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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封寻思:“我只求一招制敌,不用复杂变化,招式简单了,威力却大,未尝不可。如此用剑,又何必每一式保留余力?只是若用十成之力,劲力用老,下一式需要重新凝力,万一一招不能伤敌,劲力断续之际,易被高手所乘。”他一边想着,一边挥动着剑,便觉每一剑虽是全力施展,但劲力一发,臂上新力又生,知道这是吐纳之妙用,心中大喜:“我在吐纳龟息能自然而生新力,劲力浑成,循环不息,何必用七三或八二之分?每一式用十成之力,全力以赴便可,如此剑上威力非同小可。”
须知气力之使用,说来简单,其实十分玄妙。用十成气力全力以赴,与只用七成之力,相较起来,并非三成气力之区别,而是倍数之区别。伍封每一式全力展发,每一式的威力便大了倍余,连自己也觉得骇异。这也是因他吐纳之术到了“龟息”境界的缘故,若吐纳之术不到“龟息”境界,便万万不能每一剑都用十成气力了。
伍封心中暗喜,寻思:“以我剑上劲力,寻常剑手自然是一击而溃。万一不能伤敌,便收剑以‘天下御剑’前六招的防御,未尝不可。”这“天下御剑”的六招防御,是上、下、左、右、前、后六面,面面俱到,而他无论从何方面出剑进攻,也有相应方向防御招式。
他不停的使着剑,寻思:“昨日与朱泙漫一战,若用此剑术,何用数百招?”自知剑术又有提升,正高兴之际,忽然一惊:“颜不疑的剑术,大约胜过朱泙漫许多。他是董门刺派高手,剑法必定是诡异快捷。我若与他交手,剑招进攻,万一不能致胜,等我回剑再施展‘天下御剑’
防守,他的剑只怕早已经刺到我的身上了,如何还来得及?”这么想着,背上沁出了冷汗,心忖:“不料有如此大的弊处,莫非我这种剑术全盘错了?”
此刻忽然觉得在剑术研习上,遇到极大的阻滞,当下停剑细思,沮丧之意渐生。想了许久,也想不出一个弥补其弊的法子。信手挥了几下剑,忽地一剑挥出,撤剑之际,习惯性地划了个圈。
伍封脑中灵光一闪,暗骂自己愚不可及。将伍氏剑诀中的划圈用于剑上,既可前刺,也可回收,自己出剑进攻,万一被对方格挡或是闪躲开,自己撤剑之际,大可以用划圈妙诀,施展“天下御剑”的绝妙防御,又何必一定要收回了剑,再去防御呢?如此一来,剑出为攻,剑收为守,岂非大妙?
此刻他恍然大悟,剑意剑理全盘想通。此刻回想朱泙漫的“开山剑法”招式,虽然剑意剑理已经完全不同,但“开山剑法”凌厉无匹的出剑方位、行剑路数大可以借鉴。“开山剑法”中虽然有些招式或是剑意不合、或是因变化而生,不能为用,但还是有三十余招可以借用,再加上“天下御剑”原有的三招攻式并不逊于“开山剑法”,伍封总共试出了三十六招,因是以一招制敌为旨,每一招自然是大有更改。
伍封将这三十六招反复练习,由慢至快,练了三百余遍时,豁然贯通,只觉顺手之极,随心所欲,每一招虽简单直捷,却如开天劈地,威猛无筹,最妙的是有吐纳“龟息”,无能如何全力以赴,仍感轻松舒适,气力源源不绝,并无丝毫倦意。
伍封心知这套剑法已将“天下御剑”、“开山剑法”以及他伍氏的独门剑诀合而为一,除非是支离益亲来看过,否则谁也看不出这套剑术与这位剑中圣人的渊源。得意之极,忍不住长笑一声,心道:“若是朱泙漫活了转来,我用此剑法,三十招内必可将他斩成两断!”
看天色时,日已过午,伍封兴冲冲将众人请来,道:“我新悟了一套剑法,使给你们瞧瞧!”
将剑法使了出来,众人只见他剑法简单,却威力骇人,每一剑都如巨斧神矢,势挟风雷。
大家虽是自己人,见此剑法,也有心胆俱寒之感。
伍封使完了剑,将剑插入鞘中,问道:“这剑法如何?”
