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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卑闻言一个哆嗦,目光在乍然之间变得闪烁起来,躲躲闪闪地,道:“尊敬的曹军将军,您问的是什么,本王有些不太明白………。。”
主位上的夏侯渊闻言冷笑一声,道:“你不说?没关系……。来人啊,拖下去,杀~!”
手段果决,雷厉风行,乃至于此,夏侯渊依旧是那副火爆脾气。
去卑闻言顿时慌了,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蹭蹭地向下滴答,他琢磨了半晌,觉得自己实在是没有必要为了一个汉朝的诸侯而把ìng命丢掉的地步,毕竟各方都只是互相利用,并没有真正的亲属关系。
“尊敬的曹军将军,我,我想起来了!本王愿意说,愿意说!”
张辽笑着点了点头,道:“很好,把你知道的全部都说出来!”
去卑流着冷汗,一边哆哆嗦嗦,一边将心中所知道的事情全部都说了出来,在场众人,却是随着他的话,表情变得一个比一个凝重。
去卑说完之后,却见夏侯渊勃然大怒,他猛然站起身来,愤恨地道:“跳梁小丑而已,也敢行此违背伦常之事,只可惜此人远在边塞,如若不然,我必向主公请命,亲自率兵北上征讨于他!”
徐晃的表现虽然不像是夏侯渊那么的激烈,但亦是充满着严肃,缓缓地道:“此人虽然可恨,但其封地边塞,距离我等委实太远,公孙瓒已死,当今天下,能够直接挥师征伐于他的,只怕仅有袁尚一人而已。非我等所能力即。”
张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静静地想了一想,突然开口问去卑道:“知道此人身份的,有多少人?”
去卑闻言忙道:“仅有轲比能,素利,步度根,我家单于以及我们左右二位贤王而已。”
张辽闻言继续道:“你们大单于呼厨泉和左贤王此次出兵,征伐的是哪一路的人物……莫不是辽西乌桓的首领蹋顿么?”
去卑闻言摇头,道:“征讨辽西乌桓之事,已是由鲜卑三大部代劳,我家单于此次出兵,据说只是为了帮助轲比能单于清理一众在他后方洗劫抢掠的蛮夷之众!”
“蛮夷?”众将闻言顿时都愣了:“仔细说说?”
去卑清了清喉咙,言简意赅地,将这一段时间,突然在鲜卑后方小诸部出现的那支打着轲比能名头的神秘部队,洗劫牛羊,人去楼空的罪行,大致的跟着曹军众将诉说了一遍。
去卑说完之后,却见众人当中,以夏侯渊的眉头是皱的越来越深,想了许久之后,方才缓缓地言道:“这种不要脸的战法,我原先好像是在哪里遇到过……。怎么感觉这么熟呢?”
徐晃想了一想,道:“蛮夷之中,竟然也有如此不知廉耻为何的人物,跟我们中土的某一位,真是有的一拼了。”
张辽苦涩一笑,淡淡道:“说不得…。。就是一个人了!”
说到这里,却见夏侯渊,张辽,徐晃三个人突然异口同声的开口,声音中充满了愤慨与矛盾的苦涩。
“是袁家小子……”
夏侯尚年纪轻轻,被指派到张辽麾下之前,一直不曾与袁尚等打过交道,闻言不由一愣,好奇道:“诸位将军,您们这是在说什么呢?”
徐晃长声一叹,道:“说的就是我军目前最大的敌手,一个让人无法琢磨的人。”
张辽苦涩一笑,道:“果然,光是祸害我中土之人,已是难以满足其志,他的魔手……。终于伸到了漠北外族这来了。”
夏侯渊抬手拍了拍夏侯尚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伯仁,袁尚小子,你rì后迟早会跟他打交道,叔父对你只有一点要求……不管对方表现的有多能耐,你可千万不要学他!不是正道!”
