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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郦琼真的这么说,他还说皇上是一个昏君。”张浚补充说道。
“这就对了。他们名义上为岳飞抱不平,实际上他们是受了岳飞的唆使。这淮西叛乱罪魁祸首应该是岳飞。”秦桧说道。
张浚不明白秦大人为什么会这么说,岳元帅明明事先提醒皇上,可是皇上偏偏不听,现在出事了,反而把责任推到岳飞身上,这对岳元帅来说,未免太不公平了。
“丞相,岳飞他明明与此事无关,如果这样推卸责任,皇上是不会相信的。还是另想办法吧!”张浚说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只要你把矛头指向岳飞,说得真实一点,皇上一定会相信的。”秦桧说道。“那我该怎么向皇上说起这件事?皇上凭什么相信我的话?”张浚问道。
秦桧不声不响的来到桌旁,在桌子上划了一个圆圈,比划着说道:“你现在好比困在这个圈子里,这个圈子就是绕着淮西军叛乱这件事,你要是不跳出这个圈子,你就是死路一条。你要是及时跳出这个圈子,然后把另外一人锁定在这圈子里,你就可以逃脱升天,说不定皇上还会嘉奖你。”
“丞相大人,你一向足智多谋,告诉我见到皇上该如何说?”张浚问道。
“你自己的屁股还是你自己去擦吧!我只是给你提一个醒。”秦桧淡淡的说道。
张浚跪下请求秦桧给他出主意,秦桧见张浚是自己手中的一枚棋子,曰后还用得着,于是附在张浚耳边小声嘀咕了好一阵子。张浚听了,不由得转忧为喜,一叠连声道:“谢谢大人指点迷津,此恩此德,永生不忘。”
“下去吧!我等候你的好消息。”秦桧说罢挥挥手。
张浚出了丞相府,悄悄溜回寓所,故意弄伤自己,又把自己弄得披头散发、衣冠不整,然后泪流满面的来到宫中见皇上,他依照秦桧的计划,先发制人。
皇上看到张浚狼狈不堪的样子走进来跪下,涕泪交加,他心中的那股怒气顿时消了一半。
“张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高宗疑惑道。
“皇上,微臣罪该万死,没有及早识破郦琼的阴谋,还落到如此地步。”张浚哭诉道。
“张浚,你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郦琼为什么会投靠金邦?王德是怎么死的?你又是怎么回到临安的?他们究竟有什么阴谋?”高宗问道。
“皇上,事关机密,微臣只能对你一个人说。”张浚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岳云说道。
岳云见张浚说话如此闪烁其词,知道自己留下来不方便,他只好告退。
“张浚,现在可以说了吧!”皇上催促道。
张浚于是按照秦桧所说的一番话煞有介事的从头说起:“那天,我奉旨来到淮西军驻地,宣读了圣旨,王德跪谢了皇恩,郦琼心里不服,他说除非皇上派岳元帅前去担任头领,否则他就不服。没办法,我只好假意答应他先请示皇上。那天晚上,我怕郦琼反水,对我下黑手,便暗中偷听他们说话,你猜他们怎么商量的?他们说,岳元帅暗中交代他们杀了王德和微臣,然后聚众造反,一起到朱仙镇汇合,北上抗金,迎回二圣,拥护钦宗当皇上。岳飞还说当今圣上昏庸无能,胸无大志,偏安一隅,听信谗言、贬谪忠良,不思进取,害怕迎回二圣,所以收回他的兵权。当时微臣听了大吃一惊。正要离开,一不小心弄出了声音,被他们发现了,连夜追赶微臣,幸亏微臣跑得快,否则再也见不到圣上了。那王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稀里糊涂的就做了他们的刀下鬼。”张浚说到这里忍不住又哭了。
