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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儿从小慕道,不喜与妇女相近,又在年幼,更无燕婉之思,先时不过觉着少女美貌,并未细看,及喊少女停手,不过因佩服少女的本领,恐伤了她,想再劝她几句。及至与少女一对面,看清了容貌,不知怎的,竟会有了爱好之心。暗想:“这么好的地方,又有这般本领的好女子,常言说得好:‘不打不相识。’倘若这次红儿不是存心要自己上当,也和上次误走百丈坪得交方、司两家一般,日后骑鹤飞行,常常来往,岂不有趣?”那少女见元儿注视自己,寻思不语,娇嗔道:“你这小贼,鬼眼看人,打又不打,话又不说,要投降,快快跪下,还来得及。”元儿笑道:“都是人,我跪你则甚?就算我跪你一回也不要紧,你也不见得有什便宜,会多长块肉。不过我们打了一阵,彼此还没知道名姓,我将你杀了不说,要是你将我杀了,我做鬼也知道姊姊的名儿,也不冤枉。”
少女怒骂道:“你这小贼鬼头鬼脑,也配问你公主的名姓么?你就做个糊涂鬼吧,我又不和你结亲。”
说到这句,元儿闻言一笑,本是见那少女目秀澄波,眉凝远黛,冰肌玉骨,美秀如仙,薄怒轻嗔,越显妩媚,有些神往,并无他意。少女却认为他是故找便宜,自知把话说错,收不回来,立刻把脸一沉,更不再说,劈手一剑,当胸刺来。元儿也不再客气,决计施展近日所学本领,将她制服之后,再与商量,一见剑到,喊一声:“来得好!”
更不躲闪,把剑一横,使了个项羽横鞭,迎了上去,双方各带起丈许长的青白光芒,碰在一处。耳听锵啷啷虎啸龙吟般响了一声,二人俱知遇到劲敌,各自顾剑,分别纵将开去,剑上余音犹在绕耳。元儿低头一看铸雪剑,依旧银光耀目,玉芒无亏,少女一看自己的剑,却已被元儿的剑砍了一个缺口,不禁勃然大怒,骂道:“红眼贼,竟敢伤我仙剑,你公主不杀你,誓不为人!”说罢,又纵身一剑刺来,元儿急架相还。一个是痛惜至主,动了真怒;一个是天生异质,真仙传授,各把全身本领施展出来,就在这花城锦障之间,虹飞电射般杀将起来。
元儿与少女彼此斗了一阵,少女虽是自幼得道,毕竟不如朱梅是玄门剑法正宗。再加元儿天资颖悟,苦心参修,虽然日浅,已是心领神会;所用宝剑又是仙遗至宝。少女渐渐有些相形见绌起来,还算元儿小心眼中,一心想和那少女做一个朋友,不肯施展毒手,几次飞剑出手,未下绝情,俱被少女避过。
少女见势不佳,自己宝剑已然受了微伤,不敢随意抵敌,一味用巧,未免又吃了一点亏。时刻一久,越发手忙脚乱,暗恨姊姊偏在此时出外游玩,让我受这野孩子的气,正在烦恼气忿,猛想起:“这野孩子如此可恶,再打下去,必无幸理。身边现有异宝,何不取出一用?虽然母亲遗命,再三禁止妄用,无奈势已至此,非与敌人拼个你死我活不可,也就说不得了。”想到这里,正赶元儿一剑砍来,少女举剑,打算横拦上去,猛又想起敌人宝剑比自己厉害得多,不舍宝剑受伤,心神一乱,迎敌略迟了些,元儿身手何等矫捷,这头一剑原是个虚势,就在少女这欲拦未拦之际,倏地使了个龙蛇盘根的解数,手中宝剑微一翻折,转压在敌人的剑上,就势一缠一绕,运用玄功,把真力都运在自己剑上,往回一扯,大喝一声:“还不撒手,要送死么?”
