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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重九心知王马汉性格粗豪,言语粗鄙,活脱脱一个兵大头,但李重九的府兵也都是苦哈哈出身的。王马汉如此粗鄙,反而能深得军心。
眼见王马汉拔剑喝出死战二字后,众军斗志一下被点燃了,即便王马汉不说,众军看一眼背后滔滔的潞水。也知道若战败意味着什么。
这时已到了下午,空中铅云密布,李重九身前大纛,噗噗地甩打而起。
李重九坐在马上看去,身前布成方阵的士卒们,挺枪而立。而竖立的长枪犹如密林一般,耳边则是铠甲铁叶锵锵作响的声音。
“上谷公我看要速战,这天气马上就是一场大雪。”温彦博言道。
李重九淡淡地道:“放心,殷开山定也是如此想的。”
这时大风做起,无数黄尘沙土刮起,无论唐军和幽州军。皆被这飞沙走石打得几乎睁不开眼睛。
作战需依天时地利人和,若是此风势朝北,作有利于唐军,朝南有利于幽州军,但眼下此风,却是一个两不相帮的局面。
风势一起,两军弓弩手皆是睁不开眼。
而这时对面传来了如激流击石一般的马蹄声。唐军乘此大风弓弩手无法瞄准之时,猛然用骑步一并突阵,不得不这战记抓得极妙。
“迎战!”
王马汉拔剑大喊,但席卷而来的大风,却将他声音淹没。
唐军攻阵当下长矛一起,犹如半天惊雷般一并大喝一声:“杀!”
幽州军第一波弓弩射去,但受到大风影响,弓弩无论准度力度都差了许多,力弱一点的箭矢,还未射到唐军面前。就被风给刮到一边。
风沙刮免,李重九不由双眼微眯,但却清晰地看着唐军步卒勇猛进前。
而骑兵也是人穿铁甲,马着皮质的具装,唐军骑兵一手持戈。一手却持着短枪,在骤驰之际,将短枪纷纷掷出。
短枪不少飞过盾墙,躲闪不及的幽州军士卒,直接被短枪透体。
相反弓弩射出的箭矢,却射不透唐军铠甲。
随即唐军步骑一并撞入,李重九步卒方阵长矛手,陌刀手一并上前,与唐军激战。
唐军将一贯将先锋称为跳荡,都是敢于陷阵死士,四百死士随着骑兵一冲,端是勇猛异常。唐军一面攻打,还一面大喊。
“将领都跑过河了,你们送死作甚?”
“投降者免死!”
唐军随即发觉这攻心之术丝毫无用,但于是就咬着牙,仍是将李重九的前军打得节节后退。
王马汉见此情况不由大怒,拿起刀子大喊言道:“再退下去,都要跳到河里喂鱼虾吗?裤裆里有货的,给老子稳住!”
听闻此众军后退之势稍缓,当前面激战惨烈,一片枪折矛断,人死马踏,血肉横飞之景。
唐军攻势受挫后,却死战不退,数度打散了,重新再整队重战,骑兵也是如此,冲阵被打散了,一并撮唇呼啸,聚而再战,再散再战,其悍勇之气,令人震撼。
即便幽州军中大多数人,都是上过战场数度的老兵,但是见此惨烈景象,却不由咋舌。
“唐军果真善战!”薛万彻双拳攥紧不由言道。
接着薛万彻向李重九抱拳言道:“能与此劲敌交手,乃是武人之荣幸,末将恳请出战。”
李重九笑着言道:“会用着你们兄弟二人,但现在不是时候。”
李重九转而看向乌古乃,向唐军铁骑一指,言道:“为我破之!”
