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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还冲?”侍从官闻言有些纠结,袁军的这支兵马如此强悍,而守城的曹军尽是弱旅,此消彼长,再加上城中无良将,整个许都根本挑不出一个将领是张颌,高览的对手,再冲,岂不是白白送死?
怎奈荀彧心意已决,那侍从官心中无奈,却也不得不遵命而为。
不说许都城上荀彧焦急,单说张颌,高览杀尽冲突而来的曹军之后,随即回来向袁尚复命。
“二位将军好身手,不愧是我河北的砥柱中梁,这么快就把曹军收拾干净了?”袁尚一脸笑意的看着二将,脸上挂满的全是欣喜。
“嗨,三公子过赞,区区小事何足挂齿!”高览大咧咧的一笑,道:“曹军jīng锐全在官渡,此处皆羸弱之师,若是连他们都对付不了,我二人又如何能担当上将之职?”
相比与高览的兴奋,张颌倒是一脸冷静:“三公子,此战虽屠尽曹军,但我等却不可大意,末将料城中一会必然还有军马想要突围,须得谨慎从事。”
袁尚闻言点头,张颌与高览虽然并列,但仅仅是从这一副居安思危的心态上来看,还是张颌隐隐的高出高览一筹。
高览ìng情直爽,也不在意,问道:“公子,咱们在这许都,究竟须得围上多少时候?”
袁尚微微一笑,伸出两根手指:“两rì!咱们只要守住两rì,曹军便会开始开拔,到时候任由什么书信过去,也是无力回天了!”
高览闻言哈哈大笑,狠狠的将手中战刀向着地上一插,豪爽言道:“好,两rì便两rì,三公子放心,今后两rì,我与张颌轮班坐守,围死四门,任他许都守将想破了天,也休想放他一个鸟人出来!”
第二十三章 鬼 才
两rì的时间过得很快,甚至可以用飞快来形容。
这期间,许都城内曾无数次的组织人马想要再一次的突围,可惜全部没有成功,张颌与高览二将犹如一只狠利的钳子,率领兵将死死的扼杀住了许都的咽喉,任凭许都城内突围的人想耍什么花样,他们二人的目标却是始终如一,雷打不动。
杀尽一切想要突出重围的人!
许都的情况暂且按下不提,单说官渡大帐之内,曹ā在接到了荀彧书信后的反应。
官渡大战已至连年,频繁的ā练,厮杀,计谋,危险已经贯彻曹ā整个的生活,但此时此刻,以前那些所有的危机都恍如隔世浮云,眼前的这件事却是重重的抨击者曹ā胸口的心弦。
帅帐之内虽无声,但却仿佛刀剑相击,战马长嘶,一派肃杀与凝重。
主位之上,曹ā那张平凡却深化内敛的老脸此刻有些难看,额头也微微的冒出了一些汗珠,看着眼前荀彧送来的书信,曹ā不由感觉一阵手脚冰凉。
“主公。。。。。。荀令君所来的书信,到底是所谓何意?”良久之后,但听一个声音带着疑问缓缓送出,却是于禁。
曹ā的眼皮子微微一挑,接着抬头看了看左右两旁的文物群臣,掂量了许久,终于听他长舒口气,张口言道:“诸位。。。。。。今rì这帅帐之内皆孤心腹,没有外人,孤就敞开了说。。。。。。荀令君发来急书,许都遭袁军分兵偷袭,且兵马人数不少,势在危机,让孤火速派兵回往救援!”
这句话一经曹ā说出,顿时犹如一颗石引起千层浪,顿时在整个曹营内炸开了锅,众将你瞅瞅我,我看看你,每一个人的眼中无一不闪烁着惊讶。
张辽思虑片刻出班谏言:“主公,官渡往许都的羊肠小路山道虽多,但无一不是细窄之路,如何能得大军通过?况且一旦有大兵绕路偷袭,必然会被我军哨骑发现。。。。。。这书简,会不会?”