列九面如土色,叹道:“如此剑法,真是见所未见。出剑则极攻,胜过董门的刺派剑术,收剑则至守,又胜过董门的御派剑术。公子的剑术还胜过家父,小人这些年的剑术是白练了。如此攻防兼俱的剑法,是小人平生仅见。这口‘天照’宝剑是祖师爷爷屠龙子的三宝之一,今归于公子,也是天意。”
楚月儿好奇道:“屠龙子有哪三件宝物?”
列九道:“金缕衣、屠龙剑、天照剑。如今有两件宝物归于公子,实属不易。”
妙公主问道:“封哥哥这路剑法,叫作什么名堂?”
伍封搔头道:“还未有名,还未知道该叫什么剑术。”
庆夫人道:“你还记得你父亲给的说的故事吗?当年刑天2与天帝相争,虽被断首,但以乳为目,以脐为口,操干戚为舞。精卫衔微木,将以填沧海。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3你用的剑名为‘天照’,此路剑法,不如就叫‘刑天’吧!”
午饭之后,伍封叫上楚月儿,与她相较试剑。
伍封只试出三招,楚月儿便飞身后退,无法抵御。后来楚月儿用“天下御剑”,也只能抵御十余招。
伍封道:“月儿,这是你划圈的剑诀还未精熟之故,否则当能多挡二十余招。”
楚月儿笑道:“公子攻以‘开山剑法’,守以‘天下御剑’,结合伍氏剑诀,所创的这套‘刑天剑法’极难抵御,月儿也需练练剑术才行,‘开山剑法’非我所能使用,不过接舆师父教我的剑法中,也有许多攻势凌厉的招术。”
伍封喜道:“月儿当真悟性奇高。不错,你可以用同样的法子,将接舆师父的剑法、‘天下御剑’和伍氏剑诀融为一体,自成一门剑法。”
6。3 夜遇刺客
天色已晚,伍封想起与赵氏父子有约,匆匆吃过饭,命兵车将妙公主送回宫去,自己拎了一缶庆酒,驱车去见赵氏父子。白天的那班随从家将被他派出送妙公主,正好乐得清静,伍封见楚月儿练剑正紧,让侍女在练武场次旁边侍侯她练剑,自己只带了鲍宁鲍兴二人,驾着铜车出府。
既只三人,又是夜行,鲍兴便将铜车前面厢板升起,后面舆板收起,改成兵车模样。伍封立在中间,鲍兴在左间御车,鲍宁身为车右,立在右边。
行在途中,车身忽地一顿,停了下来。
伍封见车忽停,问道:“小兴儿,为何停车?”
鲍兴答道:“晚间赶路,看不真切,想是有大石阻住了车轮。”说话时,鲍宁已跃下去,低头细看车轮,道:“小兴儿猜得不错,真是有大石阻住了路。”鲍兴也跳了下车,与鲍宁一起搬石。
伍封心中大奇:“这临淄城中大道,何来大石?”猛一眼看见道侧萤光点点,脸色一变,大声道:“你们快伏下!”一边说,一边拔出“天照”宝剑。语音未落,便听弓弦响处,无数支箭从四面射来。
只听马嘶鸣数声,忽地马车倾斜,想是三匹马被箭射死倒下,已至车倾。幸好马车是渠公用铜所制,箭射不入,那些射到身边的箭矢,均被伍封用宝剑格挡开。“噗”的一声,马车左边的大烛也被射灭了。
伍封跃出马车,向左侧来箭处扑了过去,他脚步奇快,立刻到了七八丈外,便见一众黑影正单跪于地,形成一排,正在张弓搭箭。
伍封趁其换箭上弦的暇隙,大喝一身,抢身而入,剑光闪处,一连劈刺倒了六七人。他既抢入了人群,周围箭手自是不敢再射,恐伤了自己人,纷纷拔剑围上来。
眼下只有伍封兵车右侧的一支大烛亮着,这种大烛只是松枝而已,所照本就不远,七八丈外只是略有微光。黑暗之间,伍封只见黑乎乎一大群人围了上来,心知敌众我寡,若不速战速决,还不知对方另有什么埋伏,偷眼向车边看去,正见鲍宁鲍兴二人在兵车旁挥剑与人苦战。
伍封怕二人有失,大步向车边走去,他的重剑刃长四尺三寸,比对方铜剑的剑刃长出了近一倍,对手纷纷上前,但只要走进他宝剑能及处,便被他一剑砍倒,连能格挡一剑的人也没有。
对方众人见他如此猛恶,无不心生惧意,渐渐地没有人敢上前。
伍封见还有六七人围着鲍宁和鲍兴,喝了一声,一连三剑,刺倒三人,另几人仓皇逃开。
伍封见二人浑身血迹,沉声问道:“有没有受伤?”
