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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们的不屑。
随着子陵与陈建新的身亡,整个东门已全然被楚军控制住了,那些参与坚守的老秦人们几乎没有一个活着被楚军俘虏的,就连是那些孩童妇女老人,在最后逼不得已的时刻也纷纷自杀殉国。整个东门一片惨烈。
呼啸冲入东门的那八千江东铁骑,一入咸阳之后,便兵分三路直奔咸阳南、北、西三门杀了过去。一路上这些自以为所向无敌的江东精锐们,是逢人必杀。而咸阳城内的老秦人们绝大部分都分散到四个城门协助守军坚守,城中留下的秦人倒是不多了。
赶往北门的那一路江东铁骑,正巧撞上前来增援东门的一千多名义军以及数千挥舞着各色兵器的老弱妇幼。不待领队的楚军千长下令,这些在函谷关曾吃过秦军苦头的江东精锐们,便呼啸着策马冲入秦军人群之中。一时间,在通往北门的那条三丈宽的石板长街上,再度上演着激烈的搏杀。
手中只有短剑长矛的老秦义军及那些衣裳褴褛的老弱妇幼们,对上这些骑着战马挥舞着两丈长的大铁矛,手中还有吴钩弩箭的江东精锐们,自然是无法与之抗衡。然而,纵然是鲜血飞溅、死伤惨重,这些老秦人们却没有一个后退的。两千多名江东铁骑一个冲锋过后,长街上便到处躺满了老秦人们的血肉模糊的尸体。
不到半个时辰后,其余三个城门均被江东铁骑从背后攻破。负责坚守南门的谢树挺阵亡在楚军铁骑之下,身中三支长矛而巍然挺立不肯倒下。随着无数项刘两部的楚军疯狂涌入咸阳外城、杀进王城,这座帝国都城正式宣告陷落。
攻入城内的项羽部楚军忠实地履行着项羽的将令,血洗了整座咸阳城,抢光了城内包括皇族贵胄及普通国人家中的所有值钱物事,而后一把大火将咸阳城足足烧了三个月之久。
巍巍然的大帝国终于轰然倒塌了,然而这个超迈古今的黑色帝国是否能够再次崛起?答案也许在已经悄然撤离咸阳的林弈身上。
一百九十六 大营被围
就在清晨时分,咸阳城的决战刚刚打响之时,在距咸阳西门约二十余里的咸阳守军大营外,紧紧围困着成千上万的土黄衣甲的楚军。这些楚军除了一支七百上下、从北阪方向开来的项羽部楚军外,其余全部隶属刘邦所部。
在被楚军里三层、外三层团团围死的守军大营内,军帐之间影影绰绰的皆是黑色衣甲的秦军将士。一名军士匆匆穿过这些层层叠叠的军帐,向大营的中军大帐慌慌张张地奔去。在中军大帐外,满地躺着的都是负伤的秦军将士,有须发皆白的老军也有胡人模样的原王城禁军,呻吟声此起彼伏地响着。
那名军士小心翼翼地绕过满地的伤兵,这才发足冲进了中军大帐。“不好了,将军,项刘两军开始大举攻城了,咸阳东门、南门同时喊杀声大起!”军士有些惊慌的禀报声随之透过军帐传了出来。
中军大帐内,一身铠甲尽是血污的孟坤赫然坐在主将案后,曹艮陪坐在左下首的将案,还有几名司马矗立在两人身后,满帐的将军们皆是一脸阴郁。待闻听那名匆匆冲进来的军士的禀报之后,孟坤与曹艮似乎并不怎么意外,只是对望了眼。“大营外的楚军是否有新的动静?”孟坤随即问了句道。在他们看来,项刘两军在今日大举进攻咸阳城却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昨日一战,咸阳城便险些告破,若今日楚军们再不大举攻城,那才是大违常理的事情。
咸阳城能否守住,孟坤等人虽然关心但毕竟自己眼下的处境已是堪忧,可说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也可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孟坤关心的是,大营外围困他们的楚军是否会出现对他们有利的变化,或许还能给他们的突围留出一线生机。
“大营外的楚军似乎越来越多了,也不知道刘邦又从哪儿调来这么多主力。属下估摸着围困我们的楚军兵力至少不会低于五万之众。”那名军士无奈地摇摇头,叹了口气禀报道。
“五万?直贼娘,昨夜我们遇到的最多不过两三万楚猴子,这才两个时辰过去,刘邦居然又增调了一倍的兵力,他他娘的不想攻打咸阳城了吗?”性格粗豪的曹艮骂骂咧咧地对孟坤说道。
“看来刘邦是想先一举吞掉我们,而后在回头与项羽联手进攻咸阳城。”孟坤轻叩着将案分析道:“依我看,刘邦那老小子肯定是盯着了我等手中护送的“皇族”,所以这才不惜抽调如此多的兵力来围困我们。”
“娘的,那老小子有种就亲自放马过来和我单挑,老子要是怕他,那我的曹字就倒过来写!”脸上有一道血痕的曹艮一拍桌案气赳赳地骂道。
“那老小子要是那么有种就不会用偷袭加讹诈的方法来夺取武关了!”孟坤笑了笑道。瞅见那名军士还矗立在帐中候命,孟坤略一沉吟吩咐道:“传令各队继续坚守营寨,没有军令不得擅自出击。若楚军攻入大营,则全力反击!”
