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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艾左瞅瞅,右看看,心道也是,两军阵前都是些五大三粗的汉子,能给这俩小子出题的人,数来数去还真就是只有自己。
邓艾犹豫了一下,随即打马而出,先看了看袁买,然后又冲着远处地曹冲道:“在下邓、邓艾,年轻德寡,本——本不、不会出什么考校题、题目。但记得小时候、曾——曾听叔叔袁尚讲过几个小、小的趣题,今r便拿出来——来献丑,考、考校二位一下。失礼之处,还望见谅、谅则个。”
曹冲倒是没有什么,袁买的心却是不由得咯噔一下子。
袁尚讲过的趣题?这事怎么听着这么不靠谱呢?
只是事到如今,人是自己在两军阵前选的,袁买后悔也没有办法,只能任凭邓艾开口在那里问了开来。
只听邓艾咳嗽了一声,转眼之间居然竟不结巴了,开口说话要多顺溜有多顺溜。
“二位请听题,如果有辆马车,老大是赶车的,老二坐车撵上,老三在地上跟着走,请问这辆马车会是谁的?”
这一题说了出来,不但是曹冲和袁买,就连两方诸将闻言不由得都是一愣。
袁买眨巴眨巴眼睛,瞅着邓艾道:“这,这也算题?”
邓艾一改平r风范,转头瞪了袁买一眼,摆出考官的架子,道:“少废话!赶紧答题!不然算你扰乱考场风气,算你弃权!”
袁买:“…………”
曹冲摸着下巴,想了想,分析道:“老大乃是车夫,老三乃是走卒,只有老二坐在车撵之上,身份尊贵不比其他人,这车想必应该是老二的。”
袁买哼了一声:“我三哥出的题,岂能是这么容易猜的?正所谓是实则虚之,虚则实之,我猜那马车乃是走在车旁的老三的!”
邓艾转头道:“原因呢?”
“没有原因!蒙!”
邓艾的面上露出了一丝无奈道:“其实二位猜不着也属正常,当初袁叔叔跟我说这题目时,我也没往那上面寻si,答案:那车是如果的。”
此话一出,曹冲和袁买的脸sè顿时都变黑了。
两方所有的兵卒则是使劲的咳嗽,一个个脸sè都尴尬通红。
这种题目考出来的神童?那算是什么是神童?
过了少许之后,只见曹冲尴尬咳嗽了一声,笑着言道:“原来如此,是这等断章取字,花人耳目的题目啊,了然了然!我找到窍门了!”
袁买也是点头道:“没错,我也找到窍门了,邓艾你再来一道!”
邓艾小心地看了二人一眼,道:“那就换一道连环题目吧,在益州南蛮,或是交州之外,有一种巨物,身高丈余,体能纳数马,大耳长鼻,形貌之大,世间无双……此物是……”
袁买嘿然一乐,道:“我知道,这东西我在书上读到过,叫做大象!”
邓艾点了点头,继续道:“那假设咱们面前现在就有一只大象,现在想要知道他的重量,如何测量?”
袁买嘿然一乐,又抢答道:“简单,拿一杆大称,把大象装在上面,一称一量,不就知道了?”
邓艾深深一叹,神sè怪异地瞅着袁买,似是很为这位好伙伴的智商感到抓鸡。
“大象体态能比数马相加,那是何等的巨大?到哪里去找那么大的称?就是有,谁能端起来称?四公子麻烦你说话前走走脑子,行不?”
曹冲si虑了一会,慢悠悠地道:“那就这样,在水上准备一条大船,将大象装到大船之上,而在船上刻其水痕所至,再把石头放置船上,至刻线时而取之,称算石头的重量,便可得其重量。”
曹冲说完,曹氏一方的士卒们顿时高声呼喊,拍手叫好。
邓艾清了清喉咙,又道:“都别忙着叫好,还有下文呢!我现在再问,如果用曹冲公子想出的称象的法子去做,却依旧称不出大象的重量,这是为什么?”
