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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见杨娥皇出面,在己方人马虎视眈眈之下,朗声而道。杨娥皇虽言语中有几分生硬,但出面质问自己,条理清晰,自有一种令人不敢轻侮的风仪。
李世民暗道,当年听父亲说,他入西京觐见天子,皇后时,见萧后贤惠,母仪天下,令人望之敬重,今日自己却从公主身上,看到几分萧后之风采。虽对方还未磨砺,略见青涩,但天家贵胄究竟天家贵胄,相较于外强中干齐王,强了不知多少。
李世民当下抱拳,言道:“公主恕罪,公主齐王乃是李某的贵宾,怎能强请,只是城内颇有乱贼出没,这些人都是我的护卫随行而来,别无他意。”
当下李世民喝道:“都给退后十步。”
李世民一声令下,秦王府的亲兵,一并整齐后退,如臂使指,行进有序。
李世民拱手言道:“世民已表露诚意,二位还有何顾虑呢?曲大家,父皇在长安素闻你的琵琶,天下无双,可绕梁三日不绝,故而早想见识一下,就一并前往长安吧。”
李世民话音平和,但却带着一股不容人拒绝的味道,这是长期掌握生杀与夺上位者的自信。
曲嫣然脸色微变,李世民不仅是要将他一并带入长安,也是一种胁迫。他口口声声,说不胁迫杨娥皇,但胁迫自己还是轻而易举的。
李世民这是在强迫长乐公主就范。
曲嫣然嫣然笑道:“多谢唐王及秦王殿下抬爱,嫣然下一站正要去长安呢?”
当下曲嫣然低声与杨娥皇言道:“妹妹,我在长安多有结交,秦王,不敢为难我,你自己不必顾及我。”
“姐姐,我不离开你。”杨娥皇回过头来。
“听闻秦王豪迈,能推财养士,结纳豪杰,但今日见你恃强凌弱,欺负三个弱女子,真是大失所望。”
正待这时,却有人出声,这话说得丝毫不客气,简直当面剥了李世民的脸面。
话音道出,在场之人皆是勃然色变。
长孙无忌喝道:“到底是何人,在那畏首畏尾,何不站出来说话?”
陡然杨娥皇,曲嫣然身后的大门一开,一名身穿布袄,头戴皂巾的男子,手中按刀从门内而出。
曲嫣然陡然看到那名男子,不由失声轻呼,目光中皆是露出惊喜交加的神色,而杨娥皇却有几分失神,身躯轻轻颤抖,而齐王,拂衣却是一愣,心道此人不怕死吗?竟然驳斥秦王,但仔细一看,又突然觉得此人似乎有几分脸熟。
李世民扫了杨娥皇,再看向李重九,目光一闪,言道:“原来是李兄,莫非早就等候在此吗?”
听李世民这么说,长孙无忌心底一凛,当下与秦王府的卫士,一并眼光扫向四面屋顶,看看是否有弓箭手埋伏在屋顶之上。
李重九微微一笑,对于李世民的话,并不回答,而是转向杨暕,杨娥皇,以臣子之礼拜见言道:“李重九叩见齐王殿下,长乐公主,见驾来迟一步,令公主与齐王蒙难,还请恕罪。”
杨暕听到李重九三个字,露出惊喜交加的神情,当下双手一张要将李重九搀扶起来,但又端起架子,轻咳了一声,双手负后,以昔日对待下属时的语调,缓缓言道:“李刺史,何罪之有,免礼。”
李重九之前还不能确定齐王,长乐公主心意,但眼见杨暕一副把自己当作救兵的样子,顿时一阵惊喜。
李世民要争抢齐王,长乐公主的想法自己再清楚不过,李渊现自称天子,虽已不需要大隋这旗号,但还是需要大隋的宗室的名义和声望,来笼络旧朝官吏,以及民心,同时也防止被其他反王得到,作为反对自己的口号。
至于对于李重九这般,没名号,没大义,没声望的却有十分有实力的诸侯而言,齐王和长乐公主……
正当李重九细思之时,却看到长乐公主一双妙目正盯着自己。
看到对方温柔的眼神,李重九不由心底一凛。
第三百九十章杀机
