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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音阶,如同一簇火花般,直窜而上,真个珠圆玉润,声声干净!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刘宇凡此刻吹的这个音阶,自然是为了检验笛子的膜醒好了没,但这串快速上行的音阶,却也反应出了他的水平。这段“上历音”,是笛子的基本技巧之一,也是考验演奏者气流和手指之间配合的一个技巧。吹笛子讲究“气、指、唇、舌”,这个技巧一下子就考了两点。
这无疑是一个完美的上历音,就算是以傅老这样的笛坛泰斗听起来,也是挑不出一点毛病,不禁又是暗自点头。
气息徐吐,笛声呜咽,一段《枉凝眉》如同一汪清泉,在这间不大的书房中流淌起来。
笛音忽起忽落,忽而如长江大河奔涌而下,忽而像燕语呢喃绵绵若丝,一首简简单单的《枉凝眉》,在刘宇凡的演绎下,却让听者不自觉的落入到了曲子那如泣如诉的意境中。
“吹得好!”笛音刚落,傅老就忍不住击节赞叹道。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刘宇凡小小年纪,居然在笛子上有这么深厚的造诣。特别他还不是专业学这个的,这就更让傅老惊奇了。要知道,就算是他之前带的那些笛子专业的研究生,能吹到刘宇凡现在这个程度的,怕也是没几个。
别看一首简简单单的《枉凝眉》,但以傅老现在的水平,就算你在他面前只吹一个简单的乐句,他都能听出你的水平到了什么程度。刚刚刘宇凡的表现,看在他的眼里,却高兴在心里。这个刘宇凡,不去专业学习笛子演奏,实在是太可惜了。
一曲罢,刘宇凡也有一种圆转如意的感觉,虽然很久不练笛子了,但此番演奏下来,竟然是隐隐有一种进入新层次的感觉,这让刘宇凡感到很是惊奇。隐隐地,他觉得这个变化,和刚刚打的那趟拳有关系。
第465章 顿悟
“宇凡,真没想到,你的笛子居然吹得这么好,你有没有考虑过改学笛子专业啊,以你现在这个水平,将来一定很有前途的,跟我学怎么样?”傅宜生看着刘宇凡,有些兴奋地问道。
如果傅老这番话,被那些笛子演奏家和爱好者听到了,不知得多羡慕刘宇凡。以傅老在笛子界的声望,如果他想开班收徒,那天南海北前来拜师的肯定会多如过江之鲤,数不胜数。只不过他从附中退休之后,就开始闭门休养,不再收学生了。像今天这样主动开口去收一个学生,还真是十几年来从未有过之事。
只不过,刘宇凡接下来的回答,却有些出乎傅老的意料。
“傅老,谢谢您的好意,不过现在我主攻的方向是钢琴,改学笛子,我怕是精力上兼顾不过来了。”刘宇凡客气却坚决地说道。虽然笛子于他来说,也是一项爱好,但毕竟鱼与熊掌无法兼得,现在的刘宇凡,只能把精力暂时放在钢琴这一块儿。
听到刘宇凡的话,傅老的眼里闪过一丝失望之色,但他却没有勉强刘宇凡。对于这个小伙子在外面的传言,他也是有所耳闻的。现在刘宇凡在附中,大小也算是个名人了,而他的出名,多半是由于钢琴。傅老自然知道,比起笛子来,钢琴才是他真正的主业。刚刚之所以提出那个要求,也是见才心喜,才临时动念。此刻看到对方没有接受自己的好意,虽然心下有些失望,但同时也为他的心志坚定所喜。要知道,凡是能够成功的人,专注的品质都是必不可少的。
“好吧,不过我还是希望,你在没事儿的时候多练练笛子,毕竟你在这方面的天分很出众,如果就这么扔下,实在太可惜了。你知不知道,刚刚听你吹那首《枉凝眉》的时候,让我想起了我一个学生。”傅老笑着和刘宇凡说道。
“您的学生?”刘宇凡有些好奇地问道。
