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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嘎搓了搓手,脸莫名其妙地红了:“那个……这个……咱,咱可能……”
“还可能什么?赶快说。”
“老大,咱可能过不了多久就要跟佩佩成亲了。”
“噗!”李权刚喝下的一口汤全喷到了桌上。
刘嘎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老大,虽然这消息是有点儿突然,但您也不至于这么大的反应吧?”
“水!水!”李权舌头伸得老长,一个劲儿地吐口水,实在没办法,拿起酒坛灌了一口酒才感觉好了些。
“老大,你这是咋了?”
李权:“我操!你Tm煮的汤还是盐啊?这么咸能吃么?”
搞了半天是嫌弃汤太咸,刘嘎不爽了,拍了拍李权肩膀:
“老大,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我就要跟佩佩成亲了!你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成亲?”李权这才回过神来,惊喜交加地抓住刘嘎肩膀,“咋回事儿啊?陈老汉同意了?”
刘嘎兴奋得两眼放光:“同意了!同意了!婚约都定下来了。只是没选好日子。”
“哎哟!刘嘎啊刘嘎,没想到你还是个闷~骚呢!不知不觉就把陈佩摆平了,厉害厉害!”
刘嘎被说得飘飘然,得意洋洋地搓了搓鼻子:“那是,也不想想咱是跟谁混的。跟了老大这么久,总要学会一招半式吧?不然,哪儿有脸见人?”
“好样的!等成亲的时候老子给你个大礼,但你可要好好对人家姑娘,女人就是拿来疼的,懂不?”
刘嘎笑烂脸,一个劲儿点头。
说罢,李权坐下吃饭。又尝了一块肉,眉头不禁皱起,看了看同桌的小苗,对方亦是如此。
咸是咸了点儿,但还不至于吃不下,这么大一桌,总不能不吃吧?
想了想,两人都勉强吃了这一顿。
饭后,胡小苗还不肯出门,想着早上的一幕实在没脸见人。李权也很尴尬,不好多说,出门在教场里走了一圈。但也紧紧只走了一圈,胡小苗便走出来。
“咦?不是不出来的么?”李权好奇问道。
胡小苗正捂着肚子一脸难受,瞅都没瞅李权一眼,径直往茅厕去了。
李权看着小丫头慌不择路的样子好笑地摇摇头,然后继续在教场内散步。
一圈,两圈,三圈……
李权不知道自己瞎晃了多久,但可以肯定至少也过了一刻钟。可胡小苗去了茅厕怎么现在也不见出来?
想着中午饭菜有些咸,估摸着该不会吃坏了肚子吧?
带着一丝疑惑,李权走到茅厕门口:“小苗。”
等了片刻,里面没有一点儿动静。
“小苗!你在不在里面啊?”
依旧毫无动静。
李权站不住了,一把推开门,却见胡小苗脸色煞白地倒在茅厕门口。
“胡小苗!你怎么了?”
胡小苗弱弱地睁开眼睛,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一路滚下:“我……我肚子好痛。”
“别……别急,我带你去村中大夫家看看。”
李权一把将其抱起,急匆匆地往外跑。心道肚子痛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村中大夫便能医好。
李权抱着胡小苗,刚踏出八丈亭就跟匆忙而来的刘嘎撞了个满怀!
刘嘎被撞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也顾不得拍干净衣裳,起身急道:
“老大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小苗肚子痛,别挡着我去找医生。”
刘嘎惊道:“什么?小苗姐也肚子痛?”
“也肚子痛?”李权疑惑道。
“老大,你不知道吗?快出去看看吧。村里不知多少人闹肚子痛,村中大夫家已经被人堵得里三层外三层了。”
“操!这是咋搞的?”
李权意识到事有蹊跷,抱着胡小苗像村中跑去。
晃眼间,整个碧溪村都乱套了。李权所过几条街,便已见到不下十户人家屋里传出痛苦的呻~吟声。街上更有无数和李权一样抱着亲友往村中大夫住处赶的村民。
李权头大如斗,感觉自己遇上极为严重的事情了。听着无处不在的呻~吟,甚至还有难忍疼痛倒在地上死命挣扎的壮汉,那一条条青筋抖动,看得人心惊胆颤。
李权一刻不停地感到大夫家,只见无数村民聚集于此,被整条街都赌上了。
到了这里才能更清楚地看到那些莫名其妙肚子痛的村民的惨象,有人昏死,有人挣扎,有人惊恐,各种表情状态无不显示这他们此时的痛苦。
回忆那些古代电视剧,李权暗道,该不会是遇上传说中的瘟疫了吧?
带着疑问和紧张,李权站在人群最外围高声喊道:
“大家给让条道,我是李保长,现在要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李保长!”
“李保长来了!”
人群中多了一片议论,不管是肚子痛还是肚子不痛的村民都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因为他们觉得只要有李保长在,村子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因为这位李保长已经制造过太多奇迹了。
第228章 :惨象
呻~吟声,嚎叫声,痛哭声混成一片,难忍痛苦的人们在稀泥地上痛苦的翻滚着,脸上身上都沾满污渍也无暇顾及。
整个碧溪村都被一层阴霾所笼罩。
李权看着这群朴实可爱的村民的痛苦模样,感同身受,焦急地询问身边大夫具体情况。
碧溪村的大夫姓贾,却没人称他为贾大夫,只叫医生老贾。因为他医术实在不怎么好,若是破皮跌倒这样的小伤找他还有些用,遇上伤风感冒他都不见得一定行。平常村中有人生病,但凡有些严重就不会找他,都会选择去曲溪县就诊。但此次事出突然,没人能坚持到曲溪县。
老贾已是大把大把的胡子,还是头一次遇上这么多人同时来找自己求医。心下十分紧张,连忙从家中拿出草药,分给村中妇人熬制。
没人知道那是些什么药,老贾也说不出个病理来。大伙儿对他实在不放心。
现在李权来了,老贾才支支吾吾跟李权讲了半天。
李权亦不知是什么情况,不禁皱眉问道:“贾大夫,这么多人同时染病,该不会遇上瘟疫了吧?”
