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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谈恋爱都会被父母胖揍一顿,但是如今,她却不得不面临婚姻大事。
云珣的态度已经再明显不过,如何抉择,何去何从,她不知道。
她在社会主义社会生活过,又在封建社会生活了十几年,两段完全不同甚至许多地方相悖的经历让她较同龄人多了分睿智,却也时常使她陷入慌乱无助。现代社会的女权思想在她心里早已根深蒂固,她不愿做男人的附属品,同时又不得不接受当下的思想。
顺从,顺从,没有自我,曲意顺从。
丢掉自我,同草芥何异?万万做不到。
可又能如何呢?
独树一帜吗?不嫁人,就连最疼爱自己的爹娘都不同意。原本支持自己的三哥成亲后,再不说那样的话了,甚至偶尔会介绍他的朋友给她认识。祖母一直催促她早定人家,大哥只会说“不可盲婚哑嫁,一定要摸清脾气秉性才行”。该怎么办?
嫁人,又嫁给谁?最妥当的人选已经不在了……苏珞痛苦地闭上双眼,眼泪止不住往外溢。
也许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云珣……他哪怕再好上十倍自己也断不能嫁给他。
苏珞深知自己的性子,娇气、任性,有一点自小聪明,却实在算不得聪慧。这样蠢笨的自己如何与众多如花美眷斗智斗勇?若真让她过《甄嬛传》中的日子,她宁愿一死也断不肯苟活。
苏珞缓缓睁开眼,看着镜中的自己。这个女子颇有几分姿色,不求大富大贵,但求自在安乐。在这个世上她唯一熟悉的便是苏家,甚至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她可以掌控这个家庭。可是嫁人之后呢?任人蹂躏吗?被践踏至死吗?那种勾心斗角的日子,绝不是她想要的。
苏珞慢慢握紧双拳,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暗暗下定决心。
云珣在书房等了半晌,正要去找苏珞,苏珞就来了。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苏珞仍是面带微笑,照常说话,只是云珣总觉得她较之前有些不同了,具体有什么不同,云珣又说不出来。
这处书房装点得十分雅致,窗前一大株梨花并芭蕉,后院并无花木,却有许多异草。牵藤引蔓,垂檐绕柱,萦砌盘阶,味芬气馥(妇),非花香可比。月下读书,煮茶操琴,再不必焚名香。
此时正是夏末秋初,花树渐呈凋零之态,那些异草仍是郁郁葱葱,香气较夏日弱了些,更显清幽了。
书房旁有一隔间,专门用来贮书,内有两个大书架,苏珞不愿与云珣独处,因此拐入隔间,兀自找书来看。云珣原本正在画画,见她走了,撂下笔,随她入了隔间。
隔间内看似没多少书,种类倒是很多。苏珞在书架前翻翻拣拣,看到本野史,捻起来看,云珣站在她身后,说“这本书通篇胡言乱语,你想知道什么,不如问我”。苏珞也不理睬,翻开读了两页,觉得没什么意思,快速往后翻,越发觉得无聊。
将书放回去,又去取另一本。云珣走到苏珞身前,只看到书名,三言两语便将内容尽述了。苏珞接连取了几本书,云珣皆是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九章
苏珞此人有个毛病,如云珣这般人物,若是高高在上清淡疏远,苏珞便会又羞又恼自惭形秽,但同时也会尊其若神明;相反,就如云珣此时这般,苏珞只想离他远远的。他若一个劲儿贴上来,苏珞便会轻视他,脑里心里只记得他的千般不足万般不是。
“烦请怡亲王去画您的画吧。”
云珣少有这般好性儿的时候,满面带笑道:“我不想画画了,陪你看书好了。”
苏珞气势更盛,扬着眉傲然道:“不需要,你是你,我是我,各做各的事情就很好。”
云珣仍是笑,眼睛轻颤了一下,微微偏过头,动作优雅完美得不可思议。苏珞心口咚的一跳,面上止不住发烫,她赶紧转过身,不让云珣看到她烧红的脸。
“别走。”云珣伸手拉着她胳膊,苏珞轻轻一避,转身出了隔间。
书房比隔间要凉快一些。入了书房,苏珞快步走到角落处,悄悄用手探了一探,方才发现自己脸上烫得惊人。
一个男子长成那样,真是妖精祸害。
苏珞侧身背对书房门,佯装在看墙上的画,想扇扇子降温,却发现自己的团扇落在隔间了。苏珞悄悄深呼吸,手握着丝帕轻轻扇风,正慌乱,云珣突然从旁边冒出来。
曾经日思夜想的俊美容颜此时距她是如此的近,苏珞甚至能看清那睫毛翘起的弧度。长度与她比不遑多让,睫尾处轻轻向上翘,却丝毫不显女气。这样浓密纤长的睫毛长在一双丹凤美目上,越发显得那双勾人的眼睛流光溢彩。
丹凤美目开口说话了:“你在看什么?”