少女也甚机警,百忙中见敌人改了招数,方喜无须硬敌,不料敌人的剑能刚能柔,不知怎地一来,竟将自己宝剑缠住,往回一夺,立时觉着虎口震痛,对面敌人剑上白光直逼面前,耀眼生花,再不撒手丢剑,不死必伤,只得豁出,暂时将剑失去,于是暗运玄功,把手一放,朝元儿顺势送去,想借此伤他一剑。元儿哪会上她的当,早已防到,喊声:“来的好!”也不就此借势伤她,运足一口真气,右手朝天一放,一青一自两道光华,恍如二龙盘绞,同时冲空,飞舞而上,离地数十丈才分开。
少女见元儿既已看出自己借剑伤人之意,却没有收剑,也不还手,反连他本人的剑一齐往空飞去,好生不解。谁想元儿成心卖弄,右手的剑才脱手,左手早同时一按身后,另一口聚莹剑早到了他的手中,一纵步,便向少女纵去。少女手中兵刃已失,见空中二剑分开,正想借此运气捏诀收回,不料元儿又将身后另一口剑拔在手中,捷如飘风般到了面前,少女喊声:“不好!”打算纵避开去时,忽听敌人高喊道:“公主留神,防我铸雪仙剑误伤了你。”少女这时已是恨他到了极处,哪肯理他,一心顾到前面,谁知刚刚纵开立定,伸手去取腰间所佩葫芦时,猛觉眼前白光一亮,敌人空中那宝剑已带起丈许长的白光,银虹也似,疾如闪电,当头飞到,想躲哪里来得及,正在惊心等死,猛地又觉人影一晃,白光忽然不见,定睛一看,敌人笑嘻嘻地站在面前,己将空中飞下来的那口宝剑收去。才知原来他并无害自己之意,只是存心卖弄这一手,再看空中自己那口宝剑,已不知去向,想已落在花丛之内,可是哪好意思去拾。
少女不由颊满红云,勃然大怒道:“你这红眼小野盗,伤我仙剑,定不与你甘休,有本事的,敢等我片刻再动手么?”元儿见少女宝剑已失,手中空无所有,以为伎俩已穷,哪里知道厉害。又见她秀目圆睁,娇嗔满面,更不愿拂她心意。暗想:“女孩子有甚本领,不是回去喊人报仇,便是再取兵刃前来交手而已。”便答道:“你只要不叫我下跪,由我在此,等鹤飞回便走,你如不打更好,要打时,任你使甚法儿,我都奉陪,等你一会,算得什么?”
少女气得也不还言,早把腰间葫芦悄悄解下,口中暗诵真言,将葫芦盖对准元儿一扬,口中说道:“红眼小贼,休得逞强,以为你便赢了我么?趁早跪下,念你适才没敢伤我,不但饶你,我还打算留你在此,给我作一山童,否则,少时便叫你知道二公主的厉害。”元儿笑道:“公主的厉害,我已见识过了,别的可依,只我这两条腿,除父母恩师和诸尊长外,向不跪人。公主有甚本领,请施展出来,使我见识见识吧。”少女怒骂道:“好一个不知死活的红眼小贼,死在目前,还敢在你公主的面前花言巧语,你看我用法宝取你狗命。”说罢,便将葫芦盖揭了开来,立时从葫芦口内冒出数十道火焰,直朝元儿飞去。
元儿到金鞭崖日子虽然不多,平时常听陶钧说起异派中妖人使用邪法异宝行径,俱都记在心里,先时看见少女初从林中骑鹿出来时,腰间系有一个葫芦,本来心中动了一动,及至和少女一动手,见她并无什么出奇本领,时候一久,又起了爱好之意,未后又把少女手中脱剑击飞,越发看轻敌人,忘了机心,正在得意忘形,忽见少女不知何时将腰间的葫芦摘了下来,又听她说完那一番话,知她定要卖弄玄虚,仍未放在心上。一见火焰飞出,朝自己扑来,暗忖:“她本人剑法还和自己一样,不能身剑相合,运用神妙。
用法宝,想必也不甚高明,定是什么障眼法儿,听师父说,我这两口宝剑,不但普通异派中飞剑非其敌手,就是遇见什么邪法异宝,只要运用本门心法,将双剑连在一起,施展开来,虽不一定将敌人法宝破去,若是防身,也足能应付一二。”想到这时,不但没有逃,反倒迎上前去。