“这是文若的笔记,绝无差错!”曹ā断言了张辽的猜测,道:“况且上面还有尚书令的印记,不可能作假。”
这一句话说出来,立时封住了所有人的口,也坐实了许都遭遇袭击的事实。
良久之后,终究又有人道:“主公。。。。。那您打算如何做?”
曹ā长叹口气,缓缓的仰头看着上方的帐篷,慢悠悠的开口道:“许都乃吾之根本,更何况天子尚居于其中,决不容许有任何差池。。。。。如今袁绍大军已退,孤意yù速速起兵回师许都,增援文若,稳固后方。。。。。。。”
说到这里,曹ā似是又犹豫了一下,低头目视众人道:“公等以为如何?”
几乎是没有任何的分歧,但见一众将领纷纷拱手相拜:“愿听主公吩咐。”
曹ā摸着下巴上的胡须,点了点头,方要布置撤军事宜,便听帐外突然响起了一个慵懒的声音:“明公若如此,嘿嘿,便是中了袁军之计矣。”
那声音不高不低,却以不平不缓的速度,送入了每一个人的耳间。
伴随着这一声声响,进入帐内的却是一个白衣如雪,风度翩翩如世家公子般的俊朗男子,他年纪大概在三十上下,下颚白净无须,一双长眸闪闪发亮,好似夜空中的星辰,让人倍驰留连,嘴角微微上翘,和善的微笑中带着一丝洒脱,一丝透彻,一丝明悟,隐隐的,还有着一丝放浪不羁。
好似一张白雪般的他,为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那一张本应该是俏皙洁净的脸庞中却透着一股青黄è的病态,好似风中杨柳,摇摇yù坠。
然而,那病态的脸庞之上,却有似包裹着一层倨傲,仿佛一只蛰伏待发的猛虎,随时yù蓬勃而出,一张一弛间,极有è彩。
缓缓的扫视了周围的人一圈,来人颇为玩味露出一个高深的笑容:“此事另有隐情,公等切勿中袁军之计。”
说话间,语气平淡,神è清明,白衣飘飘,恍如神仙下界一般让人从心中不由的生出一股尊崇和信赖之意。
见了这个人,曹ā的脸è不由得竟是一沉。
“浪子!大帐军议又是整整迟到了近半个时辰!屡教屡犯,屡犯屡教!你当孤真舍不得打你不成!来人,给孤拖下去抽几鞭子!让他长长记ìng!”
那走进帐内,风度翩翩,恍如神仙一般的白衣公子,闻言顿时脸è一跨,哭丧着冲着曹ā一拱手道:“明公赎罪,郭某冤枉啊!郭某非是故意来迟,实乃是身体有私事,不得已也!明公。。。。。不要糟蹋了鞭子呀!”
曹ā狠狠的一拍手中荀彧的书简,怒道:“平rì里没个正行,孤也就不说你什么了,你也不瞅瞅现在是什么时候?说!干嘛去了!”
白衣文士擦了擦头上的汗水,陪笑道:“郭某的身体有些私事,故而耽误了,明公你懂的。”
“我懂个屁!还身体有些私事?你是女人啊,每月还能来天葵不成!”
一句话说完,满帐众将皆是憋不住乐,扑哧一下笑了出来。
曹ā自己也愣了一下,接着哭笑不得,不论在什么情况下,每一次见到这个人,他都与平常大不相同,几乎能被气个半死,可谓失态至极。
白衣文士擦了擦汗,陪笑道:“明公玩笑了,郭某三十多岁的男丁,哪来的天葵。。。。。。我今天是拉稀。。。。。”
“行了,闭嘴!”曹ā大袖一甩,打断来人话头。
一旁的徐晃忍住笑意,冲着白衣文士拱了拱手,好奇道:“适才奉孝先生进账曾说,我等中了袁军之计,不知其意如何?”
白衣文士脸è一正,笑着冲曹ā拱了拱手道:“明公,嘉想问明公一句,荀先生的告急书信,收到了多少?”