杨娥皇的眼神如碧潭般,望之清澈,令李重九不由心底一凛。
但李重九却知道李世民在侧,却无暇想些其他的。
他已是悄悄派人去城南军营之中,向王君廓去请援兵了。一旦王君廓率援兵抵达之时,他就要将留李世民于此地,彻底铲除此心腹大患。若能杀李世民,不易于斩断李唐一臂,甚至王世充,窦建德二人的命运亦会因此改变。
李重九与李世民四目交对,这时两侧房屋外,李重九的部下包抄而上,各自手持长刀,与李世民的精骑对峙。
见此李世民一方的骑兵亦是尽数拔刀,双方剑拔弩张,颇有一触即发之势。
李重九言道:“秦王,阁下派了这么多人,前呼后拥的,欺凌几位弱女子,这莫非就是李阀的做事手法?你若要光天化日之下,强行掳走齐王公主,先要问我的刀,我的人答允不答允。”
李重九决定先与李世民扯皮,拖延时间,等到人马来将城南这一片坊内坊外全数封锁,来个瓮中捉鳖,到时李世民插翅难逃。
李世民笑了笑,言道:“重九兄,今日你我狭路相逢,倒是出乎意料,当年你我二人在雁门并肩对抗突厥人时,未料到今日你我拔剑相向的一日吧!”
当年雁门外与李世民相交之景,在李重九脑间一闪而过,李重九言道:“未料到秦王如此多愁善感,两国相争,你我如何能全朋友情义。要知道杨陆之交并非人人可以做得。”
李世民哈哈一笑,言道:“说得不错,重九兄,不愧是坦荡之人。与你不论是作朋友,还是敌人,都是难得。”
说罢李世民拔刀出鞘,将半边袍子一刀割下。言道:“我们不能为杨陆之交,就效管宁割席断袍,从此以后,无论谁亡命于谁刀下,都不负谁。”
李重九看了一眼断袍,言道:“正如此袍。”
李世民深深看了杨娥皇一眼,拱手言道:“齐王殿下。长乐公主,你们真的不去关中么?”
杨暕言道:“不错,秦王,既然李刺史在此,我决定不去关中了,听闻幽州景致不错。我要到那一赏。”
李重九抱拳言道:“齐王殿下能驾临幽州,此乃是我幽州百姓的荣幸。”
杨暕听了不由满意地点点头,这种人上人的感觉许久没有了。
李世民点了点头,言道:“齐王殿下要去哪里,当然由齐王自己决定,将来若是幽州住得不习惯,齐王随时可改变主意来长安。父皇与我必是会扫榻相迎。”
杨暕见李世民说得大度,竟让他如此就走了,反而心底不舒服,脸色僵硬地随口言道:“如此多谢,唐主与秦王的好意了。”
李世民又看向杨娥皇,闻言言道:“长乐公主,世民之前待你可有失礼之处?”
杨娥皇想了一下,摇了摇头言道:“不曾。”
李世民闻言露出欣然之色。拱手言道:“齐王去幽州乃是为了大业,而公主何必千里劳碌奔波,前往幽州那苦寒之地。这时候长安曲江池畔,正是春光明媚,湖光照影,如此风景,世民愿与公主泛舟同游。”
杨娥皇闻言抬起头看向李世民。目光中露出一丝歉然之意,言道:“多谢秦王厚意,西京曲江虽美,但幽州却有我的亲人所在。”
众人皆以为杨娥皇说得亲人乃是齐王。但唯有曲嫣然,拂衣心知,杨娥皇另有所指。
李世民目光之中惋惜痛楚一抹而过,当下抱拳言道:“长乐公主,既然有了决定,世民绝不相强,此一别后,再难相见,世民希你能福体康健,平安喜乐。”
杨娥皇闻言不由言道:“多谢秦王大度。”
李世民点点头,当下决然转过身去,翻身上马,而秦王府家将一边警惕,亦是一边上马。
不仅杨暕,连李重九也未料到李世民,居然如此干脆利索的一走了之。甚至拂衣都心底涌起一丝歉然之意,李世民,长孙无忌虽来此追堵,但却自始自终都没有动粗。
李重九却心道,这次城南兵营的援军还有一会功夫就到,尽管李世民不与他争齐王,长乐公主,但此乃是两家相争,李重九可不会因此心软,他仍是决定要将李世民留在此处,以绝此心腹大患。
想到这里,李重九当下开口言道:“秦王,请留步!”
