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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林弈领着后续众人也出了密道。瞧见曾经为自己领道的小芳也在书房内,林弈微笑地朝小芳点点头,关切地询问了小芳近况。小芳对这位威严的上将军,心下除了敬畏更多的是感激。那时候小芳落入林弈等人手中,是林弈力主让小芳负责带路,这才让小芳躲过了性命之忧。
“小芳姑娘,知不知道新皇陛下是否已经起来了?”寒暄之后,林弈问道。
小芳摇了摇头说道:“陛下的起居由另外一帮内侍侍女负责,我只负责清扫书房寝宫等杂务。不过,往常这个时候陛下就已经起来了。”
“好,那便烦劳小芳姑娘再为我带路,我有要事需要紧急面见陛下!”林弈拱手道。
“将军客气了,能为将军效劳,是小芳的福分。”小芳甜甜一笑,明亮的眼睛不经意间又扫过林弈身后的卫斌。
“老郑,你带老军们去王城东部的禁军大营驻扎歇息,我去面见陛下汇报战事军情!”林弈随即回头对郑浩吩咐道。
“末将明白!”郑浩一拱手道。
随后林弈便带着许峰孟坤两人,跟着小芳去皇帝寝宫面见新即位的子陵去了。
在寝宫内的子陵此刻也刚刚起身。梳洗完毕之后,侍女送来了早膳,可此刻的子陵根本无心用膳。站在寝宫长廊下,望着天上的浮云,子陵陷入一阵沉思之中。
从父皇子婴驾崩,自己继位,到眼下乱军围困咸阳城,前后不足半个月。自己连那把青铜铸就的皇案都尚未坐热,便要面临国破家亡的危局,让子陵心下有说不出的感慨。
半个月前,林弈从函谷关带来一支精兵助父亲与自己等人,发动一场兵变,诛杀了赵高的奸佞。虽然父亲不幸伤重,但帝国至少看到了一丝重振的希望。随后父亲即位,自己也被立为储君,在韩谈的帮助下,子陵很是振作一番。
请出一班已经年过花甲的元老重臣,大胆启用那些年轻的功臣后裔,雄心勃勃的子陵立志要让大秦朝堂重新焕然一新。文事方面,虽然那些年岁过大的老臣们已多年未接触政事,年轻的功臣后裔们更是茫然无措,但有官场老手的韩谈操持,兼之一些官署的能吏要员尚有一部分未曾全数流失掉,大秦朝堂的政事运转随即恢复的七七八八。
武事方面,子陵原本对颇有魄力的林弈很是赞赏,对于父亲拜林弈为上将军也是毫无异议。在自己继位后,更是想倚重林弈,寄望林弈能带着关中仅剩的秦军为帝国杀出一条复兴的血路。
然而,那一夜韩谈与自己深谈之后,自己竟有些担忧起手握重兵的林弈了。被老韩谈一番“劝谏”之后,子陵终是默认了韩谈暗中寻找精通兵事的皇族公子,以用来替代来路不明的林弈。而说到底,促使子陵下决心要夺下林弈兵权的,还是韩谈告诉自己的一则消息:父亲子婴密令自己兄长子桓入军历练,很有可能还给林弈留了密旨。
对皇位的担忧,终于促使子陵一步步地顺从韩谈的安排。更重要的是,原本伤势有些好转的父亲突兀离世,已经引起不少人的猜测。为了防止夜长梦多,子陵甚至暗中授意韩谈必要时,动用重新启用的黑冰台的恐怖力量,来维持自己的皇位。
正在子陵韩谈暗地里谋划换大将夺兵权之事时,武关传来战报,朱辉所部一万精骑遭遇刘邦伏击,全军覆没,子桓公子下落不明。得知消息后,虽然面上装作沉痛不已,子陵心下却是长舒了一口气,兄长子桓一死,便再无其他足以威胁自己皇位之人了。
一百二十三 新皇子陵
秦军武关失利的消息传来,老韩谈很是高兴了一番,急忙与子陵商议借此良机,以指挥不当而至丧师失地之名,强行用尚算知兵的皇族公子赢贲替换林弈为大秦上将军,夺取林弈手中的兵权。
