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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一直闷闷不乐的陈奎突然插话说:“快看那边,可能是领导来了。”
循声望去,见四五个年轻漂亮的女警察簇拥着一个穿白色制服的领导坐到了主席台前面,监狱警花张莹优雅地站在他的旁边,无微不至地倒水、递烟、剥水果……
整个会场当即安静下来,台上的主持人宣布晚会开始,首先请首长讲话,那穿白色制服的领导拿着稿纸抑扬顿挫地发表着感言,台下响起一波波如潮的掌声,张莹一直陪伴在他的左右,面带微笑,毕恭毕敬。
张雷趁领导讲话的间隙,偷偷地瞄了一眼陈奎,压低了嗓音说:“今晚加勤的人是不是有点少?”
陈奎长叹口气,揉揉太阳穴,无奈地说:“大家都太累了,现在每个人一晚上要上两班哨,累得都受不了了,人员倒不开啊。”
张雷直直盯着天花板,有气无力地说:“我这眼皮总跳,心里不踏实。”
陈奎安慰他说:“你不用想太多,我们部队经历了这么多事,我看他们都成熟了不少,能挑起这副担子。”
张雷点点头,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说:“嗯,这个我也看到了。”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领导早已讲完了话,至于响了多少回掌声,张雷和陈奎都已经数不清了。
现在正进行着晚会的第二项内容,文艺联欢。随着悠扬的音乐缓缓响起,台上的女干警踏着节拍,舞动起了曼妙的身姿,四名男干警走到前台,开始了富有气势的诗歌朗诵,他们每个人都捧着一个蓝色的夹子,深情并茂地朗诵着:
安全年,安全年又是一个安全年大家一边欣赏,一边品味着丰盛的佳肴,陈奎的心情似乎极度的不好,左一杯又一杯地喝个没完,陈奎的酒量张雷最清楚不过,一杯啤酒下肚,几乎就忘了东南西北,今天居然一口气喝下去两瓶,张雷就不让他喝,一把抢过他的酒杯,说:“指导员,你疯了?”
陈奎冷笑着挥舞着手里的筷子说:“我看是你们疯了。”
就在这时,音乐戛然而止,台上的主持人用着欢快的语气说:“零点的钟声马上就要敲响,让我们跟随大屏幕一起倒计时,五、四、三、二、一。”
“砰……”外面鞭炮齐鸣,礼花满天,整个监狱办公楼成了欢乐的海洋。就在所有礼炮都化为灰烬的时候,又突然从监狱的四面八方传来了地震一样的声响,整个会议室都摇晃起来,紧接着,会场的灯光瞬间熄灭,所有人乱作一团。
第一二七章 流血的玫瑰(上)
“不好!”张雷凭借着自己多年来基层工作的经验,知道监狱里突然停电,绝对不是一个好兆头。陈奎刚才喝了不少酒,原来有些昏昏欲睡,突然眼前一黑,他一直悬着的心差点从嘴里吐出来,这一瞬,麻痹他的酒精全挥发了。
“快走!”陈奎拉住张雷的手,一前一后艰难地挤过人群,快步跑下楼梯,向中队飞奔而去,刚迈进营区,刺耳的警报声如同雨夜里的一道闪电,凄厉地划破长空,远望过去,漆黑的营房变魔术似的,一格一格的窗户几乎在同一秒钟亮起灯来,兵们快速穿衣服的影子格外醒目。
张雷和陈奎本想去值班室了解情况,却发现已经没那个必要了,真正到了危急关头,原来的那些训练程序都可以省略。
兵们按照处突时的队形,整齐有序地站在楼下,每个人都衣着整齐,全部携枪带弹,胳膊上扎着白毛巾,这是夜间紧急出动的标志。
“队长、指导员,监狱外围监墙突然遭到破坏,有人实施劫狱,请指示!”一排长本来迫于形势想先下命令后汇报,不承想,在营区里看到了张雷和陈奎。
张雷听完他的汇报,当即倒吸了一口凉气,吓得脸都绿了,焦急地说:“还汇报个球?!赶紧出发。”说完一摆手,队伍便如潮水般地涌了出去。
张雷一边跑一边回头冲陈奎说:“指导员,快跟支队值班室汇报,要增援!!!”
