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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重九听薛万述直言,连旁观之人都如此认为,那么瓦岗军从上到下,岂非也都是以为必胜。
王珪言道:“这倒未必,只是瓦岗军新与宇文化及大战,元气未恢,骤然决战恐怕不是上策。但魏公若所谋无误,以当今瓦岗军的实力,击败王世充亦不在话下。”
王珪说话谨慎一些,但同样也是认为李密会胜王世充。
李重九言道:“备马,我要立即回刺史府,让卢承庆立即为三千骑兵准备粮秣。”
薛万述,王珪二人对视一眼,不知李重九为何突然作这打算。
回到刺史府后,温彦博正与魏征二人相谈,原来魏征听说李密出兵与王世充决战后,亦从郡守府至刺史府来,想看看李重九如何处置此事。
温彦博,魏征见了李重九一并作揖。
李重九却摆了摆手,言道:“没时间作礼了,我今夜就自幽州率三千骑兵南下,前往黎阳!”
“黎阳?”
温彦博,魏征,以及李重九身后的薛万述,王珪二人都是一惊,黎阳乃是瓦岗军的大本营,同时黎阳仓也是河北的粮仓所在,李重九骤然去黎阳作什么。
李重九长叹一声言道:“此战魏公必败!”
“上谷公,何故作此言?”温彦博,魏征皆是不解。
李重九沉默不语,这就是知道历史大势走向的难处,确实在天下人都想不到李密不会败时,李密却终于败了。
从破张须陀奠定威名后,李密率瓦岗军连战连捷,夺洛口仓,以粮济民,深得民心。但杀翟让时,李密一直不忍杀,单雄信,徐世绩,邴元真这三人,却又不肯信任。
故而三人与李密虽表面甚密,但实际上却是背心离德。
一旦李密战败,这三人必先反,之后李密靠连胜威信所创立瓦岗军,因他不败神话的破灭,而最后毁于一旦。
李重九摇了摇头,对魏征四人,言道:“无论如何,我都要去黎阳一趟,你们不要劝了,准备就是。”
当夜,李重九与王马汉二人率三千骑兵,从涿郡出发赶往黎阳。
从涿郡出发,李重九率骑兵经上谷郡轻骑南下,离上谷郡后所经之处,各个势力犬牙交错,有李唐的势力,有窦建德的势力,还有各个占山为王的草寇乱贼。
李重九三千骑兵,一路谨慎,并且大军疾行,李重九来得突然,无论是李唐还是窦建德谁也没料到,李重九派这么大队的幽州骑兵过境,到底是意图何为。
各州县得知之后,想派兵来拦截,也是慢了一拍。
到了武安郡,算了入了瓦岗军的地界,但形势却没有稍好。李重九甚至连一座瓦岗军的城池,进入歇脚都不能。
这里局势混乱,交错复杂。
当初据魏郡林虑山的贼帅王德仁,当初纵兵杀了来往于李密李重九之间房彦藻。当时李密闻之消息大怒,派徐世绩征讨,王德仁抵挡不住徐世绩,就投降了李渊,李渊授他岩洲刺史。
李渊又置相州刺史吕珉,介入李密地盘,之后武安通守袁子才也自李密帐下投奔李渊,李渊也是一并收容。
而武安郡境内,除了马贼,盗贼之外,宇文化及北归的骁果军又占据了魏县,趣城,境内更是不断有骁果军与地方势力交战。李重九路上遇骁果军强征兵粮,居然被主意打到自己骑兵的头上,结果骁果军被王马汉大败。
李重九见此情景,不由长叹,李密简直是白取了河北五郡,枉费自己当初一片给他献计。
这瓦岗军境内,人心不附,草寇横行,李密只是各置册封当地官员,反王,或者是乱贼,授以官职,却根本不思如何消化招揽。不仅没有用心经营地方,甚连有效的管理约束当地势力,都没有做到。