“没错,他现在在星海音乐学院吹管乐当主任,叫谭炎健,你听说过吗?”傅老笑呵呵地问道。
“什么?谭炎健?他是您的学生?”听到傅宜生报出的这个名字,刘宇凡吃了一惊。他也曾经和笛子名字马迪讨教过一些关于笛子的事情,其中在聊到全国的笛子名家的时候,就曾经说起过这个人。这个谭炎健,现在在星海音乐学院任教,是南派笛子里极为出色的一个代表人物。他的演奏感情丰富,旋律抒情,通俗好听,在笛子界享有很高的声望。刘宇凡没想到,这么一个有名的笛子大家,居然是傅宜生的学生。看来,这个傅宜生,真是不简单呢。
“呵呵,没错,小谭是我学生里吹得不错的,刚刚听到你的演奏,我就感觉你们两个的演奏风格有些像。什么时候你看到了他,可以和他好好聊聊。”傅宜生笑着说道。
“恩,好的,傅老师,我会的。”听着傅宜生随意地叫着谭炎健“小健”,刘宇凡的心下很是感慨。这才是真正的高人啊,可着全中国,敢这么随意叫谭炎健“老谭”的,眼前这位怕是独一份儿了。
又和傅老随意聊了几句,看看时间不早了,刘宇凡这才起身告辞。
“怎么这就走了?小凡,吃了中饭再走吧,尝尝我的手艺,都做好了。”听到刘宇凡要走,正在厨房忙活饭菜的傅老的老伴,急匆匆地走了出来挽留道。
“不了奶奶,我公司还有些事情,过几天再过看你们。”刘宇凡笑着说道。这个老妇人给他一种慈祥的感觉,看到她,刘宇凡仿佛看到了自己已经去世的奶奶,一股亲切之感油然而生。
“呵呵,宇凡有事,就让他走吧。小凡,这次你也认识家门儿了,知道你公司的事情多,在附中这段时间,没事儿的时候就过来转转,把这儿就当成你在京市的家。”老傅站在门口,笑着对刘宇凡说道。他这番话说得很是真诚,说真的,看到刘宇凡,他也算是见才心喜了。之前在打拳上,刘宇凡表现出来的悟性就让他意识到这个年轻人不简单,如今居然见他还这么擅长吹笛子,傅老对他的印象就更好了。如果他再年轻十岁,精力允许的情况下,他还真想不管不顾地,把这个小家伙强行收为自己的关门弟子。要知道,徒择师,师也择徒,一个悟性高的学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遇到的。
从傅老家里出来,刘宇凡还在回味着这半天来的经历。说来也奇怪,本来是心情郁闷之下的一个随意之举,却意外地多了这段经历,上天的安排还真是奇妙。
虽然刚刚学了一趟神奇的拳法,又和傅老畅快地聊了小半个上午,可这自己一静下来,那股烦恼却又涌上了心头。
躲避,终究不是个办法。雅姐、思颖,这两个人的样子不断在刘宇凡的脑海里交替出现着,让他感到一阵头疼。同时,他也暗暗怪自己贪心不足,有了雅姐,居然还去想着要招惹思颖,现在算是自尝了苦果。
不过,回忆起当时的情形来,刘宇凡却是发现,就算是再给自己一次选择的机会,他还是会毫不犹豫地要了她。毕竟那份从心底涌出来的感情,不是假的。
“哎,谁能告诉我,该怎么办啊。”刘宇凡坐在车子里,有些痛苦地长叹一声道。
无意间,手触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刘宇凡扭头一看,却是那个放在副驾驶座上的《自在行》。
心下一动,刘宇凡随手拿起了盒子,打开了上面的盖子,随即轻轻取出了那本薄薄的书。
“自在行,呵呵,人世间的烦恼这么多,有谁能做到真正的自在?”刘宇凡有些自嘲地摇了摇头,随即随手翻开了书。虽然对书名有些不以为然,但想到这本书就是那个创造了那套神奇的太极拳的老者写的,刘宇凡还是对它产生了一丝兴趣。
“世人皆道不自在,喜怒忧思扰心神;且骑青牛逍遥去,笑弄红尘自在行!”一行刚劲洒脱的行书,随着刘宇凡这么轻轻一翻,映入了他的眼内。
“好字!”刘宇凡忍不住赞叹了一番。这几行字写得飞扬跳脱,看在眼里,竟有种裂纸欲出之感!可见其蕴含的神韵有多足!