曹ā闻言一愣,皱眉言道:“大概。。。。。有十封左右了吧?”
“这么多?”白衣文士嘴角一挑:“内容可是相同?”
“不错,内容相同!”
白衣文士若有深意的笑道:“明公,您细细想象,如此多的告急书简,期间代表了什么?”
曹ā闻言若有所思,却见他身后竖立的许褚道:“是不是许都形势过急,所以荀令君才连发数道告急书信?”
“非也!”白衣文士摇了摇头,笑道:“文若何等样人,岂会做出如此着慌的举措?如郭某所料不错,必是文若恐袁军阻拦,故而多发书简,期望乱中存一,而送至主公之手!”
“乱中存一?”许褚闻言诧然:“这明显存下了十多封啊。。。。。”
“不错,也就是说,袁军并无派兵阻拦,他们希望我军回援许都,以保证袁绍大军平安撤离。”
曹ā闻言双眸顿时一亮,点头道:“不错,袁军偷袭许都的兵马必然不多,不然饶官渡偷袭许都,我军斥候也不可能无从察觉。”
“明公英明。”白衣文士微一点头,继续道:“所以,此番我们若是全军回援,则就是正中袁军之计,主公无需过滤,只管统领大军追击袁绍便可,许都之事,只管另派大将,无需亲往。”
“奉孝此言甚善!”曹ā在白衣文士的提点下,终于是回过神来,摸着胡须呵呵笑道:“如此浅显之理,恨孤一时不察,险些误中其计。。。。。。好!孤即刻令夏侯渊率军驰援许都,击溃袁军的偷袭兵将,孤本人领大军北上,追打袁绍大军。”
“明公英明!”白衣文士微微一抱拳,又是笑道:“还有,敌军偷袭许都的这支兵马虽然不多,但必然是由jiān诈狡猾之人统领,不然也不可能骗过文若,此人既是jiān诈狡猾,就必不可能从原路折返回河北!”
曹ā闻言点头,深然道:“此话有理,奉孝以为他会走哪?”
“从中原返回河北,除了黄河诸渡口外,一则走关中,二则走徐郡!关中地势颇险,关隘林立,颇为难行,我料这支袁军的兵马。。。。。。必走徐州!”
第二十四章 分界碑上的笑脸
正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袁尚是个聪明人,他偷袭许都的计策与计划的实施也算颇为jīng巧,怎奈这天底下的聪明人实在太多,却并不是只有他一个。
天生郭奉孝,豪杰冠群英,腹内藏经史,胸中隐甲兵,运谋如范蠡,决策似陈平。
中原英才无数,但以机智谋略而看,却以曹ā帐下祭酒郭嘉最为了得。
仅仅是因为书信送来的过多,就看出了袁尚的真实意图所在,还能揣测出袁尚撤退路线,鬼才郭嘉,确实是名不虚传。
这个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话分两头。
rì子过得飞快,转眼之间两rì的时间已是飞一般的过去。
两rì来,曹军在荀彧的几番布置下,几次想要冲出重围给曹ā报信,无奈袁军防守的极严,休说一个信使,连只苍蝇也甭想飞出去。
就这样将将巴巴拖延了两rì,荀彧的心一天比一天凉,而袁尚的心则是一天比一天安定。
直到第三rì的早晨,袁尚方才派人将张颌与高览召至身边谈论撤兵之策。
连rì来的守株待兔,熬的这两员袁军中的上将都没有什么jīng神头,平rì的神采奕奕完全消失,出现在他们脸上的神è,除了疲惫就是ā劳,二人的眼眶子窍青,双眸中布满了血丝,真可谓是劳顿之极。
真是下了苦心了,袁尚心中暗自感慨。
想到这里,袁尚大步上前,心疼的亲自替二位将军整了整盔甲和衣襟,接着长身一拜,恭敬的言道:“有劳二位将军rìrì夜夜的辛苦杀敌,才能换来今rì的成果,袁尚无可报答,只能在这里替父亲,替河北将士们多谢二位将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