洛口仓,黎阳仓里堆积如山的军粮,反而是害了瓦岗军,李密有源源不断的军粮供给,就不思去经营州县。反而是瓦岗军空有军粮,却无钱财来源,将士立功而不能厚赏,阵亡却不能抚恤,史书上评价是说士卒多怨李密。
现在宇文化及占据李密当初河北五郡之一的武安郡,李密不思先灭老将宇文化及这残兵,反而率军前往东都与王世充决战。
当初李密与宇文化及打得几乎两败俱伤的时候,王世充带着洛阳的残兵,休养生息,缓过气来。现在李密带着疲惫之师与王世充决战……
李重九越看越是失望,果真是马上得天下容易,马下治天下难,而是瓦岗军皆是草寇出身,哪里懂得治理地方。而李密心底只想着快点打下东都,好凭此号令天下,而疏忽了对地方的治理。
如此只要李密在偃师一败,那么整个瓦岗军的势力,将会崩溃无疑。
李重九按马行在路上,不由怀疑起自己此番前往黎阳的目的,是否正确了。
第三百七十三章故人重逢
黎阳城之中。
一清静的院子内,徐世绩,王君廓二人正在对饮。
徐世绩缓缓举起杯子,他生得一双浓眉大眼,故而瓦岗军中相熟之人,都叫他徐大眼。徐世绩风度翩翩,颇有儒将之风,当年他家中也是富户出身,后投瓦岗军之中,破张须陀,屡立战功。
宇文化及北上与李密决战之时,徐世绩谨守仓城,宇文化及数攻之下,难以得手,为瓦岗军大破骁果军立下大功。
李密能屡战屡胜,徐世绩可谓是功不可没。
徐世绩虽是瓦岗军大将,但也知自己不为李密信任,而面前与他一并饮酒的王君廓进入瓦岗军,也是一直郁郁不得志,不得李密看重。
徐世绩与王君廓也算是同命相怜,现在是被李密名为委任,实为疏远地,派作黎阳的守备。
当日二人得空,就是一盘熟羊肉,以及几盘酿鸡酿鹅,配上黄酒对饮十分痛快。
两人越吃越得畅快,徐世绩开口言道:“王兄,听闻你乃是幽州刺史李重九的叔辈,可有此事。”
王君廓摸了一把美须,双目一翻言道:“此事也不瞒你,魏公也知晓的,确实如此,我与他爹乃是结义兄弟,所以他也乃是我的子侄。”
徐世绩点了点头,夹了筷羊肉,停下笑着言道:“原来如此,乘四下无人,问一句,那为何当初王兄弟,你不投奔幽州呢?”
王君廓言道:“懋功。不要用言语来挑某,某眼下虽在魏公麾下不得志。但却也没有他投的意思,一旦魏公攻下洛阳,某封王称公虽是不能,但再不济也可以有个侯爷当当,那也是光宗耀祖了。”
徐世绩长叹言道:“王兄,真可谓是豁达,某不如。若是某随魏公夺取天下,功成名就后。只求隐居深山,闲云野鹤,什么功名利禄都不在眼底。”
王君廓听了心底有数,也用言语挑之道:“徐兄弟,年纪轻轻,正是大有作为之时,何必说此惆怅话了。”
徐世绩摇了摇头。言道:“非是惆怅话。”
徐世绩止下话头,他心中本也有一番抱负的,但自从为李密猜疑之后了,他也就颇为灰心。
从古至今,可以同患难,不能共富贵的君臣多了。何况李密与自己现在连打天下,这段同患难时都很勉强。故而若是李密能夺取天下后,徐世绩自觉得能保全这条性命就不错了。
正在这时,一名将领急匆匆地入内,噗通一声半跪在地。
“将军……”
徐世绩对方吞吞吐吐的样子。一看就知出了大事。
徐世绩当下笑容一敛,沉声言道:“慌什么。慢慢说。”
这名将军勉强吞咽了一口吐沫言道:“启禀将军,魏公在邙山惨败!”
王君廓脸色一沉,喝道言道:“怎么个惨败法?”