鲍兴答道:“都是些小伤,并不碍事。”
伍封道:“你们跟在我背后,不可离开。”向对方众人看去,只见这些人围在四周,手握铜剑,却无人敢上前。这些人都穿着平民服饰,不知是何来历,也看不出谁是为首的。
鲍宁道:“再过一会,定会有巡城兵士闻声赶来,这些人定不会久候。”
伍封大声道:“你们是什么人,敢在临淄城中行刺?”
对方无人敢应。
伍封怒气渐增,心道:“我新练的刑天剑法,正好拿你们这些人一试。”伍封寻思鲍兴和鲍宁身手并不算太高,此刻陡遇暗算,敌强我弱,自己若是迎上去后,鲍宁鲍兴恐怕会招毒手。
忽听对方人群中有人小声喝道:“一齐上去!”
众人犹豫了一下,缓缓围了上来。
伍封心念一动,将鲍宁鲍兴推上铜车之中,道:“你们不可出来。”心忖这马车是精铜铸就,对方要杀二人便得登车,不成合攻之势,二鲍尽可抵挡得住。
伍封无这后顾之忧,长笑一声,道:“既然你们要来送死,便试一试我的剑吧!”大步迎上人群,剑光霍霍,如长钺大斧般向诸人劈了过去。他的剑长重逾百斤,使了开去,剑锋所及处,便是铜人石像,恐也被他斩开。先前他手下留情,只伤人却没有杀人,此刻怒气之下,不再容情。
也不知杀了十几人,忽有一剑从人群中飞出,直刺其胸。伍封见这一剑招式精奇,与众不同,赞道:“好!”侧开身,顺手一剑劈倒了一人后,向那人劈出了一剑,便听“当”的一声,这一剑居然被那人格开。
伍封暗觉奇怪,大喝了一声,“天照”剑直下而上,向那人撩了过去,剑法快而迅猛,那人骇然之下,收剑横格,只听又是“当”的一声,那人的剑当不得伍封剑上的神力,断成两截。“天照”重剑从那人胁下掠过,血光顿现,那人闷哼一声,没入人群。
伍封杀了半天,唯有这一人能接他一剑,心想这人可能便是为首之人,可惜光火极暗,看不清那人是谁。
忽听远处车轮辚辚,人喊马嘶,伍封知道是巡城兵士闻声而来。对方众人面露惧色,便听一人沉声道:“退!”人影四下散去,片刻间没入黑暗之中,伍封见这些人进退有据,显是训练有素,心中一动。凶险过后,自忖杀人不少,故不再追杀。
鲍宁鲍兴从马车中钻出,见满地尸体,鲜血盈地,箭矢满道,不禁骇然失色。
十乘兵车与数百步卒涌了过来,为首的是个巡城司马,手执夷矛,浑身甲胄地站在第一乘车上,见此之状,也吓了一跳。他正要喝问,忽一眼认出伍封,忙不迭跃下车,扔下长矛,向伍封施礼道:“封大夫,这是……?”
伍封沉声道:“在下夜出访友,途遇刺客,这些人是被在下格杀,其余之人四下逃脱。”指着鲍宁鲍兴道:“此二人是我的御者和车右,受了点伤。”
那巡城司马唤上几名兵士,将鲍宁鲍兴扶在一旁。鲍兴鲍宁常随伍封在外,均自带有少许治伤之药,自行解衣敷药不提。
那巡城司马见伍封满身血迹,问道:“封大夫可受了伤?”这封大夫是国君的未来女婿,若是被刺客伤了,追究起来,刚好是自己当值之日,除了自己不说,手下这班士卒,不知会有多少人会被军法惩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