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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王姬问道:“为何非要学会游水呢?”
伍封搔头道:“这中间的理由可不好说。”
梦王姬愕然道:“有什么不好说的?”
伍封支支吾吾好一阵,寻思:“我总不能告诉你,是想看看你的身材如何。”道:“学会了游水有很多好处的,既健身,又有趣。”
梦王姬道:“是么?”
伍封顾左右而言它道:“月儿,你们带了水靠来没有?”
楚月儿道:“我们的水靠总放在铜车之上,便不用带,未知小雨儿她们带了没有?”
春雨道:“我们可没有带来。”
小红道:“无妨,我到府中去拿来。”
伍封问道:“你看看有没有适合王姬和老商用的,也拿几件来。老商,你会不会游水?”
商壶笑道:“老商的水性可好哩,还能在水中叉些鱼儿起来。姑丈、姑姑、你们忙着,老商去练叉了。”他新学的叉法,自然是兴趣昂然,觅了个空旷人少的地方,自行苦练不提。
小红去后,伍封在舟上不住催促鲍兴,在鲍兴的喝斥声中,那水帐飞快立好,这时候小红也拿了众人的水靠来。她拿出一件道:“这件雪鹿皮的水靠应该较符合王姬的身材。”
这些水靠就像众人随身的兵器一样,离开齐国时便一并带来。雪鹿皮的水靠只有数件,梦王姬身材高挑,与她身材相仿的便只有叶柔了,当日将叶柔的剑、矛和甲胄一起放入棺内时,这水靠却忘了放进去。小红不提叶柔,是怕伍封想起了伤心。
不过伍封心里却明白,他心中微微一酸,点了点头,道:“月儿,你们带王姬到水帐去玩吧。”
楚月儿、梦王姬和春夏秋冬四女、小红一起下了大舟,到水帐中间去,鲍兴自告奋勇守住水帐之门,伍封在船头静坐了一会儿,不禁想起叶柔来。忽想:“其实柔儿与王姬的经历有些相仿,虽然柔儿没有王姬这样身世,但心上都是一样的凄苦。”梦王姬和叶柔的身影在眼前晃来晃去,时而是两人,时而又像是一人。
伍封摇了摇头,走下了大舟,先看商壶练了一会儿叉,又到水寨各处去看视,见众士卒新换的营房,正忙着收拾挡扫,庖室中已经开始准备饭肴。
那水军将领来问道:“龙伯、王姬和各位夫人是否在营中用膳?”
伍封抬头看了看天色,点头道:“便在营中用膳。”
将领道:“可惜未一早准备,营中无甚佳肴。”
伍封问道:“若有几条河鲤,庖人能否制好?”
将领点头道:“自是可以,可小将一时间只怕买不来河鲤。”
伍封笑道:“听说这河中鲤多,我自有办法觅几条来。”
他让鲍兴将水靠拿来,在舟上换了水靠,带着“天照”宝剑跃下水去。只觉这河水与莱夷海中大不相同,海中清澈,而河中浑黄,视物不远。
伍封在河底缓缓游着,只觉得比脐息之时,在水中更加悠然自如,游了一阵,连自己也有些怀疑自己变成了大鱼。他怕惊了水中的鱼,在水中拔出了剑,只是缓缓游动,周围细看,猛见一尾大鱼由眼前游过,眼明手疾,一剑刺出,将那大鱼穿在剑上。
又游了一阵,依前法再刺了两尾大鱼,这才升出水面,宝剑挥处,三尾大鱼飞落在岸上。
那将领正带着十余士卒在岸上等着,见他潜入水中甚久,正暗暗耽心,忽见他冒出身,果然得了几尾大鲤,无不佩服,又惊又喜,心忖这种捕鱼之法从未见过。
伍封又潜入水中,过了好一阵又刺了三尾鱼上来,在水中挥手,让士卒拿去制肴,自己却入水嘻游。
在水中游了好一阵,伍封潜到水底最深处,目力只能看出三四尺远,觉得甚不畅快,此刻他又顺手刺了两尾大鲤,忽觉身侧有鱼影游动,忙扭身去看,只见一条大鱼的身影一闪而逝,忙追游过去。
那鱼游得甚快,本来以伍封的游速并不会慢过它,但水中浑黄莫辨,鱼稍游得远些便瞧不见。伍封心想:“先前刺了数尾鱼都十分容易,为何这一尾速度要快得多?”