曹冲和袁买顿时都懵了。
曹冲面sè深沉,左si右想,想了半天,无奈叹道:“此法无有疏漏之处,按道理应该是行的啊?怎么会称不出来呢?想不到……为什么?”
邓艾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因为大象不肯上船。”
“…………”
邓艾出题,袁买和曹冲在那里猜,徐庶等一众虽是严阵以待,却也能够远远的听着,待听清了邓艾口中所出的题目与答案之时,徐庶不由得哑然失笑。
这得是多无聊的人,能想出这么俗气恶心人的题目?太欠收拾了!
听那出题小子适才所说,这些东西都是出自那河北之主袁尚的口中。
如此的话,这袁尚得是多么龌龊刁钻的一个人呢?此等闲人也能坐领天下第一诸侯的位置……
老天爷瞎了眼呢!
正琢磨间,那适才被徐庶派出去的武士领着一个文官跑了过来,那文官一见徐庶,急忙拱手势礼,言道:“在下祖弼,见过右将军大人。”
徐庶轻轻地扫了他一眼,道:“你就是符宝郎祖弼?”
祖弼躬身道:“在下正是。”
徐庶从马上俯下身子,低声言道:“祖弼,我问你,那神系你职责的宝物,你可曾带在身上了?”
祖弼神sè一正,自傲的言道:“将军这话问的,在下官居符宝郎,执掌国家重器!视之如若生命,必然是随身携带!以xng命相护!”
徐庶点了点头,道:“东西呢?拿出来给我看看?”
祖弼急忙从贴身官服中取出一个盒子,轻轻的掀开盖子,请徐庶观看其中之物。
徐庶目视良久,点头赞道:“不愧是国家重器啊,确实非凡,一看便知乃是天赐神宝,我中土虽然广博,只怕仍旧是无一物可比………祖弼,你会骑马吗?”
祖弼闻言一愣,摇头道:“在下自幼双腿有风疾,不会骑马,只能坐车。”
徐庶闻言乐了,面上顿时闪出了一个略有些n险的笑容,只把祖弼看的浑身一抖,不知该当如何。
“不会骑马?那太好了!祖弼,眼下乃是国家图存的重要时刻,陛下若要安全抵达洛阳,则势必要做出一些牺牲,而以徐某目前所看,能够牺牲的,便只有你和你怀中的重宝了……”
祖弼闻言面sè顿时大变:“将军,你这是什么意si?”
却见徐庶也不回答他,反而是冲着身边的一个侍卫吩咐道:“来人啊,请符宝郎祖大人上马!”
“…………”
此时此刻,袁买和曹冲依旧在较劲拼题争夺那神童之名,问题是邓艾口中的题目实在是有些太过……那啥,二人答了半天居然连一道题都没正儿八经的答上。
两方诸兵士卒尽皆摇头,很是感到丢脸。
虽说这些题目有些恶心人,但一道也答不上也太磕碜了!就这智商还争神童呢?怎么寻si的!
邓艾的嗓音依旧是在场中响着,很奇怪,一到这种场合,邓艾不但不结巴,说话反而是越说越利索!
“下一题,说有一个胖子,有一天突然从马上掉下来摔死了,请问他变成了什么?”
曹冲脸sè发黑,咬牙切齿地言道:“胖子就是胖子,还能变成什么?”
袁买干脆连声都不吱了。
邓艾小心地瞅了二人一眼,低声讷讷道:“变成了……死胖子。”
曹冲和袁买差点没气的吐血。
曹冲抬手指了指邓艾,怒吼道:“那小谁谁,小磕巴!你啥意si?啊?出得什么破题!故意恶心人是不?有你这么考校人的吗?啊?玩谁呢!”
但见袁买一挥袖子,怒气冲冲道:“什么破题!没一道靠谱的,三哥拿出来糊弄你的东西,你也能往外宣扬?这不等于扇我耳光吗?”
