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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也不行,留也不行,那我军到底该怎么办?”张平闻言揶揄一句道:“难不成我军都能长出翅膀,集体从郿县上空飞过去?”
这虽是张平的一句玩笑话,然而在座的军官们都没有一丁点的笑意,人人皆是绷着脸、紧皱着眉头沉思着。
“此地距郿县县城还有多远?”林弈打破暗淡油灯下的沉默,突兀问了郑浩一句道。
“距斥候所报,大约四十里上下!”郑浩被打断思路,抬头疑惑地回道。
“四十里上下,也就是说骑兵纵马驰骋,不用两个时辰便能赶到。”林弈起身来回踱步一面沉吟道:“我意,大部队先留在此地据险而守,随时防备敌军偷袭。同时派出几组精干斥候,分别向郿县县城以及此地附近村落搜索探查过去。待探清郿县县城虚实,及此地具体军情后,再作决断。众位将军们意下如何?”虽然在座的除了两名千长以及郑浩、杨坚毅四人,军职可称为将军,其余皆是百长这样的初级军官,但林弈仍是习惯性地以“将军”相称。
“末将赞同上将军提议,眼下我军兵力有限,不能再出现任何冒失之举。上将军的办法不失为稳妥谨慎之举。”郑浩点头赞同道。
“末将也无异议!”其余几位军官也纷纷赞同道。
“便请上将军下令吧!”郑浩拱手一请道。
“好!不过在下军令之前,我想同众位将军们商议一件事。”林弈站定脚步环视一圈,正色说道:“其实也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对我军军制一些看法,想略微改动下我军的指挥体系,以便让我军战场指挥更为快捷有效!”对于整支秦军的军事变革,早在函谷关大战之时,林弈便由此念想。无奈这一个月来,大战连绵,几无停歇,林弈的想法也只能停留在脑中,无法付诸于实践。
林弈的想法是,既然自己从后世穿越回来,那这便是老天给自己的最大优势。自己完全可以将后世军队各类优秀的战术、战略思想,灌输给这支曾经纵横中原的帝国军团,再通过一系列系统的军事变革,包括武器、编制、指挥系统等等,让这支黑色军团具备超越同时代其他任何一支军队的强悍战斗力。如此一来,自己想要凭着这支军队为自己创建一番功业,难度便会大大降低。
而整套军事变革中,武器方面的变革因为受到这个时代科学技术生产力的制约,要开展起来便无异于登天。林弈有时候都在无奈地抱怨老天爷为什么不顺带把后世的兵工厂一起给穿越过来,哪怕穿越时,让他把当时手中那挺捷克轻机枪或是那把德国造毛瑟步枪一起带过来,也能凑合用一段时间。
武器方面的变革,林弈暂时不敢有什么念头,不过关于编制、指挥系统等软变革,还是可以借鉴实施。对于军制,秦帝国时的秦军仍是沿用春秋战国时旧制,即以十人为一什,头目为什长;百人一闾,头目称百夫长或简称百长;千人一营,头目称千夫长或将军,便是俗称的千长等等,以此类推。
如此军制虽然与后世军队的编制大同小异,但其有一个最为明显的缺陷,那便是各队各营各部,没有明确的编号,不像后世军队那般诸如第九集团军第九师等等。在当时,都是以各队军官的名字来称呼区别隶属自己的各支小队等,诸如某某千人队某某百人队等等。在古代大兵团作战时,动辄便是数万数十万人拥挤在数里方圆的窄小地面上,砍砍杀杀,如此军制在指挥上的缺陷便不是十分明显。
然而,对于习惯于后世军队编制体系的林弈而言,要指挥起这样一支军队,着实有些混乱头疼。若是战场时,自己一时心急忘了某支百人队百长姓名,那岂不是要干着急直瞪眼了。因此,林弈便想按照后世军队的编制,把这支战斗力不俗的秦军好好改造一番。
突围撤离咸阳后,许峰等一帮老将相继阵亡殉国,在眼下这支军队中就属自己最有威望最有资格。然而,因为是涉及到整支军队的根本,所以林弈还是以商量的口吻委婉地向在座的军官们提了出来。
“改变军制?”昏暗油灯下,这几位与会的军官闻言皆是面面相觑,不知林弈为何会在此刻提出如此一个建议。在他们看来,眼下秦军里施行的军制乃是数百年延续下来,最为高效的军制,除此之外他们就再也无法想到比这更为优良的军制。
“末将敢问上将军要如何改制?”虽然与林弈是生死兄弟,但郑浩也不明白林弈此举到底有何深意,便开口问道。
十六 带队探城
“其实也并不是做如何大的改动!”望着在座纷纷凝眉的军官们,林弈开口安慰一句道:“只是以现行的军制,略微进行改动。诸位将军听完我的设想后,再作评判,如何?”
