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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一兵想的却不是抱怨,而是琢磨上一班哨的四小时,江枫和郭全喜是怎么过来的,他们会不会发生争吵或是打起来?想想也是,就算郭全喜出卖了他,但他自己把责任承担过去,江枫为什么还那么不依不饶?牛一兵实在想不明白。不过从刚才接哨的情况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江枫眼皮也不抬一下,郭全喜傻呵呵地笑了笑就回去了。
突然,监墙铁丝网下面的草丛里传来一阵声响,牛一兵和刘小三的耳朵触电似的竖了起来,都不约而同地盯着那里,刘小三举着警棍缓缓地向前挪动几步,脸色才恢复过来,长出口气说:“原来是只刺猬。”
牛一兵也着实吓了一跳,听说是只刺猬,提到嗓子眼的心顿时又落了回去。
“刺猬是有灵性的,别惹它,我们走吧。”牛一兵拉着刘小三的手,可刘小三却紧紧地盯着前面,像发现了什么东西似的慢慢地往往铁丝网地跟前走。
“你找什么呢?”牛一兵诧异地走过来,循着他的方向望去。
刘小三不紧不慢地蹲下去,在一个石头缝里扯出一个塑料袋,蓝色的,里面鼓鼓囊囊地塞着一个东西。
牛一兵当时瞠目结舌地愣在原地,半天才说出话来:“这该不会是……”
第九十章 一本尘封的日记
“冰毒?!”牛一兵惊讶地张大嘴巴,现在他对这一类由塑料袋包装的东西特别敏感,也许正应了那句“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老话。
最近中队虽然表面上风平lang静,实质上却暗潮奔涌,监狱里的犯罪分子跃跃欲试,监狱外面的破坏分子又蠢蠢欲动,这个时候,中队官兵没有一个不草木皆兵的。当时,刘小三想到的也可能是冰毒。
牛一兵凑过去,两个人毛着腰,小心翼翼地打开外面的一层包装,里面还有一层报纸。叠得四四方方,有棱有角,拿在手里的感觉与上次郭全喜递给他的完全不一样。不是毒品?牛一兵显得有些失落,如果是毒品,就证明他发现隐患及时,险情排除迅速,肯定会得到中队的表扬。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缓缓地摊开报纸,兴奋和激动的心情瞬间飞到了九霄云外。
根本不是什么毒品,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笔记本。刘小三失望之余,随手就扔到了牛一兵的脚底下。
“我当是毒品呢,原来是个破本,真是lang费感情。”刘小三拍了拍手,晃着脑袋向通道里边走去。
牛一兵低头一看,笔记本被刘小三这么一丢,正好翻到了中间页,一张图画和一段小字映入眼帘。牛一兵好奇地蹲下来,捧起日记本,不看则已,这一看,心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这是一个女人的画像,长长的头发、忧郁的眼神和一副冷艳的表情,清秀之中透着几分妖娆,虽然画工一般,但那女子的动作表情,实在是太熟悉了,就像是在哪临摹的一样,忽然他灵机一转,这不就是所有人都在抢,江天龙、江枫做梦都想得到的那张林红的照片吗?怎么会画在这里?牛一兵的脑子像是飞速旋转的列车,一下就回到了他捡林红照片的那一天。没错,就是在这,欧阳天叫他把照片交给林红,结果牛一兵不肯,欧阳天慌乱之中丢下照片逃走了,那么这个笔记本很可能也是欧阳天的东西,他事先藏在这,等和牛一兵谈妥,再把这个本子交给他。
牛一兵借着铁丝网上惨白的灯光,仔仔细细地看着旁边的文字,上面写着这样一段话:
x年x月x日红,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照片的事吗?如果我出事了,你一定要拿着这张照片,用你曾经给我的许诺破解上面的密码。那些证据足以让害我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那些财富足够你几辈子享用不尽。
牛一兵把这段话,前前后后看了好几遍,大概意思是明白了,但如何破解密码,却实在想不通,一个许诺就可以?那是一个什么样的许诺?既然是林红的许诺,为什么她又怎会这么久都对这张照片无计可施?
