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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在占据地形优势的秦军伏击之下,戎狄人又损失了不少精锐,恼羞成怒之下,戎狄大单于下令放火焚城。
虽然在大火汹汹燃烧之间,城内的老秦人仍是悍不畏死地继续与戎狄人殊死拼杀,但毕竟终归还是因了兵力战力悬殊过大,渐渐地被戎狄人赶到大郑宫附近。那时,所有幸存下来的老秦人已不足三千人,据守着大郑宫的最后几处宫殿。
眼看着,戎狄兵便要一把火把大郑宫以及困守在里头的两三千老秦人一并烧掉之时,突然之间天地异变,漫天乌云滚滚卷来,阵阵震耳欲聋的雷声伴着倾盆大雨瞬间呼啸而至。紧接着,沉闷的滚雷声突兀又从地底下传了上来,整个雍城顿时地动山摇、山崩地裂,无数房屋在大雨之中熄灭了汹汹燃着的大火,在一片眩晕之中变成了一堆堆废墟。雍城竟是在此时,发生了罕见的地动。
在大郑宫外原本气焰嚣张的戎狄兵们,在天旋地转般的惊变之下,被骇得魂飞魄散,人人鬼哭狼嚎地四下逃窜。更有胆小的戎狄兵,直接趴在地上撅着屁股浑身颤抖地念叨着,真神保佑!一片混乱之中,戎狄兵们飞也似地顺着尚未倒塌的四个城门,不顾一切地逃出这座已变的如同地狱一般的雍城,因互相拥挤而踩踏致死致伤的戎狄兵,反而比被倒下来的房屋压死的戎狄兵还要多上许多。
而令人怪异的是,在这场天地异变之中,大郑宫最后那几座挤满老秦人的宫殿除了被狂风暴雨冲刷掉几块瓦砾之外,却是安然无恙。宫殿里头的秦人老少们同样也感受到了地动山摇,在经历了初始的惊慌之后,老秦人们惊诧地发现这些宫殿犹如受到神灵庇佑一般,竟是在足以毁天灭地的地动暴雨之中巍然挺立着。
说到这里,老族长对林弈嘘唏感慨一番,喃喃说到,这定是赢氏列祖列宗显灵,在危急关头庇佑了这些幸存下来的赢氏族人。
林弈来自后世,对于地震这类的天灾或多或少有些了解。而从老族长口中得知的这场怪异地震,却让林弈也是大惑不解,如何全城都变成一片废墟,唯独大郑宫那几座躲藏着老秦人的宫殿安然无恙,另外雍城绵长的四面城墙似乎也没受到多大损坏。而很显然,那几座宫殿的建造水准,不可能与大郑宫其他宫殿以及城里其余的民房建筑物有多大的区别。唯一能用来解释这一怪异现象的,或许真的只能归功于神灵发威。
这场极其诡异的地动,在戎狄人刚刚蜂拥着撤出雍城,便又骤然停息了下来。而此时,同样笃信鬼神的戎狄人,不论是军官还是士兵,没有人敢在冒着暴雨再度杀入城内。无奈之下,戎狄大单于只得下令团团围住雍城,等待暴雨停歇之后,再作决断。
那场暴雨一直持续到凌晨天色微亮之时,而惊魂未定疲惫不堪的戎狄人,还是没有再次发动进攻。于是,城内的老秦人便趁着这一个难得的机会,借着朦胧天色的掩护,通过北门悄然撤离雍城,进入雍山之中。
虽然悄然撤离的老秦人们已是万分的小心,不过在最后一拨负责断后的老秦人进入雍山之时,还是惊动了北门附近的戎狄兵。好在雍山地形复杂,不利于戎狄飞骑施展,在断后的老秦人拼死阻击之下,尾随追击的戎狄骑兵丢下数百具尸体后,匆匆撤出了雍山。
撤入雍山的赢氏族人在老族长的带领下,找到了这处地形隐蔽、水源充足的山谷,暂时栖息下来。而损兵折将的戎狄族大单于,对撤入山里的老秦人始终耿耿于怀,经常派一些斥候密探进入雍山,想要找寻老秦人秘密驻扎的营地。同样是久战民族、嗅觉敏锐的老秦人,当然也早就觉察出戎狄人的企图。那些偷偷进入雍山的戎狄人斥候,便在秦人神出鬼没的偷袭、伏击、陷阱等等手段的打击之下,往往有来无回。
为了不让戎狄人发现蛛丝马迹,老秦人们还特地将这些戎狄斥候的尸体,偷偷运到早已变成一座死城的雍城,随处抛弃。林弈等人在雍城里看到的那些腐烂程度不同的戎狄兵,便是这些老秦人的战果。
昨夜恰好又有一队戎狄斥候,企图接近老秦人的营地。遭到秦人伏击之后,十几号戎狄兵无一生还。清晨就在林弈等人进入雍城之前,紫盈与一些老秦人正好从北门进入雍城,将这十几名戎狄兵尸体扔在了大郑宫前的车马广场上。于是,便有了之后林弈等人进入大郑宫搜索的一幕。
听完老族长前前后后详尽的解说,林弈这才解开了心底的迷惑,恍然大悟般地长吁一声。正在感慨之时老族长说得有些口干舌燥,林弈连忙殷勤地给老者倒了一碗凉水,恭敬地呈了过去,说道:“多谢老族长为小子解惑!”