李权的话让周围村民脸色瞬间白了。
瘟疫!?
那可是人人都谈及色变的东西!如果发生瘟疫,全村上下千余口没一个能活下来。
正当不安情绪在人群中蔓延的时候,贾大夫却是斩钉截铁地说道:“绝不可能!老朽医术虽不精,但对瘟疫也是有所耳闻的。诸位可以仔细看看伤者,他们尽皆肚子痛,身体表面的却无任何异样。而瘟疫发生,患者不会感觉剧痛,体表也会出现异状,比如斑点、水肿之类。现今大家身上皆无这些症状,可以放心,绝不会是瘟疫。”
老贾的话没有降低多少担心,毕竟没有谁真正见过瘟疫,谁知道是不是说来安慰人的?
老贾看出众人不信,正欲再说什么,忽的脸色周边,苍老的脸皮瞬间皱得跟沙皮狗一样,委顿在地痛苦地挣扎起来!
这症状跟其他人如初一折,现在倒好,连大夫都病了!
村民们更加惊慌,全都期盼地望着李权。
李权也不再犹豫,立刻摸出一张银票交给刘嘎,令其马上去碧州请大夫过来。
怀中,脸色铁青热汗滚滚的小苗死死抓着李权衣袖,痛苦地闭着眼睛,身子僵硬得跟铁块似的。
“小苗忍住,一定不会有有事的。”李权心如刀绞,不断地安慰着。
然而,小苗紧绷的身子突然一软,紧皱的眉头也骤然松开,连身体的颤抖也停止了!
李权大惊:“小苗!”
小小的身子停滞了片刻,忽然小手动了动,筋疲力尽的眸子缓缓睁开,里面还带着薄薄的水雾:“李权。”
“你个死丫头,刚才吓死我了!”李权强颜欢笑,却不知几滴眼泪已经滚了出来,“小苗,你现在好些了吗?”
胡小苗弱弱地点点头,疑惑地揉了揉肚子:“我……我还想突然感觉不疼了。”
“真的?”
“嗯。你放我下来,我真感觉不到疼了。就是肚子咕咕咕的……哎呀,我要去茅厕!”
想着这妮子之前就因去茅厕而晕倒,李权还有些不放心:“我陪你去!”
胡小苗羞道:“谁……谁要你陪了?”
“不行!万一你再出什么状况怎么办?”
“咕咕咕……”
小肚皮对胡小苗的磨蹭接连发出抗议,胡小苗实在憋不住了,嚷嚷起来:“哎哟,快!快抱我去,我……我忍不住了。”
……
……
“呼!好舒服!”
“你舒服了,老子被你熏死了!”
“……”
说也奇怪,一趟茅厕后,奄奄一息的胡小苗就跟原地复活了一般,俏脸儿泛红,神色自如,除了还有点儿虚弱外看不出任何问题。
陪胡小苗从茅厕出来,立即有村民喜笑颜开地跑到李权面前诉说:
“李保长,没事儿了!好多人痛过之后去了一趟茅厕就没事儿了。”
原来,不仅胡小苗突然转好,村中好多人亦是如此,连症状都和胡小苗一模一样。
无人知道此为何故,但亦不会有人去深究,毕竟只要能好起来就放心了。
正当众人沉浸在喜悦中准备庆祝的时候,一个震惊的消息传来的——贾大夫死了!
贾大夫发病到死不过盏茶功夫,甚至连草药都没煎好。就见贾大夫躺在地上,如煮熟的马虾弓着身子一动不动,地面还有一滩雪白的泡沫说不出地的恶心。
贾大夫的死让众人喜悦的心情一消而散,村民们又对病情重新引起了重视。
噩耗不止贾大夫一个,当不少人恢复后,剩下那些久久没有恢复的村民接连死去。死得悄无声息,不给人半分准备时间,当回头看时,已是尸身满地,哀声四起。
失去亲人的村民们抱着亲友的尸首**痛哭,那些侥幸活得性命的村民亦和亲友紧紧拥抱不敢分开,更有甚者,那些三口四口之家,一家老小无一幸免,被疼痛折磨得扭曲的身子歪七扭八地倒在地上,面目狰狞无人理会,而他们至死还将彼此的手紧紧攥在一起。
此情此景,触人心弦,饶是李权亦不免心思沉重,望着这一片惨象,面对村民们期盼的目光久久说不出话来。
胡小苗紧紧地挽着李权手臂,直到这一刻她才感觉到后怕,要不是自己侥幸恢复,此时怕也是这遍地尸体的其中之一了吧?
……
……
黄昏时分,刘嘎终于请着大夫来了。
村中惨象让大夫的第一反应就是此村爆发了瘟疫,吓得连村里都不敢进。
现在村中早已没了痛苦呻~吟声,犯病的村民就两个结果,要么恢复如初,要么已成冰凉的尸体。大夫这才过来,似乎已无大用。
索性死亡的人是少数,但犯病的人数太多,整个村子一半以上的人都有犯病迹象。李权统计了一下,犯病地有一千一百三十人,死掉的有九十一人,大多是体弱多病年事已高的老者。
李权现在不是要大夫来救人,而是想弄清楚这到底是咋回事儿。见到那大夫畏首畏尾地模样大为恼怒,疾步冲出村把大夫逮进村,不管对方怎么叫喊就是不理:
“你嚷什么嚷?现在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