牛一兵又翻了一页,上面写着:
x年x月x日红,今天我又想了很久,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我出来,这无期徒刑是没有头的,不用想,你现在一定是他们的大哥了,他们不是你的对手,老四他斗不过你。
牛一兵接着又翻了一页:
x年x月x日红,不要忘了你对我的许诺,你说如果有一天,我真被捕了,你就是把监狱夷为平地也要救我出去,记住你说的话。
x年x月x日红,你说过,没有我就没有你,但你不用总对我感恩,我也应该对你感恩。不说这个了,我们在美国还有资本,只要我能出去。
牛一兵捺着性子挨着看了一遍,日记里写的内容无非就是让林红尽快破解照片的密码,好将他们的对手整跨,还有就是让她不惜一切代价把自己救出去。
牛一兵合上日记,沉默了良久,忽然觉得林红真是个可怜的女人,她总说自己身不由己,看来并非只是敷衍。
“命,这就是我的命。”牛一兵仿佛又听了到林红的声音。
第九十一章 偷 听
刘小三走出去很远一扭头,却发现牛一兵还在那发呆,于是极不耐烦地又踱了过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什么宝贝,看得这么入迷?”
牛一兵当然知道这个笔记本的重要性,在一定程度上来说它的价值绝不逊色于所谓的“毒品”。这场风波由一张照片而起,也确实应该由这张照片结束,从欧阳天字里行间的意思,也只有林红能够揭开照片的秘密。此时,他心里已经做好了打算,便把本藏在身后说:“不知道谁写的东西,乱七八糟的。”
“真的?”刘小三分明感觉到他脸上紧张的表情,牛一兵他太了解了,属于那种心里有什么,脸上就是什么的人,从不善于伪装和欺骗。
牛一兵警觉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压低了嗓音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这个为人处世之道应该坚持。”
刘小三不停地点着头,眼睛还一边偷偷地瞄着牛一兵的身后:你这头倔牛,终于把自己活明白了。
远处哨楼上的灯连闪了两下,这是有人查勤的信号。通常有人来查勤时,哨兵总会在离哨楼还有十几步的时候,连续开关灯两下,一来表示对查勤人员的尊重,二来可以体现自己的警惕性。
牛一兵赶忙拉着刘小三快步向通道里面走:“快离开这,让人看见了,还以为我们干什么坏事呢。”
刘小三回过头,探着脖子望了望,说:“这会是谁?看样子,既不像队长,也不是指导员,看个头——”刘小三长出口气,如释重负地说,“那不是文书李玉明吗,我当是谁呢,这把我吓的。”
听到李玉明三个字,牛一兵就有点不痛快,心里总是别别扭扭的,当初要不是他时时嫉妒自己,处处耍心眼、玩手腕,自己也不会经历这么多曲折。上次拿到的林红的照片,结果被他发现了,这次偏偏又在这个时候遇到了他,真是晦气!牛一兵把笔记本塞进怀里,尽量不去想那些让他难过的往事。
天空灰蒙蒙的,偶尔有几颗星星,却总是时隐时现。监墙上的白炽灯把他俩的影子拉得老长,每当走过一个岗楼的时候,就有许多盏灯把他们的影子捣碎了,等走过去,那两个影子又印在了高高的监墙上。来了走了,有了没了,真像天上的星星。
刘小三困倦地打了个哈欠,这种胖子最怕的就是上游动哨,要像个机器人一样,不停地围着通道转圈,而且还得时时注意警容警姿,甚至被要求走齐步,几小时,一圈圈走下来,没有不筋疲力尽的,还不如在哨楼上执勤,熟悉了线路后,可以闭着眼睛走几步以解困乏。
“你听,好像有人说话?”走出通道,路过干警值班室的时候,牛一兵隐约听到里面传来争吵声。
刘小三像个兔子似的,忽然来了精神,支棱着耳朵把身子贴了过去。
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清晰,一个是江枫,另一个是郭全喜。这两个人是目前他最关注的,所以想也没想,就萌生了偷听的念头。他冲刘小三打了个手势,拉着他悄悄地蹲在墙角,里面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江枫:你为什么要出卖我?难道你不知道我们之间是什么感情吗?