牛一兵紧紧地跟在张雷的身后飞奔起来,在这种紧急关头,可以说是千钧一发之际,容不得他多想,两条腿像是长了翅膀似的跑得飞快。
2至3号哨、3至4号哨、6至7号哨外围的部分监墙已被推倒,还有十余辆大铲车正轰鸣着发了疯似的挖着监墙,牛一兵当时傻眼了,他估算得不错,林红果然采取这种方式进行劫狱,她为什么捐款,为什么搞建筑,为什么先前让林若文来撞监墙,都有了答案,那就是为这次劫狱作准备,而她又偏偏选在这个时候,真可谓处心积虑,用心良苦。
林红在她新换的跑车上悠闲地吸着烟,紧紧地盯着眼前的监墙瞬间崩塌,每当“轰隆”一声响,她的脸上都会露出满足的微笑。
犯人的嗅觉异常灵敏,这些整日不见天日的罪犯对声音特别敏感,一时间,几个监舍的玻璃上从上到下,从下到上都贴满了脑袋,黑压压的,让人心生畏惧。
“终于来了,给我打!”林红见中队已经赶了过来,马上就要跑到自己跟前,突然从车子上跳出来,随手拿起冲锋枪,一边开火,一边下达命令。那些早在一边等得不耐烦的亡命之徒纷纷举起手中的枪,雨点似的向中队打去。
张雷一摆手,大家都退到路边的干水沟里,一字排开藏在枯黄的芦苇荡后面。
几发子弹“嗖嗖”地从张雷的脑袋旁边飞了过去,原本就是一肚子火的他,这回可以畅快淋漓地释放了。
“弟兄们,都说我们看押兵就是站大岗上大哨的,没什么出息,当兵两年,什么事也没经历过,也上不了战场,不是真正的军人。但今天我要说,看押兵平凡但不普通,我们随时随地都在保卫人民的安危,保卫社会的安全,没有我们,哪有万家灯火?平时不都渴望当英雄吗,今天,机会来了,我们也上了战场!”张雷触景生情,冒着对面密集的枪林弹雨,给大家上了一堂卓有成效的政治课。
“看押官兵、不辱使命,首战用我,用我必胜!”兵们的血也沸腾了,声音如大海的波涛,汹涌澎湃。
“给我狠狠地打!”随着张雷一声令下,兵们熟练地打开保险,拉开枪栓,一时间,枪声、喊叫声不绝于耳,弹药炸出的火花一朵朵地绽放在幽冥和深远的夜空里。
刘小三在牛一兵旁边握着枪浑身发抖,吓得咬着牙说不出话来,这是他第二次上战场,也很难让人想象,他现在的状态居然能在上次的打斗中成为“英雄”。
“小三,你干什么?”牛一兵见他想站起来逃跑,便一把把住按在地上,说,“你不要命了吗?”
“老牛,我当兵真不图别的,我就图个平安啊!”刘小三略带哭腔说。
牛一兵本想发火,但看到刘小三可怜兮兮的样子,还是强把火压了下去,说:“要想活命,你就趴在那别动!”
