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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尚摆了摆手,道:“先别忙着谢,我问你,你可看清屠戮你部落的人是什么人?是汉是羌?”
女子哭的梨花带雨,一边擦拭着眼泪,一边摇头道:“不知道,出事之前,家父就将我藏于家后的暗道地窖之内,民女对那些人,只是寥寥的看了一眼,除了看其貌似军兵之外,其余的一概不知……”
“军兵所为?”袁尚皱了皱眉头,摸着下巴想了想,道:“我军不可能做这样的事,阎行已经被我打至陇西,其余各lu兵马皆已溃败,如此看来,此事十有仈j是宋建所为……那陕西佬自槐里一败后,领着残余兵马东躲x zàng,不打也不露面……也不知道在琢磨个啥咧?”
那跪在地上的女子似懂非懂的看着袁尚,突然面sè一正,重重的将头磕在地上,抽噎着言道:“求大人为民女全族做主!除此恶贼,小女子愿一生一世为大人之婢,做牛做马绝无怨言。”
袁尚沉默了一会,道:“你如何知道我能为你做主?”
女子抬起满是泪水的白净面颊,她的额头因为适才的用力一磕而变得血红。
“大人身边皆是官军,又能一语道出恶人来历,必非一般人物,民女一介妇孺,手无缚鸡之力,要报此仇此生只怕是难入登天,唯有寄希望于大人之力,求大人看在民女全族殆尽,唯独剩我一人孤苦,就答应民女吧!”
袁尚想了想,道:“宋建是我对头,就算没有你部之事,我除他也在情理之中,至于为奴为婢的事……算了吧,我让人给你些钱财,你去寻一处好人家,安心生活就是。”
女子却是执拗的摇了摇头,道:“灭族之恨,不共戴天!若不能报此仇,民女活着又有何趣,求大人收下民女在侧,民女什么都能干,喂马,喂牛,当奴都可以,只求能够亲眼看到仇人被屠,方得心安!”
说罢,一个头又重重的磕了下去。
姜冏看着,心生不忍,道:“主公初定凉州,自当以收揽人心为上,不可因阻一人之望而失凉州人心,她既然诚心为主公之婢,不妨收下,正好主公远征至此,身边全是大老爷们,连个端茶倒水的使唤丫头都没有,也是够寒酸的。”
袁尚深深的看了那女子一眼,似是若有所si,少许之后方才点了点头,道:“好吧,那就先这样。”
袁尚和姜冏都没有看到,在袁尚将这话说出口的一霎那,那跪倒在地上,磕头脸冲着地面的女子,脸sè露出了一丝寒意,但其中却又夹杂着无奈。
这个女子,自然就是王异无疑了。
检查完现场,帮那女子立了肉丘坟,袁尚和姜冏随即领着人回了天水,姜冏命府内的老婢准备合适的汉人女装,领那女子梳洗打扮之后,方才领着她来到袁尚面前。
虽然起初就看出这女子的天生丽质,但经过此一打扮之后,其美艳之sè还是令袁尚和姜冏大跌眼镜,饶是袁尚定力不错,在看见这女子梳洗后的一霎那,心头在不知不觉间猛然加速跳了两下,不过还是很快就被他压制下去了。
高鼻梁,蓝眼睛,黄头发,女子显然是有西域的血统。
“你叫什么名字?”袁尚吹了吹手中的茶盏,询问那女子道。
“奴婢父姓随王,按汉规奴婢为主人之王女。”
按照汉朝规矩,落于世家大族的女婢一般都会抹去原先的名字,只留一个姓氏傍身,主人对他们一般只是直接称呼姓字,后面加一个女或是男,假如是个男奴姓张,就叫张男,是个女奴姓李,就叫李女。
袁尚虽然不太喜欢这种抹杀人家名字的方式,但入乡随俗,他虽然是天下第一诸侯,但天下第一诸侯也没有厉害到能够随意改变世家门阀之风与祖制的地步。
袁尚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王女,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侍婢了,嗯……什么太繁琐的事情也没有,主要就是负责端个笔弄个墨,收拾一下屋子之类的,我缺什么东西,或是让你采办些什么物件,你就去办,都是零零碎碎的……能干好吗?”
