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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雷大笑,“哈哈,原来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在你眼里还不算是个男人?”
莫瑶淡定一笑,“当然,他只是个孩子。”
微微担忧地看了一眼,果然,任花瓶的脸色已经铁青一片。
太荒谬了,他的父亲和妻子用一种打情骂俏的方式,在背后联合起来嘲笑他幼稚!
任花瓶整个人都爆炸了,“你们有没有羞耻心?”
微微根本拦不住,任花瓶已经冲出来。
那两人,都顿住了步伐。
“你是公公,你是儿媳妇,但是,你们却在这里讲什么欣赏不欣赏,还讲什么真正的男人!这是一个公公会讲的话吗?这是一个儿媳妇的态度吗?你们、你们——真恶心!”任花瓶指着他们两人,眼眸中燃烧着怒火,脸色却惨白一片。
他不是白痴,他的爸爸从来就不是一个好男人,道貌岸然,一辈子都在搞更年轻漂亮的女人,但是,他真没想到,爸爸会讲魔爪伸向他的新婚妻子。
而且,莫瑶还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两个人简直是一个巴掌拍不响!
他终于明白微微为什么扯住他了,想必身为邻居,她肯定之前就见到过什么!
任花瓶的话刚完,任雷已经狠狠赏了儿子一个巴掌,发出巨响。
微微被震呆。
“在公关部工作了那么多年,连是不是在开玩笑也分不出来?!”任雷恼羞成怒。
“这是笑话?”脸红肿了半边,任花瓶立在原地,肩膀尖锐地颤动,“你们他妈分明在搞暧昧,你们他妈……分明把我当傻瓜!”
“不过就是个女人而已,一点长进也没有!”任雷冷哼一声,扬长而去。
他知道父亲一向没把他当过回事,但是,没想到,此时此刻,他依然被不当回事!本书由小说之家手打团为您手打整理
第四十七章 制造意外
莫瑶面不改色地走过去。
“疼吗?”她心疼地抚了抚他的脸颊。
任花瓶别过脸,瞪她,一副想活活掐死她的样子。
“你和我爸什么时候开始的?”他质问她。
在结婚前,她就老约他爸爸出来,他还以为她是在为他们的婚姻而努力打好基础,现在想想,他真是天字第一号大傻瓜!
“你说什么呢!这种玩笑话,你不是一向听得最多,何必要这么认真吗?”莫瑶叹气。
“不好笑,这一点都不好笑!”任花瓶红着眼,大吼。
莫瑶却笑了,看待他的眼神,像在对待一个在闹别扭的任性小孩,“你呀,真像个孩子一样——”
“你他妈才是孩子!”任花瓶重重推开她,暴怒与失态,“别碰我,你这个、这个贱人——”
他一向对女人好风度,在这圈子混品行再差的女人他也见过,但是他都是一笑而过,这还是他第一次失控到骂一个女人贱,而被骂的这个人,是他深爱的女人。
即使新婚夜,她喝醉了,和他(做)爱的时候,一直喊着“小熹”,他脑海一片空白,心里又恨又妒又生气,被欺骗的他也没有觉得她贱,甚至心疼她那种心碎的表情。
她不爱他,他可以接受,她心里有其他男人,他可以去努力,但是,她竟和他爸爸……她贱透了,无比无比贱!贱到让他恶心!
被骂的莫瑶,目光骤冷,“有本事你就去找你爸爸算账,何必朝我身上撒气?!”
她这是承认她和他爸爸在搞暧昧?任花瓶愤怒、伤心、沉痛,各种情绪让他几乎崩溃,他负伤的呜咽,掉头冲出了停车场。
莫瑶回过身来,看了身旁的微微一眼。那一眼,陌生而冰冷,看得微微胸口如中利刃。
“你满意了?”莫瑶唇角冷冷一扯。
“莫瑶,婚姻是神圣的!”微微眸色很沉很沉,质问,“你们结婚的时候,我是伴娘,我陪同你们在众人面前见证你们的婚姻!任文宇当时那么单纯的开心与幸福,连我都能感染,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点的感动?就算没有感动,但是,也请你把他当成一个丈夫一样尊重!”路是她选的,现在何必来这一套?
她给过她机会的!今日,如果她和任雷没有任何暧昧,任她和任花瓶站在这里听多久,都不会听出任何反常!但是,她就是做了!新婚蜜月期还没过,她给一个男人最大的难堪!而且,对象还是她的公公!微微不懂莫瑶到底要做什么!
“这样不是很好,董事长选举会的时候,任文宇恐怕不会选任雷一票了!不是刚好便宜了你?”莫瑶笑得很冷。
微微从来没有想到这一层!瞬间,微微明白了,莫瑶从头到尾早就见到任文宇站在那里!那些*的话,恐怕她是故意讲给他们听的,以引起他们父子不合!
但是,等等,她为什么“便宜”她?就算莫瑶故意让他们父子失和,以争取任文宇这一票,剧本也不该是这样写的!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微微抬眸,愕然、迷茫,看不透。
“微微,我希望你和小熹永远永远是敌人。”莫瑶向前一步,唇角在笑,笑意却不达眼底,“我甚至期待你们的斗争变得更激烈!”只有这样,他们昔日的旧情才能荡然无存!
“你们永远是敌人,我才能安心……”说着的同时,莫瑶眸底剧烈地疼痛着,她的脸孔跟她的语调一样狰狞,“因为,这样你们才不会复合!”
微微重重一震,“你是不是在误会什么?”
莫瑶忿恨,“我没有误会!”
