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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昊拍了拍她肩膀,倒是让她吓了一跳,刷的一下便把剑抽了出来。正恶狠狠地看着林昊。
我靠,这什么人啊。待看清楚,林昊一惊,走近两步,迎来的正是那一张娇嫩可人的脸,可不就是任盈盈。
林昊伸出邪恶的手捏捏这可爱的脸:“丫头,怎么是你啊?是不是别人易容的啊?咦,真不是人皮面具啊。”然后又朝后面看了两眼。道:“我老婆应该没来吧。”
任盈盈急忙拍开林昊的爪子,原本洋溢着笑容的脸,立马跨了下去:“你怎么不先问我,非要先问蓝姐姐?”一脚踢开门,走了进去。只是这重重的脚步声,怎么都说明了任盈盈此刻心情很不好。
令狐冲喝着酒,没想到这任盈盈这么彪悍,一脚把门踹得吱嘎响,林昊进门来,把门别上。道:“丫头,没遇到熟人吧?”
任盈盈此刻还在气头上,坐在林昊的凳子上,怎么看令狐冲觉得讨厌,一把抢过酒壶,扔了出去。令狐冲讪讪的躲开,看着林昊。意思是:“你惹出来的,你搞定。”自己却从后边又拿了一个小酒坛子。只是这回躲得远远的。任盈盈恨恨的看了一眼。
唉,真是没办法。这丫头,怎么跟个小孩一样。林昊随即就走过去坐在令狐冲的位置上,摸了摸刚才自己捏过的地方,道:“丫头不要生气了嘛,是我不好。”然后又把手指凑在鼻子上闻了闻,道:“丫头,你好香啊。”
任盈盈瞥了她一眼,假装不在乎的说道:“真的吗?”林昊拼命点头,当然当然。要是说假的,谁知道你要闹到什么时候。这时任盈盈才笑逐颜开。令狐冲在一边看着不禁好笑,这丫头可真好骗。不过想起自己,呃,貌似小师妹也很好骗。
林昊和任盈盈正在开着无聊的玩笑,任盈盈亲热的河林昊打闹着。此时任我行和向问天走进房来。二人都穿着庄稼汉衣衫,头上破毡帽遮住了大半张脸,一进门就看见林昊调戏自己女儿。
那一瞬间,林昊和任盈盈彻底石化了。林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咸猪手缩了回去,一本正经站起来躬身道:“任伯父回来了,一切可顺利?”
任盈盈低头扭捏,抓着衣角,拼命的搓啊搓的。脸红的要滴出血来。平常虽然她也和林昊这般打闹,可总不觉得什么。这回当场被老爹抓住,那还回头老爹一说,羞也羞死了。越想越丢脸,一脚踩到林昊脚背。
“啊!”一声短促的尖叫,林昊立马就捂住了嘴巴。
任我行看着两人窘态,哈哈大笑,年轻人嘛。
当下向问天摆了椅子,五人围坐,任我行精神勃勃,意气风发,说道:“这些日子来,我和向兄弟联络教中旧人,竟出乎意料之外的容易。十个中倒有八个不胜之喜,均说东方不败近年来倒行逆施,已近于众叛亲离的地步。尤其那杨莲亭,本来不过是神教中一个无名小卒,只因巴结上东方不败,大权在手,作威作福,将教中不少功臣斥革的斥革,害死的害死。若不是限于教中严规,早已有人起来造反了。那姓杨的帮着咱们干了这桩大事,岂不是须得多谢他才是。”
任盈盈见谈起正事,也把刚才窘态抛却,道:“正是。”又问:“爹爹,你们怎知我们到了?”任我行笑道:“向兄弟和上官云打了一架,后来才知他已归降了你。”
任盈盈道:“向叔叔,你没伤到他罢?”向问天微笑道:“要伤到上官雕侠,可不是易事。”
正说到这里,忽听得外面嘘溜溜、嘘溜溜的哨子声响,静夜中听来,令人毛骨悚然。
任盈盈道:“难道东方不败知道我们到了?”转向林昊和令狐冲解说:“这哨声是教中捉拿刺客、叛徒的讯号,本教教众一闻讯号,便当一体戒备,奋勇拿人。”
过了片刻,听得四匹马从长街上奔驰而过,马上乘者大声传令:“教主有令:风雷堂长老童百熊勾结敌人,谋叛本教,立即擒拿归坛,如有违抗,格杀勿论。”