说时迟,那时快,那火焰已飞到元儿面前,元儿觉着火势奇热,才知不是障眼法儿,心里一惊,忙将双剑舞动;把连日所学全都施展出来,一青一白两道光华,舞了个风雨不透,将身子护住,火焰侵不到身上,无奈那少女因疼爱宝剑为元儿铸雪剑所伤,二次又被击落,觉得出生人世以来,不曾这样扫过面子;又受了一阵冷嘲热讽,越发大动无名,虽并不一定打算把元儿烧死,总算逼得元儿屈膝服输才罢,见元儿剑法厉害,攻不进去,便口诵真言,将葫芦中火焰全数放将出来,将元儿团团围住。
元儿哪知此火乃是玄门聚炼三百年太阳真火而成之宝。并非寻常妖术邪法,先虽觉着奇热,还可忍耐,后来火势大盛,愈觉的肤炙肉,虽未烧到身上,再延下去,烤也被它烤死,这才知道厉害,但仍拼命强忍,舞动剑光,还想冲出火圈逃去。谁知那火竟是活的,元儿逃到哪里,火也追到哪里,休想逃开一步,耳听少女连声娇叱:“红眼小贼,快快跪下,赔还我的宝剑,我便饶你。”
元儿此时已由爱转恨,见火势太已厉害,无法逃走,闻言把心一横,怒骂道:“无耻贱婢,我又不是你的小老公,只管让我跪你则甚?小少爷乃青城山金鞭崖矮叟朱真人的门下,并非无名之辈,烧死自会做鬼报仇,要想跪你,简直做梦!”一言未了,忽听空中一个女子声音叱道:“绮妹不得无礼。”元儿只听了这一句,下文还未听清,便觉心里一阵麻热恶心,头晕眼花,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过了好些时候,元儿猛觉心里一凉,才渐渐恢复了知觉,耳边忽闻两三个少女在身旁喂喂细语,声如莺簧,甚是好听,鼻端时闻异香,烦渴全丢,睁眼一看,身子卧在一个长约丈许的软褥之上。面前站定三个女子,最年轻的一个正是适才用火烧自己的少女,年长的两个,看年纪俱十八九岁之间,一个穿紫,一个穿黑,都生得亭亭玉立,容光照人,正含笑向着自己。
元儿猛忆前事,首先想起身佩双剑,用手一摸,业已不知何时失去。这一来比要了自己的命还要厉害,不由急了一身冷汗。跳起身来脱口便问道:“我的剑呢?”那穿黑衣的女子说道:“你不要着急,剑终是你的,不过你适才为舍妹太阳真火烤伤,幸而我和秦家姊姊来早了一步,没有致命,但是你人一晕倒,双剑不能护身,手面皮肤烧焦了好些,不得不将你身上衣服脱去,以便医治,因此将那双剑暂时解下来,由我收过一旁,等你走时,自会还你。”
元儿闻言,一摸手脸,并无伤痕,正疑那女子有些说谎,那紫衣女郎道:“师弟休要多疑,适才你委实被虞家二妹真火所伤。所幸这里有长春宫千年万花凉露,灵效非常,才得治愈。彼时你身上衣服已大半化成腐朽,须要脱光调敷,我等俱是女子,不便医治,又恐怕日后朱师伯怪罪,因为这祸既是虞家二妹所惹,只得从权,由她一入将师弟衣服脱光,周身敷满仙露,另取新衣与师弟更换,直到此时,火毒全消,才得缓醒过来,如若不信,师弟旧衣尚在林中,请看身上还是旧日装束么?”元儿闻言,低头一看,果然换了一身极华美的短衣,也不知它是用什么东西织成,穿在身上,非常轻软,这才有了几分相信,因听紫衣女子称他师弟,又有日后怕朱师伯怪罪之言,不禁心中一动,问道:
“三位姊姊贵姓芳名、因何以同门之谊相称?能见告么?”
紫衣女子道:“愚姊秦紫玲,与这里长春仙府虞家姊妹乃是世交,只因为愚姊与舍妹寒萼幼遭孤露,隐居在黄山紫玲谷内,轻易不肯出外,后来蒙东海玄真子师伯与追云叟白师伯的指引,拜在峨眉山凝碧崖乾坤正气妙一夫人门下,也只在大无洞内修炼,不奉师命,从不下山,所以一向极少往来,还是前年与众男女同门奉了峨眉掌教真人之命,下山积修外功,在云南碧鸡坊与虞家大妹相遇,结为异姓之好。恰巧去年因事回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