“没想到岳飞平时口口声声说忠君爱国,却原来有这般阴谋。皇上你想想:为什么岳飞要求担任淮西军头领?他就是想再度拥有兵权,让淮西军和岳家军合为一体。为什么岳飞会未卜先知郦琼会投降金邦?这是他事先设计好的阴谋。为什么岳云会在关键时刻出现?他是要让皇上知道他的一片忠心。为什么岳云本事高强却没有将郦琼杀了,挽回那十五万军民?这是岳飞交代他这么做的。皇上,郦琼造反的借口是不是因为岳元帅?他们是不是口口声声为岳元帅抱不平?其实这是岳飞和他们串通起来合演的一曲戏,其目的就是想让皇上对岳飞刮目相看,让皇上觉得离不开岳飞。这就是岳飞的良苦用心。岳飞请辞回老家其实只是为了掩人耳目,他那司马昭之心昭然若揭。皇上,微臣只是肺腑之言,请皇上明鉴。”张浚说罢擦了擦眼泪。
高宗听了张浚的一番话,只觉得有根有据,他的心里顿时对岳飞恨之入骨。
“退下吧!恕你无罪。不过,朕要给你一个任务,你去一趟汤阴,把岳飞带到临安来。记住,见到岳飞不要乱说话,只说岳云救驾有功,皇上要好好封赏他们。”高宗说道。
张浚领旨,欣欣然走了出来,他看了一眼岳云,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张浚离开之后,高宗心里寻思着:“苗刘叛乱、淮西兵变,朕两次吃亏就吃到武将身上。这回朕宁可错杀忠臣,也不能让淮西兵变的事情再次发生。”
三百一十七章:游西湖高宗试岳云,上灵隐净空赠纸鸽
话说张浚出了皇宫,径直来到丞相府,他的行踪被赵飞刀盯上了,赶紧回到赵府,把情况汇报给张远。张远立刻把临安城忠义社的兄弟聚集在一起商量对策。
“兄弟们,匆匆忙忙把大家召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与大家商量。赵飞刀兄弟刚刚得到消息,皇上并没有治罪张浚,看情况这里面一定有阴谋。淮西兵变责任在于张浚,可张浚一点事也没有,看他那沾沾自喜的样子,一定是把责任推卸给别人。赵飞刀看到张浚先从丞相府出来,见了皇上之后又去给秦桧汇报去了。我怀疑秦桧和张浚勾结,目的是针对岳元帅。岳元帅是子鹏大哥的亲哥哥,他是朝廷的大忠臣,我们不能坐视不管。因此,我宣布:赵飞刀、李忠、李成、楚良和我负责监视秦府,打探秦桧和张浚下一步的行动。其余各位在宫外等候岳云,要是岳云出来,你们就暗中保护他。”张远说道。
大家一致同意张远的安排。
话说皇上听了张浚的一番话之后,对岳飞的忠心有所怀疑,他觉得岳飞在军队中的威信太高,要是真的起兵造反,朝廷无人能敌。他不能下旨将岳飞开刀问斩,这样会适得其反。“朕看秦桧、张浚等人对岳飞颇为忌惮,不如借他们的手除掉岳飞,这样一来,要是曰后追究责任,朕就可以拿他们治罪。这样一来,朕就可以一石二鸟。秦桧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一定和金兀术有勾结,我暂时不拆穿他,因为他对朕还有用处。只要他除掉了岳飞,我就可以兴师问罪了。秦桧,尽管你做事滴水不漏,要想骗过朕,还嫩着点。你以为你安然无恙的从金国回来,拿着二帝诏书,朕就相信你了?没门!朕之所以重用你,是因为朕和你一样各取所需罢了。”高宗想到这里,一脸得意的神情。
“皇上,岳云将军还在外面候旨,他要老奴通报一声,见还是不见?”内侍问道。
“宣他进来,朕有话要说。”高宗吩咐道。
岳云随着内侍走了进来,重新参拜皇上。
“岳将军,起来说话。你此次救驾有功,朕要好好奖赏你。”高宗说道。
“保护皇上是末将分内之事,末将不敢要赏。只是末将有一事不明,特来求皇上明示。张浚办事不力,致使淮西兵变,皇上应该将他治罪才是,怎么却放他一马?”岳云不解的问道。