苏珞手握成半拳,支在下巴处左右仔细打量,认真说道:“你的眼睫毛好长,比我的还要长,那么黑,那么翘。我听说只有女子才会长长睫毛,你的睫毛怎么这么长?莫非你上一世是女子?或者……”苏珞以手掩唇,一双杏目瞪的滚圆,吃惊看着云珣。
云珣瞪她一眼,后退一步,苏珞悄悄松下半口气。她每每紧张或害怕,就会满嘴胡言乱语,且是一大通胡言乱语。正暗自庆幸自己有急智,就听云珣咬牙切齿道:“爷是男是女,你以后自会知晓。”
仿佛有惊雷在耳边炸开,苏珞顿觉血脉逆行,仿佛全身血液都朝脸上涌去,脸上烫得她心跳都漏了一拍。
云珣眼睛比那夜梦里的月牙泉还要清亮,细长的眼睛轻轻眯起,只是这样,就足以让苏珞心脏狂跳。他再次逼近,漆黑瞳仁里,苏珞的影子清晰可见。
云珣的声音仿佛是一条艳丽的红线,轻轻缠住苏珞的心神,他用腻死人的声音在苏珞耳边轻轻说道:“你被爷迷住了。”
苏珞傻愣愣看着云珣,眼睁睁看着他距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后,云珣形状完美的红唇轻轻落在她的发上。
苏珞大脑停机,完全丧失思考能力,云珣见她如此,笑得越发动人。眼睫颤动间,光华流转璀璨无比,他轻轻勾起嘴角,笑容如烟似云,将苏珞完全笼绕在其间。
苏珞一声娇喘,后腰发软,软到在云珣怀里。
不知过了多久,苏珞才发现云珣在使美男计,可是此时的情境让她如何自圆其说?她整个人伏在云珣怀里,两手握着云珣的衣襟,也不知用了多大力气,反正他的衣裳皱得理不平。
怡亲王,臣女一年没洗头了。
现在说这个是不是有些晚?
怡亲王,臣女以为,下次大庆出征匈奴、犬戎,怡亲王可以一同前往。开战前怡亲王头披红盖头,单兵匹马到对方营前叫阵,一旦有人来便掀起你的头盖骨,一笑百万大军痴~多么壮观!不费一兵一卒,蛮夷便拱手提头来降,多好~
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么说不是在羞辱云珣,而是在其取其辱?!
看来只能用杀手锏了!
苏珞一手轻轻抚上太阳穴,半合着眼,作娇弱无力状。看到近在咫尺的云珣吃惊道:“我刚才是怎么了?可是头晕症又犯了?”轻叹一声微微摇头,“最近也不知怎么回事,莫非要死了,时常觉得头晕。”
作势要推开云珣,一下没推开,两下……不仅没推开反而被抱得更紧。云珣前倾身子靠近她,苏珞赶忙后倾微微下腰,只听云珣不怀好意道:“不想苏小姐如此健忘,本王只好再辛苦一次,帮苏小姐恢复记忆。”
苏珞再装不下去,粉拳轻轻捶了云珣一下,云珣轻轻握住了苏珞的手,另一只手轻松制住苏珞,让她逃脱不得。
“怡亲王,非礼勿动。”
云珣耸耸肩,“我又不是君子。”他忽然发现这个理由简直棒极了。
苏珞无法,轻咳一声,“怡亲王,尊重,听过尊重这个词吗?清誉,知道什么叫女子清誉吗?”