“诺!”那名军士这才一拱手,转身大步出营离去。
“老孟,你说我们还能有机会突围出去吗?”带那名军士走后,军帐内只剩孟坤、曹艮以及三名司马,曹艮忽地忧心忡忡地问了句道。
“哎!”孟坤轻叹了句,正待说话,帐后忽地转出另一名司马对孟、曹二人拱手报道:“孟将军、曹将军,许老将军醒过来了!”
“哦!”孟坤二人闻言惊喜对望了眼,便纷纷连忙起身随着那名司马大步转入帷帐后。
在寝帐内,老将许峰躺着一张军榻上,横盖着一领厚实的羊毛毯子,额头处绑着一圈白布,隐隐还有鲜血渗出。听见有人走入寝帐,许峰挣扎地扭过头望向来人,见是孟坤、曹艮二人,便要连忙挣扎着起身,不想去牵动胸口处的伤口,疼的白眉皱成一团。
“老哥哥好生躺着,勿要牵动了伤口!”孟坤见状连忙上前扶住许峰劝道。
“孟老弟,我这是在哪里?”许峰的嘴唇有些发紫,大概是因为失血过多而导致的,打量着帐内的情景气若游丝地问道。
“老哥哥,我等眼下正在咸阳守军大营里。”孟坤轻声解释道。
“如何又跑到这鸟大营里了?”闻听自己竟跑到守军大营里,许峰那两道白眉皱得却是更紧了。
“事情是这样的!”司马抬来两张矮凳,让孟坤、曹艮二人坐下,孟坤于是便把昨夜许峰昏迷后发生的事情细细说了遍。昨夜在许峰率部翻过大营北侧的山地之后,突然遭遇了埋伏在渭水道的楚军。因了楚军早有准备,许峰所部在付出巨大伤亡之后仍未能顺利突破楚军的封锁线。
无奈之下,许峰只好下令全军回撤。而便在这时,一支楚军冷箭擦过许峰右胸铠甲划出一道数寸长深可见骨的伤口,另一支冷箭则射中老将军的坐骑右眼。战马吃痛,骤然人立而起竟是将马背上同样负伤的许峰一把甩脱落地。而偏巧许峰落地之时,额头又撞上道上一块突起的大石块,许峰只觉得眼前一黑便昏厥了过去。
当时曹艮领着所部三千兵马,紧随着许峰的前军往山下冲去。可还未冲上多远,便见山道前方许峰所部的那些兵士们纷纷掉头往回跑。曹艮见状连忙抓过来一名军官一问,这才知道前方山道被楚军挖设的陷阱所阻断,加上楚军弩箭手的阻击,秦军伤亡惨重却始终无力突破楚军的封锁线。那军官还告诉曹艮说,许老将军中箭落马身死不明,楚军已大举反扑了过来,士兵们也无法顺利抢回许老将军。
曹艮闻言当时便大急,骤然一声大吼便带着自己所部的三千兵马加上许峰所部溃退下来的千余士卒,顺着山道居高临下地对那些仰头冲击的楚军突然杀了个回马枪,又将楚军一举赶回到渭水道入口处,这才在道旁找到了已经昏迷不醒的许峰。
之后,曹艮心知自己这些部下无法冲破拥有陷阱弩箭等优势的楚军封锁,便挥手下令沿原路退回去,与随后跟来的孟坤所部回合。而这次被秦军反击打怕了的楚军,再也没尾随撤退的秦军发动攻击了。
一百九十七 自杀殉国
曹艮救下重伤昏迷的许峰后,领着残部与紧跟在断后的孟坤所部匆匆会合。两人正商议要往哪个方向继续突围之时,原先躲过去的那一路楚军追兵连同从渭水南岸赶来的骑兵又发现了秦军行踪,听着喊杀声便追了过来。无奈之下,两人只好领着残余的部队护着“皇族”及重伤的许峰,匆匆退进了咸阳守军大营。