在例行朝会时,对于老韩谈的换将提议,一般元老重臣、功臣后裔们自是没有多少人反对。然而,当时大殿之上的几位领兵将军却是人人侧目,尤以陈建新、谢树挺两个林弈从函谷关带回来的将军态度最为强硬,甚至于暗中密令部下带兵闯入王城大殿。
面对一排排黑森森的甲士,原本嗷嗷乱叫着的老臣后裔们,悄然无声了。老韩谈铁青着脸质问陈、谢二人这是何意。陈建新当时只冷冷一句:“将士军心,不是我所能左右!”其言外之意,显然是在说,若是有人继续挑衅林弈的上将军地位,便难保咸阳王城的锐士们再生变故。
有鉴于兵变的威慑,手中无兵无将的子陵韩谈等人,终于不再提取代林弈之事了。然而事情刚刚过去三两日,刘邦乱军的兵锋便已逼近咸阳城。眼看着城外乱纷纷的如潮水一般涌来的楚军,韩谈一帮子老臣们没了主意,只有一个劲地催促陈、谢二人尽快给林弈传递军报,要林弈回师相救。
此刻的咸阳城内,已是人心惶惶,素有血战到底传统的老秦国人们,响应国府号召,组成一支支守城义军,协助咸阳守军一道坚守。而那些原本山东六国老贵族子弟们,则纷纷私下联结找寻出城方法,要暗中偷偷出城,以躲避兵祸。
没有领政理乱之能的子陵,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整个咸阳城乱成一锅粥,却没有丝毫办法,连老韩谈也束手无策,整日只躲在自己的府邸里,不知在做些什么。
“父亲,帝国这一烂摊子,您叫我如何收拾啊?”良久,子陵仰头悲叹一声,竟是无言落泪了。
“陛下!”内侍远远一声惊呼,传入子陵耳中。子陵连忙一拂长袖拭去眼角泪痕,一脸愠色地回头质问匆匆赶来的内侍:“何事慌慌张张?楚军攻入咸阳了吗?”
“不,不是,陛下。是上将军回来了!”老内侍上气不接下气地回道。
“哦?”子陵眼中一亮,大喜道:“何时入城的?快带朕前去迎接上将军!”此时此刻,林弈在子陵心中已然成了帝国最后的支柱栋梁,闻听林弈回城,如何不让子陵大喜过望。
“已经在宫里了,正从东偏殿书房往这边赶来!”老内侍喘息稍定道:“老臣也不知道上将军何时入城,不过奇怪的是,东偏殿书房内涌出好多带甲锐士,正往王城禁军大营开去。”
“东偏殿书房?”子陵闻言沉吟片刻,随即想起兵变除奸之时,曾听大哥子桓说起,林弈派人从密道偷入王城后宫搜捕赵高之事。“定是密道在东偏殿书房内。”子陵心下暗暗肯定,随即连忙回到寝宫内,一面吩咐老内侍道:“快给朕更衣!”
正在子陵有些慌乱之时,寝宫门口响起内侍连连尖声传呼道:“上将军林弈、将军许峰、孟坤觐见皇帝陛下!”
子陵闻声连忙快步向外屋走去,便见林弈带着一位须发发白的老将及一位壮年将军,大步进了寝宫。
“臣林弈参见陛下!请陛下恕微臣甲胄在身,不能全礼!”望着绣金黑袍玉柱长冠的子陵大步走来,林弈连忙遥遥一躬身拱手道。身后的许峰、孟坤也跟着躬身拱手报号道。
“上将军,二位将军辛苦了,快快请起!”子陵连忙虚手一扶,将林弈三人让进外屋。
“谢陛下!”林弈三人齐齐应声道。
君臣四人便在子陵寝宫外屋,按次序坐下。望着林弈三人皆是一身铠甲残破脏污不堪,脸上甚至还有道道血痕,浑身散发着浓浓的血腥之味,子陵不禁心下惊悚,沉痛道:“三位将军为帝国抛洒热血,子陵心下感佩,无以为敬!来人快赏赐三位将军,人各一桶上等王酒!”
一旁服侍的内侍应声飘去,林弈三人拱手又道了一声谢,子陵便继续问道:“三位将军是否用过早膳?朕再吩咐厨下去准备几份早膳来?”