夏侯尚:“……………”
过了半晌,却见夏侯尚突然开口对夏侯渊道:“叔父,那领兵征讨之人,若果然是袁尚,那对于咱们来说,莫过于天赐良机啊!咱们不妨乘着他与南匈奴对持的时候,出兵直捣其旁,两相攻杀,一面可破匈奴,一面可生擒袁尚,献于主公帐下,除此劲敌!”
夏侯渊闻言,点头,道:“伯仁此言,颇有道理……。。”
“不可!”张辽起身出班,立于夏侯尚之边,对夏侯渊道:“我等出发之前,主公千叮万嘱,这次出兵,针对的只是异族,当与袁尚联合,扬我大汉之威!若是行此下作之事,试问主公rì后如何立身于天地之间,岂不为天下人所耻笑?”
夏侯尚摇着头笑道:“张将军此话过重了,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更何况我觉得主公只是不好意思明说,主公乃是中州之主,朝廷重臣,有些事他想干却不能说,我们这些做属下的,应该揣摩其意,为主分忧……。。”
第二百三十三章 放 羊
因为夏侯尚虽然是曹ā钦点给曹ā的属下,张辽为主他为副,但他毕竟是姓夏侯的,跟曹ā本人沾亲带故,更何况其叔父夏侯渊亦在此处,打狗还得看主人呢,张辽此举未免有些过激了。
夏侯尚本以为自己的话定然会得到王帐内所有长辈的赞同与许可,可他却万万没有想到,迎来自己的,却是身为自己上司的张辽一阵极为彻底的反驳,夏侯尚年轻气盛,再加上又是曹氏内戚身份,心中不爽,张口便有要反驳之意。
可他的话还没有出口,却见夏侯渊突然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将他想要继续说的话给拍打了下去,然后抬头静静地看了张辽一眼,道:“文远,伯仁之言虽然有失分寸,但他毕竟年纪尚青,口无遮拦,你也不必过于执拗,况且……。。”
夏侯渊细细地沉思了一下,低声道:“况且,他的话也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妙才将军?莫非你也同意这种公然违抗主公军令的谬论?”张辽双目一咪,毫不客气地出言说道。
夏侯渊没有说话,夏侯尚却是忍不住了,开口道:“张将军,您这话我听着就不中听了,什么叫做谬论?此策分明乃是良谋!是为我军rì后着想的大计!”
“呵呵。”张辽淡淡一笑,道:“你们若是想做。尽管去做便是,但此等下作之事。请恕我张辽誓死不能为之。”说罢转身就要出王帐。
徐晃急忙闪身拦住张辽,苦笑道:“文远。大家都是为司空效力而已,一言不合,何至于此?”
夏侯尚不满地看了张辽的背影一眼,嘟囔着道:“张将军如此担保袁尚,莫不是与河北有所通……。”
“混账!”话还没有说完,却见夏侯渊甩手就是给了夏侯尚一个大耳刮子。暴戾的声音响彻了整个王帐:“竖子安敢出此妄言哉?张将军是你的主将,你这小子焉敢以下犯上,简直该杀!还不给文远将军道歉!”
“不必了……。”张辽面è冷然的瞪了夏侯尚一眼,接着冲着夏侯渊拱了拱手。道:“在下先行回去准备兵马了。告辞!”说罢转身走出帅帐,却是连徐晃也拦不住他。
夏侯渊出神地盯了张辽的背影好一会,终究是长叹口气,抬手狠狠地点了点夏侯尚的倔强的面孔,接着大袖一甩,也是迈步出帐,与徐晃一起去追张辽了。
唯有夏侯尚站在王帐之内,一双充斥着不满的眼神紧紧地盯着向外走去的张辽等人,不知不觉间攥紧了拳头。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不说南匈奴王庭失守。右贤王去卑被活捉生擒,还有前去攻打南匈奴王庭后方的曹军出现间隙等事,单说此刻在前方的漠原战场,南匈奴单于呼厨泉终于得到了事关对方的具体情报。
斥候来报,原来地方的兵马真的只是有几千人而已,但是前番在原野上搅起漫天沙尘的,却是那无休无止的羊群和牛马,笼统的来讲,就是呼厨泉和左贤王被对方拿一群牲口给涮了。
二位匈奴首领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愣愣地听着属下的汇报,半晌都没有转过这个弯来,直到过了好一会,才各自抒发感情,各个仰天长叹,啧啧感慨不已。
呼厨泉狠狠地吸了口气,叹道:“这群可恶的蛮夷啊,抢了那诸多牛羊马匹,嫁祸给轲比能也就算了,如今却又拿这些牛羊来糊弄我们……。下作,实在是太下作了!”