任盈盈失声道:“童伯伯!那怎么会?”只听得马蹄声渐远,号令一路传了下去。瞧这声势,日月教在这一带嚣张得很,简直没把地方官放在眼里。任我行道:“东方不败消息倒也灵通,咱们前天和童老会过面。”
任盈盈吁了口气,道:“童伯伯也答应帮咱们?”任我行摇头道:“他怎肯背叛东方不败?我和向兄弟二人跟他剖析利害,说了半天,最后童老说道:“我和东方兄弟是过命的交情,两位不是不知,今日跟我说这些话,那分明是瞧不起童百熊,把我当作了是出卖朋友之人。东方教主近来受小人之惑,的确干了不少错事。但就算他身败名裂,我姓童的也决不会做半件对不起他的事。姓童的不是两位敌手,要杀要剐,便请动手。’这位童老,果然是老姜越老越辣。”
令狐冲赞道:“好汉子!”林昊却是不屑,这傻子倒是够义气。可他那东方兄弟可不会如此待他了。一时间倒是有些嘘唏。
任盈盈道:“他既不答应帮咱们,东方不败又怎地要拿他?”向问天道:“这就叫做倒行逆施了。东方不败年纪没怎么老,行事却已颠三倒四。像童老这么对他忠心耿耿的好朋友,普天下又哪里找去?”
任我行拍手笑道:“连童老这样的人物,东方不败竟也和他翻脸,咱们大事必成!来,干一杯!”四个人一齐举杯喝干。
任盈盈怕林昊不明白教中人物,向林昊解释道:“这位童伯伯是本教元老,昔年曾有大功,教中上下,人人对他甚是尊敬。他向来和爹爹不和,跟东方不败却交情极好。按情理说,他便犯了再大的过失,东方不败也决不会难为他。”
任我行兴高采烈,说道:“东方不败捉拿童百熊,黑木崖上自是吵翻了天,咱们乘这时候上崖,当真最好不过。”向问天道:“咱们请上官兄弟一起来商议商议。”任我行点头道:“甚好。”
第二十一章 黑木崖(二)
向问天转身出房,不一会儿便带着上官云一起进来。
上官云一见任我行,便即躬身行礼,说道:“属下上官云,参见教主,教主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任我行笑道:“上官兄弟,向来听说你是个不爱说话的硬汉子,怎地今日初次见面,却说这等话?”
上官云一愣,道:“属下不明,请教主指点。”
任盈盈道:“爹爹,你听上官叔叔说‘教主千秋万载,一统江湖’,觉得这句话很突兀,是不是?”
任我行道:“甚么千秋万载,一统江湖,当我是秦始皇吗?”
任盈盈微笑道:“这是东方不败想出来的玩意儿,他要下属众人见到他时,都说这句话,就是他不在跟前,教中兄弟们互相见面之时,也须这么说。那还是不久之前搞的花样。上官叔叔说惯了,对你也这么说了。”
任我行点头道:“原来如此。千秋万载,一统江湖,倒想得挺美!但又不是神仙,哪里有千秋万载的事?上官兄弟,听说东方不败下了令要捉拿童老,料想黑木崖上甚是混乱,咱们今晚便上崖去,你说如何?”
上官云道:“教主令旨英明,算无遗策,烛照天下,造福万民,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属下谨奉令旨,忠心为主,万死不辞。”
任我行心下暗自嘀咕:“江湖上多说‘雕侠’上官云武功既高,为人又极耿直,怎地说起话来满口谀词,陈腔烂调,直似个不知廉耻的小人?难道江湖上传闻多误,他只是浪得虚名?”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林昊在一遍看着任我行的表情,又看着那上官云一个大汉说这些阿谀奉承话跟个太监似的,就觉得好笑。不过,日月神教被这东方不败搞得怎么和神龙教一样。就差说教主仙福永享,寿与天齐了。
任盈盈看着林昊表情,知道他想笑,踢了他一下,笑道:“爹爹,咱们要混上黑木崖去,第一自须易容改装,别给人认了出来。可是更要紧的,却得学会一套黑木崖上的切口,否则你开口便错。”
任我行道:“甚么叫做黑木崖上的切口?”