王异盈盈一俯身,道:“奴婢谨遵大人吩咐。”
袁尚又吩咐了一些事情后,随即卓人去领着王异去姜冏那里登记录册,一出袁尚的书房,细心的王异就发现在院落之内,明里暗里的都有袁尚麾下甲胄的护持,他们看似漫不经心的在院子中溜达,但实则戒备森严!
下午,王异边在院落中打扫,边仔细观察,他发现袁尚在此处的起居饮食包括茶水全部都由其心腹侍卫一手负责,但凡是入袁尚口的东西,旁人一概别想沾边,饭菜饮水中下毒显然没戏!
看到这些,王异心中,不由得想起了计划之前,苏毗格曾对自己说过的话。
“你要对付的这个男人,乃是天下一等一辣手无情的人物,但凡稍有疏忽,便会立刻陷入不复绝地,你暂时先不要想如何取他的xng命,而是先考虑怎么取得他的心。”
一想到这番话,王异就不由得有些茫然,一阵迷茫绑束在她的心中,却是不知该如何做。
这么做真的对吗?自己与袁尚并无冤仇啊……
可是一想到不知被苏毗格抓到哪里去的家人,这份迷茫就又如被阳光照shè一样,烟消云散。
休说是牺牲sè相,就是牺牲自己的xng命,也一定要救出自己的家人!
深夜,袁尚的书房内,一盏油灯如豆。
此时的袁尚已经接到了赵云的手书,言凉州各郡皆已收复,唯有雍州之地尚有几郡不曾拿得,但也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一旦各失地全部恢复,赵云便立刻回师天水,到时候就是杀阎行的好时机了!
而此时,袁尚也得到了消息,宋建的残兵也已经抵达了陇西,与阎行会和,二人再度联手,与袁尚对持,不过却也是强弩之末,一战可定。
夏侯渊奔袭枹罕,至今没有消息,要么是他失败了全军覆没,要么就是他成功了,不过却严密的封锁消息,等待最后的关键时刻,再发动雷霆一击。
不管怎么说,战事已经到达了最后的阶段,等赵云一回来,自己编可以立刻出兵,杀阎行和宋建,结束关中内战的一切。
就在袁尚筹谋这些事情的时候,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响了起来,同时,门口伴随着侍卫的询问和一个媚轻柔的声音在门口回答。
袁尚皱了皱眉头,对着外面的侍卫道:“是谁?”
“大人,奴婢王女有事觐见。”
“…………”
第五百章出兵灭阎
“嗯?”袁尚听是王女,随即道:“是你啊,大半夜的,有什么事吗?”
王女的声音从书房外传了进来:“大人,奴婢给您烫的洗脚水,为大人解乏,只是门口的侍卫大哥不让进,还请大人恩典。”
袁尚闻言一愣,接着暗自点了点头,心道出征在外有个侍女伺候着是好,洗脚水这样的事都替你想着,手下的这帮侍卫大老粗虽然忠心耿耿,但办事就不会这么贴心,si想觉悟一点都上不去,果然男人和女人的心细程度确是不一样。
“让她进来吧。”
听了袁尚的吩咐,门口的侍卫方才让王异端着热水进了书房。
王异进了书房,盈盈的对袁尚施礼,随即将水盆放在袁尚的脚边,伸手去脱袁尚的鞋袜。
袁尚一愣:“你这是做什么?”
“奴婢伺候大人洗脚。”
“…………”
好吧,身为一方魁首,当世枭雄,有时候享受一下穷凶极恶的封建主义奢靡生活也是可以被原谅的,特别是一个美的跟天仙一样的女人给你洗脚的时候,那种感觉该用什么词来形容呢……
太尿xng了!