秦军刚刚退入大营,东西两路楚军便将整座大营合围了。被秦军摆了一道的樊哙气得嗷嗷乱叫,当时就下令部下不顾一切地冲进大营。然而,军帐重重叠叠犹如密林一般,加之夜色正浓,四下除了楚军的火把便暗淡无光,而黑色衣甲的秦军又具备天然保护色。冲入大营内的楚军,被各色军帐分割开来,无法有效地凝聚优势兵力,便被秦军趁机各个偷袭击杀。半个时辰后,进入大营的几个千人队均是伤亡惨重地退了回来。
眼见无法顺利歼灭这股秦军,加之又想起自己曾在地道里被秦军烟熏火燎,樊哙心头火起,大吼一声便下令要放火烧了整座大营。便在这时,刘邦派的传令司马匆匆赶到,叮嘱樊哙务必生擒这股秦军护送的数十名秦国“皇族”成员,不到万不得已,不许伤害那些皇族。因了刘邦这道及时的军令,樊哙这才涨红着脸忍住火烧大营的念头。
不能火烧大营,樊哙只得下令团团围死大营,不得走脱掉任何一名秦军,同时向刘邦请求增派援兵,以待天亮之后再大举攻入大营。秦、楚两军便相安无事地渡过了这两个时辰。
听完曹艮所说,许峰皱着白眉担忧地问了句道:“孟老弟,上将军那一路是否已经顺利突围出去了?”
“我等被楚军围死,斥候也无法派出,上将军那一路具体情势我等也无从知晓。”孟坤摇摇头说道:“不过,北门那个方向昨夜似乎并没有多大动静,按理上将军他们应该是顺利突围出去了。”
“那就好,也不枉费我等在此血战了!”许峰说得有气无力,随即又问孟坤道:“孟老弟你们是否想到突围的新计策?”
“有甚计策?被楚军围得跟铁桶似的,大营西北两面皆是高地,而且怕早已被楚军占领;南面是渭水河,虽然已经冰冻上了,可河岸肯定少不了阻击的楚军;东面一个大豁口,漫山遍野的黄毛猴子塞得满满当当的。除非是拼死杀出一条血路,否则,我等就等着被楚军烧成木炭罢了!”曹艮气呼呼地分析道。
“曹老哥也别心急,天无绝人之路,说不定我等就能杀出一条血路突出重围。”孟坤安慰一句道。
然而孟坤话音未落,营帐外突然响起震天的喊杀声,紧接着一名司马匆匆冲进寝帐,对三人禀报道:“将军,楚军又开始大举攻入大营了!”
“慌什么?楚军又不是第一攻入大营。”孟坤沉声呵斥一句道。
“将军,这次楚军是从四个方向同时攻入。西北两侧高地的楚军顺着悬崖陡坡滑降下来,南面渭水河岸的楚军也开始涌入大营,我军四面受敌!”司马急得颤声道。
孟坤三人对望了眼,皆知眼下已到了生死关头,互相淡淡地点了点头。孟坤随即对司马下令道:“司马,去找两名甲士抬着老将军。下令各营各自分别突围,若能顺利突围出去的沿渭水道直奔郿县而去,不需多作停留等待。”
“诺!”司马拱手应声,便匆忙奔出大帐。
“孟老弟,我这把老骨头还硬着很,不需军士来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