“岳家军有所不知,张浚虽然有罪,但罪在朕一人,是朕让他去淮西军,朕不知郦琼会发生兵变,低估了他背后的力量。”高宗说道。
“难道郦琼兵变是有人替他出谋划策?这个人是谁?”岳云迫不及待的问道。
“暂时还不清楚,不过朕打算彻查此事。”高宗说道。
“皇上,末将出来好些天了,父亲一定会担心皇上和我的安危,末将打算即刻启程回汤阴禀报父亲。”岳云说道。
“岳将军好不容易来临安一趟,你就陪朕去西湖看看美景,这几天,朕也没有开心过,今天就让朕放松一下自己。”高宗说道。
岳云听了也不好拒绝,只好答应了皇上。
君臣二人来到西湖边,高宗带着岳云来到那座豪宅,那是他打算送给岳飞的,可是岳飞不接受,今天借这个机会,他准备送给岳云,希望这样能够让岳家军变成他的坚强后盾。
岳云来到豪宅,看到那别致的装潢,惊喜不已:“好大、好美、好舒适的宅子,这辈子要是能住上这么大的宅子,那真是谢天谢地。”岳云感慨道。
“既然岳将军喜欢,那朕就把这宅子送给将军,将军可以和你父亲带着一家人都搬来住。这里不但房子美,而且风景也美,是休闲颐养天年的好地方。”高宗说道。
岳云听了,吃惊不小,没想到皇上居然要把这么大的宅子赏赐给他们家,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皇上的好意末将心领了,这件事末将不敢擅作主张,得回去禀报父亲,如果父亲答应,我当然高兴;要是父亲不答应,那我也没有办法。”岳云说道。
“那好吧!回去之后你们父子俩好好商量,朕等你们的消息。”高宗说道。
君臣二人出了豪宅,高宗带着岳云来到三潭印月、苏堤春晓、雷峰夕照等名胜转了一圈,接着又去了灵隐寺。来到寺外,岳云眼睛好奇的四处张望,他看到西湖游客有不少是来灵隐寺进香的,出出进进非常热闹。高宗看到灵隐寺香火鼎盛,心里非常欣慰,因为从这里的场面可以联想到天下大定,四海升平。
灵隐寺里,有一位得道高僧,他早已算出了有贵客驾临,吩咐小沙弥在门外候驾。小沙弥来到高宗和岳云身边,他们二人一个穿着华丽,一个武士打扮,就知道是师傅所说的贵客驾临。
“二位施主,请随我来,师父在方丈室恭候大驾。”小沙弥说罢前面引路。
高宗和岳云随着小沙弥来到方丈室,方丈见了高宗,双手合什,口颂佛号道:“阿弥陀佛,贵人驾临,有失远迎,望乞恕罪。”说罢就要大礼参拜。
“大师乃世外高人,不必拘泥于礼节。我二人此次前来就是想请大师指点迷津。”高宗说道。
“指点不敢当,倒是有几句话要赠送给有缘人。今们二人既然来到这里,那就是缘分。老衲给你们每人一张签语,你们自己慢慢参悟吧。”老和尚说罢,提笔在黄白两张宣纸上分别写上了几句诗,折叠成纸鸽。他将黄纸鸽交给高宗,将白纸鸽交给岳云。
“你们先不要急着看,拿回去之后好好珍藏,曰后定然应验。倘若看了,灾祸就在眼前。切记、切记!”老和尚说罢盘膝打坐,双目微闭,手捻佛珠,口诵佛经。
“大师,我等告辞。”高宗说罢带着岳云走了出来。两人下了山,岳云骑马,高宗坐轿,两人回到临安。高宗邀请岳云一道去皇宫,岳云婉言谢绝了。
话说岳云找了一家客栈住下,他的心里惦记着老和尚给的纸鸽,不知上面写了些什么,他真想打开看看,但他又怕老和尚说的话应验,思来想去,他还是没敢打开。
夜深人静,岳云好不容易进入了梦乡,突然看到黑白无常站在面前说话。
“老黑,这就是岳飞的大公子岳云,多好的一个小伙子,带他去实在太可惜了,不如我们回去再请示阎王爷。”老白说道。
“不行啊!老白,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谁叫这小伙子命根不硬?”老黑说道。
“听说今天净空老和尚给他一张纸条,不如打开看看上面写了一些什么?要是他命不该绝,我们也好及早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