这名将领哭丧着脸言道:“我也是刚刚接到了急报,具体如何不知,只是听逃过黄河的人说,我瓦岗军完了,二十万大军漫山遍野的溃逃,已是溃不成军了!”
王君廓闻言重重一拳,砸在桌上,言道:“魏公,这怎么可能。”
徐世绩深吸一口气,言道:“王兄弟,事情尚未确认,我军是否败北,不可先乱了阵脚。我们可先派人过河打探行踪,同时谨守城池以防止他人来偷城,我想若是二十万大军惨败,河南是保不住,洛口仓一失,那么此黎阳仓,就是我瓦岗军最后的希望了。”
王君廓见徐世绩在此刻,仍见事明白,心道此人遇大事有静气,某真不如也,如此良将,李密不能信之,真乃是损失。
当下王君廓站起身来,抱拳言道:“一切听凭将军吩咐。”
两边事情刚落,这边驻守城门的一名旅率,急切奔进屋内,言道:“启禀将军,城北尘土扬起,有数千轻骑向我城靠近。”
“好啊,正说的,就来了,”徐世绩将头盔戴起,言道,“必是宇文化及此贼无疑,他听到魏公败北的风声,故而乘虚来袭黎阳城,真是来得好快。王兄弟陪我走一趟,于城上观敌如何?”
王君廓站起身来,凛然言道:“宇文化及丧家之犬,也敢来此,纵有百万也不足惧。”
“说得好。”徐世绩击掌赞道。
当下二人一并上了北城的城楼,但见城下尘土滚滚,几百骑在城下奔行,将尘土抛得四处皆是。
徐世绩在城头一看,指着城下,对王君廓言道:“千里奔驰,而不惜马力,从此一点,足可见敌将骄傲无能了。”
王君廓言道:“也可能是故意如此,诱我军出击。”
徐世绩冷笑言道:“纵有计谋,我也不惧。王兄弟,你率三百骑兵从瓮城杀去,一击即退,挫挫敌军锋锐,我再行图之。”
王君廓抱拳言道:“愿听将令。”
当下王君廓从城楼下城,一旁正上城墙的士卒,纷纷给之让路。
到了城下,一名心腹立即牵上他的坐骑一匹枣红色的大马。
王君廓跨马之后,又从心腹手里接过一把全身镔铁的青龙刀,重枣脸,美髯垂胸,端地威风凛凛。
王君廓策马进入瓮城,身后三百瓦岗骑兵一并进入,随即身后的城门缓缓关上。
陡然一声锣响,瓮城城门大开,王君廓双腿一夹,战马如风一般奔出。
城门吊桥早已放下,王君廓手持大刀,胯下战马是快如风,疾如电,陡然眼见视野开阔。
王君廓瞅准一名穿着黑衣黑甲的敌军大将,当下杀去,临空一声大喝:“贼子,尝尝你王爷爷的大刀!”
四蹄交错,已距对方不足十丈,但见对方似愣住神了一般。王君廓心道此乃是作死,阵上不知多少人在他刀下作了无头鬼。
王君廓当下将青龙刀挥起,正要作势一刀劈下时,对方陡然大喊言道:“哎呀,这不是二当家吗?”
听着熟悉的声音,王君廓双目一睁,暗道不好,陡然收力,快马疾驰,一刀险些从对方脸上砍过。
而身后瓦岗骑兵见军中骁将王君廓居然失手,皆是大惊。
正待这时王君廓硬生生将缰绳一扯,将青龙刀一举喝道:“都给某住手了。”
冲出城门的瓦岗骑兵听此,一头雾水,但见王君廓罢手,众人也一并勒马,在城外查看动静,到底如何回事。
对方那黑甲大将却是呵呵笑着,从马背翻滚下来,在地上抱拳言道:“王马汉见过二当家。”
王君廓将大刀朝王马汉鼻子上一指,喝道:“你这杀才,不在幽州,到这里作什么,若非方才收得快,差点还作了老子刀下鬼。”
王马汉赶忙言道:“二当家,小的怎么敢与你动手,某是陪少当家来的。”
“小九?”王君廓顿时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