只见李世民将马一停,这时突然没由来间,长孙无忌与数名秦王府亲卫从李世民,在马鞍上持着手弩向李重九,杨娥皇,杨暕三人各自射出数箭。
特别长孙无忌看向李重九面露恨色,低声言道:“小贼,为我叔父偿命吧!”
李重九自始自终都在留意李世民,但见对方突射冷箭,也算在意料之中。当下李重九手明眼快,一个纵身直扑杨娥皇而去,还顺手绊倒了身旁的杨暕。
弩箭射得极快,尽管李重九有所反应,但抱着杨娥皇仍是差了一步被射中。
不过即便射中也无妨,李重九自身入黎阳城后,日日身上都着这一层软甲,对方用得是小巧的手弩,力道必然不强。
只是杨娥皇依偎在李重九怀中,见对方用背挡住外面,顿觉得心头一暖,心觉得天下有几个男子在生死之际能如此相护。
一旁李重九的侍卫见被李世民偷袭,当下一并拔刀上前,秦王府的骑兵且战且走,而李世民,长孙无忌则是干脆拔马就走,先行逃亡。
这时呜呜地声音响起,城南军营之内,瓦岗军的士卒在王君廓率领之下,从大街小巷蜂拥而出,顿时黎阳城犹如大潮淹没一般,兵卒四面八方涌向李世民所在的市坊。
黎阳城坊道并不宽阔,加上四周有不少小摊,杂物,故而即便纵马于城内,但速度也是不快。
李世民策马奔行在大街之上,左右的小巷内不断有瓦岗军士卒杀出。
“那冠带断袍者即是李世民!”
瓦岗军将领将刀朝策马的李世民身上一指,在小巷内拥满了身穿灰袄的瓦岗军士卒,他们一并手持长枪大刀,向李世民扑来。
“秦王先走!”数名秦王府卫兵高声呼着,拼死拦在了小巷之前,以血肉之躯,为李世民争取时间。
李世民见忠勇士卒舍身为己殿后,这些士卒有的是李家曲部,有的则是他招揽来的豪杰,平日他解衣衣之,推食食之相待,每个人都犹如兄弟一般。
眼见他们身死,李重九不由大怒。当下他与马背上持起长弓,对着身后涌来的追兵,连珠三箭。
冲在最前的数名瓦岗军士卒,顿时为箭镞透背,还有两人同时被一箭贯穿。
但身后瓦岗军士卒仍是源源不绝的赶来。
李世民,长孙无忌只能带着数名亲卫奋力狂奔,待到了坊门之前,只听轰地一声,坊门居然在这时被从外面关闭。
长孙无忌与众将皆不由色变,李世民朝右边一处低矮的坊墙一指,言道:“翻墙!”
当下李世民与长孙无忌一并策马,来到坊墙之下。
这坊墙正好前几日为大雨淋过,李世民从马背而起,翻墙之时尚好,到长孙无忌时,就随手就蹬塌了一大块土坷垃,不过李世民,长孙无忌以及五名秦府亲兵仍是从坊墙翻过,至于身后之人则慢了一步,通通被追上的瓦岗军士卒砍成肉泥。
翻墙而过之后,李世民,长孙无忌提刀疾走,这时从街尾冲出一路人马,领头一员大将,跨着一匹枣红色大马,长须挂面,身穿锦袍,手持一柄青龙大刀,威风凛凛。
长孙无忌见之色变,急声言道:“秦王快走,此人乃是瓦岗寨猛将王君廓,有万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