老族长摆摆手示意林弈不要客气,接过林弈手里的陶碗抿了一大口,指着陶碗对林弈说道:“这山里的泉水清甜可口、冬温夏冰,实是上天恩赐的好东西!来,你也尝尝!”说着,便要帮林弈倒水。林弈见状连忙拦下老者,自己动手倒了一碗。昏迷了半日,林弈也是有些口干舌燥,便对着陶碗猛地吸了一大口。泉水一入口,果然如老者所言,一股清甜直抵心脾,水温竟也奇迹般地温和,不像其他凉水一般冰冷刺骨、透着寒气而让人难以下咽。
“果然是好水!”林弈潺潺地把陶碗里泉水大口喝光,长袖一抹嘴角啧啧赞了一句道。
“若不是这泉水,我赢秦部族剩下的这两千多号人恐怕就要渴死在这大山之中罢了!”老族长举着陶碗,望着碗里晶莹透亮的泉水感慨叹道。
林弈点点头,正想附和一句,心下忽地掠过一个疑点,赶忙放下陶碗问老族长道:“对了老族长,您适才是说,戎狄人经常派斥候进入雍山搜索你们?”
“有何不妥之处?”老族长点点头,皱着老眉疑惑道。
“斥候搜索的次数是否频繁?”林弈紧接着问了句。看到老族长又点了点头,林弈在原地来回踱步,一面皱眉喃喃自语道:“如此说来,戎狄人的大本营肯定是距离雍城不远。可为何我军从郿县开来之时,几组斥候均未发现戎狄人的踪迹?难道是?”
说到这里,林弈心下猛地一惊,停下脚步回头对老族长急道:“不好,老族长,雍城那边的人马有危险!”
五十一 紫盈姑娘
在山洞里,老族长听完林弈一通分析后,亦是惊出一身冷汗。身为皇族老族长,他虽然口中不说,但心下对那些从咸阳逃出来的皇子皇孙们却是十分挂怀。“你说什么?”老族长霍然起身,脸色亦是跟着变了变,略一思忖随即明白林弈所说的危险是指什么:“小子,你的意思是说,戎狄人已经悄悄盯上你的人马?只是暂时还没动手?”
“极有可能!”林弈点点头,正色地肯定道:“否则,以眼下的敌我态势,我军在郿县县城搞出那般大的动静,戎狄人的斥候不可能没有丝毫觉察。我军也不可能一路如此顺利地抵达雍城!”顿了顿,林弈对老者一拱手急道:“老族长,为了防止再度出现意外,林弈必须连夜赶回雍城营地!”