一直追过去,眼看那鱼离自己只有四尺,却不知死活地打了个圈儿,伍封大喜,一剑刺过去,将那大鱼刺在剑刃上。
伍封暗叹:“若是在莱夷的海中,哪里会让你逃出这么远?”举着剑从水中缓缓潜上来,刚从水中冒出头,便听前面一声惊呼,看时只见梦王姬正氽着水在眼前一丈多远处,楚月儿在她身旁,也面带惊色。
伍封吃了一惊,周围看看,原来不知不觉中已经游入了水帐,忙道:“对不住!”
心想:“在河水中难以视物,用剑可有些凶险,幸好离王姬还有一丈多远,万一不小心从她身下冒上来,岂非会刺到她?”
他正这么想时,梦王姬缓缓向水中沉下去。她新学游水,刚刚才知道如何浮在水上不沉,不料眼前突然冒出一个人来,手上还血淋淋刺着几尾大鱼,虽然认出是伍封,但惊骇之下,忘了击水,遂不自主沉下去。
伍封连忙在水中窜过去,一把将她揽住,往上泛起,再冒出水面时,见楚月儿也握着梦王姬的手臂,正怔怔看着他。
伍封连忙在水中窜过去,一把将她揽住,往上泛起,再冒出水面时,见楚月儿也握着梦王姬的手臂,正怔怔看着他。
梦王姬轻咳了数声,吐了几口水,伍封忙道:“月儿,快将王姬送上船去。”
楚月儿拍着水,虽然她托着梦王姬,却如一条鱼般轻盈地在水中划过,片刻间便到了水帐的小船边上,将梦王姬推了上舟,自己在舟板上轻撑,也跃上了舟。冬雪忙取净水来,给梦王姬嗽口。
伍封急道:“王姬是否呛着了?”
梦王姬坐在船上,嗔道:“龙伯这么失惊没神从水中冒出来,好生吓人!”
伍封见她无事,这才放心,歉然道:“这真是对不住了,先前我在水中追鱼,一时未曾留心,想不到撞入了水帐。”
楚月儿格格笑道:“连月儿也被夫君吓了一跳。”
冬雪在一旁服侍梦王姬嗽口,道:“龙伯这剑上血淋淋的,还真是吓人,也怪不得王姬受惊。”
伍封看了看剑,陪笑道:“是我不好。”游到船边,将剑上的大鲤抖落,只见最后刺到了那一尾甚大,只怕有四五十斤重,也怪不得此鱼游速甚快。
小红过来将鱼拎走,扔出了帐外,又在帐门口大声将鲍兴叫来,让他将鱼拿走。
伍封将剑插入鞘中,窜上了小船,梦王姬又惊呼了一声,缩身到了楚月儿背后。
伍封一瞥之间,只见她身材甚是惹火,胸挺腰细,曲体玲珑,极为诱人。
伍封心中一荡,忍不住赞道:“王姬这……”,说了几个字,忙住了嘴,暗骂自己是个好色之徒,在众女的嘻笑声中,急忙出了水帐,回到大舟上换下水靠,将衣裳穿好,心忖今日可是得罪了梦王姬,寻思一阵间如何向她陪罪。
日中之时,军中庖人将饭肴拿上了大舟,伍封将商壶叫来,又命鲍兴将众女请来用饭。
众女换下了水靠,嘻嘻哈哈由帐中跑出来,上了大船,只闻鱼香四溢,登觉胃口大开,一起用饭。她们一边用饭,一边斜着眼睛向伍封瞧,笑容甚是古怪。唯有梦王姬似乎面带愠色,若有所思。
商壶练叉正有瘾头,三两口吃完,又跑下舟去练叉。
伍封起身向梦王姬深深一揖,道:“王姬,先前在下不小心冒犯了,有得罪之处,王姬请勿见怪。”
梦王姬点了点头,叹道:“龙伯勿需在意。”
伍封见她仍然有些郁郁不乐,不知道她是何缘故,向楚月儿瞧了过去,楚月儿微微摇头,伍封又道:“先前在下是一时鲁莽,王姬……”,梦王姬皱眉道:“龙伯还真是有些罗嗦呢!”
伍封笑道:“在下就怕王姬怪我是‘假道灭虢’。”
梦王姬忍不住笑,向楚月儿道:“月儿,你们这夫君真是有些无赖!”