邓艾一摊手,无奈的又磕巴了:“我、我、我——我说我不出,你们偏偏让——让我出!现在咋办?这神童算谁的?”
袁买和曹冲你瞅瞅我,我瞅瞅你,不知该当如何。
邓艾长叹口气,表情无奈:“要、要不,这神——神童之名,让、让我先当两天?等你们啥、啥时候能答出题了,再——再来问我要不、不迟。”
袁买和曹冲第一次默契的齐齐冲邓艾怒吼。
“你放屁!磕巴……”
话还没等说完,突听远处传来一阵清澈的马蹄声,但见符宝郎祖弼东倒西歪的骑在一匹老马之上,腋下夹着一个盒子,一边高声呼救,一边向着两方这么火速奔来。
袁买眉头一皱,疑惑地言道:“那是什么人?骑个马还骑的离了歪斜的,他懂不懂御马之术?”
邓艾瞅了瞅鼻子,道:“我、我看是不——不懂!”
曹冲久居许都,对朝中文武也还都是认得,见状不由得一愣,道:“符宝郎祖弼,他往这面来做什么?”
祖弼不懂驾马,此刻坐下马却偏偏跑到飞快,他一面使劲拉扯着马缰,一面冲着两方士卒高声呼叫:“闪开,都给我闪开!”
眼看着就要到了两方阵前,祖弼终于是驾驭不住,被那烈马一掀,一个翻身,直接跌落在地上,脑袋碰地,两眼一翻,背过气去了。
而在他腋下的那个盒子,也随着他的落马,而摔个七零八落,盒子里面,一块硕大的宝玉‘咕噜咕噜’的滚到了两军阵前的草地之上,吸引了众人的眼球!
袁曹两方众人将目光落在那物体之上,一个个不由得眼睛都直了!
但见那地上的东西,通体白晶,闪烁着隐隐的光芒,雕琢jng细,纹理如水,有螭虎钮,有龙鱼钮,有凤鸟钮,交相盘错,望之栩栩如生,那东西此刻正面朝上,在阳光的映shè下,有八个大字烁烁生辉,乃是以大篆书写的“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字!
“嘶——!”
曹冲看见那物体,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再看看被马匹跌下,昏迷不醒的符宝郎祖弼,心中瞬时已是明白了那东西乃是何物!
“传国玉玺!”
那边厢,邓艾眯眼看了看那东西,寻si了一下,若有所悟,脸sè也是白了。
只有袁买大咧咧的,疑惑的瞧了瞧昏迷不醒的祖弼,又看了看远处地上那晶莹剔透,闪闪发光的东西,虽不知是何物,却也能看出来是个宝贝,随即吩咐文屠道:“去,把那发亮的东西捡回来让我看看是啥。”
“诺!”文屠领命,随即就要打马而出。
那边厢,曹冲浑身一个激灵,面容僵硬,冲着袁买和文屠怒吼:“给我站那!”
二人被一嗓子喝了,不由得皆是一蒙。
但见曹冲双眸如炬,深刻如电的眼神在二人身上来回扫shè着。
“你们……想做什么?”
神童虽然是神童,但毕竟年纪不大,城府不深,他若是不喝这一嗓子,袁买可能也不怎么当回事,但曹冲这么一着急,袁买岂能看不出地上那东西的重要xng?
但见这小子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坏笑,道:“我干什么?当然是取东西了!”
曹冲眉头一皱,道:“那东西不是你的,你休要染指!”
袁买哈哈一笑,摇头道:“笑话,那东西不是我的,难道还是你的不成?荒郊野外的,谁能证明那玩意就是你的,写你名刻你姓了?”
曹冲咬牙道:“你这人怎么不讲理!”
“讲不讲理得分跟谁,跟你姓曹的我们没理可讲!文屠,去将那东西于本公子拿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