任盈盈道:“上官叔叔说的甚么‘教主令旨英明,算无遗策’,甚么‘属下谨奉令旨,忠心为主,万死不辞’等等,便是近年来在黑木崖上流行的切口。这一套都是杨莲亭那厮想出来奉承东方不败的。他越听越喜欢,到得后来,只要有人不这么说,便是大逆不道的罪行,说得稍有不敬,立时便有杀身之祸。”
任我行皱眉道:“你见到东方不败之时,也说这些狗屁吗?”
任盈盈道:“身在黑木崖上,不说又有甚么法子?女儿所以常在洛阳城中住,便是听不得这些叫人生气的言语。”随即又瞥了林昊一眼,哼了一下,洛阳城里还不是被这坏蛋欺负。
任我行冲上官云道:“上官兄弟,咱们之间,今后这一套全都免了。”
上官云道:“是。教主指示圣明,历百年而常新,垂万世而不替,如日月之光,布于天下,属下自当凛遵。”任盈盈抿着嘴,不敢笑出声来。林昊却实在忍不住了,和令狐冲一道笑起来。上官云尴尬的笑笑。向问天看着上官云讪讪然的模样也笑了。随后,众人都笑了起来。
笑罢,任我行道:“你说咱们该当如何上崖才好?”
上官云道:“教主胸有成竹,神机妙算,当世无人能及万一。教主座前,属下如何敢参末议?”
任我行皱眉道:“东方不败会商教中大事之时,也是无人敢发一言吗?”
任盈盈道:“东方不败才智超群,别人原不及他的见识。就算有人想到甚么话,那也是谁都不敢乱说,免遭飞来横祸。”
任我行道:“原来如此。那很好,好极了!上官兄弟,东方不败命你去捉拿向兄弟,当时如何指示?”上官云道:“他说捉到向兄弟,重重有赏,捉拿不到,提头来见”任我行笑道:“很好,你就绑了向兄弟去领赏。”
上官云退了一步,脸上大有惊惶之色,说道:“向左使是教主爱将,有大功于本教,属下何敢得罪?”
任我行笑道:“东方不败的居处,甚是难上,你绑缚了向老弟去黑木崖,他定要传见。”
任盈盈笑道:“此计大妙,咱们便扮作上官叔叔的下属,一同去见东方不败。只要见到他面,大伙儿抽兵刃齐上,凭他武功再高,总是双拳难敌四手。”
林昊道:“向老头你最好假装身受重伤,手足上绑了布带,染些血迹,咱们几个人用担架抬着他,一来好叫东方不败不防,二来担架之中可以暗藏兵器。”
任我行道:“甚好,甚好。”只听得长街彼端传来马蹄声响,有人大呼:“拿到风雷堂主了,拿到风雷堂主了!”
任盈盈向林昊招了招手。两人走到客店大门之后,只见数十人骑在马上,高举火把,拥着一个身材魁梧的老者疾驰而过。那老者须发俱白,满脸是血,当是经过一番剧战。他双手被绑在背后,双目炯炯,有如要喷出火来,显是心中愤怒已极。
任盈盈低声道:“五六年前,东方不败见到童伯伯时,熊兄长,熊兄短,亲热得不得了,哪想到今日竟会反脸无情。”
过不多时,上官云取来了担架等物。将向问天的手臂用白布包扎了,吊在他头颈之中,宰了口羊,将羊血洒得他满身都是。任我行和林昊等人都换上教中兄弟的衣服,盈盈也换上男装,涂黑了脸。各人饱餐之后,带同上官云的部属,向黑木崖进发。
离平定州西北四十余里,山石殷红如血,一片长滩,水流湍急,那便是有名的猩猩滩。更向北行,两边石壁如墙,中间仅有一道宽约五尺的石道。一路上日月教教众把守严密,但一见到上官云,都十分恭谨。一行人经过三处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