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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求。
高宗见岳飞自动请缨担任淮西军总领,心里寻思道:“岳家军的那些统制官都是岳飞的拜把子兄弟,要是王德、郦琼再与他拜了把子,那岳家军、淮西军岂不都变成了岳家军?到时候岳飞羽翼丰满了,振臂一呼,应者云集,那朕的大宋江山岂不岌岌可危?不行!我不能答应他。既然答应金国收回岳飞的兵权,就不能出尔反尔,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岳飞,起来吧!我不相信淮西军除了你就没有人能够胜任。这些年你也辛苦了,此事就不用你艹劳了。朕自会派人管理这支军队。”高宗说罢拂袖而去。
“皇上,此事非比寻常,要是处理不好,就会把淮西五万军队、十几万百姓拱手送给金邦,到时候后悔晚矣,请皇上三思!”岳飞焦急的说道。
“朕心里自有主张,不劳岳少保艹心。”高宗远远地抛来一句话。
岳飞听了这句冷冰冰的话,心里像刀割一样痛。他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奉命来京率领八百儿郎一连打了几个漂亮仗,把金兀术打到黄河边,差点要了金兀术姓命。他想起了第一次奉召回京,被歼臣张邦宗算计,差点丢了姓命,是宗大人、李大人为他平反昭雪才得以活命。他想起了在牛头山,皇上对他是何等的言听计从?可如今,却落到如此地步,本来想为大宋多尽一点力,又谁知皇上不得不听,而且还心存反感。
“这一定是秦桧在皇上耳边鼓捣所致。伴君如伴虎,看来我只有闲置在家才是最好的途径。”岳飞想到这里,决定写辞呈。
且说高宗窝着一肚子气回到书房,过了一会儿,秦桧来了。
“秦爱卿,你说得一点不错!这岳飞不图名利,不贪酒色,但他对军权情有独钟。看来他是想把淮西军也变成他的岳家军。他今天向我提出担任淮西军统领一职。朕没有答应他。”高宗说道。
“皇上圣明,那岳飞心怀叵测,应及早除掉以绝后患。”秦桧趁机进言。
“岳飞并无过错,贸然将他除掉,恐各路元帅和三军将士不服。他们都是和岳飞一起同生死共患难的人,他们对岳飞的为人非常敬佩,此时将他除掉,定会引起兵变。此事还得从长计议,除非我们手里有岳飞作歼犯科的各种证据。”高宗说道。
秦桧听了默不作声,他心里明白,高宗的顾虑是有一定道理的。
三一三章:潇潇雨夜
话说高宗把秦桧叫到书房商议,秦桧知道高宗的心事,火上浇油,把岳飞说得比苗刘叛乱更可怕,高宗听了便下定了除去岳飞的决心。
“朕什么都可以给他,就是大军不行。要是让他再拥有淮西军,那麻烦就大了。秦爱卿,你认为朕应该把淮西军交给谁统领合适?”高宗说罢问道。
“这支军队应该直接归朝廷所管,皇上可以责令王德担任总管,郦琼为副总管,派张浚前去宣旨,顺便担任监军。这样也就万无一失了。”秦桧说道。
“爱卿所言甚是,朕这就拟旨。另外写一道手谕给岳飞,让他死了这条心。这道手谕请爱卿代为转交,朕想把他晾一晾再说。”高宗说罢就起草圣旨和手谕。
再说岳元帅自从皇上拒绝他的请求,他就看出了皇上的心思,他的心里非常难过。“没想到岳某一心为朝廷效力,皇上居然怀疑我的忠心。看来道月和尚所言非虚,我应该早作打算,及早离开临安,以免招来杀身之祸。”岳飞终于下定了离开临安的决心。
潇潇雨夜,天空黑沉沉的。岳飞独自一人徘徊在临安街头,任凭雨水的洗涤。他的心里和雨水一样冰凉,他的泪水顺着雨水滚落下来。“皇上听信谗言,亲小人远贤臣,对武将疑神疑鬼,对二帝视如水火,如此下去,这大宋江山迟早会断送。我该如何是好?想上书皇上,可皇上连面都不见,想悄悄离去,又放心不下大宋的江山社稷。岳飞啊!岳飞!你在沙场上叱咤风云,可如今却变成了病猫。”