楚月儿笑眯眯地点头道:“正是。”
伍封愕然道:“月儿居然不帮为夫之口,这真是奇哉怪也。”
楚月儿笑道:“谁让你冒冒失失地在水中乱跑?月儿当时在王姬身边,还真被你吓了一跳。”
伍封点头道:“不过说起来,这河水委实浑黄了些,我总是记挂莱夷的海水,清澈之极,海底的景致极佳,不像这河水之中,伸了手去,还搞不清楚自己有几根手指。”
楚月儿道:“先前我在水中时想起个主意,等我们回到莱夷,在海中起一座小屋子,你说好不好?”
伍封喜道:“这倒是个好主意。”
梦王姬听得大感好奇,道:“你们在水中不惧被水淹了么?”
伍封蹲在她身边笑道:“我不用鼻吸,而用毛孔呼吸,是以并不怕水。王姬不信,大可以探指在我鼻下试试。”
梦王姬大为错愕,伸出手指来,但又缩回去,缩了伸,伸了缩,终是忍不住好奇,将手指伸在伍封鼻下良久,果然毫无气息。
伍封鼻中闻着梦王姬身上发出的幽香,垂眼看着她洁白浑圆的小臂,又见她的两根手指如同新剥的鲜葱一般白嫩晶莹,大为神迷。
楚月儿在一旁忍不住格格娇笑,指着他道:“夫君何时变成了斗鸡眼了?”原来伍封垂眼下瞧鼻端,两颗眼珠子便靠在一起去。
梦王姬抬头看了看伍封,觉得他挺大个身躯蹲在这里,两眼作斗鸡之状,委实滑稽之极,也忍不住嫣然失笑,将手指收了回去。
伍封哈哈大笑,站起身来,自走回席坐下。
梦王姬奇道:“若不用鼻吸,岂非嗅不到这鱼香?”
伍封笑道:“这‘龙蜇之息’不损口鼻之能,若有气息,自能入鼻嗅到。”他正色道:“不过先前在下只嗅到王姬身上的异香,的确不闻鱼香。”
梦王姬满脸绯红,嗔道:“龙伯又在胡说了。”
楚月儿笑道:“夫君可不是胡说,月儿也能闻到。”
伍封大赞道:“还是月儿心里向着我。”
四燕女四双眼睛一齐向他看了来,大有嗔怪之意,伍封忙道:“当然,雨儿四人也是偏帮我的,不过离王姬远了些,只怕未嗅到。”
梦王姬笑道:“这人还真是个怪物!”
伍封笑道:“其实月儿也不用鼻息,与我一样,世上有她这么美丽的怪物么?”
梦王姬格格笑道:“月儿是灵物,但你的的确确是……”,众女齐声笑道:“怪物!”
鲍兴两颗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向伍封上下打量,奇道:“原来龙伯和小夫人用毛孔呼吸!不过无论小人怎么看,也看不出龙伯何处怪了。”
小红在一旁叱道:“又关你甚事了?吃鱼!”她从俎上捞了大块鱼,塞到鲍兴口中。
鲍兴笑道:“还是小红……,哇!”他忽地大叫一声,从口中扯了条大鱼刺出来,哼哼唧唧地道:“小红,你是否想谋杀亲夫?”被小红拿眼珠子一瞪,便不敢说话了。
用完饭后,梦王姬与众人笑闹了好一阵,然后与楚月儿站在船头小声说话。她自小生长在王室,性子又怡静,周围从来没有人说笑打闹,早已经习惯了。她嫁给晋世子以后,晋人敬她的天子之女,更为敬重,回周后孀居,人们见了她越发地不敢轻侮。
谁知道碰得伍封这么个放肆的家伙,时时口不择言赞她,虽然常让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听到心里总是受用。只道天下间的卿大夫家里都是规矩多多,不料与伍封一家人在一起,却是十分的轻松自在,说话行事没什么拘束,让她觉得大有亲近之意。
伍封远远瞧着梦王姬与楚月儿说话,心中甚喜,注意力始终放在梦王姬身上。忽想:“若能将王姬娶回去,可谓平生愿足!”这么想着,忽然一惊,才知道到成周半年之间,自己不知不觉已经喜欢上了这位文采风流的梦王姬。
伍封旋又想:“天子似乎也有这意思,他说我的身份已经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