“陛下不必了!我等刚刚通过城外密道赶回来,乃是有紧急军情要禀报陛下,请陛下尽快定夺诸般大事的。”林弈推辞,神色焦急道。
眼见内侍们已在林弈三人各自案上摆上了一桶上等王酒,子陵微笑道:“也罢,那我等便就着王酒说说战事。来,朕先敬三位将军一爵!”说罢,端起案上已倒好王酒的铜爵遥敬林弈三人。
林弈三人忙也举爵谢过子陵。几爵下肚,多日未进熟食的林弈,脸上微微泛起阵阵潮红,身上的寒意也被暖烈的王酒驱散的一干二净。君臣四人便就着王酒,说起了连日来的诸多战事。
子陵听着林弈三人说起的场场惊心动魄的战事,感慨嘘唏不已,末了慨叹一句:“帝国若不是有诸位将军舍生用命鼎力支撑,恐怕早已被乱军贼寇毁坏了社稷庙堂。子陵在此,代赢氏列祖列宗,谢过三位将军!”说罢,霍然起身,对着三人便是遥遥一肃然长躬。
“陛下使不得啊,我等将军用命沙场,乃是职责所在,天命所归!”林弈忙也躬身还礼道:“若真要追究起来,臣林弈还有运筹失策以致战事失利之实。林弈本该立即向陛下请旨降罪自罚,奈何眼下咸阳城已经被刘邦乱军团团围住,战事急迫,林弈唯有斗胆继续领兵对抗叛军。待日后战事大定之时,林弈再向陛下请罪!”
“上将军言重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也?将军为我大秦帝国呕心沥血,子陵感激犹思不及,何来降罪之谈!”子陵淡淡拂过长袖宽慰林弈道,心下隐约猜测到,林弈定也是知晓老韩谈等人利用“指挥不当”的借口,来弹劾林弈。
“谢陛下。时间不多了,臣长话短说。林弈恳请陛下立即下旨召开紧急朝会,召集各方官署要员,收集统一整理各自掌握的讯息后,会商之后的谋划!”林弈挺身赳赳拱手道。
“好!立即召开紧急朝会,会商诸事!”子陵慨然拍案道。
一百二十四 项羽之邀
咸阳城外冬日早已高高挂起,又是一副风和日丽的好天气。在咸阳城南,隔着一条渭水河与咸阳城遥遥对望的楚军大营,却没有昨日那番人喊马嘶的动静。连绵军帐之间,横七竖八地躺着成片成堆在懒懒散散晒着太阳的楚军士卒,偶有值班巡营的游哨走动,也是人人无精打采地盲目游走着。
楚军中军大帐内,刘邦与一帮大将静静对坐着,气氛沉闷得有些让人窒息。坐在帅案之后的刘邦,满脸铁青阴郁,原本整日挂在脸上的嘻嘻哈哈笑脸,此时不见了踪影。樊哙、周勃等几位将军不敢偷看刘邦脸色,人人低头默然不语。素来号称刘邦智囊的张良、萧何,也苦拉着长脸,没了声息地陪坐在刘邦左右两侧。
昨晚一整宿,刘邦都沉浸在一片亢奋之中。在接到夏侯婴派回的斥候密报后,刘邦大喜过望,连忙下令点兵聚将,要亲自率军从密道杀入咸阳城。正当刘邦喜滋滋地幻想着自己进入咸阳城的美景之时,闻讯赶来的张良拦下刘邦,苦苦劝说刘邦作为一军之统帅,不可轻身犯险,而且城外的楚军还需刘邦坐镇大营,指挥大军与通过密道潜入咸阳的精锐里应外合,一举攻破咸阳。
冷静下来的刘邦,终是接受了张良的谏言,改为派出中军精锐三千,赶去接应夏侯婴。临出发前,刘邦细细叮嘱带队千长,与夏侯婴回合之后,一体听从夏侯婴指挥,并要告诉夏侯婴潜入咸阳城内后,定要迅速抢占控制住咸阳南门,届时自己会亲率主力从南门攻入咸阳城。
在三千中军精锐开拔出营之后,刘邦下令周勃立即集合全军,挑选出三万精锐士卒由自己亲自率领,潜伏到南门一里之外的地方,等待夏侯婴的信号。其余楚军则在大营内随时候命,一旦攻破南门,立即全军杀入咸阳城。
然而,刘邦在冬夜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地苦等了近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