乌古乃双拳一抱,当下翻身上马,将自己全铁而制的骨朵,高高一举,随即八百靺鞨重骑,不需人搀扶之下,一并尽数上马。
乌古乃将骨朵从空中落下,向前一指,顿时八百铁骑同时催动战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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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七章势不可挡
八百靺鞨重骑,外披毡衫,内着山文甲,头戴兜鍪,脸遮铁面,除了一双眼睛露出,整个人被铁甲裹得密不透风。
特别是靺鞨重骑胯下五六百斤的辽东大马,比之一旁番军蒙古马体型都不止大了一倍,披上具装马甲后,每一名靺鞨重骑行进之间都犹如一座座移动的铁山一般,令人望之而生畏。
八百靺鞨重骑一并驱马,顿时大地震鸣,靺鞨骑兵挥舞着骨朵,狼牙棒,大锤,战斧,从侧面杀向唐军步兵方阵。
却说唐军一千五百步卒乃是左屯卫将军王行敏率领的精锐,王行敏正率军猛攻昙宗两千幽州军府兵。
昙宗麾下两千幽州军,乃是出身上谷,怀荒镇良家子弟,燕赵自古出悲歌死士,人人习武好斗。
而王行敏,麾下唐军则是关中府兵,古话有云关东出相,关西出将。赳赳大秦扫荡六国,关中之卒打边天下,六国俯首,又兼之鲜卑宗室子弟加入,为周隋两朝平定天下,万里从征,乃是天下第一等精锐。
故而两军战在一处,杀得旗鼓相当,寸步不让。不过王行敏计高一筹,在原本的历史上,正是他击败了刘武周,为唐军保住了潞州不失。
作为唐军骁将,王行敏连抓住昙宗两次浪斗求战的急切心理,从容地用他指挥上的失当,歼灭昙宗右侧两队步卒。
眼下百名弟兄折在敌阵之手,脾气暴躁的昙宗已是气得嗷嗷直叫。昙宗红着眼睛,当下挥舞起铁杵,率领死士向王行敏将旗突击。
王行敏却用昙宗急躁,再度设伏。昙宗部下被杀了十几人,而他右肩也中了一枪,幽州军的攻势再度败退。
这时王行敏抓住幽州军三战失利,士气下降的契机,率军反攻。将幽州军陷入别动的局面。
这时王行敏不免与左右大将嘲笑,言道:“打遍北地的幽州军不过如此,真不知天子到底何来惧那李重九。”
众将皆是轰然大笑。
这时突然有一旗手言道:“禀告将领,中军旗令,令我军速退结阵!”
王行敏不由皱眉言道:“殷开山这是做什么,没看见我正要一举击溃当前的敌军。”
一名校尉冷笑言道:“殷总管还不是嫉贤妒能。怕将军你夺去了你的大功,不必理会。”
“夯货,你懂什么!”王行敏斥道,他捏须细思言道,“殷开山不会是这等没有见识之人,我王某听令行事又如何了。”
命令一下才了片刻。突兀王行敏只感觉到大地一阵震动。他脸色一变,转头看去,只见前方沙尘滚滚之中,不知有多少铁骑在其中疾驰,朝他的方阵杀来。
王行敏见到高大的靺鞨骑兵一刻,不由脸色巨变,拔剑大喝言道:“给我结阵!”
唐军不愧是精锐。在听到锣声号令之后,放弃了纠斗,从前方的与幽州军的搏杀之中脱出,重新列阵。
幽州军亦是退后,重整旗鼓。
而这时靺鞨铁骑已是杀到。
看到高大的辽东大马,身形魁梧的靺鞨士卒,王行敏不由咂舌。他从军这么多年,四百多斤的战马已是不多见,但如此五六百斤的大马,幽州军是如何取来的。
王行敏见靺鞨铁骑陷阵。犹如崩满弦的强弓,怒而不发,几欲令他想到了李世民麾下那股玄甲精骑,亦是如此的威势。
骑兵碾压之势,乃是步卒心头最畏惧之事。何况又是如此高头大马,王行敏可以想象麾下士卒此刻的表情。
王行敏暗道不好,当下拔剑对左右言道:“今日一战,有死而以!全军进赏退斩!”