电闪雷鸣,风雨飘摇,临安街头几乎没有人走动。岳飞一边走,一边想着往事,他想起了自从靖康之变以来,大宋所经历的一切,想起了自己的远大理想和抱负,想起了和兄弟们一起出生入死的曰子,想起了杨再兴等兄弟为了抗击金兵献出了宝贵的生命,想起了朝廷十二道金牌催命,想起了江中遇到怪物那一幕,想起了皇上对他的冷淡,想起了秦桧、王俊、张浚等人蛇鼠一窝,他的心里就像刀割一样痛。同时对他们的所作所为非常愤怒。
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岳飞走在大街之上让雨水冲洗得心静如镜,他回到自己的寓所,倚着栏杆,抬头望着漆黑的夜空,心里一阵冲动,他想抒发一下自己的感情,打发这潇潇雨夜的时光。触景生情,不由得想起了绍兴四年秋,第一次北伐大获全胜。八月下旬,朝廷擢升他为清远军节度使。当旌节发到鄂州时,全军将士欢欣鼓舞。那一天下午,雨歇云散,如血的夕阳斜照在扬子江,江上一片火红。岳飞凭栏远眺,看到江山如此美丽多娇,感慨万千,随口吟诵了一首千古传诵的《满江红》:
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憾,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岳飞想起这首词,不由得充满激情,他回到屋子里,取出笔墨,挥毫在墙上飞龙走风,顷刻之间就把《满江红》写在了墙上,然后朗朗吟诵道:“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好诗兴!岳元帅真不愧是文武全才,佩服!佩服!”岳飞正在吟诵,只见张浚走了进来,夸赞道。
“张元帅见笑了,岳某只是在这雨夜难以入寐,偶尔想起了当年在扬子江边,极目远眺,激情万千,抒发情感而写的这首词,如今想起来觉得一切都是过眼云烟,岳某纵然有这份心也无能为力了。”岳飞转过身来,淡淡的说道。
“岳元帅何必自暴自弃?说不定不久的将来就会大显身手。现在宋金刚刚议和成功,皇上不想大动干戈,所以只好让武将们暂时委屈一阵子。一旦金人入侵,你我还会决战沙场。”张浚说道。
“不知张元帅深夜前来有何贵干?”岳飞问道。
“皇上有手谕交给岳元帅,秦丞相怕岳元帅等得不耐烦,故此派我星夜送来。”张浚说罢把手谕交给了岳飞。
岳飞接过手谕打开一看,却是含混其词的罢免书。收回元帅兵权,封了一个有职无权的宣抚使。
“张元帅,淮西军之事皇上是怎么安排的?”岳飞问道。
“淮西军归朝廷直接统领,皇上命令王德担任总管,郦琼为副总管,并且要我亲自前去传旨,顺便做监军。”张浚说道。
“皇上这么做会怀大事的,张元帅,请你转告皇上,对淮西军要重视,不要把他们拱手送给金邦。”岳飞说道。
“皇上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张某爱莫能助。岳元帅,这话还是你自己亲自对皇上去说吧!”张浚说罢转身便走。
岳飞看到张浚离去,想起了皇上给他的手谕,想起了朝廷将要发生的大事,他心急如焚。“不行!这关系到大宋的江山社稷,就是皇上不想听,听不进去,我也要说。这是做臣子的本分,我是朝廷官员,责无旁贷。”岳飞想到这里,决定冒雨前去皇宫求见圣上,尽自己最后一点努力劝说皇上收回成命。
雨依旧淅淅沥沥下个不停,岳飞没有带雨具,他是冒着风雨来到宫门口的,黄门官见岳元帅浑身上下湿漉漉的,大吃一惊,问道:“岳元帅,深夜进宫所为何事?”
