,莫诺告诉法庭说温妮“用巴掌和拳头打他的脸”。然后俱乐部其他成员加入进来,“用脚踩踏他的身体,把他高高地举起然后扔下来。”这两位证人说,由于斯通比被怀疑是警察秘探因而受到特殊照顾。在遭受毒打以后,他们把他带出审讯室,扔进一个充满水的浴缸里,硬把他的头按进水里,几乎溺死他,他最后“承认”向警察报告了其他积极分子的消息。审讯快结束时斯通比已是伤痕累累,几乎无法行走。后来克卡塞和莫诺经过“改造”被逼加入了足球俱乐部,但没有斯通比。他们最后一次看到他是1月1日晚上,当时“教练”理查森把他从后院带走了。
在法庭审判中,温妮被正式称为“8号被告”,对她的审判无疑是整个审判的高潮所在。4月16日,她终于站在被告席,此后三天诉方和法官对她进行了审讯,想得知事情的真相。按照温妮的说法,事实比小说更令人陌生。比泽斯在温妮受审前对她进行了几天的训练,要她坚决挺住,就像自己既没做也没看见或听见什么不对劲的事。很快事情就变得很明了,法拉蒂被抛出来作为她的替罪羊,尽管法拉蒂的律师事先一无所知。法庭被告知,一切都是法拉蒂一手策划的。是她指控维恩有同性恋行为,是她建议把4名年轻人带到温妮的住处。这一切发生在12月29日下午,就在温妮动身去布兰德福特访问前,几个小时后理查森、法拉蒂、温妮的司机约翰·摩根去把4名受害者绑架回来。她甚至不知道4个受害者住在她的后院里,更不要说他们被绑架和遭毒打了,直到她读了报纸才知道这一切。她未曾遇到过他们中的任何人,只记得斯通比“像个小孩子在水龙头那里洗手”。至于臭名昭著的“联合足球俱乐部”,在事件发生时已经不复存在,她从没有过任何“保镖”,也从不知道“后院中的男孩”中有人晚上在她的住处外面警卫。这是一个完全令人难以相信的故事,但不论温妮还是比泽斯似乎并不在乎。
比泽斯为温妮进行的辩护很大程度上依赖于绑架案当晚温妮在干什么,但在这方面他面临一个很尴尬的问题。尽管她对媒介报道她涉嫌绑架极为生气,但她从未对任何一个记者讲起过或发表过任何声明说她在那个性命攸关的夜晚访问过布兰德福特。“没有人问起过我这件事。”温妮很随便地说。她对媒体的报道如此之狂怒以致于决定接受一家荷兰电视台的采访,“因为我不能接受对我那些野蛮的指控,我要为自己正名”。但是即使那时她也没提起过任何有关访问布兰德福特的事,她辩解说记者本人没有问那个问题。
实际上,直到事件发生快一年半之后的1990年5月,当理查森受审时温妮才宣布了她的布兰德福特之行。比泽斯找了两个证人来证明她讲的故事是真的。塔博·莫陶,一个学生,告诉法庭12月29日黄昏时,他替摩根——温妮的专职司机开车把温妮送到布兰德福特。另一个征人诸拉·莫阿劳里是一位教师,温妮称自己在布兰德福特的当天晚上和第二天晚上和她待在一起,然后于12月31日返回索韦托。莫阿劳里作为布兰德福特唯一出庭作证的人,向法庭提交了一本日记和一张胡乱涂写的纸,证明温妮12月30号晚上在布兰德福特开会。参加那次会议的其他人都没有出庭作证,而且温妮记不清他们任何人的名字了。莫阿劳里的证词中有好几处漏洞,也使人对温妮不在案发现场的证明大为怀疑。例如,莫阿劳里的日记中关于温妮的布兰德福特之行时间顺序混乱,而且莫阿劳里不知怎么地用三种颜色的钢笔在文件上写字,该文件用于证明温妮出席了一个讨论装备日托中心所需设备的会议。文件最上边的“12月30日”是用一种与文件其他条款不同的墨水写上去的,有力地表明那是后来加上去的,而不是原来就有的。
在她三天的证人经历中,温妮做出了一些值得注意的声明。她说坚持要理查森“说出真相”,一位记者曾于2月19日采访他关于绑架和殴打4个索韦托青年的问题。她在场并要求理查森承认的确有过“殴打”,而不仅是无伤害的“轻轻拍打”,而她开始正是要求理查森那么说的。她告诉斯坦格曼法官,“他至少可以说出事情的真相,高尚的男人说实话,陛下。”没有人抓住这一机会问她是否“高尚的女人”也有义务说实话。
温妮结束了她在法庭上的任务,现在该斯坦格曼法官了。5月13日他宣布了判决,他对温妮的证词品格的判断是毁灭性的。温妮与她的同谋法拉蒂表现得“极度缺乏正直感”,已经脱离正轨,回避事实真相。他说,温妮的证词充满了“精心准备的含糊不清模棱两可”和“不可能的事情”。
当然,关键问题是,斯坦格曼是否像两年前解放运动的法庭那样,判定温妮是绑架4名青年人的背后指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