“22号那天,我说要陪他,但是,他一口拒绝。”莫瑶哀伤激切,“我只能在山下等,我不能抛下他,就算隔着一定的距离,我也要陪着他!但是,我见到了什么?你和他一起下到山,你们同撑一把伞,他握着你的手不肯放!”那一刻的心痛、激狂,莫瑶无法形容。
“我们从小到大只有彼此,但是,他现在心里有你!”他看着微微的那种眼神,她形容不出来,只觉得心碎。
微微僵滞地倾听着她的控诉……
江熹炜心里有她?怎么可能!
“你们要复合?可以!先踏着我莫瑶的尸体,踏着已经流过血泪和即将要流着血泪的所有人的尸体!”她宁可他和任天琪在一起,就是不许他和微微复合,绝对、绝对不许!
“我……没想要和他复合……”微微无力地反驳。
“是吗?那你告诉我,你心里已经没有他!”莫瑶定向她的身后,嘴角如撕裂般的冷笑。
微微有些无措,她回答不出来。
心里没有他……她正努力中,但是,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抛却所有过去。
“好好管好你的女人,别让她再投入前男友的怀抱!”莫瑶冷冷地朝她身后说完,转身离开。
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微微心一惊,急急转过身来,果然,季行扬已经不知不觉站在她的身后。
他到底听到了多少?她那天骗他说自己去电视台了!微微脸色发苍。
“你、你听我——”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微微越急越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脸色越惨白。
季行扬沉默了一会儿,吐出的话却是,“首映会是不是快开始了?”
啊!她呆了呆。
“好、好像是——”
“那走吧,赵延庭一定等得很心急了。”季行扬牵住她的手,向里迈去。
所以、所以,他刚才什么也没听见,是吗?
微微一颗心,不上不下。
……
“《血色恋人》讲述的是一个八十年代的故事,民族矛盾下的一段异国恋,它告诉着我们,爱是可以战胜国界、民族、灾难!故事的结局,雪儿因为被强暴,失去了童真,在与Joseph相隔咫尺,却不敢上前。三十年后,雪儿的养女与Joseph的儿子成为一对恋人,误以为小雪已经离逝痛苦了三十年的Joseph与小雪在子女们的婚宴中,再次相逢。”季行扬在台上向媒体朋友们,讲述着剧情,“我希望,将一个鲜活的、有血有肉的故事,展现给各位观众。”
“季导演,触动你接拍这个故事,是哪一个场景呢?”记者们提问。
季行扬将目光投向台下对他微笑,那个他深爱的女人。整个故事,他其实触动他的是Joseph短暂而痛苦的婚姻,世界上的有些人,就是没有办法被取代的。
这个问题,他并没有回答。
“其实外界,对季导演选角一事,有一定的非议,大家都觉得舒盈美则美,但是气质不太符合小雪的角色。季导演,您是怎么看待的呢?”
“据说《血色恋人》原剧本Joseph是个蓝眼睛的美国男人,但是,却被改成接受美式教育的华侨,请问季导演为什么有这个决定?”
记者们的质疑一声又一声,快门不停闪动。
季行扬拧眉,他就知道会遇见这种场面,当初连他也觉得男女主角的人选并不适合。
赵延庭马上笑着起身,“对剧本的微调是我的主意,难道大家对伊墨澈和舒盈的演技没有信心?我可是信心很足!”
伊墨澈露出自信而迷人的微笑。舒盈也开始讲话,说自己在拍戏的时候,无时无刻不被伊墨澈带进了一种意境。
记者的采访环节,有惊无险。
屏幕亮起来,电影厅的灯光逐渐暗下来,季行扬走下台,坐在微微的身旁。
电影一开始镜头就极美,在拉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
“拍得好漂亮。”微微与季行扬低语。
“谢谢。”季行扬沉声道谢。
那些失去的,那些不能得到的,那些痛苦的,那些压抑的,那些短暂的欢乐的,各种各样的情感,他都只能在电影里绽放。
电影,是他一生的成就。
《血色恋人》娓娓的播放着,微微看得专注,季行扬脸色却渐渐大变。
不是这样的!雪儿与Joseph相视而笑的场景怎么会被剪掉了?他们在草原里的对歌,为什么也被剪掉了?在北京的这场戏,这个时候背景音乐应该配合画面,为什么会变成空泛的场面?族长拍桌的这场戏,分明不是衔接在这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精华的场面全不见了,很多甚至他早就弃用的片段,用来拉长篇幅。
季行扬震惊。
作为制片人的赵延庭,也同样愕然。
而微微则越看心越沉。
电影放到了最后一幕,灯光大亮时,一些几乎已经快要睡着了的观众,这才惊醒过来。
“拍得不错。”不明所以的微微对季行扬唯心露出笑容鼓励。
但是。
“太烂了,完全不知道在讲什么!”后排,已经有很多观众们在嘀咕。
“对,场景处理的再美有什么用?整个电影又长又散,情节突转的不自然,到高潮处莫名其妙就没了,简直连个样子都没有!”
“希望时光倒流?我也好想时光倒流哦,让我可以把花了不少钱、走了不少关系,好不容易弄到的首映式的票给退了!”
“这真的是季行扬拍得吗?江郎才尽了吧!”
窃窃的奚落声,一浪接着一浪,扑过来。
那些人,太刻薄了!微微觉得气愤,但又不能做什么。
骆风、崔无上、任雷他们向季行扬走来。
骆风眉头都几乎快打了结,“季导演,我不得不说,我们很失望……”
“我以为,一个会夸下海口电影一定卖座的导演,一定会有出色之作,原来,不过是自大作祟!请问,季导演,你可以再回答我,电影如果不卖座,你该怎么收场?”任雷讥笑。
久久震愣中的季行扬回过神来,他面无表情着,但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