袁尚舒坦的闭上了眼睛,坐在榻上,享受着王异凝脂般的素手一边为他洗脚的温存,一边享受手指按在脚面穴位上恰到好处的力度。
就在袁尚闭着眼睛享受王异给他服务的时候,他却没有注意到王异眼中闪过那一丝狡黠的神采。
兵不在多在jng,谋不在广在毒!
经过王异的si索,若是想要在袁尚的饭菜中下毒不可能,不妨换个套lu,以有毒的草药侵泡热水敷脚,或是可行!
王异居住凉州多年,不好女绣针红,但是对武技、偏书、西域草毒之道,却是颇喜研究。
用毒药草水侵肤,这种是一种属于慢xng中毒的办法,绝非一两r之功,须得r久方能使毒见效!
不过这样也好,真到毒发的一r,袁尚就是死了,也断然没有人怀疑是她王异所为。
想到这里,王异不由得暗中窃喜,嘴角也不由得挂起了一丝微笑。
“嘶——啊~~”
就在这个时候,袁尚的一声轻微的呻吟将她拉回了现实,王异低头一看,顿时面sè变得通红。
原来,自己在神si不属,东想西想的时候,一双为袁尚捏脚的素手不知不觉的从脚面捏到了脚背,又从脚背捏到了小腿根,又从小腿根捏到了大腿根,越捏越往上……
试想一双女人的手,在给你捏脚的时候,居然能从脚捏到大腿根上,这代表了什么?
这是裸的挑逗啊!
而且这种挑逗的效果很明显,在袁尚的裤子正中,不知不觉的有什么东西慢慢的直了起来,在裤裆的正中用柱子架起了一个小帐篷,汹涌出,很是狰狞。
王异回过神来,顿时吓得面sè通红,急忙一撒手,扣头就拜。
“奴婢有错!请大人降罪!”
袁尚轻轻的摆了摆手,呲牙痛苦的对王异道:“别跪着了,不怪你,是我家小弟弟没见过世面,让大姐见笑了。”
“…………”
“王女。”少时,袁尚开口问王异话了:“看你的样子,好似不是纯正的羌人,你身上应有西域的血统吧?”
王异一边给袁尚揉脚,一边点头,声若娇莺啼鸣:“回大人,奴婢祖母氏辈乃是西域之外的阿尔沙克朝的东迁之人,其古土离此万里之遥,离之甚远!”
袁尚闻言若有所si,道:“阿尔沙克……那是什么地方?嗯……或许是波斯的古称吧……对了,听你的话里话外,似是对汉人的民风文化了解不少?”
王异心道我本来就是汉人,了解能少吗?
不过她此时当然不能这般说,随即道:“回大人,实不相瞒,奴婢虽然是羌人,但羌部如今乃是汉朝治下,乃属汉民,既然是汉民,自当学习汉朝文化,行汉朝礼仪,家中父母自小对我便是这般要求的。”
袁尚闻言恍然,道:“那这么多年,汉官对你们部落的待遇可是公平?”
王异闻言,随意一笑,道:“羌汉待遇,自建武年间开始,便已然成型,羌民为汉人奴役者不知凡几,何来公平……”
说到这里,王异似是想到了什么,急忙垂首道:“奴婢妄自言论,请大人降罪。”
袁尚摇了摇头,道:“不碍事,说实话,对于汉奴羌的役人制度,我也是极度的不赞成……等平定了阎行和宋建之后,我会在整个关中颁布‘抚循和辑’和‘怀柔笼络’的政策,力争在数年内恢复羌族平等制度,等那个时候,像是你这样的羌民,就不用担心会被汉人奴役,可以嫁个好人家,种几亩好田,安安分分的过r子了。”
王异闻言,不由得心头震动,她抬起头来,看着袁尚认真的脸,道: