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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封奇道:“小常,你怎会在夷州?”
小常道:“婢子随王后回国后,王后一直对婢子不悦。那日大王在吴国设伏,被龙伯坏了好事,救走夫差,结盟而回,心情甚差,与王后大吵了一次。王后便迁怒于人,要杀婢子,幸好有侍卫偷偷告诉了我,婢子只好逃出宫去。正好赶上范相国出宫,婢子在宫外被范相国发现,相国是个好人,悄悄将婢子藏上马车,送到城外,又使人取来干粮食水和金贝衣服,给了婢子一乘小舟,命我自行逃走。除了龙伯、月公主和小鹿外,婢子在越国之外再无认识之人,原想到齐国投奔龙伯,又想龙伯未必会在意一个宫女,只好由得小舟在海上飘荡,寻思依天意而行,到了某处,便在某处安身,若是上天要我死在海上,那也是无可奈何之事。幸好风平浪静,飘了月余,竟到了这越人传说中夷州。婢子见此处风景极好,又没有越宫的权诈,遂安心留在夷州,再无回去的念头。”
伍封心道:“飞羽的婢子叫小非,此女叫小常,这二人都是身份低下,却与众不同,名字没有叫错,果然非比寻常。”点头道:“这夷州地方看起来的确不错。”
小常道:“龙伯和月公主怎么会到夷州来?”
伍封道:“西施夫人中了毒,需用一种金梦花来解,此花据说只有夷州才有,我们赶过来便是为了觅这金梦花。”
小常吃了一惊,问道:“那毒可叫‘陆离’?”
楚月儿道:“正是。”
小常道:“当年龙伯将王后请到吴国,婢子也随去,有个叫条桑的女子托鹿郢交给王后几种毒物,这些毒是计然遗下来的,其中便有一种‘陆离’。”
伍封皱眉道:“是小鹿儿将毒物拿给越王后?”
小常点头道:“正是,王后原想用它来毒翻看守的士卒逃走,却一直未得其便。”
楚月儿叹道:“怪不得小鹿儿知道这‘陆离’之毒和金梦花,原来如此。”
伍封问道:“既是如此,你可知道夷州何处有这金梦花?”
小常摇头道:“这个婢子便不知道了。”
伍封失望道:“终不成这么大岛,我们四下里胡乱寻找,只怕十年也找不到。”
小常笑道:“这却不妨,婢子虽然不知道,但婢子的义父肯定知道。义父是前面古越族的族长,婢子飘来夷州,全靠义父照顾,才会生存下来。义父离此颇熟知夷州之事,想必知道何处有金梦花。”
伍封大喜道:“如此便麻烦姑娘带我们同去见他老人家。”
小常点头答应,笑吟吟带着伍封等人往林间出去。她在前面蹦蹦跳跳哼着小曲,偶尔回头招呼一下,指引道路,伍封见她满脸快乐,那是由心里透出的高兴,不禁也受感染,心下渐渐轻松起来。寻思:“夷州必是个与世无争的极乐之地,小常到了岛上,定然远胜于在越宫之中,是以快活。”
商壶抢在前面,跟着小常身边走着,不住与小常说话。这人浑浑噩噩,说的话听来傻乎乎的,却常常孕含颇深的道理,惹得小常不住地格格娇笑。
穿过了树林,只走了三四里地,便见前面有一个小村寨,远远看去与中土常见的村寨并无不同。
伍封停下马道:“我们数十人这么闯进去,只怕吓坏了人。”
小常点头道:“婢子先进去禀告义父。”
小常入村之后,伍封等人在村外等候,没过多久,村内涌出许多人来,为首的除了小常,还有一个白须白发的老者。这老者相貌古朴,神情逸如。
伍封和楚月儿连忙跳下马,上前与老者见礼。
小常道:“义父,这便是龙伯,这位是龙伯夫人月公主。”
老者施礼道:“龙伯远来不易,老儿名叫余夷。”他的口音颇似越语,但又略有不同。
伍封和楚月儿也向余夷施礼,伍封道:“晚辈一众惊扰了老爷子,好生惭愧。”
余夷道:“龙伯是天子贵婿,又是天子亲封的尊爵,能到鄙地,老儿倍感荣宠。”
伍封心下愕然,寻思自己被封龙伯、娶梦王姬之时,小常早已经到了夷州,她自是不知道,余夷何以得知自己的身份?
余夷看他的神色,猜知他心中所想,笑道:“前些时常有吴人乘三翼之舟由海上飘来,那是越国灭吴之后逃出,虽然十之七八丧于海上,仍有少数到了这夷州,都被老儿收留。他们都说如有龙伯在吴,必不会有灭国之事,老儿是以得知龙伯。”
伍封点头道:“原来如此。”
余夷请伍封封等人请入村寨,到了一处大栅之内,围地而坐,又让人取来酒肉果品款待。
伍封忍不住问道:“听老爷子说话,仿佛颇熟悉中土的风土人情,莫非也是中土人士?”
余夷道:“其实夷州离吴越并不太远,舟行二三十日便至,只是海上浪大,又少大舟,是以往来不便,老儿四十年前曾去过吴国和越国,其后再未去过。老儿生长于夷州,不过祖上也是中土人士,龙伯没有说错。”
伍封问道:“未知老爷子祖上是何国人氏?”
余夷叹道:“老儿祖上是越王,可惜三百多年前被国中勇士夺了王位,逐于海上,遂到了这夷州地方。”
伍封愕然道:“中原也有传闻,说现今的越王并非越古国君王的子嗣,原来确有其事!”
余夷点头道:“的确是如此,所以鄙族叫古越族。”
伍封点头道:“这么说来,老爷子其实与越人出自一族,怪不得口音与越语差不太多。”
余夷道:“这夷州人丁稀少,除了山中高野之族外,便只有老儿这一族。老儿年轻时去过吴越,虽见两地富庶,但国与国之间勾心斗角,战祸不休,自是远不及我们夷州之地。以前我们因人少之故,不事农耕,只是采集食物,牧放些牲畜便足以安身,眼下丁口渐旺,幸好老儿去过吴越,习得农耕之术,这数十年才开始农耕。”
伍封道:“这果然是个好地方。是了,晚辈大老远由中土而来,其实是因有人中了奇毒,须用一种金梦花来化解,然则此花只有夷州才有,因此而来。”本来他想与余夷聊些关于越国的事,但记挂着西施,是以没说几句,便提起金梦花。
余夷道:“老儿听小常说过。这金梦花是何模样?”
楚月儿道:“月儿也没见过,听说是细枝尖叶,花分六瓣,呈金黄之色,用来解毒一株便够了。”
余夷想了想,皱眉道:“老儿知道了,此花夷州确有。由此西去入山,有座山上有深潭,倒映日月,湖边便生有这么三株异花。既然龙伯要用它救人,老儿本该派人去取来,但那高山之中有夷州土民,我们称之高野之族,其众甚为勇悍,与鄙族常有争执,鄙族不胜其烦,正想迁地相避。此花只有三株,高野族人以此奇花为族中奇宝,我们若要取花只怕不易。”
伍封皱起了眉头,道:“救人要紧,只要老爷子告诉地方,晚辈自去摘一株来。”
余夷看了看他,道:“久闻龙伯神勇,取花自是不难,只是如此一来,高野之族必定怪罪于鄙族。鄙族不谙兵战,非高野族人之敌,到时候只怕生祸。”
伍封笑道:“高野之族有多少人,是否久习战事?”
余夷道:“高野族人数只有数千之众,悍勇之极,是否习战老儿却不知道,只知道他们在山中以牧猎为生,奔行如飞。”
伍封心道:“夷州并无多少人,战事自然甚少,想来高勇族人只是负勇而斗,并不懂何兵法,我这数十铁卫要应付他们也不难。”沉吟了一阵,道:“烦老爷子将高野族所在的路径告诉晚辈,晚辈自去取花。本来这事或会惹恼高野族人,晚辈不该去做。但晚辈处有人中了奇毒,非用此花解毒不可,只好厚颜以求。高野族人若是怪罪下来,晚辈率人抵御便是。”
余夷道:“龙伯既然这么说,老儿哪有不答应的?”他用一根树枝在地上详细画了高野族的路径,道:“这山上有一深潭,龙伯若见到这潭,便能找到金梦花。”
伍封细细记下方位,对商壶和鱼儿等人道:“我和月儿去取这花,你们代我守住村寨,以免因我之故,高野族人找古越族算帐。”又细细安排铁卫守住要道。
安排妥当之后,伍封与楚月儿衣甲未脱,只是未骑马、未执长兵,径走出村寨。余夷见他们有马不骑,甘愿行走,大为好奇,心道:“由海上飘来的越人说他们二人会飞,莫非是真的?”
伍封和楚月儿怕惊吓了古越人,出了村寨,这才腾身而飞,一路往高野族的方向,在空中疾掠而过。只见身下由平缓到峻峭,渐入山中,约莫两个多时辰,果见群山之中有一处大潭,碧水如镜。离潭不远处有着略显稀疏的无数陋室,想是高野族人的住处。
二人看准方向,落到潭边,沿潭边找寻。此处离他们所见的高野族村寨约有二三里地,一时间也未见有人过来。转过一片小矮林,猛见前面有一排小木屋,约六七间,大约有八九人坐在潭边一处。二人不料前面有人,正好打了个照面。
那几人见到伍封和楚月儿,男子英伟,女子美貌,气宇极是不凡,无不大吃一惊,疑是仙人,齐齐站起身来,七嘴八舌问话。他们说的话与古越人大不相同,似是中原一带口音,但大为不同,言语甚为古拙。伍封二人大致听出了其言下之意,无非是问他们是什么人、来干什么之类。
这几人一起身,伍封眼尖,立时瞥见他们身后的一块浑圆的石头上生着三朵手掌大的黄花,心中一喜,忙抢身上去。这几人伸手拉他,却被他轻轻一拂,几人当不得他的神力,跌撞开去。
伍封问道:“月儿,这是不是金梦花?”
楚月儿上前细看了一会儿,点头道:“正是。”
伍封大喜,伸手便要去摘,楚月儿忙阻止道:“夫君,使不得。这金梦花虽然耐寒耐旱,生存力强,但一摘下来,便宜枯萎。计然简上说过,金梦花一旦枯萎,药效便失。”
伍封皱眉道:“这却如何是好?”
楚月儿笑道:“无妨,夫君身上有师父东皋公送的翡翠葫芦,此物正好有用。”
伍封连忙解下葫芦,楚月儿将葫芦口打开,伸手去摘金梦花。
这时,那几个天野族人大声尖叫,一起抢上来阻止,却被伍封轻轻推开。楚月儿摘了一朵花,将花杆插入葫芦,道:“这葫芦至少能保金梦花四个时辰内鲜活如生。”
伍封道:“既是如此,月儿立刻将花拿到大舟上去,先救了姊姊一命再说。至于高野族的事,我便留在此处慢慢向他们陪罪。”
楚月儿心知救人要紧,寻思天下间除了剑中圣人支离益外,无人能伤得了夫君,点了点头,拿着葫芦腾身而起,往西飞去,她这速度还快过伍封,片刻间消失在空中。众高野族人见她就这么一飞而去,惊得张大可口,说不出话来。
伍封见楚月儿去得远了,寻思有了这金梦花,西施自然会药到毒解,数十天来的焦躁立解,宽下心来,向众人笑道:“在下救人心切,擅取了你们一朵奇花,甘愿以金贝珍宝赔偿。”
这几个高野族人两番被伍封一挥即退,心知此人厉害,又见楚月儿如仙神般飞去,此人来头必然不小。这族中异宝三失其一,他们身为守花之人,职责不小,这事情非要禀告族中首脑不可,当下有一人飞跑回族中报讯,另外数人围在伍封四周,唯恐他逃去。伍封微微一笑,心道:“我若想逃,你们怎么拦得住我?”
未过多久,便听噪杂声传来,远远见一大群人手执兵器飞跑上来,为首的数人身得十分高大,奔行如飞,将其他人抛在后面。片刻间这几名大汉已经赶了上来,分站伍封四周,却没有说话,等后面大批人上来后,先前那几个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