左贤王也是一脸的愤愤不平:“这帮可恨的蛮夷,不敢与我等正面迎战,居然拿这种卑劣微末的伎俩来糊弄我们,单于,这简直就是把咱们俩当傻子糊弄啊!”
这左贤王实在是太不会说话,对方把咱们俩当傻子糊弄,咱们俩还偏偏中计了!他这话的延伸之意,不就是再说自己俩人都是傻子吗?
“左贤王,不是本王说你,你这话说的,不jiān不傻的,委实有失为王者的风度……。别人瞧轻咱们不行,咱们自己瞧轻自己更是不可,你适才那话,岂不是自己再抽自己的耳刮子?”
左贤王此刻也反应过劲来,对着呼厨泉羞愧的一笑,道:“单于勿怪,是本王说话疏失了。”
呼厨泉满意地点了点头,道:“没关系,今后需甚勉之。”
左贤王唯唯地道了声是,然后突然将话锋一转,道:“单于!如今既然已经是知晓了敌方的诡计与兵马实数,咱们明rì不妨直接出兵剿杀吧!区区数千人众,本王若为前部,一番脚踩马踏,半个rì头便能将他们全部击散!”
呼厨泉想了想,点头道:“既然如此,就依左贤王之意,明rì就由你率领一万人为前部,本王率领其余兵马为你助阵,一战灭了这股蛮夷。”
“是!”
次rì,匈奴兵马随即整装完毕,由左贤王为前部先锋,大单于呼厨泉接应殿后,浩浩荡荡地向着袁尚等人所屯扎的营地杀去。
而匈奴的兵马方一有所动作,就被斥候立刻发现并通报了袁尚,袁尚也已是早已做好了准备,急忙整齐了麾下所有的人马,排列阵势,各有分工,等待着匈奴兵马的蜂拥而来。
看着远处大漠上那滚滚的烟尘,袁尚身边的曹植不由地浑身颤抖,他轻轻地咽了一口吐沫,轻声说道:“袁兄。匈奴人这是要杀过来了。”
袁尚轻轻地点了点头,道声:“嗯……。”
“你昨夜定下的计策。能好使么?我怎么觉得有点悬呢?”曹植的脸è发白,好像都要吐了。
“谁知道。这个天下,没有必胜的战役,也没有必输的赌局,我们已经设下了香钩钓饵,但吊的这条大鲶鱼他咬不咬钩,就不是你我能够断言的了。谋士在人,成事在天,一切就得看命了。”袁尚的语气平淡,但却不难听出其中却包含着一丝紧张。
曹植轻轻地抽了抽鼻子。低声道:“可是,我害怕………”
“你怕什么?”
“我怕大鲶鱼万一不咬钩,咬我们怎么办?”
袁尚幽幽地一叹,道:“夏子,你的胆子实在是太小了,跟我站一块完全就是两个档次,我跟你真的是说不到一块去,怎么来形容呢……我记得我前几天给你讲过一个俞伯牙摔琴谢知音的故事,对吧?现在的我,就好像是这个故事中的俞伯牙。”
曹植闻言眨了眨言道:“你的意思。你是俞伯牙,我就好比是你的那位知音钟子期?”
袁尚摇了摇头,道:“不是。”
“那我是什么?”
“你是被俞伯牙扔地上砸烂的那副没人听的破琴。”
曹植:“…………”
漠土对面,却见由左贤王率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