云珣双眸轻轻合了一下,长睫随之轻颤,如同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他凑近苏珞,星眸半眯,用最能蛊惑人心的声音轻轻说道:“你是我的,虚文俗礼不守也罢。”
苏珞双眼倏地睁大,再无法虚与委蛇,沉下脸,迅速推开云珣。云珣却不肯松手,两方挣扎,苏珞终于从云珣怀中脱离出来,只是右手仍被云珣握在掌心。
云珣危险眯起眼,握着苏珞的手一点点收紧,阴鸷的眼狼一般盯着苏珞,再不复之前的温柔。苏珞觉得害怕,偏开头不敢看他。
“为什么?为了杜成鹏?!”
电光火石间苏珞明白了前因后果。她猛转头看他,眼里含着泪,不敢相信哽咽质问:“是你!”
“是我,”云珣一声冷笑,抬高下巴,俯视苏珞,讥讽道:“要不要我帮你把他弄死?”
苏珞猛打了个寒战,咬着牙,合上眼,撇开头,两串泪珠滚滚而下。云珣一向心高气傲目空一切,如何能接受苏珞这种态度,捏着她的下巴,逼她直视自己,“我堂堂怡亲王比不上一个同知?啊,你说!”
苏珞从来没这么害怕过,云珣的模样像是想把她撕碎了,苏珞平时的威风全没了,双眼汩汩泪流不止。云珣被她哭的心烦意乱,吼了她两句,苏珞哭声不减反增,最后竟瘫倒在地上。
云珣双拳握得嘎吱作响,仔细回忆自己平时遇到这种人是怎么对付的,大概是用鞭子狠抽一顿。甭管什么毛病,只要两鞭子上去瞬间就好了。
云珣一拳打在墙上的雕空玲珑木板上,一声巨响,那木板破了个大洞,整面隔断都被打穿了。苏珞吓得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仿佛那一拳是打在她身上,一声惊声尖叫。她十分想昏过去了事,可平日将养太好,想昏迷晕厥亦不是易事。
千万种心思在胸臆间来回撞击,苏珞哭得更加厉害,用肝肠寸断形容亦不为过。
云珣蹲下身,瘫坐在地上的苏珞以为他要打自己,吓得边哭边往后缩,云珣一手轻轻压在她腿上,苏珞动弹一下也难。苏珞心想,自己竟然就这样死了,实在是不甘心,又见身上穿着红裙子,期望着若是能化作厉鬼就好了,一定日日夜夜陪在云珣身旁,保佑他早下地狱。
云珣手探到苏珞颈后,一手探到她膝盖弯下,抱着她,轻轻放在榻上。
苏珞知道自己不用死了,劫后余生放声大哭。
云珣坐在苏珞身旁,目光冰冷,“你再哭一声,我立即派人杀了杜成鹏。”
苏珞一惊,想停下来却不能够,一手抚着胸口气息难续。云珣勾起唇角冷冷一笑,站起身,想给苏珞端碗茶来。苏珞却误以为他要去杀杜成鹏,咬紧牙关拼尽最后力气,紧紧抱着他不许他走。
苏珞哭得越厉害,越拼力阻止他,云珣怒气越胜。轻轻一挥,苏珞便如同一个破败布偶倒在了榻上。云珣面色铁青,不再理会苏珞,抬脚向外走去。
走了两步察觉出不对劲,云珣赶紧去看苏珞。只见她面色泛红满头冷汗,剧烈喘息着,呼吸声极大,又仿佛接不上气,急促得随时能厥过去。
云珣吓住了,赶紧奔至榻前,轻轻扶起苏珞,微微抬高她后颈,使其头部伸直后仰。苏珞浑身剧烈颤抖,好一会儿呼吸才渐渐接上。
苏珞的眼泪像无穷尽似的,无休无止往下淌,身下的薄褥子都湿透了。云珣五脏都碎了,整颗心空荡荡的,疼得早已失去知觉。
又不知过了多久,眼泪终于止住了,苏珞倒在云珣怀里,身子仍止不住发抖。云珣轻轻搂着她,轻轻抚摸她的后背、肩膀,脸抵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