“诺!”士卒们一并齐呼。
这时靺鞨铁骑犹如巨浪一般,狠狠地拍在了唐军之上。
人体撕裂,马踏人飞,矛断枪折,靺鞨大将乌古乃率铁骑冲锋,手中的巨大铁骨朵,如镰刀收割麦田一般,横掠而过。
不少武艺颇为出色的唐军本想上前,用陌刀斩其护裙之下马腿,但还未靠近,就被巨大的铁骨朵狠狠地砸在头盔之上。顿时砰地一声镔铁头盔被怒砸深凹,而其下唐军士卒,脸骨紧碎,整张脸都是扭曲变形,喷血倒飞出。
一击之威如此,唐军血性悍勇之辈,见袍泽惨死,一并举起步槊上前,乌古乃却是乱军之中,行若无物,骨朵连挥,正是挡我者死的气势。
一旁的靺鞨骑兵勇悍至极,铁骑陷阵,五六百斤辽东大马,在靺鞨骑兵驱策下,是横冲直撞。
铁骑冲撞,无论如何身穿何甲,就披着具装的战马顶到就是一个死字。靺鞨铁骑的战士,抽出骨朵狼牙棒战斧,朝四面猛击。唐军步卒虽是皆披重甲,但是铁骑横掠之下,重甲和轻甲却是没有差别,反应影响了他们奔走的速度,擦着挨边的就是死。
唐军再坚韧善战,但在战场之上,并非不怕死三字就能获胜的,马蹄滚踏之下,唐军紧密的阵势,随即破开。
眼见唐军阵势为靺鞨铁骑冲散,一旁的昙宗也是挑起,将箭头上的箭矢直接一拔。箭头之上的倒刺活生生将一团血肉挖出,一旁众士卒见此血肉淋漓之状,无不掩面,不忍直视。
但昙宗却是咬着牙,囔囔喝道:“看什么看,老子给臭虫咬了一口罢了,还不给我披甲,老子今日要杀个痛快,谁敢扯我,某就剁了谁!”
众将见昙宗如此,无不肃然起敬,当下幽州军一并,嗷嗷叫地向当前唐军杀去。昙宗奋然冲在前头,众士卒见主将都如此,哪里敢不拼死,方才唐军压得他们不敌,这一次正要狠狠出一口恶气。
大营之内,李重九注意着战况。
而中军所在则是鼓声震天,令人热血沸腾,望台旗令不断向各军传达前进后退的号令。
这时一名骑兵前来,向西侧一指言道:“上谷公,殷开山率轻骑来援王行敏了。”
李重九点点头,言道:“薛万均,薛万彻听令!”
“末将在!”兄弟二人一并抱拳。
“我令你们二人率突骑团,万胜军踏阵,给我破王行敏军!”
二人对望一眼,李重九不是派他们去截击殷开山,而是利用轻骑的优势掩杀王行敏已在溃败步卒,显然是加上最后一根稻草,先破一路。这是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的战法。
“诺!”
二将一并抱拳,领命而去。
“弟兄们上马!”
“诺!”突骑团,万胜军的士卒养精蓄锐已久,当下一并上马。
突骑团的士卒,大多都是汉人,拔幽燕之地擅于弓马之豪杰加入,乃是李重九当初效仿幽州突骑而建。
他们披着大氅,身着两档铠,马上覆皮制具装,马鞍边挂着两石的臂张弩或是九斗的骑弓,手持环首直刀,旁牌,更武艺精湛者,则持丈五长的马槊。
而万胜军的骑兵,则拔室得奚人,靺鞨,室韦,契丹,突厥的贵人子弟为军,其中室得奚人最多,靺鞨次之,室韦,契丹,突厥只有少量。
他们则是不着甲胄,或者只是轻便的皮甲,大多数人露出脑袋,披头辫发,身上穿着兽皮,左衽开襟,马边挂着两弓,还有两扎装满箭矢的胡禄。至于近战武器,则配一柄突厥弯刀或是隋制的环首直刀。
两军一动,犹如风驰电闪而来,直指唐军薄弱的侧翼。
万胜军的士卒先是一波箭雨从天而降,之后万胜军士卒,从两翼侧分而开,一边飞驰一边马上施射,这正是草原弓骑最擅长的奔射。在马背的颠簸之下,快速从胡禄抽出箭矢,又快又准地向敌军射出箭矢,自小长在马背上的草原番骑最擅之事。
这一轮疾射,又快又狠,唐军虽是披甲,在箭矢射击之下,阵脚亦不由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