“愿闻上将军高见!”军官们齐齐拱手应声道。
“眼下我军除了隶属黑冰台百名甲士外,共有甲士一千六百余名,战马千余匹。我意军制作如下调整:现有的十人队不动,改称为一个班,什长改称班长;以三个班为一个排,增设一名头目,称为排长;一个百人队为一个连,百长改称为连长,下属三个排,外加一个护卫班;三个连为一个营,增设一名头目,称为营长,另外设一个排为营长护卫排;以此类推,营以上设团、师、军等各级指挥机构。自军、师级以下,分别以数字来对各级作战单位进行编号,如第一团一营一连一排一班等。”
林弈一口气说了个大概,歇了口气继续说道:“如此一来,我军各级指挥官在战场指挥时,只需记住自己下属各级作战单位的编号,而无需去记各个头目的姓名,由此便可大大提高指挥效率,增加部队作战时的灵活机动性。”顿了顿,环视一圈问道:“诸位将军们意下如何?”
“班、连、团、营?”一名千长掰着指头数着林弈刚才所说的各级作战单位名称,脑中是一团乱糟糟,一时间竟是捋不清楚,揶揄一句道:“上将军一气给我们说了这么多新名词,末将愚笨记不住啊。”一语落地,有些凝重的众人皆是哈哈一笑起来。
林弈也跟着军官们笑了几声,随即正色说道:“此等军制改革,确实也有些繁琐。具体改制办法,日后由我写个草案,由郑司马领着一干司马进行实施。眼下我军兵力有限,便暂时以营级以下编制进行改组。现有的一千六百余将士,改为一个骑兵营与一个步兵营,各下属八个连。营长由两位千长担任,连长由各个百长担任,将两营各个连分别进行编号,从一连到八连。全军共编为十六个连。另外,护卫皇族成员的黑冰台百人队改为近卫连,连长由都尉张平担任。诸位可有异议?”
林弈如此一说,让这些行伍大老粗们终于有些明了,略一思忖便纷纷点头赞同道:“末将等人无异议!”
“好,既然大家都无异议,那随后将由郑司马与杨司马负责全军改制。”林弈点了点头,继续下令道:“至于安排斥候出去侦察之事,我意由改组后的骑兵营各派出两个骑兵班,分别沿着渭水大道四个方向进行侦察。而探查郿县县城,则由我亲自带队前往。”
“不可!”闻听林弈将令,一名千长突兀地打断道:“上将军乃三军司命,执掌我全军生死,如何能轻身涉险?末将不敢认同将军亲自带队查探郿县之举。”
“对,眼下敌情不明,上将军不能冒如此大险!”那千长一言落地,其他军官也纷纷赞同道。而司职中军司马的郑浩却默然不语了,对于这位年轻上将军的胆略气魄,他是最清楚的,知道无论如何劝阻也是无用之举。便是在进驻此地之前,林弈一样是坚持自己亲自前来查探。
果然便听得林弈淡淡回道:“正因为此刻敌情不明,所以我才要坚持亲自探查。一则,若不亲自探查战场军情,只单凭斥候禀报难免会出现,各类军情传达失实之事,虽是斥候无心,但这也是可能存在的。而这样便有可能会导致我判断失误,以致让我军陷入危险境地的状况出现。另外,身为一军统帅,我若对战场情势不能做到明了清晰、了然于胸的话,那如何带领全军突破重重困难险阻,以最终顺利抵达目的地?诸位仔细想想,是否如我所说一般?”
