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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韩缨岂是这么好打发的?“过分?”韩缨笑了起来,指着祝允明说道:“那本官就要问问萧少府了,你对此人的所为,是不是也过分了呢?”
祝允明?众人疑惑了起来,怎么连祝允明也拉进来了?
“听说韩大人是祝允明的舅舅……”不知道是谁轻声说了一句,在安静的行辕内,纵然声音不大,但还是有许多人听到了。
原来如此!在场的学子们都明白了过来,原来是祝允明从中挑拨,让韩缨替他出头。
“韩大人!”这时周常也开口了,对韩缨道:“原来韩缨是为了此事,不错,上一次诗会上,萧莫确实和令外甥有过纠葛,不过是非自有定论,这一点韩大人也可以问在场的学子们,就本官所见,萧莫并无过分之处!”
“并无过分之处?”韩缨冷笑了起来,指着萧莫问道:“你敢说出对联不是你设的圈套么?”
“不是!”萧莫回答得很干脆,既然扯到了祝允明,也知道了韩缨为什么要和自己过不去,萧莫就从容多了,“当日那下联,事后学生也告诉祝兄了,若是大人不相信,可以去问问祝兄,到底是学生设的圈套,还是祝兄一时情急,没有答上来!”
“是么?”韩缨看了祝允明一眼,问道:“上联是‘在上不是南北’,他的下联是什么?”
看了韩缨一眼,祝允明说道:“阁下岂为东西……”
“你!”韩缨闻言,顿时脸色一变,但是转念一想,这六个字对上萧莫那个上联,可以说是非常绝妙的。
虽然绝妙,但是韩缨却不能承认,不然的话岂不是在说他自己也认为是祝允明没有对上来对联,而不能怪萧莫了。
“很好!”韩缨笑了起来,不过那神情,众人都感觉不到韩缨是真的高兴,反而觉得有些笑里藏刀的味道!
“你一县少府,能让一介学子来对你的下联,那么本官也请你来写一篇文章,这样说来,也不过分嘛……”避重就轻,这是韩缨的看家本领,是不是祝允明自己笨,这一点韩缨直接忽略了,然后直奔主题。
你当时以一个官员的身份去要求学子陪你对对联,那么我现在这样做,你也不会拒绝吧!
韩缨这是软硬兼施了,硬的不行,就来软的,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
“不错!”祝允明指着萧莫,说道:“当日就是他逼我的!”
无语地看着祝允明,这一次连韩缨都觉得有些尴尬。
这孩子是怎么了?这样的话,犯得着说么?自己吃了亏,也不至于这样吧!
祝允明这话一出口,众人便都暗中摇摇头,那天晚上在画舫,是谁逼谁,众人都看得清清楚楚的,祝允明一个读书人,这样的作派,确实是不应该!
祝允明还不知道失言了,继续地说道:“萧莫,难道你就只敢在我们学子面前逞强,碰到我舅舅就怕了?”顿了顿,祝允明突然想了一个词,便说道:“难道你想当缩头乌龟?哈哈……你若是不敢写这篇文章,就自己认输,然后滚出庐州去吧!总比缩头乌龟要强一些!哈哈……”
非常得意的笑声,祝允明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在众人面前表现出来。
似乎,祝允明已经断定了,萧莫不敢在韩缨的面前动笔,或者是祝允明知道,以韩缨的文采,就算萧莫动笔了,又能怎么样呢?
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气氛越来越紧张了,一边是钦差副使,一边是一县少府,谁强谁弱,一目了然,这一次,没有学子犯傻,站出来替萧莫说话。
毕竟韩缨的身份摆在那里,况且还极有可能是庐州的下一任知府,这样的人物,为了萧莫,没有必要去得罪。
所以庐州学子中,包括对萧莫心生向往的赵瑕和郭腾,都沉默地观看着,至于朱修持,却是什么话也没说,到了他这个年纪,一些事情,自然比别人要看得通透,连学子们都知道韩缨惹不得,何况朱修持呢?