郭全喜:我,我,我没有出卖你,我替你把责任担,担下了。
江枫:你不知道我要弄牛一兵?
郭全喜:他他,他跟我一样,都是农村来的,你这样做,会害死他的。
江枫:你只为他着想,为什么不替我想想?
郭全喜:你什么都有,可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江枫:我不这么做,我就什么都没有了,你懂吗?
郭全喜:我,我,但我不害人。
江枫:好好好,我知道你讲义气,现在你再讲一回义气,咱俩和好如初,行吧?
郭全喜:那你,你以后可不敢这么害人了。
江枫:不会。
……
果然不出牛一兵所料,一切都是他预想的那样。俗话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从前,他确实小看郭全喜了,他一直以为郭全喜不过就是一个只知道占便宜的小人,不过,现在他对郭全喜的看法彻底改变了。
第九十二章 得而复失
那是谁?谁在哪?
一个尖锐的声音从牛一兵的身后传来,紧接着就是一束手电光直射了过来,牛一兵和刘小三躲闪不及,只好狼狈地抱头鼠窜。
搅局的不是别人,正是李玉明。他一直跟在牛一兵和刘小三的后面逐个岗楼查勤,只不过速度慢了些,但路线是一致的。他老远就看见两个人鬼鬼祟祟地蹲在干警值班室的墙根下,虽然不敢确定在干什么,但一眼就瞧出是牛一兵和刘小三。趁他们在慌乱中逃跑的时候,江枫和郭全喜听到喊叫声,也急忙推门四下张望。牛一兵拉着刘小三拼命地跑到了通道的最中间,两个人背靠背地坐在了哨楼下面的台阶上。
见无人追来,牛一兵才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说:“还好没跟过来。”
刘小三呼哧带喘地说:“跟不跟过来,有什么两样,反正都被他们看到了,我这回是被你害惨了。”
本来江枫对我就有成见,这回他又该误会我了,牛一兵有时想想其实挺没劲的,大好的光阴居然要用来与江枫这种人周旋,理他吧,奉陪不起,不理他,他又蹬鼻子上脸。
不就那点事吗?一个少爷的小心思,我们走我们的阳关道,他走他的独木桥,井水犯不着河水。刘小三倒很想得开。
牛一兵现在最希望的也是这样,但他明白,有些事情必须面对,躲是躲不过去的。就像林红,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和她走得太近,所以总是尽量地绕道而行,但是绕来绕去还是绕不出那个圈。
牛一兵忽然想到了刚刚拾得的笔记本,冷汗不由得“刷”的一下溢满额头,明明记得塞进了上衣里,贴在肚皮上,而且还用腰带勒住了,怎么不见了?牛一兵手忙脚乱地在身上乱找一气,哪里还有笔记本的影子。越怕什么越来什么,一定是刚才跑的时候不小心弄丢了。牛一兵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感觉天都要踏下来。
刘小三大为不解地看着他折腾了半天,推了推要掉下来的帽子说:“你找什么呢?吓傻了吧你?”
“笔记本丢了!”牛一兵焦急地说,“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一个本?”
刘小三摇着头说:“刚才把吃奶的劲都使上了,哪有心思顾及你的破本。丢就丢吧,不就一个本吗?”
你懂什么?!牛一兵满腹怨气地跺了跺脚,又狠狠地捶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顺着刚才跑过的地方找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