一番言之凿凿的分析,终于让在座的军官们默然不言了。林弈所说的皆是在情在理,让这些军官们想争辩,却一时找不到更好的理由劝说林弈。
“诸位若不说话,林弈便当是默认了!”林弈微笑道:“好了,各位各自归队,用过战饭后,歇息半个时辰。之后,便由郑、杨两位司马负责全军连夜整编改组。我带一队斥候亲自前往郿县县城查探,营地里所有事务暂时交由郑司马全权处置。诸位明白吗?”
“明白!”面对这位雷厉风行、帝国最为年轻的上将军,军官们无形中已为林弈的气魄胆识所深深折服。林弈一声令下,众人便赳赳拱手高声领命。
“散!”闪烁不定的油灯光芒下,林弈大手一挥下令道。
半个时辰之后,在白村里的那块往常村民们用来打谷晒麦的大广场上,火把闪烁、人影耸动。郑浩、杨坚毅向这一千六百余名秦军甲士们再次宣布了林弈的改制军令后,便在各级军官们的协助下,开始了秦军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大刀阔斧的军事改革。
与此同时,一支大约五十人的马队,举着火把在沉沉夜色下开出了山坳,直奔渭水大道。在渭水大道道口稍作停留后,便分成五支小队,分别向四下迅速散开。其中沿着渭水道,径直向东奔驰的,正是林弈所带领的一支小队。
小队队员不是其他普通的秦军甲士,正是一路追随林弈、从新安城杀回来的胡两刀等人。林弈原本从新安城带回来的是二十八名劫后余生的秦军锐士。在路过渑池城东的陈村时,林弈将其中的十六名行动不便的重伤员交给陈村村民进行照料,剩下的十二人,便是胡两刀这些人。
在咸阳皇宫密道一战中,卫斌带兵冲入地道与楚军搏杀,至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但按当时情景来说,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除了卫斌以及在丹水河谷因找寻子桓而迟迟未归队的赵丹外,再扣去白村留守郑浩、杨坚毅两人,余下的胡两刀等人八名甲士,堪堪组成一个护卫班。
对于胡两刀这些一起从鬼门关闯回来的生死弟兄而言,林弈对他们是绝对信任的。重情重义的林弈,素来把他们看做生死之交,是可以以命换命的好兄弟。时光穿越回来的林弈,不知道他自己在这个时代的亲人在哪里,自然而然之中,胡两刀这帮生死弟兄就成了他最亲近的人了。
十七 怪异县城
陇西的寒冬深夜,一阵阵冰冷刺骨的寒风从西北方向呼呼刮来,吹在人的脸庞上,直如刀割一般疼痛。黑沉沉夜幕笼罩下的大地,让人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在离渭水大道北侧约半里的地方,有一座三丈余高、大约三里见方的小土城,便是号称秦国第一县的郿县治所。
大约亥时时分,郿县县城的四扇大城门早已闭合的严严实实,生怕有一丝寒风顺着门缝鼓荡进去。城头矮小的箭楼处,有两三盏风灯在随风摇曳着。箭楼前原本一杆白底黑字的秦字大纛旗,已被一面画着稀奇古怪猛兽图案的灰黄大旗所取代。
往常女墙垛口后,一个个黑色身影此刻也不见了踪影。紧闭的箭楼木门门缝里随着外头呼呼叫的寒风,散出阵阵烤肉的香味,其中还混着浓浓香辣秦凤酒的味道。一阵叽里咕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