“我要求见圣上,有要紧事要与圣上说,有劳门官代为禀报。”岳飞说道。
黄门官见岳飞连夜冒雨而来,心里寻思着:“岳元帅深夜进宫面圣,一定事关重大,还是进去通报一声,免得误了大事。”于是急匆匆的进宫禀报。
高宗听说岳飞连夜冒雨前来,心里琢磨着:“岳飞此番前来,一定是为了淮西军之事,我要是见他,该如何向他解释?难道把我的心事全部告诉他?不行!这样会招来更大麻烦。”
“出去告诉岳飞,有什么话明天上朝再说,朕累了,要休息了。”高宗说道。
黄门官听了只好出来实言相告:“皇上累了,要休息了,有什么事情明天上朝再说。岳元帅,你还是回去吧!”
岳元帅听了犹如五雷轰顶,嗟叹道:“唉——天威难测啊!罢了、罢了!”说罢步履沉重的走进了雨中。
三一四章:淮西军叛乱
话说岳飞见皇上不肯召见,心灰意冷,他步履沉重的走在雨夜里,什么时候回到寓所,他也不清楚。事情到了这种地步,他再也没有心情躺下睡觉,趁着天还未明,他写了辞呈,折叠好随身带着。早朝,岳飞按时来到宫中,在朝堂之上,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不想说。
“皇上,这是微臣的辞呈,请皇上御览。”岳飞说罢把辞呈递了上去。
高宗接过辞呈,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道:飞生居河北,长在汤阴。自幼习文练武,以图报效国家。青年受命于为难,壮年掌握着军兵。十几年南征北讨,殚精竭虑,虽怀报国之心,难酬平生之志。今宋金和议已成,天下太平。飞眼疾复发,身体不适,留在朝中亦无所事事。飞恳请解甲归田,调养身心。倘蒙皇上恩准,则飞感激不尽。顺便说一句:淮西军不可靠,皇上如此决断,必起祸端,宜防微杜渐。
高宗看了,说道:“岳爱卿心系国家安危,朕铭记在心。你的话朕不会忘记,你的功劳朕也不会忘记。既然岳爱卿眼疾复发请辞,朕答应就是。不知岳爱卿何时动身?朕和文武大臣们也好送你一程。”
“皇上的一番好意,岳某心领了。岳某现在只是一介草民,不必相送,打点好之后我就回汤阴老家。”岳飞说道。
高宗听了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像往常一样说一句:“众爱卿有本奏来,无本退朝。”
文武百官一个也没有出声。
“秦爱卿留下,其余的就散了吧!”高宗说道。
众大臣陆续离去,只有秦桧得意洋洋的看了岳飞一眼留了下来。
“秦爱卿,岳飞在辞呈后面写了这么几句,我看他也是忠心一片,应该考虑考虑岳飞的提议。”高宗说罢把辞呈给秦桧看了。
“皇上,岳飞所言不无道理,张浚前去淮西军监军恐怕驾驭不了王德、郦琼。为了以防万一,微臣恳请皇上御驾亲往。淮西军不是由朝廷直接管理吗?朝廷掌管也就是由圣上亲自掌管。圣上如果亲自前往,军士们一定会感激涕零,他们会死心塌地的为皇上效力。王德、郦琼也不会再生异心。”秦桧沉思片刻说道。
高宗听了,觉得秦桧说得很有道理,他决定亲自前往。
秦桧见高宗一口答应,心中窃喜,他之所以说这番话,其实就是想借刀杀人,为金国立下不世之功。
就在岳飞离开京城不久,高宗皇帝在秦桧的怂恿下带着卫队离开了临安,向淮西军驻地赶去。按下不表。
且说张浚奉命来到淮西军大营,以钦差大人的荣耀宣读了圣旨。王德听了沾沾自喜,郦琼听了心中不满。
“郦琼,你以后做我的副手,我们摒弃前嫌,一起为朝廷效力。”王德挑衅似的眼神看了一眼郦琼,故意装出一副挺大度的样子说道。
“你算老几?要我当你的副手,门都没有!”郦琼说道。
“二位不要争吵,这是皇上的意思,谁正谁副又有什么关系?”张浚说道。
“不行!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