他们不说话,石中元和周常却是要为萧莫说两句,不过却被萧莫制止了。
既然韩缨是祝允明的舅舅,又要为祝允明出这个头,那么他们再怎么说,只怕也无济于事,况且……萧莫也不想当这个缩头乌龟!
“那就写吧……”摇摇头,萧莫叹息了一声,“你们呐,每天都要争,不是说文无第一么?”
仿佛一位长辈教训后生一样,萧莫说道:“难道就能大家在一起,喝喝花酒,欣赏欣赏美女,然后谈天说地的,有好的诗词出来,大家欢呼一声就是,为什么一定要分个高低呢?”
第107章 留别
像是自言自语,这番话,分明又是萧莫对众人说的,以萧莫的身份,当着两位钦差副使,还有朱修持这样的大儒,话语里居然是一副教训的口吻,当然引来许多人的不满。
特别是韩缨和祝允明,心里别提有多火大了,但是只要萧莫肯写,韩缨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冷眼地看着萧莫走到书案前,然后提笔,蘸墨,开始写字。
萧莫开始写文章了,便有不少人凑了过来,然后只见纸上写道:梦游天姥山吟留别诸公!
看到这文题,众人疑惑了起来。
不是因为梦游天姥山吟,而是因为后面的四个字,留别诸公!
难道他要远行了么?
众人中,只有李季一脸可惜地站在书案前。
想了想,李季说道:“子衡,便由我来为你唱文吧!”
萧莫朝李季点点头,说道:“蒙大人知遇之恩,萧莫感激不尽,今便做此文留念,二者,也算是应了韩大人之令!”
说罢,萧莫继续写道:海客谈瀛洲,烟涛微茫信难求。
第一句李季一念出来,众人便纷纷思索了起来。
这是骈文么?怎么不对整?而且,又不像的词,读起来怎么诗的味道更多一些?
接着,下句出来了。
“越人语天姥,云霞明灭或可睹。”
对上了,是骈文!
众人眼睛一亮,果然是骈文么?
骈文和诗词不一样,体裁很简单,只是要求对偶,注意,是通篇对偶,一篇骈文,通常都是洋洋洒洒数百字以上,这样的要求,就很难了。
况且,很多文人为了突显自己的才华,便经常在骈文内用上许多典故和晦涩难懂的字眼,这样难度更大了不说,还容易无病呻吟,所以说,骈文无名篇!
这倒是不假,就算是萧莫前世,历史上也只有王勃一篇《滕王阁序》算得上是名篇,当然,也不是说除了《滕王阁序》骈文中就没有写得好的了,只是比起《滕王阁序》这篇千古绝唱来,要差一些而已。
既然骈文难出名篇,众人便好奇了起来,不知道这一次萧莫是不是又能带给大家惊喜!
“天姥连天向天横,势拔五岳掩赤城。天台一万八千丈,对此欲倒东南倾。”
李季唱文的速度不是很快,萧莫停笔的时候,他也会停顿一下,尽量不打断萧莫行文的节奏。
“我欲因之梦吴越,一夜飞度镜湖月。湖月照我影,送我至剡溪。谢公宿处今尚在,渌水荡漾清猿啼。脚著谢公屐,身登青云梯。半壁见海日,空中闻天鸡……千岩万转路不定,迷花倚石忽已暝。熊咆龙吟殷岩泉,栗深林兮惊层巅。云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烟……”
萧莫笔下生风,文不加点,李季也是越唱越有劲了。
到现在,谁都看得出来,萧莫这篇文章的水准之高,已经超过了众人的想象,像这样的文章,用词精准,又晦涩难明,虽然现在就说这篇文章比韩缨写的要好是为时过早,但是,这篇文章萧莫不是还没写完么?