“也好!你随我来!”老族长显然也明白事情的轻重缓急,知道身为上将军的林弈早已俨然成为那一支千余人秦军的主心骨。若是他不在之时,戎狄兵偷袭群龙无首的秦军,那后果将是不堪设想。说着,老族长举起石桌上的那盏油灯,对林弈招招手,转身朝远处那黑洞洞的山洞入口走去。林弈也连忙紧跟在老族长身后。
在昏暗油灯火光下,山洞洞壁上虽是怪石嶙峋、粗糙不平,但没有明显的刀砍斧凿的痕迹,显然这是一处天然形成的洞穴。老族长有些微驼、单薄的身影,被淡黄的灯火拉的细长,林弈跟在他身后,只觉得越往外走寒气反而越重,应该是山洞里冬暖夏凉的保温效果,山洞外天寒地冻,洞里却是一片暖和。
两人一前一后还未走上几步,便乍见远处黑乎乎的洞口处亮起一片淡淡隐约的火光,紧接着一串轻快的脚步声顺着山洞传了进来。因了山洞狭窄,洞壁的回声效果将那脚步声放大的尤为清晰。林弈下意识地要停下脚步,条件反射般地伸手往腰间摸去,却一把摸了个空。抬头瞧见前面走着的老族长依旧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林弈不由得暗笑自己紧张过度,定了定心神连忙又快走几步。
随着那串脚步声越来越响、越来越近,一个苗条的身影在一支火把光芒的映照下慢慢呈现在林弈两人眼前。大概那人也注意到正往外走的林弈两人,火把光耀突兀地一片闪动,显然是加快地向两人走来。“老族长?”一个清脆悦耳的莺语,在山洞内响起。
“是盈儿吗?”老族长用那苍老的声音回问一句。
“是我呀,老族长您这是要干什么去啊?”那莺语隐约带着一片欢喜的腔调说道。
趁着两人对话着,林弈闪身错过老族长上前一步,这才看清跟前这个“莺语”原来是个娇小清丽的女子。在微微窜动的火把光芒下,只见这女子个头不高,一张细长标致的瓜子脸,一双细长弯月般的眼睛,娇憨挺立的小鼻尖,微微上扬的小嘴,再加上一身黑色劲装,衬托出那微瘦但凹凸有致的娇美身段。虽然称不上倾国倾城,但也算有着一番清纯靓丽的味道。然而,美中不足的是,这女子左脸颊上有一道两三寸长的伤疤。看那伤疤颜色,似乎是刚刚受伤不久。
这女子猛地见到老族长身后突兀窜出来的林弈,微微吓了一跳,脸上如花的笑容立马敛去,随即换上一副警觉的神色,单手托着的一个放着一小碟菜肴还有一小壶小酒的方形托板竟是微微一颤,发出陶碟与木板磕碰的声响。“老族长,您怎么把他也带出来了?”女子颦眉问道,身形竟是下意识地微微后腿小半步,握着火把的左手明显地一紧,似乎林弈一旦有任何异动,那支火把便会当头砸过来。
“盈儿别紧张,他不是坏人!”老族长手中的油灯被那女子的身形一带,竟是微微晃动,老者连忙伸手护住微弱的油灯,白眉抽动笑着安慰那女子一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大秦的新任上将军,林弈林将军!”老族长侧身指着林弈对那女子说道,而后又转头对林弈介绍道:“这丫头便是我适才所说的火昆姐姐紫盈!能“擒”你回来,她也有不小的“功劳”!”
“紫盈姑娘幸会幸会!”林弈一拱手微笑道。看着眼前这个娇弱的女子,林弈想起在大郑宫探查之时,自己领着胡两刀等人,竟是未能追上这样一个弱女子,微微汗颜之下,对紫盈的身手倒是有些佩服。
“新任上将军?”被老族长唤作盈儿的那女子微一错愕,满心疑惑地盯着林弈打量一番,一面对老者道:“老族长,莫要被这人骗了。我看这人是不是秦军先不说,如此年轻怎会是一国上将军,而且看其在大郑宫的作为,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开路将军罢了!说不定,他就是诓您老的!”这紫盈看着年岁不大,至多十八九岁的样子,可说起话来却是一副老气横秋、牙尖嘴利,与她那清纯的外表似乎格格不入。而且听其话里话外的意思,似乎对林弈还有着深深的戒心。
“盈儿,你老族长我虽然已经快入土了,但还不至于成了老糊涂被人随意蒙骗!”老族长举着油灯哈哈一笑,说道:“先不说这位将军到底是不是一国上将军,但他确确实实是我秦国的一位将军!”
“哦?”见老族长如此肯定林弈的身份,紫盈这才微微松了紧绷着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