“我不动,我不动!”刘小三把头埋在地上,恨不能挖个坑钻进去。
牛一兵又往前挪了几步,想看清对面。
林红今天是全员出动,总共有一百多人,平均分布在三堵监墙外面。但她没有想到的是中队似乎早有准备,警察的反应速度也是出奇的快,虽然推倒了监墙,但还有铁丝网,里面排满了警察,他们戴着钢盔,手持冲锋枪,只要一看到铲车里坐了人,便一齐打过去。
看着身边的弟兄一个一个倒下,林红彻底失去了理性,她环顾了下四周,觉得目前最主要的劲敌是中队,只要消灭他们,警察就好对付多了,劫狱必须速战速决,稍一拖延,等到对方救兵一到,必定前功尽弃。
林红跳上车,抗出一个火箭筒,瞄准中队,“轰”的一声打过去,顿时火光一闪,四五个战士被炸得血肉模糊。牛一兵只觉得两耳一阵轰鸣,回头一看,几个战友都已身首异处,再看刘小三趴在那一动不动,他快速地爬过去,一搬刘小三,当时傻了,只见他浑身是血,已经奄奄一息。
“小三!”牛一兵感觉天塌了一样,心里头说不出的难受,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这时张雷和几个战友也跑过来,围住了刘小三。
“牛一兵是个骗子,趴着不动其实也不安全。我现在才知道平安不是躲出来的,越是不敢面对,就越危险。不过,我也知足了,我还当过一回英雄。”说完刘小三的心脏停止了跳动,沉沉地闭上了双眼。
“小三、小三……”此时,中队的官兵全都沉浸在失去战友的痛苦之中。
第一二八章 流血的玫瑰(下)
看着自己的战友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牛一兵的心像被刀割一样疼痛难忍,看来林红是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态进行人生最后一搏,当她闻到这血腥的气味时,已经完全失去理智。
牛一兵愤怒地爬起来,冲到路中间,红着眼睛对着林红吼道:“你还要这么疯下去吗?!难道你造的罪孽还不够多吗?你先杀了我吧!”
林红被突如其来的牛一兵吓了一跳,就在她愣神的工夫,不知从哪飞过一颗子弹,正打在她肩膀上,当时就瘫软在车里,牛一兵回头一看,开枪的原来是江枫。大家见林红受了伤,便一窝蜂似的蜂拥而上,林红的爪牙死的死、逃的逃,原来的一百多人所剩寥寥无几。这时,监狱的四周警笛长鸣,二中队邻近的一中队、三中队、五中队赶来支援,同时还有特战大队、公安特警。一时间,警灯一字排开,宛如长龙一般。
林红见大势已去,咬紧牙关,发动车子,向远处飞奔而去,张雷他们岂肯善罢甘休,他带着中队官兵和特战大队刘震海的队伍兵合一处,紧跟着林红不放。林红像一只亡命的草原之狼,把油门踩到底夺命狂奔。
玫瑰花园,这个地方对牛一兵太熟悉不过了,这里面到处都盛开红色的玫瑰,当微风扶过的时候,花香直入心脾,令人如痴如醉。然而在这寒风料峭的季节,玫瑰园显得死气沉沉,门口的大铁门洞开着,黑黝黝的没有半点光亮,像是地狱的入口。
张雷和支队长、参谋长还有特战大队的刘队长坐在指挥车里,眼睁睁地看着林红幽灵似的进了玫瑰花园,转眼就没了踪影。这里对于官兵们来说,实在是太陌生了,跟林红打了这长时间交道,都知道她善使手腕,所以大家都不敢贸然闯进去。最后决定,先把玫瑰花园围起来,再派精干的官兵越过围墙,从别墅的楼顶下去,搜寻林红。
军令如山,打这场硬仗的当然是特战大队的官兵,他们天天进行高强度的训练,对于这类事件也早已演习过无数次,三个处突小组打头阵,分别从三个方向,越过围墙,蜘蛛人似的没几下就爬上楼顶,再把绳子的一端系在楼顶,一端系在自己的腰上,顺着窗户,倒着爬了下来,一点一点地寻找着目标,因为这个别墅实在是太大了,从楼上到楼下没有一丝灯光,根本无法判断哪屋有人,哪屋没人,特战队员只能凭经验搜寻林红。
剩余官兵一半围住了花园,一半集结在门口,只等处突小组的消息。突然,宁静的夜空划过几声枪响,紧跟着几名处突小组官兵惨叫着从楼上摔了下去,由于别墅的窗户太多,一时根本看不到是哪里开的枪,无疑,那栋别墅又增添了几分诡异的色彩。
“这样不行,要不一起冲过去,就是把别墅翻过来,也要活捉她!”张雷焦急地说。
支队长抬头看了看四周严阵以待的官兵,不慌不忙地说:“牺牲的战友已经够多了,我们不能再冒险,必须想一个万全之策。”正在大家冥思苦想,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