接下来,萧莫行文更快了,“唰唰唰……”又一行字出现在了纸上。
李季赶紧念道:“列缺霹雳,丘峦崩摧。洞天石扉,訇然中开。青冥浩荡不见底,日月照耀金银台。霓为衣兮风为马,云之君兮纷纷而来下。虎鼓瑟兮鸾回车,仙之人兮列如麻……忽魂悸以魄动,恍惊起而长嗟。惟觉时之枕席,失向来之烟霞。”
“啊……”不知道谁,忍不住惊呼了出来。
萧莫这段文字之中,描绘了一个人间仙境的瑰丽景象,让人不禁心生向往,连一向老成的朱修持听了这段文字,都忍不住点点头。
“我……我是不甘心,这一切,竟然只是个梦啊!”惊呼的那人,见许多人不善的目光看了过来,便吞吞吐吐地解释着。
是啊!众人也暗暗惋惜了起来,看到纸上‘青冥浩荡不见底,日月照耀金银台。霓为衣兮风为马,云之君兮纷纷而来下。虎鼓瑟兮鸾回车,仙之人兮列如麻’这几句,都摇摇头,暗道,人间真有此仙境么?还是,这个仙境,只是在萧莫的脑海间……
“世间行乐亦如此……”萧莫默念着,然后提笔继续下了下去。
“什么?”旁边的李季被萧莫的默念声惊醒,眼里闪过一丝失望之色,便看到萧莫那一句已经写在纸上了。“世间行乐亦如此,古来万事东流水!”
好大气!
能写出这样大气的文章,此人的胸襟,是何其大?众人又不由得暗暗赞叹着。
接下来,萧莫却停顿了许久,迟迟不肯下笔。
“怎么了?”李季问了萧莫一句,这一句,何尝又不是诗会上众人想问的呢?
摇摇头,萧莫微笑道:“没什么!”
然后,继续写了起来:别君去兮何时还?且放白鹿青崖间,须行即骑访名山……
“这……”读完了这一句,李季一脸惋惜的神情,看着萧莫。
这一句包含的意思非常地清楚,不止是李季,连在场的众人都动容了起来。
萧莫这样些,是要归隐山林吗?
不自觉地,众人将目光转向了韩缨。
韩缨的脸色很差,一张脸全部黑了,站在那里,眼神里充满了惊讶!
这个少年,到底是谁,怎么会有这么高深的文字造诣?
可想而知,如果这篇文章传出去了,而萧莫真的归隐山林的话,这对自己的名声,是多大的一个打击!
韩缨担心了起来,然后将目光看向了最后一句。
“啊!”看到最后一句,韩缨忍不住叫了出来,尴尬、不甘、恐惧……许多情绪一齐涌上心头。
这是要把自己往死里逼啊!
看到韩缨的表情,众人便疑惑了起来,这时候只听见李季唱道:“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众人都石化了,然后都忍不住大口地喘着气,直直地盯着书案上!
第108章 韩缨
很难想象,一个人要有什么样的浪漫情怀,才能写出这篇瑰丽的文章。
众人都沉浸在萧莫的文章里,满是震惊又向往的神色。
屏风后面,赵瑶第一次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琴儿抄写的‘梦游天姥山吟留别诸公’。
好大气,好惊人的想象力!这一次,赵瑶破天荒地没有对萧莫鄙夷起来,而是对琴儿问了一句“萧莫呢?”
琴儿摇摇头,赵瑶想了想,说道:“去,把他请到这里来!”
“哦!”琴儿答应着离开了,片刻又折返了回来。“郡主,驸马爷他……”
“什么驸马爷?”赵瑶白了琴儿一眼。
“是!”琴儿慌张地说道:“萧……萧大人他,趁着众人惊讶的时候,偷偷离开了……”
“什么?”赵瑶脸上一寒,恨声道:“居然想溜?哼……”
沉默了片刻,赵瑶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突然眼珠一转,对琴儿说道:“传本钦差命令,庐州待腻了,我们这就启程,去慎县办差!”
去慎县?琴儿疑惑了起来,郡主不是说,这一次她只是挂着钦差的的名头出来游玩的么?还说朝中的事情,她一个郡主,又是女流,是不能插手的,这回怎么又要去慎县办差呢?
其实琴儿想的没错,赵瑶是郡主,按照传统来说,皇亲国戚不能干涉朝政之事,这也是太祖定下来的规矩,不过这一次皇上碍于云雪的面子,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