刘宇凡对书法一道,也是略懂一二,深知书法到了一定的境界,讲求的也是一个神韵。一副好字,不光是要有合理的结构和老练的笔锋,更重要的是一笔一划间蕴含的那股精气神。俗话说看字看人,通过人的一笔字,就能够大致看得出来这个人的性格如何,思想境界如何,更有甚者甚至能够看出一个人是健康还是生病。
这笔字落在刘宇凡的眼里,无疑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一笔字。看着那几行字,刘宇凡的目光竟然似被其吸引一般,再也无法拔出来。
小说《侠客行》里曾经有一个桥段,说的是李白写的一首《侠客行》,江湖人士都以为是一本武功秘籍,可那些人参悟了许久,也没有从那些字句中看出武功来。结果倒是一个不识字的家伙,从字的一笔一画中,看出了招式,练成了神功。虽然小说里写的多少有点玄,但却也说明了一点,那就是一个人的精气神,那种难言的意境,的确是可以通过书法来表达出来的,不光如此,有的人通过音乐,通过画画,都可以表达出来。所谓“技近乎道”,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但是,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思想,不同的性格,想要从一个字上来领会出一个人的精神,还要两个人在精神上有相似之处才成。你让一个喜欢颜真卿的楷书的人,去理解张旭的草书,那无疑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此刻,刘宇凡就是这样一种情况。傅老看了这本书几十年,可他看的只是那些文字。虽然他也觉得这些字写得很漂亮,但他却没办法领会那道人的精神,自然也就对这些字无法产生共鸣。当年那道人说他根骨不佳,多半也是指的“悟性”这一块儿。
可刘宇凡,却误打误撞地,看到了这本奇书。虽然已然无缘见得那位神秘的道人,但此刻从这些字里,刘宇凡却感觉出了一股奇妙的气场,那气场,就像是一个引子般,慢慢地,将他性格里一些他不知道的东西,开发了出来。
轻轻地翻过这一页,刘宇凡的目光,很快被接下来的文字所吸引,不自觉地念着上面的字句,感受着这些字传递出来的意境,刘宇凡整个人,进入到了一种奇妙难言的状态,仿佛这世上除了他和这本书,再无其他的存在!
若是此刻那道人在此,一定会惊讶于刘宇凡此刻的状态。因为他只是凭着一本书,居然就进入到了道家传说中的“顿悟”境界。这样的根骨,这样的悟性,实在是百中无一!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刘宇凡整个人完全沉浸在了那书的意境之中,那些字银钩铁划,抑扬顿挫,竟似有着一股音乐的韵律般,让他忍不住想要大声高歌,或是痛快地舞动一番!
第466章 心自逍遥
《自在行》当真是一本奇书!
刘宇凡草草翻了一遍,其中的意思虽然没有领会多少,但那字里行间的意境,却让他有种洗精伐髓的感觉。只是那么跟着念了一遍,竟然感到浑身上下有着一股说不出的爽利与轻松,所有的负面情绪也都一扫而空,大有一种“天下尽可去得”的豪情!
驾着车子回到了公司,刘宇凡来到了办公室的小健身房内。对于身体锻炼,刘宇凡平时一向是很注意的,别看弹钢琴看上去很轻松,但没有一个好的身体,是绝对无法成为一个职业的钢琴师的,要不然也不会有人形容演奏一首《拉三》相当于“铲十吨煤”了。虽然刘宇凡现在还算不上一个职业的钢琴家,但平时锻炼身体,他也是从来没有间断过,虽然只是一些简单的跑步或是力量训练。
将门关好,刘宇凡再一次小心的掏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